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武榜眼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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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司空瑞得知宫白榆是个少女后,便将她交由家中唯一的女性长辈来照顾,免得旁人说闲话,二来她们同为女人,宫白榆若有什么不便启齿的事情也不至於找不到人诉说。

  玉娘因为夫婿早逝,独自一人又无子女相伴,所以对於替司空瑞照顾宫白榆一事显得相当高兴,头一天晚上便赶紧拿自个儿的旧衣改了改,替宫白榆做件合身的女装,免得她穿著过大的男装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倒是宫白榆,因为在外流浪太久对旁人总是存有戒心,直到面对玉娘时,对亲情的渴望才让她稍稍解除敌意和卸下防备,只不过……

  "白榆,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啊!"

  叫嚷声在后院的佣人房内响起,玉娘一边扯著手里的棉被.─边叫道:"都已经日上三竿了,快点起床了!"

  宫白榆在外头流浪许久,对於定时起床这件事感到颇为辛苦,一连好几日都要玉娘叫她好几回才起得来。

  "嗯──可是,我好想睡哦!"宫白榆揉著酸涩的眼睛;想想自己昨天挨到将近清晨才睡著,早上当然起不来,不禁可怜起她的双眼才合上没多久又得睁开。

  "不成,虽然少爷说让你多睡点没关系,可是你也不能一睡就睡到中午呀!"玉娘板起脸来,硬是拉著要醒不醒的宫白榆前去梳洗。

  "不过我还是有好好地工作呀!"宫白榆苦著脸,在玉娘的监视下乖乖地洗脸更衣虽然她还是非常想睡觉,但想想自个儿可是来这里工作的,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好像真的不太应该,她才知道真难为司空瑞了,竟然能够忍受她的懒散习性。

  "这是两码子事。"玉娘细心地检视著宫白榆,确定她脸洗干净了、衣服没穿反了,才拉著她往司空瑞的书房走去。

  "玉大娘,你要带著我去哪里呀?咱们前几天不都在另一头的厨房里工作吗?"宫白榆对於陌生的路线感到很纳闷。

  "那是因为前几日少爷有事要忙,所以才比你暂时在厨房里帮我的忙,今天起就不同了,少爷要我带你到书房去,打算亲自教你读书识字,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好机会,你可别搞砸知道没有?"

  玉娘虽叮咛了一长串,宫白榆根本就没听进去,她的小脑袋里只记住玉娘说的最后几句话。

  司空瑞要教她读书?

  "等等!我是来工作的,他为什么要教我读书识字啊?他是不是弄错了?"宫白榆被弄迷糊了。

  "哎呀,总之少爷想教你读书识字没什么不好的,你就乖乖学吧!要知道少爷他呀,可是今年的武榜眼呢!能够让文武双全的他亲自教你念书写字,那真是你前辈子修来的福气。"玉娘滔滔不绝地交代著宫白榆。

  "但是我……"宫白榆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玉娘已经在书房前停下脚步。

  "少爷,我把白榆带来了。"玉娘恭敬地敲敲门。

  "让她进来,你可以去忙了。"司空瑞的声音从书房里传出。

  "白榆,你可要乖乖的,别太打扰少爷,听到没有?"玉娘摸摸宫白榆的头,再三交代后才离去。

  宫白榆一个人愣在书房门口,一直以为自己是来这儿工作的,没料到司空瑞竟然会想教她读书。

  这该说她是幸运吗?毕竟这年头,能够有机会读书识字的女子可不多。

  但是。要她单独跟司空瑞相处……

  唉!虽然她也明白司空瑞似乎不是个坏人,但他毕竟是个官爷,一想到这点她就难以接受他的好意啊!

  "在想什么?"司空瑞低沉的嗓音从宫白榆的头上迸出,打断宫白榆的思绪。

  "哇!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书房里吗?"宫白榆惊魂未定地抚著胸口、丢给司空瑞一记大白眼,"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知不知道啊?"

  "我瞧你没进门,所以来问问。"司空瑞推开书房的门扉,"进来。"

  "哦,好。"宫白榆心虚地应了声,跟著司空瑞踏入书房。

  那满桌满柜的书本立刻吸引她的注意,因为它们实在是乱得不像话。

  "哇!难怪你需要个书僮,瞧你这房里乱的!"宫白榆走近书楼,上头尚未分门别类的各种书籍多得令她眼花撩乱。

  "我的事务过多,所以自京城搬来后至今尚未整理。"司空瑞指著事先清理好的空地,"到这边坐下。"

  "不用让我先替你整理吗?"宫白榆指指凌乱的书籍问道。

  "用不著,以后多的是时间。"司空瑞将书册放到桌上,向宫白榆招招手,"过来。"

  "喔。"宫白榆乖乖地走到桌边坐下,瞧著司空瑞替她备好的笔墨纸砚与书册,忍不住问道:"喂,我说你,为什么会想教我读书啊?"

