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贵了,等换季拍卖时再说吧!其实那套衣服若穿在你身上,比穿在我身上合适。”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懒得逛街。”汪曼瑀对衣服的价值观和陈莉贞她们差了许多。
“可是,你也不用老是买这种三百九、四百五十元一套的衣服啊!买这些,我宁可买一些价位较高、质感好的衣服,然后久久才买那么一套。”陈莉贞又和以往一样,开始帮汪曼瑀洗脑。
“拜托,每次都买那种高价位、质感好的衣服,大部分都要干洗,那多麻烦?我很少外出,顶多到菜市场、邮局,穿那么好做什么?”汪曼瑀对这种辩论话题已经很懒得再提,偏偏陈莉贞却乐此不疲,“再说,我也不像你,大伯本身是开干洗店,你自己本身又很会洗衣服,我……是没什么本钱穿那种好衣服,还是认清本分,穿那种拍卖套装,一套一仟元整的那种就成了。”
“可……”
看到陈莉贞不苟同的又要和她争论,汪曼瑀立即又道:“好了啦!这种话题我们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哪一次还不是各说各的?再说,我身上这套衣服,我若不告诉你只有两百元,你会相信吗?上一次,你不就以为要上仟元?”
一看到陈莉贞又要开口,汪曼瑀手一举要她先听自己把话说完,“我的原则以舒适为主,低价位是我最能接受购买的欲望,而且,我宁可以自身的气质去提升衣服的价值感!而不是用穿高价位的衣服来掩饰自己的粗鄙。”汪曼瑀没好气的访了一大串。
“可是穿那种一套几百元的衣服还要烫,那不是很累?”陈莉贞实在不苟同汪曼瑀的想法。
“拜托,我有电熨斗,我喜欢一边看电视,一边熨衣服,而且,我喜欢穿挺直的衣服,就像你高兴穿一套三、四仟元的衣服炒菜一样,只要你高兴就好。”汪曼瑀觉得自己的火气更高涨了,如果陈莉贞还不懂得适时要闭嘴的话。
“你生气了?”
“快了,如果你还要继续这话题。”汪曼瑀诚实的道,“你来找我就只为了跟我谈衣服的事?”
“还有另外一件事,你知道我们家有分租房间给学生,可是今天有人来租房子,一口气就付了半年的房租。”陈莉贞蹙眉道。
天呀!房间出租和她有什么关系?汪曼瑀简直要哀嚎了,她不得不要求道:“重点!”
“重点?”
“房间出租后的重点。”汪曼瑀咬牙切齿的道,她真的快没耐心了。
“喔!你指的是这个。”陈莉贞这才恍然大悟的道。
“没错。”
“她有问起你喔!像是在打听你的事。”陈莉贞终于说出来找汪曼瑀的重点。
“打听我?为什么?”汪曼瑀不解的问。
“我也不知道,我是听她和我大嫂聊起才知道她在打探,我记得她好像姓……陈。”陈莉贞记起大嫂曾介绍过。
“陈?会是她吗?”汪曼瑀喃喃自语的道。
“看来你知道是什么人了。”看她有警觉性,陈莉贞这才放心,“那我回家了,免得出来久了,我婆婆打电话找不到人,届时我又有排头可吃了。”
陈莉贞才刚要带孩子出门,就碰到仇繁定带文仪回家。
“你是……”陈莉贞疑惑的望向仇繁定。
“我就住隔壁。”仇繁定不避讳的道。
“喔!你就是那天刚搬来的那户人家?”陈莉贞又要发挥她敦亲睦邻的高超技巧时,看到汪曼瑀指指手表,她才想到时间不多了,丢下一句,“下次谈。”她便抱起儿子回家了。
“怎么回事?”陈莉贞异于常人的步伐著实让仇繁定吃了一惊。
“出来太久,怕有人查勤。”汪曼瑀摸摸女儿的头,要她先去洗手,肚子若饿可以先吃些点心。
“老公?”仇繁定如此清测,看汪曼瑀摇头又讦异的问:“不然是谁?”
“是她婆婆。”汪曼瑀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没看过有男人好奇心这么重的。
“婆婆查勤这倒是很少听闻,这也算是关心吗?”
“你说是就是吧!”汪曼瑀想了想,还是将刚刚得到的消息说出,“陈小姐好像决定暂时住在这里。”
“这里?”仇繁定指撞这房子,不认为汪曼瑀会让陈玉琪打扰其隐私。
“她是暂时租屋,一次就付了半年的租金,看来她是跟你耗上了。”
“跟我们耗上。”仇繁定笑得好不得意。
“我们?她的目标是你,和我有什么关系。”汪曼瑀缓步走向厨房,将事先准备好的点心从冰箱拿出来,“要吃一点吗?”
