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如意被这样的冷焰给惹恼了,她拍掉他的手,顾不得全身的疼痛吼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冷焰的瞳眸中少了慈悲,只有两潭寒冰,又黑又冷漠。“你不是急着想当冷家堡的堡主夫人,不惜制造流言,做些不齿之事;现在又卑鄙的献上处子之身,我只好立即娶你入冷家堡,让你的牺牲有了代价。”
无情的言语将唐如意再次打败,血腥的血液直往喉头冲去,她倔强的将快吐出的血往肚中吞,但嘴角仍有些许的血丝渗出。
她眼冒金星、昏昏沉沉。
唐如意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让冷焰心痛得想要拥她入怀,双手忍不住要接近她时,脑中却有着犹豫,手在途中硬生生的改变目标,残忍地紧捏住她的下巴。
“你又在玩什么把戏?留下几滴血讨得我关心?没有用的,快拭干净吧!我说过我会跟你成亲,让你名正言顺的成为冷家堡的堡主夫人。但是你听好了,我不、会、爱、你、的。”
唐如意咬紧牙关睁大了眼,眼中净是绝望与哀伤,她告诉自己要坚强不可流泪,她不要让冷焰再瞧不起她,她要拒绝这段婚姻。
突地,一阵敲门声打断两人的对峙。
“堡主,辰时到了,可以拜堂了!”左执法谨慎的探询,“还有,我将如意姑娘的丫头带来了。”
冷焰这才放开唐如意,绝情地不再看她,拿着礼服大步踱出,“好好的伺候你家小姐,让她像个新嫁娘,别丢了冷家堡的脸。”
喜鹊不可思议的抓住冷焰的衣袖,颤抖着声音说:“冷堡主,你怎能这样对待我家小姐,小姐她——”
冷焰不耐烦地挥挥手,他已厌烦了唐如意的任何把戏,氖的解释他都不想再听了。
左执法满是同情的看了这对主仆一眼,便将喜鹊推入房中。“快点准备,别再惹恼堡主。”说完顺手关上房门。
喜鹊一脚踢向房门,嘟嘟囔囔的抱怨:“小姐,你真是白牺牲了。”
唐如意呆愣着不吭气,眼泪没了坚持缓缓流下。
喜鹊能做的只是默默拭着她的眼泪,“小姐,你就大声哭出来,这样对身体比较好。”
唐如意闻言反而擦干眼泪,辣子个性不一会儿就显现出来,她下定了决心。“喜鹊,咱们换礼服成亲。”
“啊!冷公子这样对你,你还要跟他成亲?”
“对,他越对我如此,我就越要跟他成亲;他越是恨我,我就是要他一辈子都面对着我。”
“小姐,你这是何苦?我们还是回四川唐门好了。”
唐如意摇头,“现在回去只会妨碍爹爹与百毒教的比试,那么爹爹这几年的闭关也就白费了。”
“唉!小姐,你不再考虑考虑?”
唐如意坚决的摇头。
而门外的一抹黑影正邪恶的笑着,西门吹雪这个百毒教的新继承人得意非凡,这次的比试早传出要由他来进行,老一辈的人是不可以插手的。
西门吹雪有把握的确定,只要拿到玉血蟾蜍,今后,江湖毒物界中的领导将改朝换代,唐门之女已失去所有的内力武功,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
唐如意百般无聊的在花园中发呆。
从成亲到现在已有十天半个月的光景,她从未见到冷焰的人影。
她想起第一次婚礼落个新郎不见的羞辱,第二次婚礼又有如丧礼般,吹鼓手吹出来的曲调有着刺耳的哀怨;好不容易挨到入洞房,贺客恭喜声又好像诅咒似的,在耳边久久徘徊不去。直到第二天早上,烛火已灭绝在烛台时,冷焰根本就还没踏入喜房。
顶着好几公斤重的凤冠,唐如意等到天明也累了,在满眼的泪水陪伴下,倚着床柱睡着了。
到了这时,冷焰才踏进房内,他机械化的掀开红盖头,入眼的是唐如意凄苦绝美的脸庞,他怎能不动心、怎能不犹豫?他不信这天使般的脸会是一个心机狡诈的女人所有,他忍不住抚着她略微苍白的脸,轻轻吻着她未干的泪水。
他心中不住呐喊,他爱这个女人,不管她是不是真的阴险狡诈,不管她是否有着辣子般的个性,他打从第一次见面时就爱上了她,不然他不会为她伤透心。
只是他想不通,两人为何始终处于对立的局面,为何每次两人相处都是遍体鳞伤,为何倔强的她就是不肯说出心中对他的爱慕?
就连两人第二次的大喜之日,都还夸张得未喝交杯酒!