  "不好吗?"司空瑞微愣,没料到宫白榆会有此疑问。

  读书识字与工作相比,相信大部分的人都会选择坐下来念书吧?

  "不是不好,只是觉得你给我工作我已经很感激了,你不用特地花时间教我读书识字。你不是当官的吗?应该很忙吧?"宫白榆对此感到非常疑惑。

  "你担心我是个逃避责任的官爷?"以过去的经验看来,司空瑞只能联想到宫白榆会这么误会他。

  "那倒也不是,玉大娘说你前几天忙,所以才让我先到厨房帮忙,你今天是难得假休息?不好好休息还要教我读书,你不累啊?"宫白榆趴在桌面上,对著身边的小东西东,摸摸、西摸摸,模样活像是初生的幼猫在探索四周的环境。

  "用不著操心。"司空瑞递上纸张,将笔放到宫白榆面前,"先写几个字让我看看。"

  "写什么?"宫白榆抬头问道。

  "都可以。"司空瑞指指书本,"抄一段下来吧,我只想看看你握笔的方法是否正确。"

  "哦,好吧!"宫白榆将袖子一卷,小心翼翼地拿起久未碰触的毛笔,沾染点黑墨,在白纸上写下第一笔。

  "等等!"司空瑞突地喊住宫白榆,略微皱眉地瞧著她像在抓筷子的右手,"你握笔的方法错了。"这会儿又不是在吃饭,她拿笔却像在拿筷子。

  "我记不得了,太久没写字嘛!"宫白榆尴尬地干笑几声。

  "笔得这么握,不然写出来的字来会像虫儿。"司空瑞拿起另一枝笔示范,纠正她握笔的方法。

  "这样吗?"宫白榆模舫著司空瑞的手势,可是许久未掘笔,她的手指对於该怎么动作有点反应不过来。

  "指头放错位置了。"司空瑞提醒道。

  "这边吗?"宫白榆试著改进,可是却怎么也做不过来,不是一直把笔掉到桌上,就是将长长的笔杆握歪一边,看起来著实有些反应迟钝。

  瞧宫白榆怎么也调控不过来,司空瑞索性站起身,绕到她身后,大手握上她提笔的右手道:"你的这根手指得顶著笔杆。"

  宫白榆没料到司空瑞会亲自握著她的手教她,一时间忘记什么叫作男女授受不亲,更忘记自个儿先前对司空瑞极度排斥。

  她愣愣地瞧著司空瑞与她极度贴近的脸庞,发现他前额那几根发丝像是要吸引她的注意力似的散落在她眼前,让他富有阳刚味的脸透出一股诱人的魅力来。

  先前与司空瑞之间的互动几乎是以吵架居多,倒没好好瞧过这个主子,如今仔细一看,宫白榆才发现司空瑞的长相还真不是普通的俊秀,阳刚味十足的脸庞镶著一双漆黑瞳眸、紧抿的薄唇衬著高挺的鼻梁、微乱的黑发随著他前倾的身子垂落,如廉帐般挡住她的视线。

  "怎么?"司空瑞握著宫白榆的手写了好一会儿字,才发现她整个人像在神游太虚似的,根本没将他的叮咛给听进去。

  意识到那双深邃的黑眸正瞧著自个儿,宫白榆这时才猛然惊醒。"没什么。"

  霎时,宫白榆只觉得真是太丢脸了,她居然看个男人看到出神!

  就算司空瑞长得再俊秀、风采迷人,而且又相貌堂堂,她也不能……

  想著想著,宫白榆的目光又忍不住往司空瑞身上飘去。

  记得玉大娘提过,说司空瑞是今年殿试的武榜眼,那就表示他一定允文允武罗?瞧他全身上被衣服包裹得那么紧,也不知道底下是什么样子,到底是像个文人书生般消瘦、苍白,或是像个武生一样有著结实的胸膛?

  "白榆。"见她还是没回神,司空瑞只得再度出声轻唤她。

  "啊!没什么,我什么都没想。"宫白榆吓了一跳,想到刚才自己竟然在想像司空瑞的身子是什么样子忍不住涨红脸。

  "你生病了吗?"

  司空瑞不知道宫白榆在紧张些什么,但瞧她脸泛红光,他直觉猜想她是否发高烧,於是伸手往宫白榆的前额探去。

  略为冰凉的掌心贴上宫白榆的额头,原本应可让她高升的体温稍降些,可是司空瑞与她太过亲近的接触,反倒让她脸蛋涨得更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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