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服?乘黄也有它自己的意识,我并没驯服它。”永宁没想到困扰咪依的竟是乘黄——她的坐骑,“你和乘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若乘黄得罪你,看在我的面子上,算了。”
“好歹我也是一方山神,怎么会跟一只畜牲计较?”咪依立即撇清。
“畜牲?传说,只要有人能骑一骑乘黄,便可以增加两千岁的寿命,可是却没听说乘黄能活多久,说不定乘黄比我们还老呢!”永宁促狭的反驳。
“那又如何?它依旧只是你的坐骑罢了。”咪依不在乎的耸肩道。
“说不定它能幻化成人,只不过我们都不知道。”永宁随口臆测。
“这……可能吗?”咪依却对永宁的这句话,留下深刻的印象。
“你说呢?”永宁迳自吃着水果,反问咪依,“要不要把乘黄叫过来问问?”
“你……别闹了!”咪依误以为永宁是当真的,连忙阻止。
“看你急的。”永宁看到咪依涨红了脸,“我只是随口说说。”
“你……”咪依娇嗔的看着永宁,却在听到善叱的声音后往洞口望去,“如果他就是你的病人,现在我终于知道你会不顾一切把他救回来的原因了。”
永宁仍继续坐着啃水果,眼肯连眨都没眨一下,因为早在咪依还未看到“他”时,她自己早已感应到他的存在了。
第二章
“他的样子会有一堆人排队,邀请他当她们的阿注。”咪依赞叹道。
“或许。”永宁不置一辞的道。
“我看我先回去了,出来一整天也不知道我的窝有没有被侵占?”咪依打趣道。
“我让乘黄送你回去吧!”永宁陪咪依走到山洞口,并命令善叱将那病人带进洞中。
“不用了,我用‘大挪移’瞬间就可以回到我的领邑,都不是很……”
“咪依!”永宁坚定而严肃的打断咪依的话,劝道:“我当山神的时间并不比你长多少,但是至少我知道你一天只能用‘大挪移’这法术两次,尤其这么长的距离,不是吗?”
“我……”
永宁再一次打断咪依的话,“没错,你可以勉强用第三次,但是你至少得休养三天才行,而这三次若有要事发生呢?你能弃子民于不顾吗?”
“我……我答应。”咪依重重的喟叹一声,“把你的乘黄叫来吧!”
“看来它早已准备好了。”永宁将手往离洞口约三尺处的树林指去,乘黄正在那里优闲的漫步着。
“哇!你和乘黄已主意相通到这种程度?”咪依口中虽赞赏的说,但脚步却忍不住的往后移。
“我看它是在等你!”永宁一把捉住咪依往后退的身子,并努力的将她往前推。
“呃,我看……我还是……”咪依看到乘黄缓缓的往她这走来,心一急就想结手印遁逃,没想到乘黄却早她一步的一口咬住好的秀发。
“黑底,叫它放手。”咪依急得直跺脚。
“咪依,乘黄没有手。”永宁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强忍住笑。
“那就叫它松口。”咪依气极了。
“呃,乘黄放开咪依。”永宁勉强的命令着,哪知以往听令的乘黄这一次却拒绝接受命令。
“放开我呀!”咪依轻摇着头,发现乘黄并没放弃的打算。
“乘黄,再怎么说咪依也是山神,不得无礼。”永宁的话让乘黄稍稍放松口中的力道,却无放开的打算,永宁只能耸肩道:“我说过,我并没驯服乘黄,现在你相信了吧?”
“现在你还跟我开玩笑!”咪依终于见识到永宁爱捉弄人的一面。
“别以为是我故意捉弄你,是乘黄……”永宁张着无辜的双眸道。
“好……好!好!那你问它,究竟想怎样?”咪依无奈的道。
“是,咪依干休。”永宁伸手放在乘黄的脑门,感应到乘黄的思绪道。“乘黄坚持要送你回去,不容你拒绝。”
“好!我答应就是了。”现在只要让她能解除如此尴尬的场面,要她答应什么都会接受,再说只要她一自由,乘黄又能奈她何?
