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烦躁不已,一路直闯唐如意的厢房。
而唐如意这头呢?却是仰头妖娆地与众宾客调笑。
唐如意眼尖瞄见了来者,作戏地投入一个浑身都是肥肉抖动的巨贾怀中。
不得已,她暗中皱眉作呕。
巨贾当然不知,一直不让他近身触摸的如意姑娘为何会投怀送抱?但狡猾的他却知要把握时机在她身上上下其手,多捞一点回来,这样才不枉费这些日子以来,将大把银子往红绣楼送。
其他的客人瞪着这一幕,羡慕的流着口水,巴不得下一个好运的就是自己。开玩笑,他们的花银两也不在少数。
眼前的画面刺激得冷焰脑中一片混乱,对于唐如意这种公然挑衅的行径,他已忍无可忍,大喝一声,如幻影般的跃落,他已欺身在她身旁。
就在唐如意还在矫情作戏时,冷焰已将她从巨贾的怀中抢了过来,阻止色魔双掌落在唐如意饱满的胸脯上。他不理会唐如意又打又踢,只是不客气的将她扔于绣床上。
冷焰不顾还沉浸在恍惚中的巨贾与其他宾客,二话不说地使出掌风,将他们全部扫出门外,一个个落地哀号不已,他却收了掌,掌风正好将门掩上。
“冷焰,你好大的狗胆,竟敢将我所有的恩客赶了出去,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凭什么赶走我的衣食父母?”唐如意由爱生恨,现在看着冷焰为她吃醋,心中却有丝欢喜。
冷焰不理她的话,不客气地将她压回床上,“你不是到处宣扬是我冷焰的妻,你能开冷家堡这等玩笑,我再不管你,你岂不是要毁了我冷家堡?”
“该死!”唐如意气极。
她原以为冷焰是为了她而来,那她会将流言澄清,不再怨恨他,等着回四川。但她怎么也没料到,他前来找她只是为了冷家堡的面子,这该死的男人!
唐如意抑制不了她的辣子个性,虽被冷焰紧锢着双手不能行动,但她又踢又咬,也让冷焰挂彩不少。
“你这头猪,禽兽不如的臭家伙,快放开我!”唐如意对冷焰的仇恨又加深一层。
早见情势不妙在门外避风头的喜鹊听了,也忍不住摇头。她家小姐一遇到冷焰,完全不按牌理出牌,其行径越来越疯狂,现在更是说出连姑娘家都忌惮的话来,她只求老天爷行行好,赶快让这对冤家和解,免得她每次都得收拾善后,对人陪笑。
唐如意对于冷焰的无动于衷,只差没气晕过去,“你这个虚伪小人、大色魔,淫秽不知羞耻,准备对本姑娘硬上不成?你不怕我出去宣扬,坏了你的威风。”
“是吗?在今日之后,我冷焰岂会让你再出去胡乱说话?”冷焰冷笑,他就不相信治不了她,“关也关你一辈子,让你在又湿又冷的地牢中去说吧。”
唐如意不敢置信冷焰所言,他一直都很忍让自己,没想到今日才发现他的真面目。要将她关在地牢中,让她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对他心存的最后幻想终告破灭,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潸潸流下。
“你这混蛋!”
冷焰好不容易放松的眉头又拢聚起来,唐如意的秽言真够粗鲁,再也不像他的唐门之女了,他忍无可忍吻上那倔强的唇,堵住了她接下来的叫骂。
唐如意一阵晕眩,没出息地沉溺于冷焰唇齿间的温热,她想这滋味想了许久,再次的触碰令她心醉不已、浑身颤抖,让她无力地瘫软在冷焰的身躯之下。
冷焰感受到唐如意的变化,自己也不可救药迷恋其中。他虽气恼她的所作所为,一直以来,也认为自己不可能对她有所钟情,但这个吻在在说明两人之间已擦出了火花。
冷焰情不自禁的探入唐如意口中,找寻到她的粉舌时,紧紧地缠住了它,由轻轻品尝到用力吸吮,觉得不能满足自身充血的疼痛,便暂时放开了她。
深叹一声再次攻向她雪白的颈项,一路向下轻咬吞噬,惹得唐如意全身滚烫,不断地回应着他;这像是一种鼓励,冷焰这次拉下了她的薄纱,吻上她肤如凝脂的肩,再向下逗弄她粉红的蓓蕾。
唐如意倒抽一口气,捺不住这份痛苦的折磨,唇中轻吐出呓语:“冷焰,焰……”身体也情不自禁的渐渐弓起。
她诱惑的反应不断刺激冷焰的神经,他停留在她蓓蕾上的时间顿时缩短了,他满足的轻叹一声,却让唐如意颤抖不已,紧紧咬住下唇承受这甜蜜。
对于房内的吵闹声突然停止,喜鹊喜孜孜地附耳于门上,心想好事终于将近,她从此可以不必再跟着小姐东奔西跑了。搞不好还可以遇见一个如意郎君,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小姑娘,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呀!什么事能让你听得津津有味,高兴地口水都流了下来?”君药师同样地做着附耳于门上的动作。
想他为了要帮兔崽子们解毒,费尽千心万苦采集全数药材,试了又试,又配药又熬煮的,终于研发出可以破解唐门九天离魂散的解药。
正洋洋得意自己是天下第一奇人时,一回到冷家堡,大家早就活蹦乱跳了好些日子。他很快的了解,正是他那无趣的徒儿在扯自己后腿,就此破坏他在人们心目中伟大的形象。
他吹胡子瞪眼的追问,才知冷焰上了红绣楼找一个叫如意的臭丫头,他飞快地赶到此地。一路上不停诅咒冷焰中的毒最好没解干净,快快发病,否则他费心调配出来的解药岂不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大大损坏他鬼影神医的美誉。
然而他一进红绣楼问起“冷焰”两个字,每个人无不避重就轻的支支吾吾,就好像问的是啥娇魔鬼怪般。君药师气结,他是神医耶,对他逢迎谄媚都来不及了,怎会有人躲着他?
