凌睿晨冷笑一声,不顾她所有的感受,是啊,何必在乎她究竟有过多少男人呢?他吻住她柔软的耳垂轻啮着,耳畔隐约地传过不知是抗议抑是情迷的嘤咛,让他更加确定自己的决心,他确定此时的自己是要她的,这是前所未有的感觉,以一个男人要一个女人的方式,彻底打破他过去未曾对人有过的亲密举动。
倪璎歇觉得自己已经融化在他的怒火之中,再也没有气力反抗他的一切。她爱他,可是这爱的代价有可能令她粉身碎骨。他的存在迷乱她所有的感官,强烈的他无法掩饰他本性中的温柔,即使粗暴也好……但情迷的昏眩已不容她多想。她心疼地伸出想手要抚平他眉间的愤怒,却立刻被他反握住双腕高举过头。
“别碰我。” 他冷淡地轻声对她说道,急喘气息中的语气却尖锐如针般地刺入她的心。
倪璎歇微微一震,眸中满是不解。
看到她原本就美丽的脸因自己而泛起阵阵红霞,显得更加娇媚,凌睿晨狠狠地在她白皙的手臂上留下齿痕。“只有我的唇,” 凌睿晨吻上她,缓缓,近乎残酷地往下移动。“我的手……” 一幕幕先前她和老四躺在床上的影像如鬼魅般地飘进他的思绪,狂猛的炉意凌迟着他,她只能是他的,只能是!
倪璎歇不安地在他的身体下扭动着:“别……”为何不让她碰他?因为这是他的报复,所以他不要她的配合?但这太……她迷乱的眸注视着他的脸,瞅着他饱含异样狂潮的眼瞳,既像对她责备、又似想吃了她……
凌睿晨把食指靠在倪璎歇樱红的双唇上,不着痕迹地描过她诱人的唇线,而后稳住她的双颊,强迫她正视着他。“看清楚,造成你这般反应的人是我,不是老四,我不许你将我想做其他男人。”
“睿晨……” 她觉得好难过,太伤人了,她不知自己还能随他多少的伤害,当初她决定这么做只是为了爱他呵,在两人亲密的时候,他却无时无刻地用最冷酷的话残杀她,她情何以堪?她根本就不如外在言行那般放浪形骸。
“是的,是睿晨,不再是你的凌姊姊。”凌睿晨满意地微笑,撤下他最后一件衣物后朝她肆无忌惮地掠夺,将他脑中残存的所有念头转为熊熊燃烧的欲焰,然后在她嫣然不觉的迷乱中,他占有了她的身子。
他突然的侵略令她的身子微微—僵,被撕裂的痛楚仍令她一时间无法适应。倪璎歇咬着唇吞下那一声呻吟,望进他难以置信的眸中。
“你骗了我。”凌睿晨粗哑的低沉嗓音笃定地说道。
她读不出他的眸里闪过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情绪,有暴怒、不信、或者有—丝的……欣喜?
凌睿晨的眉拧成—团,他简直不敢相信老是以勾引男人为乐趣的她,竟然还干净得有如一张白纸,他竟然被她表面佯装的熟练蒙骗过去了。“见鬼的!你竟然骗过我了。”没有老四、也没有其他想把她纳为情妇的男人,他无法掩饰他得知她是处子后的那抹狂喜,对她的愤怒全部被这崭新的发现淹没,他是她的第—个男人。
“我说过……,”倪璎歇瞅着他,研究着他的表情,但她没办法假装自己不在意。“我不会和我不爱的男人上床。”这样的说法虽然婉转,却可以让他明白她想说的是什么,她自始至终爱的只有一个人,她不可能变心。
很难得的,他发觉自己居然想大笑,这算是独占欲吗?知道她的过去只有他,那种雀跃与兴奋令他难以抵抗,但她为何要骗他?让他觉得她是个放荡的女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不明白吗?因为我爱你,但你推开了我。”倪璎歇的眼里抹过浓浓的伤痛,“你不晓得你伤我有多重,就因你觉得你避开我就不会伤害我,那是错的,我只会伤得更重,我无法在你的冷漠下仍能离开,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你。”
骇然的情感令他的喉头紧缩,久久瞅视她而无法发出一语。她当真爱他如此深?就算他推开了她,她还是无法对自己忘怀?凌睿晨温柔地抚过她的 颊,为她的深情撼动,也怜惜她如此地牺牲她的自尊。“璎歇,我错怪你了.我果真不是个好情人,压根不值得你为我付出这么多。”
“你值得。”倪璎歇坚持地说道。“只要你肯,你会是个满分的情人,只有—个人的爱恋太苦了,我不要你一辈子活在逃避爱的地方,以为那才叫安全。”
该说她傻,还是说她痴?那都已经不重要了,有人如此深爱着他,这份心意足以让他铭记在心一辈子。凌睿晨紧紧地环住怀中的女人,感觉她在他的颊间轻吻,渐褪的情欲一下子又倏然地燃起,猛烈得让他本能地作出回应,将两人带到陌生的迷离境界中……
第九章
“杰利,我完了。”有别于明媚初阳的熏暖晨光,凌睿晨带着一夜末眠的灰头土脸出现在杰利家的监视器幕中,他眼下的黑眼圈连赶戏的时候都很难见到,更何况现在正是个戏与戏之间的空档期。他静默了半晌,呐呐地对机器说道:“快开门吧!我知道你在家。”
这是凌睿晨?无论何时总是意气焕发,玉树临风的大众情人?杰利不信地揉了揉惺松的双眼,确定他在监视器上看到的是凌睿晨本人,萤幕上的人的确是他没错,但自已却找不出一丝他应有的萧洒,反倒像个落魄的旅人。他拉开公寓的铁门,将垂头丧气的凌睿晨迎进门。“怎么回事?你被人倒会了?”
