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可以把珞祈借给我几分钟吗?”何珞祈的经纪人卓尉阳对唐蕙文挤挤眼,笑得很暧昧。
“阿阳你在说什么傻话,尽管带走呀!他才不是谁的呢?”唐蕙文害羞又甜蜜地回道。
“谢啦!珞祈你跟我来。”他带何珞祈上楼。
“就是她吗?”卓尉阳的声音突然变得冷冷地,注视着楼下那慌慌张张的身影。
何珞祈没有回答,只侧侧头,斜靠着墙,一派慵懒舒泰的魅惑样。
“别引诱我,没用的,”卓尉阳嗤之以鼻。“我不明白,她是那么的平凡。”
“我也不是什么特别人物,何必用‘平凡’两字把我们隔开。”何珞祈感觉轻松多了,他憎厌热闹、吵杂、拥挤、及陌生。
“可是你……”卓尉阳简直说不出话来。“我真不知道,根本看不出她好在哪里。”
“她不需要哪里好,只要我认定就好。”
“你坚持?”
“是。”
卓尉阳再度楞住,他定定地看着何珞祈,只见后者仍懒懒地靠着墙,像是随时会滑下去。“我从来就没见你坚持过什么。”
“你现在看到了。”何珞祈闭上眼,掩盖了两点星的光华。
卓尉阳深深地叹息,他静默片刻。“好,我由得你,只是千万小心,别被人发现了,免得麻烦缠身。”
常惕言偷偷地往楼上溜,天啊!何珞祈的房子真是大,虽然并非独楼独栋,但能在海怡半岛的高级住宅区中,拥有两千五百多尺的楼中楼,也是相当不得了的事。
她数着一排房门,到底哪间是洗手间呢?
“小言,你要去哪里?”身后响起温柔而熟悉的声音。
她开心地转过去。“生日快乐!”
“谢谢,”他微笑,眼底有一抹察觉不到的疲累。“没想到今天会来这么多人,冷落了你,别恼。”
“不会,我才不会恼呢!”常惕言笑道。即使相处这么久了,每次看到他,还是会让她心跳加快。“是你在圈中人缘好,大家喜欢你,所以今天才有这么多人来。”
“是吗?”他凝视她,眼中含笑。
“呃……”他是什么样的个性她会不知道?说是因为人缘好才有人来,这理由怎么样也无法成立的。硬要说,也只能说何珞祈实在太神秘,大家的好奇心旺盛才是真。
常惕言被他盯得脸色潮红,结结巴巴地说:“关于上次台庆的事……”
“又要谢我了,我接受。”何珞祈靠在墙上,身上传来一阵淡淡地香气。
“这已经不是一个‘谢’字可以表达的了。”
“那两个‘谢’?”
“不是啦!”她佯装恼怒,板起脸严肃地说:“你救了我一命。”
“需要这么夸张么?”他知道她是认真的。
“嗯!当然。我说过我会……”她比个上吊的姿势。“幸好神始终庇护我,有你这个天使在我身边。”
天使?这可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形容他。
“不过怎么都想不透,那次……”她眼底浮出疑惑。“我很不能明白为什么会出意外。”
何珞祈沉思,说实在的,他也不明白,没理由系得好好的衣服会无缘无故地松开,这一定是人为的。但常惕言天性迷糊、交友单纯,谁会恶意整蛊她呢?
“别想了。”看他为她伤脑筋,怪心疼的。“今天是你生日,应该好好享受一下,不用为我伤脑筋了,还是招呼客人要紧。”
“我不想下去,”何珞祈懒洋洋地说,“好烦。”
“那怎么行,你是主人、是寿星耶!不可以这么任性。”她推他下楼。
“一个人不无聊吗?”他问。
常惕言顿了一下,他不在她身边,无论在哪儿、做什么,都无聊。但是她必须忍耐,因为他是何珞祈,是堂堂“第四至尊”!他,不属于她。
“有一点。”她还是老实说了。“你快点结束派对,我就不会无聊啦!”
想起何……梁太太还在楼下,她不禁有点焦急。
“对了珞祈,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嗯?”他挑起一道眉,算是听到了她的问话。
“不过你要答应我,千万别生气好吗?”她见过他生气的模样,很可怕,冷飕飕地。
“什么事?”一股不详的感觉浮上心头。
“答应我,不要生气。”
“你说。”他眯起眼睛。
“你妈妈在楼下等你,她说……”见到他的脸色逐渐铁青,眼眸火苗窜动,她有点胆怯,但梁太大的托付万不可忘,她鼓起勇气说下去:“她说想见你一面,没……没别的目地,只想见你。”
何珞祈不说话,嘴唇紧紧地闭着,眼光变得阴沉沉。“她敢来找你?”