冷哼一声,他一向最讨厌使用暴力,但这时惹恼了他,也就随便抓住一个较倒霉、因躲避不及的保镖,啪的一声折断他的手臂,才问出冷焰的所在之处。
由此可见,冷焰在无形中也被君药师给潜移默化了。
等他来到唐如意的厢房前,就见一个小姑娘顶着圆滚滚的臀部,偷偷摸摸的听着房内的动静。
呵呵,偷听耶!还有什么比这事更好玩的!于是君药师有样学样的来到喜鹊身旁,竖起耳朵贴于门上,根本就忘了他来红绣楼的目的。
而对于这种毫无预警的问话,喜鹊吓得人都跳了起来,不安的大眼看着眼前的老人家,拍拍胸脯喘口气。“您……这位老人家,喜鹊是很胆小的,麻烦您先出个声音好吗?”
君药师翻着白眼,扯着自己的白髯,想要好好地教训眼前的小丫头。“我这不就出声说话了吗?小丫头哩唆的不干脆,我不喜欢。”
“老人家,您不喜欢我没关系,倒是一个白胡子老公公进来逛妓院,让人知道了可有关系!”
君药师不停点头,“有什么关系,说出来听听。”
“您瞧,进来这儿的都是年轻男人,很少有您这种岁数的老人家前来,所以人家会笑您‘老不修’的。”喜鹊好意的提醒,“老人家,您行吗?”
喜鹊话中的涵义,君药师没有听出,只是生气地大喊:“我来找徒弟而已,为何会给我冠上老不修三个字?是谁这么大胆?我一定要他痛不欲生,哼!什么行不行的,我说了就算。”
“找徒儿?那我是误会您了。”喜鹊为自己的想入非非感到脸红,为了掩饰便随口问着:“那您徒儿叫啥名儿?若我知道,我还可以帮您寻找。”
“他吗?哼哼!浑小子叫冷焰。你知道一个叫如意的臭丫头住什么地方吗?听说他正与这臭丫头鬼混。”小丫头心肠倒不坏!
“啊!”喜鹊又被吓了一跳,不自觉的指着后头的房间,“您说冷堡主是您徒儿?”
君药师瞧瞧喜鹊又瞧瞧后面厢房,来回梭巡好几回却不发一言,瞧得喜鹊全身发毛,干笑声连连。
就在喜鹊笑得脸都快僵硬时,一瞬间已被君药师点了穴道,动也不能动,接着就听见砰的一声,君药师闯入厢房之内。
床上缠绵相吻的两人倏地分开,唐如意红着脸后悔不已,赶忙整理仪容,又暗骂自己怎可以沉迷冷焰的吻,但水汪汪的眸子,明确的显示拒绝不了他的魔力。
冷焰就没这么好运气了,他连思考都还未开始运转,就被君药师提着后领再重重的丢在地上。
“臭小子,师父我辛苦的调配解药,你不体谅我也就罢了,竟然还违逆我解了帮中弟兄们的毒,更在妓院中泡女人,我真是白收了你这个逆徒,呜呜呜……”说到后来,君药师如孩子般哭了起来。
冷焰慌了手脚,他最怕君药师的无理取闹,“师父,您失去踪影后,九天的期限就到,再不给解药,大家就一命呜呼了。”
“我不管,你瞧不起我。”君药师又开始撒泼。
冷焰一个头两个大,不知要如何收场。唐如意看着这场闹剧,从自己的情绪中回过神来,忍不住的问:“这糟老头好面熟呀!”
正扯着自己胡须的君药师听了马上停止哭泣,情绪转变之快,令人叹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