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公平的,她无法抗拒他的温柔,但却在他深情的抚触下红了双眼,缱绻至深的爱恋温暖了她的身体,却也狠狠地鞭打着她的心。她想张口告诉他,她不是君如玉,但张口的时候,他的舌头却粗暴地滑入。
她吓傻了!
他的吻不再温柔,暴风瞬至,滚烫地烧着她的,体内的火苗无法压抑地窜升上来,于是他的吮吻夹着浓烈的情欲,粗暴地掠夺她的青涩。
她只觉得自己被抱得更紧,他的手往下移,捧住她的腰,让她的下身贴紧他精瘦的大腿、坚硬的肌肉,从他体内传来的欲望激荡地流过她全身,未经人事的她吓得脑袋只剩空白。
突然,他放开她,整个人往后退去。
失去依靠的秋漱玉顿时跌坐在地上,身体的疼痛唤回她的意识,心爱的男人轻薄了她,而现在又厌弃了她,颤抖的双手紧抱着薄弱的身体,低声啜泣。
“该死!”他诅咒一声,阴沉沉地转身离去。
但隔没多久他又折回来,低下身来将她拥在怀里,声音沙哑地说:“对不起。”
听到柔声道歉,心中的委屈突然爆炸开来,她把脸埋在他胸前闷声痛哭。
抱着她哆嗦的娇躯,他紧闭眼睛,觉得胸口痛得没法呼吸,再也不能假装不在乎。
秋漱玉已是虚弱的身子,哭了一会儿就支撑不住,意识渐渐散开,最后昏睡在他怀里。
“漱玉,秋水漱玉。”他喃喃地唤着。
此时天空开始飘起雨来,细雨霏霏,好似要替人诉尽心中的悲苦,他喜欢站在雨中倾听天空哭泣的声音,不过他知道怀里娇弱的人儿禁不起这些。
于是他抱起她来到大树下,脱下一身的湿衣服帮她挡风遮雨,不过雨势渐大,单薄的衣衫已经挡不住愈来愈急的风雨。
她被冰冷的雨水泼醒,发现自己躺在他怀里,一时无法分辨是梦是真。
他感觉怀中的人动了一下,“我们得找个地方避雨。”
“我不想回去。”眼前的一切如此不真实,如梦似幻,就算会淋湿身体,她也不愿自日梦中醒来。“前面有栋猎屋,我抱你过去。”
他所指的“前面”是隔了几座山头的深山林内,等两人冒雨赶到时,已被淋了一身湿。他知道她的身体承受不了,于是塞给她一件厚毛毯,“把湿衣服脱下。”
她没有拒绝,虽然孤男寡女,又在深山野岭,而且他先前还有侵犯她的不良纪录,但如果不换下这一身衣服,恐怕再多五毒液也温暖不了她的身体。
他转身准备起火。
她走到一旁的小房间关上房门,一个人躲在黑暗的小空间,她脱下所有的衣服,赤身裸体地裹着毛毯。偌大的毛毯很难将身体包裹的彻底,捉着胸口的裂缝却又露出雪白的胳臂,想遮掩胳臂却又露出小腿,害她不知如何是好,也不敢走出这扇门。
冷风行发觉她在里面待了太久,担心她的身体有变故,出声问道:“还没好吗?”
“好……好了。”不能一直躲着不出去,尽管脸颊发窘发热,她别无选择地推开房门走出去。
刚生起的火光照亮四周,听到房门咿呀的声音,冷风行转过头正好看见她怯生生的娇羞模样,白蜇皙的肌肤,在火光照映下竟有种不属于这世间的美态。
就在她小步移动的时候,脸颊上残留的水珠沿着雪嫩的肌肤慢慢地往下滑,他的目光就随着这滴水珠慢慢地往下滑,水珠最后滑入毛毯下赤裸的娇躯,而他的目光也锁在她遮掩不住的前襟。
秋漱玉因他轻薄的目光而羞红脸颊,尴尬地杵在原地。
臊红的脸蛋却点醒了他,他语气不善地问:“你又喝了毒液?”
“我没有。”她急忙澄清。
他走到她身旁,检视她红咚咚的脸蛋,然后眉头不悦地锁了起来,沉着声音说:“把剩下的毒液给我!”
“我没有偷喝,我只是……”叫她怎么解释只是害羞而已?第一次害晚就被当犯人审,叫她找谁诉冤去!可是他又逼得急,无奈之下只好指着小房间里的湿衣服,投降地说:“五毒液在衣服里面。”他走进小房间,把整堆湿衣服都抱出来。
秋漱玉看见他拿在手里的湿衣服,突然想起自己贴身衣物也混在里面,紧张地说:“先把衣服还我一下。”
然而他却把湿衣服拿到炉火旁,取出五毒液后,顺便将衣服一件件地拧去水分,挂在一旁烘干。
她见状紧张地奔向前说,“我自己来就好。”
“紧张什么呢?”说话的同时他手里已握着她的肚兜。
她的脸蛋几乎涨成猪肝色,伸手一抢,“还给我!”
