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半不到,所有的贵宾已陆陆续续的抵达,路灏风一个个将他们安置好,终于得了空闲和业界大老们闲聊。
“灏风,真是后生可畏啊!才多久的时间,你就将路氏打理
得这么好,而且还先后和一些大企业签约合作,真是教我们这些长辈们望尘莫及啊!”
“是啊!我听说远东、厉宇的合作权你也拿到手了,真是厉害啊!怎样,教伍伯伯一些绝招吧!怎样才能像你一样拿合约拿得如此轻松,也留给我们一口饭吃吧!”
言谈中,话里有褒也有贬,但嘲讽以及嫉妒的成分还是占了大多数。
“几位伯伯且是太客气了,我根本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好,我只是幸运了一点,所以才能顺利地拿到他们的合作权,我再好这也没有前辈厉害,我听说你们已经有人将事业拓展至欧洲了,这一点我可就比不上大家了。”路灏风态度从容的与之周旋。
这些人全是他父亲掌管路氏时的“业界好友”,说好听一点是朋友,其实说穿了不也就是“同行敌手”吗?这会儿见到他有此等成就,自然个个是酸葡萄心理了。
“我听说你最近聘请了一个非常优秀的人做你的秘书,她可以把你大大小小的事全部处理得要妥当当,怎么样,今晚怎么没见到人呢?好歹也把她介绍出来让我们认识认识吧!”
路灏风忍不住挑起眉。这几个老狐狸的消息还挺灵通的。
“她等一下就会过来了,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介绍她给你们认识,毕竟这种优秀的秘书我也急着拿出来献宝呢!”路灏风态度悠闲的反将一军。
才说着,身后已传来一阵骚动。
路民还以为是哪位重量级的贵宾到场了,才会如此轰动,只是等他上前查看时,一张英俊的脸孔当然冷到极点,唇角频频抽搐、双拳紧握,一副气得随时会吐出鲜血来的愤怒模样。
而造成如此骚动的人,竟然是那位让他等了好久的水苍灵。
只见一身“惊人”装扮的她,笑咪咪地朝他走了过来。
“真是对不起,我迟到了。”
瞧着她那令人不敢恭维的装扮,路灏风气得只差没当场口吐白沫。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一脸死沉的问。
要她好好打扮,她居然搞成这副模样?
顶着一颗简直可以和鸡冠媲美的爆炸头,三不五时还可以看见几根鸡毛窜出发丝,脸上的浓妆简直让人不忍卒睹,好像被不小心翻倒的调色盘泼到似的,东一块绿、西一块青,要是走在夜路上,不知情的人铁定会以为见了鬼。
再来说说她那一身“琳琅满目”的行头好了。
他只记得自己曾说过要她好好打扮,没想到她居然把酒家女才会穿的大花礼服给穿出来了,而且还是四、五十年前的那一种。
群摆洋伞似的在膝盖处爆开,走动时还会不小心打到人,利用的肩膀处缝着超大的垫肩,袖子是已经退流行的灯笼袖,最糟糕的是,她的脚上居然还穿着与她身上的礼服完全不相衬的惊动,整个人看起来又滑稽又可笑,简直像从马戏团里路出来闹场似的。
震耳欲聋的嘲弄声在耳边爆开,路灏风恨不得自己能立刻消失不见。
“你是存心想让我丢脸的吗?”看着她那一张花花绿绿、五颜六色的脸,再加上一身风尘味十足的花蝴蝶装扮,他的脸色顿时黯了下定,强忍着怒火才挤出这一句话来。
水苍灵眨眨长得夸张的睫毛,调色盘似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我做错了什么吗?”语调一如往常的无辜。“你不是要我‘好好的打扮一下’?我已经听你的话照做了耶!你没看见我还化了妆吗?这个妆可是我花了整整两个小时才完成的,这件礼
服也是,我找了好久呢!难道你不赞美我一下?”
“赞美你?”他紧紧握住双手,深怕自己会一时忍不住而掐死她。
“是啊!”水苍灵语带抱怨的说。“你没听到大家都在笑吗?他们都在称赞我,可是你这个当人家老板的却一点表示也没有,这样太过分了吧!亏我还那么用心的打扮呢!”
路灏风终于忍无可忍地低吼:“该死的!他们是在笑你耶!”
“笑我?”语气中带着惊诧,仿佛一副不解的模样。“他们为什么要笑我?我不过是迟到了一点点而已,因为我忙着打扮嘛!你也知道女人化妆是最花时间的了,所以这根本不能怪我啊!他们怎么可以如此没风度?”
