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喜顺从的说。
临走前,他很快地在她的额头上轻啄一下。
她关上大门,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只觉得自己的双腿好像没有踏实,轻飘飘地,走起路来好像要飞一样。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为了赶工,乔可喜一整天都在高尔夫球场的贵宾室里,好不容易完成了一天的工作,她在贵宾室里作最后的检视。
“好了,终于可以交差了!”可喜满意地看了看,刚刚球场的总经理已经看过了完工后的贵宾室,只有几个小细节需要改进,她留下来独自完成。
“五点多了——”她低头看了看手表,抱着施工图册走出球场,这个时候一辆跑车停在她的面前。
车窗降了下来,可喜探头,看到车子里的人是何志成。
“可喜,上车吧!”
“我等计程车。”
“上车,我有话要告诉你。”何志成的口气带了点命令。
“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可喜往路旁走了几步。
车子又慢慢地驶近她的身边,何志成从车窗口又说:“可喜,不要这样,我知道我妈说了很多不中听的话,但是,那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啊!”
“志成,我们以后再说好不好?今晚我有事情,我要先走了。”乔可喜焦急地看着表,心想杜辰锋一定已经在等她了!她已经等不及想知道杜辰锋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告诉她,期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这么的磨人难耐。
“那么我送你回去好了,你知道,在这里叫计程车很不方便的。”何志成不死心的劝说。
乔可喜想了又想,何志成说得没错,高尔夫球场在山上,想招到计程车真的需要碰运气,连用手机打电话叫计程车都需要一段时间。
“好吧!”她考虑了很久才答应。
二十分钟后,车内的气氛沉重,两人各怀心事,久久都无法随兴的先开口说话。
乔可喜看着窗外的景色,渐渐发现他们的车子正开往相反的方向。
“志成,我家不是这个方向。”
“我知道——我要先带你到一个地方。”
“不行!志成,我要下车,我要马上下车,我要自己回去。”
何志成一手操纵方向盘,一手按住了她的手,急切地说:“可喜,我知道你还在生气,我妈这样羞辱你,任谁都无法忍受的。我为了补偿你,特别计划了今天晚上要给你一个惊喜。”
“我不要什么惊喜!志成,我说过了——我们并不适合,我不想再勉强我自己。”
“为什么你这么在意我们之间的差距?只要你爱我,就不该感到任何勉强。”
“就是因为我不爱你,所以我才觉得我一直在勉强自己。昨天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爱杜大哥,我从小就很喜欢他,我暗恋他、我崇拜他,我一直都没有像爱他一样的爱过你。志成,对不起,我觉得很抱歉,没有诚实的对你。这样的我、这样的爱情,难道你不介意,你还要接受吗?”
“我知道……你是想编理由好让我放你走。我不会相信你的,就算我妈反对,我还是不会放弃的。”何志成固执的说,完全听不进可喜的话。
“可是我已经放弃你了,我不爱你啊——我求你让我回家,我们改天再谈好不好?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赶快回家。”
“不行!今天晚上我都计划好了,不能更改。”何志成坚定的说,乔可喜气愤的抽出被他紧握的手,何志成转头想抓回可喜,她奋力的躲开。
“何志成!”乔可喜愤怒的大吼。
何志成不再想抓她,转回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的道路,许久,一阵闷长的沉默,车子终于慢慢的减速下来。
“你下车吧!”他把车开下交流道,车子停在一排商店前,面色沉重地说。
可喜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她打开车门,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说:“志成……我很抱歉,我们改天再心平气和的谈谈,就算不能在一起,也还是能作朋友,不是吗?”
