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已经休了我。」
「既然如此,休书呢?有凭有据,我就心服口服放了你。」他挑眉催促她。
「让你偷走了,把它还给我!」
「你指的是什么?心吗?浣凝,你还是我的人。」
「住嘴!」她的心还在。
机谆显得漫不经心,手抚摸她的发。
「跟我回去,忘了过往……我爱你。」
见她浑身颤抖,他笑开了。
「不,我拒绝,这不是真的。」她咬住下唇。
「女人不该怀疑丈夫的话,往后你得以我为生活中心。」
「真的。是我嫉妒冬贝,才会伤害了你,原谅我,浣凝。」他附在她耳畔道。
「来不及了,我已下定决心。」她拉开他的手,他又抱住她。
「好,只要你喝,我也喝,方才见皇上,我已向他表明心意。」他的脸埋入她雪白的颈窝。
他再也不能失去她了,这阵子,他何尝不是有如行尸走肉?
「你威胁我!」她惊叫道。
「我不骗你。」他伸出舌头,舔著她的敏感处。
机谆压下她,绵绵密密的吻著她的唇。
他像是要吻到她的灵魂深处,曾经,他以为找不到这样的女子了,但上天还是将浣凝交给了他。
「浣凝,对不起。」
她的眼眶红了,她爱他!那样的深浓,化不开。
机谆的意图明显,他渴望她。
他手覆上她的胸前,火热的揉捏爱抚,瞬间欲火燃烧,点燃了他们压抑下的深情。
「啊……」浣凝低吟哦,拱起上半身。
听见自己的声音,她立刻清醒过来,「机谆,你卑鄙,用这种手段!」
「你可以的,浣凝。」
他解开她的上衣,探入肚兜的手爱抚著,唇则由她的胸前往上吻,留下一排吻痕。
「我要你。」他浓重的喘息。
可是一旦和他有了牵扯,那明日和额娘的约定该如何?
「放开我。」浣凝压下火热,冷冷地道。
「浣凝!」机谆挫败的起身,以棉被盖住她。
「你回西宁吧,我早已经心死。」
她撇开脸,两行清泪缓缓流下。
「浣凝,相信我,你绝对不会步上你额娘的后尘。」
「我痛过一次了,椎心刺骨,好难受!」她摇头,热泪滚滚,停止不了。
「那咱们黄泉相会,你是否就会谅解我?」机谆声音低沉的问,想搂她入怀的手缩了回来。
浣凝咬住下唇,不要,她害怕的其实不是伤痛,而是生离死别,剩她孤独一人。
他在她雪白的肩头印下一吻。
在他沉重的步出门时,浣凝抱著棉被转过身。
「机谆……」最后她还是咬住下唇。
他会再来吗?他的神情是那么的绝望!
她会原谅他,只要他肯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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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视著那碗鹤顶红,只要一口,她就从此沉睡香冢。
冬贝不在荷楼,她无法接受浣凝的决定。
你喝,我也喝……这句话在她耳畔回响。
捂住耳朵,浣凝站在高处眺望冷宫。
去追求你的幸福吧,孩子。柔妃的笑脸浮现在天空中,不再是七孔流血。她已好久没记起有笑容的额娘了。
送药来的张公公一颗心险些跳出胸口,就怕她忽然将药喝下。
时间缓缓流逝。
「格格,酉时过了,皇上在养心殿等著。」
张公公吁口气,赶忙端起鹤顶红离开。
浣疑心平气和的坐下,弹起筝来。
至此,她紊乱的心终告平静。
她知道,心中最放不下的人是他。
冬贝急忙爬上荷楼。
「格格。」她没喝!冬贝一脸欣喜。
「冬贝,我是不是很没用?」浣凝仍弹著筝。
「怎么会?这是明智之举。」
「额娘笑著要我去追求幸福,所以,那碗鹤顶红,我一直没端起来饮。」
「格格……」冬贝欲言又止。
「我好久没弹筝了,有些生疏。」
笑望来时路,坎坷夹著苦;试问眷恋在何处?唯情教人全力以赴。
但这一切不重要了,她认清了自我。
机谆,她多想奔入他的怀抱。
「格格……」
「怎么了?」浣凝看向她。
「拥丰王府派人来报,番王出事了。」
一瞬间,筝弦划过她的手指,她指甲几乎全部断裂,手也流血了。
出事?不,他不能放下她!
来不及了吗?她想跟他携手一辈子,他也不给她机会了吗?
他怎么如此狠心!