路灏风气得差点脑中风。“你——”
他话还没说完,那群准备看好戏的商界大老们已纷纷凄了过来,脸上可想而知的,确是嘲讽的讪笑。
“路灏风!这位小姐该不会就是你一只赞赏有加的得力助手吧!她今天的装扮可真是不同凡响啊!果然有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秘书,今晚总算让我们大开眼界了,哈哈哈!”
“可不是吗?还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啊!哎哟,对不起,我说反了,是闻名不如一见、闻名不如一见,秘书小姐不会介意吧!”
路灏风铁有着一张脸怒视着他们。这几个不安好心的老狐狸!
“到里头去。”
此刻的他,又急着将她藏起来,免得还得忍受众人的明嘲暗讽,只是他还来不及行动,那几个老狐狸已把会场里所有的媒体记者全唤了过来。
“路灏风啊!我们一起留影作个纪念吧!请你这个‘美丽的秘书’也一起过来,毕竟这种机会不是常常都有,而且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照张相,明儿个上了各大报,你们路氏就家喻户晓了,哈哈哈……”
他沉着一张脸拒绝:“不用了。”
“路灏风啊!你就别拒绝了,怎么。难道你不想和伯伯们照张相?那真是太伤我们的心了!”
话没说完,记者们早已卡嚓卡嚓的照起相来,伴随着刺耳的笑声,路灏风一张脸真是难看到了极点。
这几个该死的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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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会场内的人用渐渐散去,另一场好戏即将开始。
自己的公司拿不到合作权,几个老狐狸早已郁闷在心头,没想到今天竟可以在路灏风的秘书身上一解积压已久的怨气。
几个老头心情甚好的围坐在凉亭内,桌上的烈酒一口一口地灌,个个已呈半醉的状态。
“今天真是大快人心啊!路家那小子抢走我一笔又一笔的生意,我已经看他很不顺眼了,今天他还表现出一副那么志得意满的模样,险些让我郁气攻心,没想到那小子的秘书……哈哈哈!他怎么会请这种人当秘书,她当自己是个酒家女吗?那种装扮真是笑死人了。”
“拜托,酒家女都比她好上几十信,凭她这种货色,只怕送人那还没人敢要,根本上不了台面嘛!”
“就是啊!你们就不知道我的笑憋得有多辛苦,那么多媒体记者在这里,我可不能丢脸,再想么说我也是两家上市公司的大老板,不过今晚还真是太过瘾了,看了一出好戏呢!”
三个老狐狸旁若无人的谈笑着,忽略了那躲在暗处、窥视着他们的花蝴蝶。
“明天各大报的头条一定会饶着路家那小子的秘书打转,有了那种秘书,我干脆一头撞死算了,当初听他那样的夸赞,
我还以为他那个秘书会长得多漂亮呢!没想到竟是这种货色啊!哈哈哈……”
话才出口,一个巨灵之掌当场挥下,打得那个老头即刻跌下石椅,挣个四脚朝天。
“老家伙,你搞什么啊!怎么高兴得掉下椅子去了,快点站起来啊!”
其他几个人笑成了一团。
那个被打的老家伙挺有一颗圆滚滚的啤酒肚万分吃力地爬了起来,光秃秃的头顶上已肿了个大包。
“谁打我?”
几个人面面相窺。
“你是醉糊涂啦?谁打你来着了?”
“可是我——”
没人理他,几个老狐狸又快乐地谈笑起来。
“路民那小子不是最爱流连花丛的吗?看女人的眼光一定也不差,怎么这次却请了这种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的欧巴桑来当秘书呢?要是天天对着她工作啊!我肯定会吃不下饭,这种货色还不如我多那个黄脸婆呢!”
隐藏在暗处的花蝴蝶眼中迸出了一抹金光,诡异慑人。
眨眼间,她紧紧交握的硬拳头已伸了出去——
“哎哟!”
先前还大放厥辞的老头猛地捧头痛呼出声,频频跺脚的模样说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你怎么啦?”
众人被他突如其来的哀号吓到了。
“有人打我啊!”那老头狼狈的哭叫着。
“你神经啊!谁打你来着?这凉亭不过就我们三个人,刚才他说有人打他,现在换你说有人打你,你们两个是醉昏头啦!净说些让人摸不着脑袋的话。”
“可是真的有人打我啊!”那老头仍是不死心的争辩。
“我说你发神经。”另一个老家伙忍不发开火了。“别扫兴好吗?好不容易可以看路家那小子出糗,这个机会我已经等了很久了,你们再坏事我就自个儿找人快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