“不、不是!”常惕言慌了,想到梁太太惧怕他的模样,她不得不撒谎。“不是她来找我,是我……”
“你再说一次!”何珞祈目光一凛,吓得她闭上嘴。
“我……”她不敢再说了。
“永远别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人!”何珞祈像是一头被激怒的山猫,暴烈的怒火,在他眼里熊熊地烧灼。
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他恶狠狠地说:“永远别再让我听到她,永远别再和她接触。如果你还是天真地想扮救世主的角色,那你也别再在我面前出现!”
第七章
她好想哭,而且真的哭出来了。
常惕言抱着膝,蹲坐在书房里的小沙发旁擦泪,外面闹哄哄的人声,平复不了她心里的伤痛。
原来她对何珞祈,真的一点意义都没有,她还以为他至少有一点点喜欢她,她是有些不一样的;现在才知道,这完全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只为了一句话,他可以那么不留情面的叱喝她,撂下那么绝的话,她觉得好丢脸、好难过、好痛苦。她捂着脸开始呜咽起来,她不要这样啊!她喜欢珞祈,她爱他,她要待在他身边。可是他的心呢?根本和她不一样呀!
哭着哭着,她觉得累了,也不管自己在哪里,就这样沉沉地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书房里那异常清晰的钟摆声吵醒了她。
几点了?她睡眼惺忪地望着一片漆黑的房间。这是哪里?啊!是何珞祈的家,她是来参加何珞祈的生日派对,派对呢?
她侧耳细听,外面静悄悄地,和睡去之前的吵杂哄闹相比起来,现在实在安静地太诡异了。常惕言小心翼翼地将门打开一道细缝,偷偷往外瞧。
完了,外面也是漆黑一片,看来派对早就结束,大家也都离开,只剩打盹的她,还赖着没走而已。真可耻啊!她怎么会睡着呢?
她揉着红肿的双眼,背起小背包,轻轻打开门,蹑手蹑脚地溜出去。
何珞祈呢?应该是睡在这数道门里的其中一道门后吧!他熟睡的姿态不知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打鼾、磨牙、说梦话?
虽然被狠狠伤了心,她还是喜欢他的,爱情岂是这么容易被打倒!
凭着多年的训练,常惕言踮起脚,几乎是无声无息地下了楼,来到大门前。她小心地转动门锁,怕发出的声音会惊扰到何珞祈;但毕竟是陌生的环境、陌生的门锁,常惕言和它搏斗了好一会儿,仍是无法开启。
“这什么怪锁?”常惕言小声地咕哝,拉着门把用力一扭,“可以了!”她几乎是雀跃的。
她打开大门,正要伸手去拉第二扇铁门,毫无预警地,身后突然有一股力量把门拍上,砰然巨响吓得她尖叫,本能地向后一闪。
天!差点被夹断鼻子。
“谁……”她回过身来,只见眼前一个高大的黑影,笼罩住她娇小的身躯。
她紧紧靠住大门,黑暗让她看不清来人的脸孔,只觉鼻端不断地传来一阵阵让人心慌意乱的酒气。
“你到底……”她还没说完,嘴唇立刻被一阵温软给封住,双手和身体也被紧紧地压在门上。
“唔……”
对方的唇很饱满、柔软,且带着淡淡的酒味;结实精瘦的躯体,裹在薄薄地衬衫底下,感觉很热、很烫,还不断地传来一阵若有似无的香气。
她倒吸一口气,想推开对方的压制,无奈对方气力大得异乎寻常,她的推拒如同妣蜉撼树,徒劳无功,而那股极淡的香气,却更明显地扑鼻而来。
这香气……这淡淡的馨香……他,在做什么?
常惕言呆住,张口正欲唤他,冷不妨对方趁势将舌滑进她的,温柔且缠绵地侵略着。像是要唤起她的热情似的,他抓住她的头发,迫使她抬头,以便更深入地品尝她的芳美。
未经人事的羞涩和矜持,使她就这样任他放肆地予取予求。他的吻愈来愈深入、愈来愈缱绻,手也抚上了她细白的颈子,渴切地摩挲着。
一种只有在梦里才有的情欲淹没了她,使她情不自禁双手环住他的细腰,仰头接受了他的热情。
受到了她无言的鼓励,他突然狂暴起来,猛力地再次攫住她的双唇,辗转地吮吻缠绕、热切地需索着,并顺着她柔和的下巴、雪白的粉颈,细细密密地印下了滚烫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