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你现在离得开我。」她注定是他的。
「你愿意放我定?」她讶然地问。
「走得了,我就放你走。」机谆笑笑。
「说了等于没说。」
吁了一口气,这些事……有一度,她以为他会弃她而去。
「明白就好!还有谁会像我这么大方?一个死也不想嫁来的格格,若不是看在她有胆子,我早打了回票!浣凝,咱们这辈子牵扯不完了。」
「我不欠你什么。」她一笑。
「有!」他低喊,吻得她意乱情迷。
「什么?我没有什么可以弥补你。」
「把这个给我。」机谆指指她的心。
「它价值连城,我要慎重考虑。」
「浣凝--」机谆一路索吻。「你怕成为下堂妻?」
「胡说。」浣凝不承认。
「说得也是,你还没付出。这段时间像头野兽般发怒的人似乎全是我、格格,你真厉害,让百万统领失去理智。」他的手描绘著她的脸部轮廓。
「别这样,机谆。」她哭笑不得。
「我这人向来要求公平。」
「你把我弄胡涂了,你的宠妾成群,不差我一个。」
「那又如何?」他不怒反笑。
她对那些女人耿耿于怀,表示她在意!
「懒得跟你讲了。」他看出她的心思了。她立刻闭上眼。
「睁开眼。至少你得问我为何牺牲我的衣服让你的泪沾湿。」他握住她的小手。
「你果然有目的!」她挥开他。
他的大掌抚上她的脸,测试她脸颊发烫的程度。
他邪邪的一笑,浣凝知道他想做什么--
不料他往她胸口袭去的唇转而吻她粉嫩的脸颊。
「我要你为我洗衣。这件棉袄是上品,弄脏了它,你要负责。」机谆咧开唇。
她不禁迷失在他的温柔中。
第七章
「大娘,我有没有听错?」浣凝讶异地问。
「没,大娘所言句句属实。」
「后院尧潞她们住的地方铲平了?」
「嗯,那天她们全都被赶走了,照理说,在王妃来后就该这么做了,毕竟王妃才是名正言顺嫁进来的。」
「可女人服侍王者不是这儿的风俗吗?」
「胡说,咱们这地方岂会蛮荒至这样的地步?机谆是长年征战沙场所以需要宣泄,他终于改过,我非常高兴。」大娘笑著说。
「他太出人意表了。」浣凝有些恍惚。
「边疆已大致平静了,长时间内他的空闲时间会很多。」
「哦。」
「不过,你可有得忙了。」她意有所指地道。
「怎么说?」
「生孩子呀,王府中热闹些好,不然死气沉沉的压得人透不过气,就算夜夜笙歌,最后还是一场空呀。」
浣凝扯唇笑笑。
机谆有耐心跟她耗,她倒不急。
虽然有时他会挑逗得她情难自禁,可她还是忍住了。
他要她交心,要她主动迎向他,但她仍要多想想。
「机谆的个性温和了不少,浣凝,这全是你的功劳。」大娘夸奖她,深觉她实在令人怜惜。
「他有那么糟吗?」她皱皱鼻子。
「有喔!他是个战将,在沙场上是闯出了些名堂来,但他也失去了很多。」大娘忽然感叹。
在沙场,他杀人不留情,近来以浣凝为念,因此收敛不少。
「大娘把我看得太好了。」
「不,你真的改变他不少。机谆之前退过两次婚,那些肤浅的女人哪像你这么好啊,根本配不上他。」
「他退过婚?」浣凝睁大眼。她第一次听到这事,
「她们不是觊觎他的权势,要不就怕他的残酷。」
「机谆他是粗野,可是粗野得温柔。」她承认,这样的不矫作勾动她的心。
「贴切极了!」大娘看看天色。「冷不冷?」
「不冷。」
「我看咱们还是回屋里好了、不知机谆和那位客人谈得如何?」
「客人?」他不是要去狩猎吗?他是这样告诉她的。
「是京城来的客人。方才他同我说要与来客商谈,没办法陪你,因此要我和你一块出来走走。」
「那人叫啥名字?」她心底渐渐有谱,莫怪机谆要支开她。
「似乎是澄……哎呀,浣凝!」大娘一阵错愕,看著浣凝的身影飞快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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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圣旨,机谆心中百感交集。
澄贝子则是松了一大口气,短短的时间终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调查清楚,几乎累坏了他。
他优闲的喝著茶,好好品尝一番。
「这一切太令我讶异了。」机谆终于开口。
「这都是事实,我在一名老太监的日记里头发现的。现在任务完成,我也可以松口气。」
机谆一遍又一遍的看著圣旨。
「皇上已依你的要求,追谥柔妃为柔皇后。」
「如此一来,浣凝现今是身价百倍了?」
机谆的脸沉了沉,假如十年前康熙就让人查个清楚,柔妃就不会投井,浣凝也不会受人欺负!