「番王要求澄贝子助他一臂之力,他要跟随格格而去。」冬贝以手绢拭去她手上的血。
「但那碗药我没喝呀!」浣凝压根不理会自己的伤。
「消息传送错误,番王此刻奄奄一息。」
「天,我……冬贝……」浣凝稳住瘫软的脚。
「格格,冬贝送你去拥丰王府。」
「好。」她整个五脏六腑揪紧。
主仆俩直奔拥丰王府。
望瞳前来门外迎接她们。
「要把握住幸福,格格。」
冬贝抱浣凝下马后,她重新跃上马。
「冬贝,你不同我进去?」浣凝仰头问。
望瞳向前一步,看得出她告别意味浓厚。
冬贝摇头阻止望瞳,这样离去比较好。
「走吧,浣凝,机谆说除非你来才肯服解药,两个时辰内若不解,机谆会有事。」望瞳按照元德交代的话道。
浣凝心急不已。「他在哪里?」
「竹院,元德将他抬到那儿去了。」
「快带我去!」她不由自主的握住望瞳的手臂。
望瞳掩嘴偷笑,将她带往竹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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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有人接近,机谆张开眼,一见是她,锐利的神色立即让温柔取代。
「浣凝……」他伸出了手。
浣凝坐在床沿,马上握住他,十分激动。
「那碗药我没喝!」
「我不知道……」
他只记得他喝下澄熬的药,只觉昏昏欲睡,直到她来。
闻到她身上的幽香,他的下腹燃起一把火。
由于浣凝握著他的手,那火更加蔓延,机谆低低的呻吟,但他竭的忍著。
「你别说话了。」她咬住下唇。
她还不知道这是他们设计的戏码,眼见她被折磨成这样,机谆的心揪紧。
「别哭,我不爱看,你该是坚强的。」
他为她拭去泪水。
「机谆,你晓得为何我没喝那药吗?我看见了额娘的笑容,不再是叹息跟愁苦!她要我放手追求幸福,所以我愿意相信你,哪怕是赔上一生,我也不怕。」
「给我机会弥补你,好吗?」他低沉的喘息。
她看见汗水自他额上流下,想必那药性极强,他十分痛苦。
「我早谅解你了,可是你喝了药!我去找望瞳拿解药……」
「傻瓜,别哭。」他拉住她,唇角往上勾。
「嗯,再也没有什么能让我惧怕了。」她坚定的凝睇他,这辈子,她要与他相守。
「你吃了好多苦!都是我的错,当你跌下阶台时,我真的无法原谅我自己。」
「一切都过去了,但往后别再让人说我是下堂妻。」
「不会了!不会了!」
「机谆,别撇下我!」浣凝的脸靠入他的胸膛。
他的手不由自主在她的背上来回爱抚。
「去叫澄来,他该死……」
天,他可能如野兽丧失人性的占有她。
「不要赶我走,我叫望瞳进来,她会找到澄贝子。」
「浣凝,听话!」他沉重的喘息。
他咬著牙,想要驱走她。
「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用力推开她。
浣凝瞪大眼。机谆好痛苦!澄贝子给他喝了什么样的药?
「我不怕。」她偎进他怀中。「休想撇开我,我要跟你一起分担。」
「浣凝,那会害了你!」他还是搂她上榻,头埋在她的颈窝。
本以为这样会好些,但他身上炽热依旧。
「为什么?」
机谆吻住她的唇,拔下她的发簪飞射而出拴上门。
「因为我要你!」这次她恐怕拒绝不了。
浣凝张大嘴,「澄贝子给你喝的药是……」
他紧紧抵住她的身子。
「春药!」他居然栽在那可恶的家伙手上。
浣凝笑开了。
「你还笑?」她不怕?他几乎要吃了她!
「幸好你喝的是春药。」
张开手臂,她环住他,大胆的对他挑逗。
「老天,浣凝,别这样!」
「你拒绝?」她吻著他的胸膛低问。
热情席卷两人,共赴巫山云雨。
「今天你别想回去了。」
「没关系……」
他很快的占有她,激情世界充满两人的浓情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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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西宁已过了四个春秋,可是浣凝对于骑马狩猎似乎缺少天资,机谆也不勉强,只要能天天听她弹筝,他已心满意足。
在浣凝生了第二胎后,康熙一听是女娃,兴奋得撇下政事,赶到西宁来探视。
浣凝迎接他后,便到书房等机谆回来。
她还是不习惯单独面对皇阿玛。
三岁的小男孩坐在椅子上看著康熙,见他盯著妹妹直瞧,他不耐烦的抿唇。
额娘也真怪,叫他留下守著妹妹,就一去不回了。
他不发一语,支著下颚,屁股快坐不住了。
康熙激动的淌下泪,轻抚女娃的手,亲吻她的额头。
「外公,你爱妹妹?」小男孩见他这么做,有些得意。
「爱。索占,你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阿玛也常这样吻额娘,阿玛常说那是因为爱她。」他倒了杯茶,但不是给康熙喝,而是送入自个儿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