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凝投入她怀中。
「别说,什么都别说!」那一幕冬贝铁定是见著了。她恨透了自己,因为在那时她的心摇摆不定。
「格格,有委屈就倾诉出来吧,不然冬贝会心疼。」冬贝抚抚浣凝的长发,充满爱怜。
「对了,他们要我交出手绢,连这个唯一可以陪伴我的东西,他也要追回!」浣凝压著胸口放手绢的地方。
「现在它还在,别怕。」冬贝安抚她。
「冬贝,我越来越弄不清楚自己了……」
冬贝眼神一暗。这正是她所忧心的。
「近来,我的思绪起起伏伏,好难控制,我好累,害怕这样的反常。」浣凝不知所措地道。
「格格,别再想了。」
浣凝倚在她的怀中。
「给我温暖,像小时候额娘为我拍背时一样。」或许如此她可以找到平静。
「格格,这是冬贝该做的。」她搂紧浣凝,轻拍她的背。
「冬贝……」浣凝低哺,每次她拍抚她的背,她会忘却痛楚,感觉到这有如她额娘的抚慰。
一道无声无息的脚步渐渐靠近。
当冬贝发现那人的呼吸声时,为时已晚。
「好个郎有情妹有意!真是讽刺,我的王妃让我抓奸抓个正著!」机谆唇角带著寒笑,眯眼看著冬贝的脸。
「你胡说些什么?」浣凝站到她身前护住她。
他眯了眯眼。幸好他定力够,不然他会一鞭抽花她的脸。
随身携带的皮鞭整整有三年末动用,是该自尘封中苏醒了。
「原来你中意这种阴柔的男人。」
「住口,你没有权利羞辱她!」
「心疼了?好戏还在后头。」机谆像只被激怒的鹰,充满攻击之意。
「机谆,你听我说!」浣凝急了。
「听你和他幽会的事?」
「格格,你先走。」冬贝将浣凝拉开。
「不,冬贝……」浣凝一颗心几乎要跳出来。
「滚,否则我连你也一起抽!」见她如此维护对方,他差点让嫉妒逼疯了。
「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走开,待会儿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
冬贝看见他眼中燃著妒火。
她知道机谆不是不明理之人,会如此失去理智,是以为她是格格的情郎。
冬贝一笑,往旁边跃去。
「冬贝!」浣凝紧张地看向她。
「叫得真亲密!」
机谆一跃,追了上去。
一开始,两人势均力敌,冬贝身手敏捷,得以逃过机谆的攻击,但是他的力量较大,拆了上百招,冬贝的精力渐竭,机谆仍出招猛烈。
见冬贝已渐渐体力不支,机谆的鞭子迅雷不及掩耳的由她腰部抽下。
冬贝摔在地上,脸因疼痛而扭曲。
机谆再度扬起鞭子。
「不,我求你放了她!」浣凝立刻护住冬贝。
「滚开!」机谆抿著唇瞪大眼。
「假如你要她死,那你先打死我!」浣凝双眼含泪迎视机谆。
「你竟然为了他……」机谆气得说不出话来。
「格格,你快逃。」冬贝低声道。
「冬贝,你在流血……」她的血染红了浣凝的手。
机谆粗暴的拉起浣凝,「你跟我走!」
见著她和情郎难分难舍,他的自制力几乎崩溃。
冬贝乘机一跃,迅速离去。
「你懦弱的情郎丢下你了!」机谆泛起邪佞的笑。
「你真卑鄙!」
「卑鄙的事情在后头,你有得瞧了。」他拉著她的手就走。
「放手!」
他额上青筋暴突,他要好好教训这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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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里,机谆挥开她,浣凝立即重心不稳的撞向桌子。
「说,你跟他多久了?」现在,他决定给她机会,只要她忏侮,他可以考虑原谅她,
「我没必要跟你解释。」
「除非你要我勒死你,否则你最好说清楚。」他钳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起。
「动手呀,与其再受你羞辱,倒不如死去来得好!」她不肯低头。
「只有傻子才会让你轻易的死!你不说,我对付你的法子还多得很!」他一推,浣凝的身子倒在桌面上。
「卑鄙小人,你想强暴我!」
「是又如何?一切是你自找的。」机谆制住她挥动的手。
「放开我!放开我!」
机谆的手探入她的衣内,摸到一条手绢。
「这条手绢就是康熙派人讨回的东西?」他将手绢拿出来。
「还给我!」她激动的喊。
浣凝披散著头发站起身。
机谆存心玩弄她,邪佞的道:「来拿啊!」他举高手。
她忘了不能让他看见自己的脆弱,满脸焦急。
「一条手绢可以令你那么激动,可见它的重要性,倘若我撕毁它,就有好戏可瞧了。」
「不,不要,你想知道什么,我全说!」
他挑高眉,「求我,我会考虑。」
「我求你。」她心中充满痛楚,此时她宛如他手上的玩物。