看汪曼瑀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仇繁定想,她不是忘了当初的约定,就是选择忽视它,既然如此,他当然有必要、也有义务必须提醒她。
“我来。”仇繁定接过切著蛋糕的工作,一脸慎重的模样,“你应该也是她的目标之一,而且她想对付你的欲望会胜于我,别不相信!她既然倒追我多年都没成果,现在又多了一位你,还有可爱的女儿文仪,你想目标该设定在谁身上?”
汪曼瑀接过蛋糕,看都不看他一眼,呼唤文仪过来吃蛋糕,随即躲进书房。
“你惹妈妈生气了吗?”文仪用手支著下颔,好奇的问。
“妈妈生气就会到书房吗?”仇繁定反问文仪。
“书房算是妈妈的工作室,也是妈妈寻求平静的地方。”文仪边吃蛋糕边说,“平常这时间妈妈很少进书房工作的,所以一定是叔叔惹妈妈生气了。”
“那怎么办呢?”仇繁定慎重的问,他并不认为文仪会知道,不过问问也无妨。
“可以等妈妈气消,也可以先逗她笑,不过……”文仪苦恼的看著仇繁定。
“不过怎么样?”
“妈妈每次一生气都会气很久喔!”文仪同情的看著仇繁定,“爸爸每次一生气,妈妈就跟他冷战,可是常常妈妈还在生气,爸爸早就忘了妈妈为什么生气,或是他做了什么事惹妈妈生气。”
仇繁定愣了愣,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或说错了什么话惹汪曼瑀生气,不过若根据文仪的说辞,自己该是惹她生气了才是。
“叔叔,点心我吃完了,我要去写功课了。”文仪乖巧的将吃完蛋糕的盘子,与喝完果汁的杯子拿到厨房放好,经过仇繁定身旁时,还好心提醒他道:“叔叔,做错事要勇于认错,这是老师说的。”
“如果……如果叔叔不知道哪里做错了,那该怎么办?”仇繁定假设性的语气换来文仪的叹息与无奈,此时的她哪像是七足岁的小女孩。
“为什么男人都粗心得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文仪一脸苦瓜样。
“呃。”仇繁定愣在原地,七足岁的孩子能说出这样子的话来吗?“这些话你是从哪里学来的,学校?电视?妈妈?”
“都不对,我会听呀!是小姑姑。”文仪得意的走进主卧室,在那里妈妈帮她另辟一个阅读区,而她也向来都是在那里写功课。
仇繁定就这么眼睁睁的看一个小女孩教训自己,而无法反驳。
想了想,仇繁定还是敲了敲书房的门,至少文仪有一点说对了,他向来勇于认错,如果他真有错的话。
“有事?”前来开门的汪曼瑀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反应。
“我可以和你谈一谈吗?”仇繁定指指书房,希望在那里面和她谈。
汪曼瑀没有回答,只是率先往书房内走。书房内还有一张贵妃椅与法国似的舒适沙发,都是轻松舒适的表现,尤其是贵妃椅正对著窗台,窗外景色一目了然。
仇繁定没选择的坐在沙发上,汪曼瑀并未说什么,只觑了他一眼,就自在的在贵妃椅上半躺著。
“说。”汪曼瑀凝视窗外,只轻声命令。
“我惹你生气了吗?”仇繁定的话一出,连自己都觉得好蠢。
汪曼瑀只是回头一望,旋又回首继续凝视窗外。
“是……是文仪说你从来不在这时间进书房工作,除非是生气了,而且,文仪还问我‘为什么男人都粗心得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错在哪里,也只能虚心求教了。”
“你连一个小娃儿的话都信?”汪曼瑀头也不回的反问。
“她比我了解你。”仇繁定道。
“我生气与否重要吗?”汪曼瑀终于回视仇繁定,脸上依旧毫无情绪。
“对我而言很重要,我既不想当个惹人厌烦的家伙,更不想当个粗心的男人,尤其在伤害人时还不自知。”仇繁定恳切的道。
“很多人在伤害人时不都是无心的吗?我想世界上的人好人居多,所以无心之过也较多,苛责与否似乎就不重要了。”汪曼瑀冷漠道,她不相信他会如此在意自己的过错。
“那是别人。”
“你是说你是特别的?”汪曼瑀挑眉睨视的问。
“我是凡人,我也会犯错,只不过我希望能弥补自己的错误。”仇繁定在她的目光中只感到惭颜渺小,向来自信满满的他,第一次感到自己是卑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