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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喝了两瓶,她就觉得头昏脑胀,突然,她打个饱嗝,「呃……」傻傻的笑了起来。

  「喂,妳不会是喝醉了吧?」他皱眉睨她一眼。

  「胡说,我只是……只是撑了……」她揉揉肚子,「哇,比吃卤肉饭还饱。」

  闻言,冷春晓一阵心酸,拿下她手中的罐子,「觉得撑了就别喝啊!妳怎么有时候比猪还笨?」

  她作势想要抢回来,「还我--多喝几瓶,可以饱到明天。一

  「上床睡觉,少啰唆。」他一把格开她的手。

  下一秒,恭雪珊咚的把头靠在他背上,这举动吓了他一跳,连忙唤她--

  「欸,恭雪珊,妳还好吧?不会喝就说,干么逞强,欸,醒来啊!」

  许久,埋在他背上的她咕哝道:「冷春晓,我命令你,酒还没喝完之前,我不准你又去赛车,我不准,知道吗?不准……」

  他拉过她,她整个人趴在他怀里,口中叨念着许多的不准、不准……

  「管家婆。」他拉起她,打算要把她抱上床。

  「冷春晓,你听到没有,不准……」

  「听到了啦,我没耳聋,妳该上床睡觉了妳。」他是好气又好笑。

  歪倒在他身上的她突然又抬起头,眼睛充满无辜的看着他。

  「怎么了?」

  她吶吶的说:「我不喜欢你打架,不喜欢。」她张手攀着他的肩,紧紧的攀着。

  又来了,就是这种被需要的感觉,冷春晓深陷泥沼而无法自拔。

  很多人都欣羡他的富裕家庭,羡慕他的父亲是鲔鱼大王,然而记忆中的父亲总是重利轻别离,后来忙着周旋在三妻四妾中,父亲从来不需要家人,只要女人,在父亲的身上他感受不到亲情的需要。

  因为父亲的不忠,他从小就看着身为古筝老师的母亲,日复一日用纠葛反复的心情弹着她极爱的曲子--雪山春晓,那曲名有他的名字,他知道母亲依赖他的存在。

  而当母亲辞世后,再没有人对他弹雪山春晓,这世上似乎再也没有人需要他了,为此,他感到惶恐,恐惧到必须用武力来保护自己、解决问题。

  是她,这个叫雪珊的女孩,是她让自己重新获得这样的感觉,他内心激动万分的回抱她,不管她只是醉了还是真心的,这样就够了,真的。

  许久--「睡了吗?上床去睡,听话。」他哄着她,这是他第一次哄人。

  恭雪珊又抬起头,带着浅浅的笑回望他,望得他心都要融化了,他的手指轻柔爱昵的抚摸她的脸颊、她的唇,忽地,他低下头去,吻上如花般娇嫩的唇,浅浅的啄吻、细细的品尝着。

  她没有抗拒,温顺的依着他,他大胆的探入她的口中,她也用小舌轻浅回应,眼波流转,煞是动人娇艳。

  终于,他强逼自己结束贪婪,离开她的唇。

  她却问着,「你又吻我了,你为什么吻我?上一次你也这样吻我。」语调里带着一点傻气。

  冷春晓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不要晃,回答我。」她伸手想要固定面前的他的脸。

  他接握着她的手,和缓了刚硬的脸部线条,「……喜欢,因为喜欢妳。」

  眼神迷蒙的,她漾出一抹满意的笑容,「我也喜欢你。」说完,她迅雷不及掩耳的把唇兜上了他,强索着再一次的缠绵。

  他发出一声闷哼,随即更为放肆的吻她,更为大胆的挑逗她的舌,两人纠缠勾引,双双跌在床上,她傻呼呼的笑着,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他目光如火,紧紧追逐着她。

  他热切的吻她的眉眼,吻她的脸颈,每一回都是亲昵又怜爱,他们那年轻的感情是如此澎湃,好像一瞬间就会把两人吞噬。

  她迷迷蒙蒙的,似睡似醒,连一点抗拒都没有,娇憨得像孩子。

  好几次,他都以为她是他命中的衰神,专门带赛的,因为打从她来了之后,他越来越常打输架,越来越常被仇家埋伏攻击,越来越常开口说话大声笑,这实在严重损及他身为东港小霸王的威名。

  可是,如果这是代价,他甘愿,就算要他舍弃富裕的家庭他也甘之如饴啊!