他轻易地避开她的爪子,一副若无其事的轻松样,“别紧张,我是结过婚的男人。”意思是他对于这类小衣小裤已是见怪不怪了,说着他拧干水分,甩甩上面的皱摺,熟练无比地将它晾在木架上。
第六章
秋漱玉觉得自己的脸已经红得开始冒烟了,低头快步地走过去将贴身衣物取下来,塞进裹身的毛毯里,面红耳赤地说:“人家可没嫁过人。”
他好奇地盯着她的脸,“你害羞了?”
以为他故意取笑自己,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不是,我把五毒液喝光光了。”
“原来刚才……”他突然了解她刚才脸红不是偷喝毒液,而是小姑娘害羞了,而自己竟像捉贼一样?
“哈哈哈!”他仰头大笑,他的笑声宏亮,照亮了他英俊的脸,也震动了秋漱玉,这是第一次看见他开心地大笑,如果他接下来不说那一句话,或许这一刻将会是今夜最美的时光。“刚才的误会真是失礼之至,我不知道你这种人也会有脸红耳燥、羞手羞脚的时候。”
秋漱玉为此气鼓了双颊,回敬地说:“难怪你这种人成天紧绷着一张脸,原来你的笑声这么刺耳!”
他微笑地说:“你总算是恢复精神了。”
她嘟着嘴,“我一直都是这样。”
“是吗?”他走到火炉旁坐下,状似轻松地闲聊着,“我下午经过黑石屋,那时你一点精神都没有。”
她来到他对面坐下,伸出冰冷的小手烤着温暖的火光,学他闲聊的口气说:“整天看的不是病人就是死人,谁还能有精神?要说奇怪,没有人比你更奇怪的了,上午在长老议事堂碰面的时候,你嘲讽的表情叫人好伤心,可是现在的你又完全不一样,我都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你觉得呢?”他身体轻松地往后一靠,隔着火光慵懒地看着她。
他的眼神慵懒中带有透视人心的魔力,秋漱玉小心地回答,“大家都说你喜怒无常,我现在才算了解,原来‘无常’就是真正的你。”
“喜荣华正好,恨无常又到,你看到我就是这种感觉吗?”
她顺着他的话风说:“原来你叫‘恨无常’先生啊,真是失敬失敬。”
“你已经把我剖析个透彻了。”
她摸不着头绪地问:“我剖析了什么?”
“‘无常’是真正的我,可偏偏我的名字叫‘恨无常’。不是吗?”
她心中微微一颤,他的心真是如此吗?此话是褒?是贬?还是讽刺?秋漱玉提醒自己小心。只是自己每一次都要小心翼翼地应对,而他却是轻轻松松地把问题丢回来,不禁气修少了他十年的阴险狡猾。
她学他讽刺地说:“我对无常的‘无’字有新的解释,它就是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的‘无可奈何’。”她暗示痴情汉在花落去,燕归来之时,只有在花园小径上独自寂寞地徘徊。
他俊目带着笑意,看着她道:“‘常’呢?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
他微笑的眼神似乎还带有几分暗示,她听到无抵抗力的心儿卜通地狂跳着!故意漠视地说:“倾国名花人人爱,何止君王喜欢带笑看。”
“名花又是什么感觉呢?它喜欢被人人倾慕还是君王独享芬芳?”
他此刻的笑容让人心跳加速,是他话中另有暗示,抑是自己太过敏感?为什么总觉得他在暗示她是倾国名花,而他则是带笑看的君王。
她摇摇头甩掉过甚的幻想,“你问错人了,我虽然真的非常漂亮,但毕竟是一夜花开又花谢的昙花,没有光彩让人倾慕也没芬芳让人独享,所以我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原来。”
他的回答毫不犹豫,让她的心灵小小地受伤,可是他却接着说:“你是这么以为的。”
“什么意思?”她不了解话中的含意。
他却转移话题地问:“你现在身体会疼吗?”
“为什么这么问?”她防卫地问,毕竟他今早才嘲讽过自己的身体情况。
“为什么我不能这么问?”
“我没说你不能这么问,只是问你为什么这么问?”
“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答案就好?”
“为什么我们的谈话非得有这么多的‘为什么’?是你今晚心情很好故意跟我绕着口舌,还是我们有谁理解力不好,总是听不懂对方问什么呢?不管是什么原因,我们总得找一个解决的方法,不如你先回答我的‘为什么’,我再回答你的‘为什么’?少主意下如何?”反正她有整晚的时间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