「这也要答谢卫妃,是她要求皇上重新调查,否则柔妃的死终没有真相大白之日。至于当初设计此毒计的红妃已废为庶民,逐出皇宫。」
机谆心满意足的点点头,他要的就是这样。
「咦,怎么没瞧见浣凝格格?这些事她该第一个知道吧!你却将她藏起来。」澄贝子忽然想起。
「除非你找死,否则最好将嘴缝住。」
「喂,亏我将案子查得一清二楚,全是做白工了。」
啜著茶,澄贝子无视机谆的焦虑。
「几天前,浣凝把事情说了出来。」他道地语重心长。
「哈,天翻地覆了?不,她向来淡漠坚强,因该会出奇平静才对。」
「她哭了。」他不会再让事情重复第二遍。
澄贝勒敛起淡笑,同样明白十年的血泪要拭去谈何容易。
「同是天涯沦落人。」澄贝子叹道。
「你发什么神经?」机谆好笑地白他一眼。
「我是心有所感。」澄贝子挑眉。
机谆换个话题,「听说皇上给你指婚了?」
「是历文王府的格格。」澄贝子淡然地道。
「圣旨你接了否?」
「接了,毕竟人家名誉重要,元德负过她一次了,若是我拒绝,咱们拥丰王府岂不欺负人?」
「借口,早听元德说你钟情于她。
「元德的话你也信?我看他是闲著没事找乱子。」
「我完全相信。」
「反正你们俩连成一气,我说再多也没用。」
他不急,他们急什么?
「问题是你目前压根没想过要娶她进门。」
「抗旨的人是傻子,所以我接,但皇上老要我查案,我就该四处奔走,娶亲的事尚不急。」
「澄,拥丰王府需要你。」机谆语重心长地道。
「不,元德已是王爷,王府需要他。」
「你……」
「可不可以把话题从我身上移开?」他警告的瞥一眼机谆。
「恐怕很难。」
「如果还想要求我,就闭上嘴。」澄贝子提醒道。
「对了,冬贝……」
「我还没查他的事,反正不急,待我回京再慢慢来。」
「澄!」他可没这么大的耐心。
澄贝子眼尖的瞧见外头奔来的身影,他假装无所觉,等她来到能听到他们谈话的距离内,他才缓缓开口。
「忘了一件事,有个老宫女私下告诉我,她在柔妃被捞起时发现她的头发极为凌乱,似是有人抓过,这非常使人匪夷所思。」
「你是说,柔妃有他杀嫌疑?」机谆倒抽一口气。
澄贝子一笑。趁浣凝懦弱的时候偷心,这次机会错失不得,以后机谆会感激他的。
「没。只是要提醒你,记得告诉浣凝,冤屈已雪,柔妃已追谥柔皇后。」他的嘴角浮起淡笑。
「你……」机谆皱眉。
「当然,格格能亲耳听见是最好。」澄贝子又为自己倒了杯茶。
浣凝惨白著脸跑开,被机谆发现了。
「等我回来,我会亲自宰了你!」机谆追了出去。
「恭候大驾。」拿著杯子,澄贝子嘴角还是挂著淡笑。
该是回京的时候了,机谆太会记仇,他要快点将功抵罪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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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浣凝几乎虚脱。
「浣凝!」机谆在凉亭外追上她,抓住她的手。
「放开我。」她低下头道。
「你认为可能吗?」他转过她的身子,她的脸颊泛红,瞳眸内平静清澈,但她是否又藏起心痛?
「你积心处虑的支开我,不让我听我额娘的事……」她蹙著眉。
「是我对不起你。」他伸出手欲安抚她。
浣凝侧开脸。
「浣凝,接受它吧。」他霸道的低语。
「我额娘……为何变成了柔皇后?」她颤抖了一下,压抑激动地问。
「是我上奏,这是迟来的追谥,圣旨在这儿,你接下,晚上或许就不会再作恶梦了。」
她常在半夜呓语,直到他吻著她的眉心,用温暖包围她,她才睡得安稳。
「真是讽刺。」她淡淡一笑。
「只要你看得开就好,浣凝。」
机谆弯下腰,审视她的脸。
浣凝因他突如其来的靠近而脸红心跳。
「我没事。现在想想,死是另一种解脱,免去了她的痛苦。」她主动投入他的怀抱。
「那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怕的是什么了吗?」他亲亲她的耳垂。
浣凝不敢看他煽情的视线,推开他欲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