  须臾,躺在身下的她一点回应都没有,他停下亲吻看着她,她缩在他怀里噘着嘴巴睡去,拧拧她的脸,他又笑了。

  这是爱情吗?雪珊跟春晓,多希望他们能像母亲最爱的筝曲--雪山春晓那样琴瑟和鸣,因为他喜欢这个女孩,想要永远跟她在一起。

  小心的躺在她身侧,看着她的睡容哼着记忆中的曲子,一夜好眠,心踏实。

  然而他绝对没有想到,第二天一早,恭雪珊为了他的手搁在她的臀上而连生他好几天的气,差点就把他列入色狼之流,为此,他整整抗辩了一周。

  拜托,一开始是她觊觎他的美色,怎么说他是色狼!女人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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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然被隔壁班同学看到他的重型机车上载着她,学校里大伙儿更是绘声绘影的说着他们的恋情,一对儿?这说法他喜欢,反正雪珊注定就是跟春晓在一起的,要不怎么会有那首曲子的存在?

  「恭雪珊,妳门怎么没锁?」停好机车,冷春晓人都还没走进屋去,声音已经开始嚷嚷了。

  他的脚才跨入坑坑巴巴的地板,就见恭家客厅里一个男人凛然的端坐其中,双方都用一种狐疑的目光探询着对方身份。

  「爸,我们今天晚餐吃面好不好?」恭雪珊的声音从厨房传出。

  「都好。」恭国维应了女儿,又把目光镇定眼前男孩子。

  表情一傻,爸?机警的冷春晓马上摆出恭敬的模样,「伯父好。」然后在心里偷吁一口气。

  「好,你是……」

  「我是雪珊的同学,我拿周记本来给她,她放学时忘了拿。」说谎还面不改色,冷春晓第一次佩服自己。

  「喔,雪珊她在厨房,你要不要等……」

  「我拿进去给她,因为我不能太晚回家的。」形塑着严谨学生的面具,他马上挺直身走向厨房,只差没踏步答数。

  什么周记本?那只是他骑虎难下胡诌的;什么不能太晚回家?他根本都是在外逗留到早上才回家洗澡换制服。走进厨房,他不忘偷了一个吻,算是小有收获。

  撒了这个扑天盖地的谎,直到他一路安然走出恭家大门,一关上门,冷春晓自己都笑得猛喘气,幸亏这阵子被雪珊教训多了,知道衣服要扎、鞋子要套,整体形象遗像个学生,万幸、万幸……当然,还有刺激。

  深夜,恭雪珊房间窗户的玻璃被小石头扔得乒乓响,她紧张得打开窗户探看,竟是冷春晓在外头猛招手。

  冷春晓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今天父亲的渔船靠岸了,有几天的休假,她为了害怕父亲会发现他搬来的昂贵东西,藏得好辛苦,抓到时间到房里就赶紧把东西塞到床底下,现在三更半夜了他还敢来。

  「干什么?」气恼的她极度轻声的问。

  「下来,快点--」他拚命的招手,三不五时还要学猫叫,防堵邻居注意。

  她拒绝,他不走,拗不过他的坚持,她只好抓起外套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一路上虔诚祈祷父亲不会突然醒来。

  上帝垂怜,平时粗枝大叶的恭雪珊第一次像猫走路似的踩出家门口,看到他,挥手就是一掌,「你干什么,三更半夜的!万一被我爸看到怎么办?」

  他啄上她的嘴,阻止她的叨念,「嘘,走,带妳去玩。」他顺手将安全帽扣上她的头。

  「什么?!你疯了你!」

  「上车,反正妳不老说我是疯子,我也早就疯了,快点,不上来我就一整晚在这里朝妳的房间窗户扔石头,直到--」他口吻十足的具有威胁性。

  「你真是……可恶!」恭雪珊嘴里骂他,可是还是拗不过他的怂恿,坐上机车,跟着他急速追风。

  他带着她来到镇里的撞球间,明明是深夜,这里却热闹得胜过白天,每张桌子旁都站着许多手持撞球杆的少年。

  「这玩意儿会不会?」

  她摇摇头。

  他睐她一眼,「不会?妳这资优生根本是书呆子,亏妳号称三角函数高手。」

  「欸,你这根本是歧视,要不你教我,我保证一学就会。」她最痛恨被挑衅。

  「好,教妳见识实用的三角函数,对了,我已经跟对方呛赌了,妳争气点,输了抓妳去卖。」冷春晓拍拍她的肩。

  「什么--冷春晓!」这家伙的恶行实在是罄竹难书。

  桌球桌旁,打赌的敌手正用轻蔑的目光扫着她,这让她很不服气,说什么也要狠拚一场,因为她恭雪珊向来不喜欢输的感觉。

  不知是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打撞球一点也没有她想象中的困难,前几球,冷春晓亲自带着她的手、身体去感受撞球的方式,他们就像是一体似的,总能精准的把球打进袋,后来她抓到球感,只要他点哪球,她都能不负所望,看来她不只是资优,根本是个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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