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哪时候变成卫道人士了?”倪璎歇仰天短笑一声,抓起酒就直接灌了一口。他再度狠毒地撕袭她的伤口,爱得深,所以伤得更深,他压根就不需要有人对他付出真爱,必须这样爱人的方法好累……
凌睿晨夺下她的酒瓶,“不准喝,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记得你有什么问题问我。”倪璎歇也不客气地抢回她的酒。
他瞪着她,难以相信自己的怒意,竟然可以被她提升到自己都快无法控制的地步。“你到底施了什么法,让一对相爱的情侣可以欣然接受你的介入?” 他知道她是狐仙,而最会引诱人的狐狸精不都有着可以令人丧失心智的法术,无论多么荒唐的事情,都能让被迷惑的人听命于她?
“你无理取闹!”她要真有法术,第一个先迷惑的人铁定是他了,否则自己何必爱得痛苦了?“我倒希望我真得可以控制人的心思。”
“慕容怎么说?就因为她是你的好朋友,所以她决定与你共事一夫?她连老四房里的乌龟得到宠爱都不能忍受,怎么可以接受你当老四的小妾?”最怪的莫过于慕容,她竟然可以笑脸兮兮地看着老四和璎歇接吻,除了丧失心智,他无法想像会有其他的解释。
倪璎歇狠狠地瞪着他,恨不得服从她的心意,将伤她的心的他撕成两半,法术?难道他就是这样看她的,一个不择手段只为自己快乐的女人?“我只是只没有法术的酒狐,连险些遭人强暴而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我还有其余的力量去害人?你把我想得太厉害了吧!”
“是了,你会玩火,却不懂得怎么灭火。“盲目的妒意已经将他的理智全部打压到一旁凉快去,低沉迷人的嗓音吐出的尽是句句宛如荆棘般的话语。“爱情游戏的规则全由你认定,前几天你可以口口声声说爱我.然后吓得我不知该不该回报你的深情;后几天明白我不可能爱你,立刻就转移目标,找到一个可以供你玩耍的对象,然后蒙骗自己和那个倒霉鬼可以相爱,忘了我的存在。”
“你会在乎吗?我不可以爱你,就表示我也不可以爱上别人?” 岂有此理,霸着她又不给她爱,她连选择爱上别人的权利都没有,哪有这么过分的人。
“恰巧那个倒霉鬼就是我弟弟,你以为我会坐视不理,看着他和你卿卿我我,半丝都不会在意?”他才不管她是否爱上全天下的男人,就是不能爱上老四,他可以对她和别的人亲热装作没有看到,他相信他可以,但他实在无法忽略当他稍早在客厅亲眼看着老四和她如情侣般相依的样子,他连说服自己最基本的平静的办法都办不到。
这样朝秦暮楚的女人……为何她总可以轻易打破他给自己的谎言?因为他怕发觉自己的心当真在意?倘若真能如自己所想像的充耳不闻,视若无睹,他起码不会让自己过不去。
倪璎歇深吸了口气,勾起嘴角冷笑,“你嫉妒睿桓?还是嫉妒我的好运?” 他总认为他的怒气来自于她找上了一个已经有了情人的男人,当上别人的第三者,但在他气坏的语气下,她听得出那末深藏的醋意。凌睿晨会吃醋了?呵呵呵,虽然她心脏兴奋地跳得飞快,但她仍不敢奢想将她排除在情人候选外头的凌睿晨,真的会对她产生属于情人的占有欲。
“这不是嫉妒。”凌睿晨咬得牙都快碎了。
“不是嫉妒是什么?伸张正义吗?”她的盈盈猫瞳目不转睛地直瞅着他。瞧着他狰狞的表情,她可以相信吗?她可以相信自己还是在他心里,至少占有比姊妹之情还重要的比例?“倘若你是要基于凌姊姊、或是睿桓二哥的立场,那你就省下这片心吧!我和睿桓彼此相爱,凌姊姊你可插不上手。”
“见鬼!你根本不爱他。”不知为何,他就是直觉地认为她不可能爱上老四,若她会那么快就爱上别的男人,她就不会纠缠自己好几个月之久了。除非……她之前所有的行为,全都是把他当成到嘴的老鼠般玩弄。
“我爱他。”倪璎歇语气突然平静下来,闪神地摇头轻笑。“你不明白失恋的人总是最脆弱的吗?从住进凌家开始,睿桓和慕容对我最好。他的温柔、体贴在与你相较之下总显得宽心,我在心里挣扎了很久,也告诉过自己睿桓已经有了慕容,我不能介入他们两个人之间,但是爱你好累,你的抗拒、不耐,将我愈推愈远,累得我无力再继续下去了……”
“然后你宁愿选择对你好的老四?就算中间有另一个慕容?”她的爱情观他无法理解,在他眼里爱情只能一对一,而不是处处留情,拿来作比较。