「你跟那男人……你们幽会的情形持续了多久?」
浣凝盯著他手上的手绢,故意说得含糊不清。「冬贝和我一起长大,我们始终在一起,直到我嫁到这儿来。」
「青梅竹马!你这样淫荡,怪不得康熙要将你千里迢迢嫁来甘肃,以免蒙羞。」他丢下手绢。
浣凝立即如获至宝的握住。
「换个角度讲,皇阿玛是设想周到,才将我嫁过来。」
「你最好别再惹我发怒。」他眯起眼。
「这儿不是要女人服侍所有男人吗?我跟冬贝在一块,自然也可以跟你,这是你一再强调要我习惯的……」
机谆扬高的手落下,她没闪避,被打得扑倒在地上,头昏脑胀,嘴角也沁出血丝。
「住口!」他真想勒死她。
他从不动手打女人,她是头一个。
「我就是要作践自己,你满意了吗?」她嘴上仍逞强。
「这里是我的地方,你最好有分寸。」
「若我不依呢?我怎么也离不开冬贝。」
「我会派杀手追杀他,而你很快会见到他支离破碎的尸体。」他冷冷的吐出话。
「走,我不想再见到你!」她的声音抖得厉害。
机谆瞥她一眼,推开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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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一见著浣凝,不禁大呼。
「天,你出了什么事?」她赶紧扶她在椅子上坐下。
浣凝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大娘,我的头好昏……」
她的脸红肿,一身狼狈,第一个闪过大娘脑中的是上回在树丛里看见的那一幕。
「你的头好烫,你发烧了!」
「我……」浣凝身子一软,失去了意识。
大娘将她扶上床,烧了热水为她沐浴更衣。
她全身是淤青,胸口的咬痕更令人怵目惊心。
她是否又遭机谆强迫?在这儿,太美的女子是没有自保的权利。
「可怜的孩子……」
大娘抚著浣凝的额头,万般疼惜。
隔日一早,大娘留下纸条交代她一声就前去膳房工作。
浣凝幽幽醒来,觉得四肢百骸似乎散开来。
她张开眼,瞪著窗外的阳光。
忽地她想到什么,揪住胸口,知道手绢还在,她才松了口气。
大娘是否晓得她的身分了?
这里,她是没有颜面再待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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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凝低著头站在池边。
方才冬贝的飞鸽传书中说,经过调养,她已无大碍,只剩一些皮肉伤,这使她稍稍放心。
一阵嘈杂声使浣凝抬起脸看去。
是尧潞,她们正责骂一个小下女。
「你怎么这么笨,让你去打探也查不出些蛛丝马迹,等你查到浣凝的下落,恐怕我已百年!」
尧潞除了使劲的打小下女,还要人用脚踹她。
这女孩是为了她受到欺陵。
以往在宫中,她也曾经受过这种虐待。
尧潞眼尖瞧见浣凝,一身粗布掩不去她高雅的气质,光是一眼就使人目不转睛了。
「抓住她,她正是王妃!」尧潞指著她大喊。
浣凝转身就走,但尧潞的丫鬟们很快包围住她。
「你们想做什么?我压根不是王妃。」浣凝淡淡的道,淡然盯著她们。
「少来了,我见过大清送来的画像,那双狐媚的眼分明是你的!」尧潞向她们使了一个眼色。
她们立刻挟住她的双臂,用力一抛,浣凝与那个伤痕累累的小下女跌在一块。
「想不到你如此冷酷,见著有人受欺负,也不伸张正义。」
「现在你们可以停止责打她了吗?」浣凝以袖口拭去小下女额角淌下的血。
「咱们要连她也一块打!」她岂会就此罢休。
「她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放她走。」
「哟,摆出王妃的架式了。」尧潞叫嚣著。
「机谆倘若见到我的面容受人毁损,尧潞夫人,你猜他唯谁是问?」浣凝无畏地道。
「府中上下仆人那么多,有谁能证明是我干的?」
她揪起浣凝的衣襟,惊见她脖子上的吻痕。
「你竟然背著王乱来?」
「服侍男人不是应该做的事吗?夫人,你经验丰富,何以如此大惊小怪?」
「要是王知道了,你恐怕逃不过皮肉苦。」尧潞幸灾乐祸,她会立刻把这件事告诉他。
「放下她。伤了她,你的皮才要拉紧。」
机谆早站在不远处,这丑陋的女人战争他从头看到尾。
「王,你明明听到她背著你偷人!」尧潞先发制人。
机谆抿唇冷笑,「她不会,她知道我讨厌戴绿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