“你走吧!”他直视前方,冷漠地看也不看她。
当可喜关上车门的那一刹那,何志成猛踩油门,引擎发出一声怒吼,车子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后,飞快地呼啸而去。
乔可喜担忧的看着车子消失在眼前,看看手腕上的表,已经六点了。
她在商店前好不容易等到了一辆计程车,上了车,心急如焚地想快点回去赴杜辰锋的约。
计程车往何志成离开的方向疾驶,开不到五分钟,只听到计程车司机喃喃自语地说:“糟糕!前面刚刚出了车祸,可能又要塞车了——”
乔可喜好奇地探头一看,一辆失控翻覆在路旁的银色跑车,看起来好眼熟……
“停车!快停车!”乔可喜直觉地喊道,突然感到全身冰冷入冰窖里,连呼吸也困难起来——
她打开车门,举步维艰地走近车祸现场。
可喜看到车子被挤压得面目全非,怵目惊心的鲜红血液流出了柏油马路上,她掩着嘴不让自己叫出声音来。
原来何志成的车子在高速中失去控制,直往路旁的山坡上冲,何志成回过神急转方向盘,却又力道过猛,车子转了三百六十度,冲到了逆向道路上,前方疾驰的车辆煞车不及,撞上了翻覆的跑车。
“志成!志成!有人叫救护车了吗?快啊!快点救救他——”
在失去意识前,何志成只听到可喜不断的呼叫声。
第八章
乔可喜满身是血的在急诊室前等候,在这生老病死的关口,她深刻体验生命的脆弱,不管你是什么身分、什么地位,每个人只有一次人生可走。
她无力的弯下腰、抱着头,不敢想像最坏的结果。她等候的位置离何志成家人有一段距离,因为她害怕何志成的母亲那责怪含恨的眼神。
几个小时前,医生告诉她初步的诊断,何志成的脚严重骨折,内脏出血,需要马上动手术。
乔可喜联络到何志成的妹妹,告诉她这个噩耗。没多久,何志成的父母和妹妹都赶到医院来。
她大略的说明出事的经过,就被何志成的母亲破口大骂,责怪出事的祸首就是她,她只有远远地躲开何家的人。
许久许久,急诊室慢慢沉寂了下来,她恍恍惚惚地抬头,看到柜台里面忙碌的护士正在接听电话,后面的墙上有一个很大的挂钟。
“啊!十点了……”她这才惊觉到和杜辰锋约定的时间早过了几个小时,急忙拿起手机连络杜辰锋,家里没人接,她只好在答录机里留言。
“杜大哥,是我……对不起,看来我迟到太久了。我的朋友刚刚出了车祸,我现在在医院,可能很久才会回家,不要等我了。”
乔可喜挂下电话,才发现何志成的妹妹何志琳站在她的身旁。
“志琳……”
“刚刚医护人员拿了哥哥的衣物给我们,我从他外套的口袋里找到了这个——”何志琳摊开手掌,手心中有个圆形的黑色丝绒盒。
“那是什么?”
“这是昨天我们去珠宝店,我帮哥哥挑的结婚戒指。”志琳低头看着盒子轻声地说。
“什么?我、我不知道……”可喜怔怔地看着那小小的黑绒盒,此时才明白,何志成在车上说的惊喜,原来就是要向她求婚?
何志琳看着可喜,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怨恨,她紧握住盒子,埋怨地说:“昨天哥哥很兴奋地带我去挑戒指,他怕自己不会选,还担心你会不喜欢。挑完了戒指,哥哥打电话包下山上一处气氛很好的餐厅,晚上,从餐厅里可以看见整个市区的夜景——他说,要找一个最完美的地方,向心目中最完美的女孩求婚。他根本不管我妈是多么反对你们!”
“我不知道……”可喜摇着头,难过得说不出话来,控制不住满溢的泪水。如果她再无情一点、再冷漠一点,或许很多事情就不会演变得太过复杂。只是……她无法狠下心走开。
何志琳远远看着母亲哭倒在父亲的怀里,开刀房里许久都没有最新的消息出来,她隐隐地作了最坏的心理准备,回头看着乔可喜默不吭声,怒气陡然的升起。
“你为什么要下车?”
“我……”乔可喜没有想到何志琳会突如其来的问她这个问题。
她又问:“我在问你,你为什么要下车?你说——你在中途下车,我哥哥独自一个人开着快车离开,后来,你坐计程车经过,才会看见这场车祸,对不对?如果你没有下车,我哥哥也不会出事。他开车一直都很小心的,如果有女孩子在车上,他更是从来不会开快车。都是你!都是你!如果你没有下车,哥哥也不会出车祸!为什么你要下车?”何志琳的语气越来越尖锐,神情越来越激动,如果哥哥有什么事,乔可喜是第一个要负责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