倪璎歇望着他的眉头拧成一直线,唇上的笑意勾得更深,“我明白你不能赞同,就如我打心里无法理解你不能爱女人同样的道理。凌姊妹,如果你真的只能做我的姊姊,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你的插手只会令找更无法离开你,无法对你死心。让我爱上别人吧!这样对我、对你都好。”
她的语气简直是恳求了,令凌睿晨想对她大吼,就算不能对他死心也无妨,但……爱上他等于也是在伤害她。他顿时无语,他看得出她已经被他伤得没有自尊了,他怎么自私地要求她继续爱着自己?她有权利追求她真正的幸福,他也不能再让她陷入曾有过的短暂想像,以为能在他身上寻着幸福的错沉延续下去。
“别惹上老四,我可以放了你。” 凌睿晨轻缓地说道,仍是紧崩僵硬的神情,说罢后倪璎歇只听到砰的一声,他已经离开她的房间。
她瞅着关上的房门,听着他回到他房间一样的摔门声,可是她还是气他的味道在房间里环绕不去,泪水不争气地盈上眼眶,她为了怕自己笑出声而拼命地把舌根咬紧,直到尝到口中的血昧,这才发觉自己咬得有多大力。他还是躲……
“他是白痴。”一直躲在阳台外头的南官慕容寂静地出现,担心地将默默流泪的倪璎歇揽进怀里。在凌睿晨进倪璎歇房间前她就先进来了,但还没来得及坐下来和倪璎歇喝杯酒,敏感的倪璎歇就闻到了他的味道,所以叫她先到阳台避一避,在外头等了许久,她也全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楚明白,她气愤地抿了抿唇,“这样的男人爱他干什么?他比睿桓刚开始的时候还糟糕。”
“如果可以,我也宁愿选择不爱他。”倪璎歇觉得好友在此刻总是最真诚的。
“或许我该杀他。”南宫慕容顿了一下,“可是我觉得他爱你,只是不承认。”
倪璎歇撇撇嘴角.“我早就发觉了,所以才不死心。慕容,我真羡慕你,睿桓虽然不爱说话,但是他不会欺骗他自己。”
南宫慕容笑了笑,“老公是‘借’你的,可不许你借了不还。”再这么磨姑下去,恐怕她自己都会忍受不了。
“当然。”倪璎歇破涕为笑,将狐酒拿给南宫慕容,“先喝了它吧!接下来该做的事你可能也无法忍受,这狐酒人类喝了会醉上三天,如果下一个计划都不行,我想我真的该一头撞死了。”
“你可不能假戏真做哦!否则我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很可能就是杀人。”南宫慕容虚讵说道,她豪爽地接过酒,饮过一口后两眼发亮,狐酒入喉后果真犹如天上仙府才有的琼浆玉露,在齿间幼化为万种曼妙的滋味,岂是野史中喝过狐酒的人所写的那撅贫乏,当真是好酒……酒瓶慢慢地从她手中滑落。
倪璎歇轻松地接住酒瓶,瞅着南宫慕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醉倒。是了,是最后一步了,她看着熟睡的好友,千遍万遍地感激好友愿为她做如此大的牺牲。她担扰地轻频柳眉,如果好友的牺牲也无法奏效,或许她该回到酒狐的世界去,请长老消去她所有对凌睿晨的记忆,或许什么都忘了也好。
第八章
“我还是觉得这对二哥太………刺激了。” 凌睿桓很难得脸上的表情挂着腼腆,他的不自在全写在脸上,瞧得躺在床上的倪璎歇狐媚地笑了笑,将被子又向上拉了点,以免自己赤裸的身子当真被他“参观”到。
“我想,不给他一个剧烈的刺激,他永远会关在他的玻璃塔里做同志。” 倪璎歇说道,她反倒对这种情况最不尴尬,一副漫不经心的慷懒模样,好像她常常裸着身躯躺在床上等男人,经验丰富似的,她朝他笑了笑,“就当是个玩笑罢了,又不是当真得要你和我上床,是演戏就认真点演,不然你不觉得我很可怜?”
真败给她了,凌睿桓朝天翻白眼,“璎歇,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他到底是不是疯了,怎么会同意和她演这出戏?或许潜意识里,他是因为二哥夺走九烈初吻的事愤而牢记在心,所以有机会整整二哥,他可以很乐意地配合。问题是璎歇的玩法比他能想像到的都还夸张,口头上说还不觉得恐怖,换成真实的布景就令他却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