只可惜咪依的如意算盘被永宁接下来的话给打散,只见永宁道:“乘黄怕你反悔,它要你以山神的名义起誓才算数。”
“我……”咪依挫败的长叹一声,顺从道:“我以咪依山神的身份起誓,答应让乘黄送我回去。”
一说罢,乘黄立即放咪依自由,咪依只能顺从的骑上乘黄,并向永宁挥手道别。
直到乘黄的身躯消失在眼前,永宁这才往洞内走去,想到自己还有一件事得办,一直进洞内,就发现到男人坐在石床上,而善叱则窝在石床前。
“善——叱!”永宁用最严厉的声音叫着善叱,以表达自己的不悦。
“呼!呼!呼!”善叱立即跑到永宁面前,撒娇的在永宁腿边磨蹭。
“为什么擅离职守?”永宁生气的问。
“呼!”善叱委屈的指指坐在石床上的人,张着无辜的双眼看着主人。
“你……”永宁一甩手叹气问:“你为了跟着他,才离开洞口?”
“号号!”善叱肯定的叫着。
“他为什么出去?去哪儿?”永宁反问。
善叱不答,只将头伸到永宁面前,表示要永宁用感应的方式自己看。
永宁顺着善叱的意思,将手放在善叱的头上,立即藉由善叱的记忆,脑中浮现善叱跟随那人离开山洞以后的一切情景。
永宁看到那人走出洞外后,好奇的四处摸索,仿若初生婴儿对世界的一切感到好奇,他似乎用手触摸了山洞周遭的环境,他似乎也看到善叱跟在身后,只见他嘴巴动了动,只可惜不知他究竟说了些什么,直到山洞外的环境他都摸熟了,这才放弃的随善叱回来。
“摸索?”永宁收回放在善叱头上的手,将目光移置石床上呆坐的人,“他看得见?!他会说话?!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永宁百思不解,为了寻求答案,也为了狮子山的所有子民安全,她必须知道他究竟是谁,她决定不管他的意愿如何,都要擅入他的思绪。
走到他的面前,永宁伸出手放在他的额头,凝聚注意力开始感应到他所能感觉到的一切,除了善叱徘徊在她的身旁外,她几乎感应不到任何东西。
永宁蹙眉的看着那个人,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失败,她一手结印加强念力,希望能超越一切藩篱——如果他有能力设置任何藩篱的话,当她正想放弃时,却捕捉到一丝微弱的影像,永宁笑着立即寻着那微弱的影像,进入了他的思绪。
从他的思绪中,永宁看到和善叱同样的景致,也就证明了他今天的活动和善叱所说的相同,而待永宁正想探究他更深的记忆时,突然看到自己的影像出现,永宁立即低头看着他,正好见到他清澈明亮的眼睛也正看着她。
“你看得到我?!”永宁柔声问。
“号!号!号!”
他的回答让永宁错愕的愣了一下,看看脚旁的善叱,再看看他。
“刚刚是你……在说……话?”永宁不太肯定的问,其实内心她非常肯定善叱刚刚并未开口。 、、
“号!号!”他再一次回答。
“如果你的叫声……呃,说话……的意思,和善叱一样,那就表示你听得到我说话的声音,也明显的了解我的意思,而你也是真正的看得到我!”永宁再一次问:“对不对?”
“号!号!”
连续三次都得到相同的回答,永宁不禁怀疑,究竟是他只能发出这种声音?还是他想表达的意思正是如此?她收回手又问了一个问题,相信这个问题的回答能解释她疑惑。
“你有名字吗?”见那人微怔了一下,永宁可以确定他大概不懂自己话中的意思,她解释道:“我是永宁,它是善叱。”永宁指指脚旁的善叱道:“你呢?你有名字吗?”
“哭!哭!”
永宁终于松了一口气,原来他真的懂她话中意思,而且也会表达意见。
“这表示你不确定,你自己有没有名字罗?”永宁见到那人肯定的点头,“你一定是生了场大病,严重到忘了自己的名字,那我先替你取个名字吧!”
“号!号!”
“既然同意我想……你叫……”永宁看到他如阳光般明亮的眼眸,遂决定道:“就叫昕曜。”
看到他疑惑的看着她,永宁问:“不喜欢这个名字吗?每次看到你的眼睛,我就想到日出,就像大地从黑暗中重获光明,虽然这是因太阳照耀的关系,但……”说到这,永宁顿了顿,她好象在他眼中看到一抹金色亮光射出,突地她心中徒生一股疑惑与不安,永宁不能肯定自己刚刚究竟有没有看错?“是我眼花,一定是。”
“不管啦!从现在起记住,你就叫昕曜。”永宁指指自己,“永宁。”
“昕……”那人指指自己,却只能发出不太像“昕”的音。
“对!昕曜。”永宁鼓励的重复一次,“昕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