他解开她繁重的衣物,将枳儿放在暖床上,让她有个舒适的睡眠。想起了那日梦中的激情,他就想将她抱在怀中好好的疼爱她。
只是,他苦笑的替她盖好被单,将她的倩影收进眼中后即作罢。
冷焰强迫自己收了心神,他不能爱一个使冷家堡多灾多难的女人、不能爱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也不能爱一个招摇生事的女人。这么多的“不能”,还是比不过他忍受不了别的男人碰她,那他只有将她关在冷家堡。
所以唐如意过着如活死人般的生活,没事的她便在花园中发呆,有时她会怀疑何苦这样去爱一个人?
见不着正主儿已够烦恼,而帮中的人虽尊她一声夫人,却远远的躲着她,更不用说总在她身后指指点点的了。
其中,长年服侍冷焰的绿萼丫头最不甘心。
原本她认为她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况且冷焰一直对她和颜悦色、亲近有加;帮里的姑娘也只有她一人容颜标致,她深信有一天她会当上堡主夫人。当初冷焰进出红绣楼时,她并没放在心上,万没想到他竟会将唐如意娶进帮中,她焉能咽下这口气。
当然她也暗自窃喜,唐如意婚后一直独守空闺,冷焰避不见面的远去各地视察,心中有些平衡后,她更加不可一世。
绿萼见了唐如意就有气,除了妖娆之外,她就不知唐如意有什么好。“喂!进了冷家堡不是要你来吃闲饭的,总得做事帮忙吧!”
好冲的口气!唐如意瞥了绿萼一眼,懒懒的不想理会这个丫头。
她错了,帮中不是没人理她,绿萼不仅对她不恭敬,还不断的找她麻烦。初时她就知绿萼喜欢冷焰,把她视为情敌、眼中钉,巴不得她早早死去。
一开始唐如意全付心思都在夫婿身上,哪有空理会这小丫头,现在百般无聊、心情郁闷,是该好好的算算总帐了。
要知道,她唐门之女是有仇必报导的人!
“是是,你说我该做些什么呢?”唐如意跷着腿,客气的问着。
“你是猪啊!到处都有事可做,还要我来提醒你吗?”
唐如意不以为意的浅笑,“绿萼啊,你是要我唱小曲取悦帮中的男人吗?我会的本事中,这项还算不错的。”
绿萼提高自己不屑的音调:“妓女就是妓女,才进门几日,淫荡的本性就露了出来,你还真无耻!”
“嘻,说的好,乱义正辞严的,堡主夫人应让你来做才是。”
“哼!有自知之明。”
唐如意慢慢接近绿萼,勾起她的下巴。“不过,我真正的好本领是下毒害人,听过四川唐门吧!我就是那个唐门之女。”
绿萼顿时充满恐惧,她怎会没听过唐门?唐如意即是唐门之女?
“你的脸麻了吗?你的手抬不起来了吗?”唐如意邪媚冷笑,“还想跟我争冷焰吗?当然,我也可以大方的将他让给你。”
绿萼抖颤不已,脸歪手也麻,只不过她是吓坏了。
“夫人饶命,绿萼再也不敢了。”
唐如意撇撇嘴角。有些不好玩,才随便说说,对手就吓得求饶,枉费她动脑要下什么毒来整她。
“绿萼求夫人大人大量饶了我,是我自不量力想霸着堡主,现在我知错了。”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凄凄惨惨的可怜样。“今后我会诚心的侍奉夫人,再也不敢有贰心。”
“那好吧!我也不跟你计较了。”唐如意放开了绿萼。
“夫人——”
“咦?我不是不跟你计较了,你还杵在这儿干嘛?”唐如意故作不知情。
绿萼跪了下来,“夫人饶命呀!快把解药给我吧!”
唐如意骨碌碌的大眼闪着调皮的光芒,随便拿了颗黑色药丸给绿萼,煞有其事的说:“就这颗药!”
绿萼捧着解药感激得痛哭流涕,磕头如捣蒜的拜谢,哪还敢再与唐如意多说一句。不料解药一下肚就让她狂泻不已,虽然脸正常、手能动,却躺在床上好几日,以后总是躲着唐如意远远的。
要想跟她唐如意争冷焰,恐是不容易之事。绿萼的事三两下解决了,她还是高兴不起来,郁闷的心有着落寞。
她望着天空,心想再不找点事做,她准会发疯不可。伸伸懒腰,振作一下精神,她便唤来喜鹊,挽起了袖子,不顾旁人诧异的眼光开始打扫起来。
第一天大家认为她又在玩花样,远远的观看不愿接近。她独自一人扫好了厅堂,心情舒畅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