凌睿晨不语地步进杰利的客厅,然后将身子瘫在软绵绵的沙发上,神情依旧疲备,他将脸埋进修长的双掌中抹着,像是要打起—点精神,声音却因此m而蒙胧不清。“比倒会还糟。”
“你家破产了?不会吧?你老子多的是钞票街上洒。”杰利随手关上门,双手抱起胸瞅着他。自己从没见过凌睿晨如此沮丧的样子,似乎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到底什么?你说啊!”
凌睿晨静静地楞了一会儿,仿佛不敢相信他脑中经过的思绪,直到杰利不耐烦地换了脚,他才字字清晰地说道:“我和她上床了。”
“他?谁?男的还是女的?”杰利连忙问,心想念法都—样,光说“他”自已哪晓得在说谁,男人、女人都可以用同样的第三人称称呼
“倪妹妹。”他在心里哀叫,天?天晓得今天早上他是如何落荒而逃地跑出家里。
“不出我所料,你是被她得手了。”杰利缓缓地叹了口气,坐到凌睿晨的身边。“就算被她强迫了又怎样?你也没少—块肉,就当不小心被女人碰了,勾引男人是她的本事,她没对你下手才有问题。”唉,他早就清楚那女人下手之快令人咋舌,完全没有女人的矜持。
凌睿晨颓然地叹了—口气,将脸埋得更深,口吻苦涩而难堪。“你想错了,是我强迫她。”他昨天晚上压根气昏头了,怎么会……
“你强迫……”杰利语气颇怪地重复一半,随即瞪大了眼,“我有没有听错?还是你说错了?你会去强迫一个巴不得天天赖在你床上的……你确定和你上床的女人是倪璎歇吗?” 怎么两个人情况和他想像的完全不一样?
“那你怎么会强迫她?”杰利更胡涂了,这真是天下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他明了睿晨避女人如蛇蝎,竟然会兽性大发地去侵犯一个女人?
“她和我弟弟上床。”凌睿晨涩涩地又补了一句,“但她骗了我。”
“和……” 杰利这会儿连话都说不全了,这是什么清况啊?倪璎歇和他弟弟上床,所以他就强迫了她,可是他又说她骗他,这……自己的脑子全被捣乱了,倪璎歇到底在凌家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杰利睨着他,“喂,你把话说清楚点行不行?你讲得我一头雾水,到底谁骗谁?又是谁和谁上床?”
凌睿晨又呼了口气,“她为了把我拐上床,不惜和我的弟弟演一出床戏,故意让我亲眼目睹,然后……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现在男女发生性关系是很寻常的事,如果你不在意她,你干什么对她和你弟弟上床的事情生气?”杰利敏感地嗅出一丝不对劲,“你发现你爱爱着她吧?”除非心爱的人和别人上床,否则根本不需要费心去愤怒。他对凌睿晨和倪璎歇已经发生关系的事实虽感到有些落莫,但他早预料到事情的发生,相对下的醋意也降低不少。
“那根本不是爱!”凌睿晨烦燥地抓抓头,“我当时只是生气她想当别人的第三者,老四已经有了慕容,根本不需要她再插上一脚。”
原来如此,杰利的心隐约的感到一阵窃喜。“既然不爱她,那又有什么关系?就因为你和她上床,所以你觉得你应该对她负责?少那么八股了,她设计你,之前也不晓得设计过多少男人,你干么在意?”呵,看来凌睿晨的思想仍像个封建时代的老古板,难怪他和凌睿晨之间总跨不过最后的那条道德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