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想挽回局势,“可是,女儿尚未传宗接代……”
“没关系,你和天群还是成亲,我自会和他说明白,另外给他找个优秀的女弟子为妾,生下来的儿子依然姓白。过个几年,等爹退隐,就轮你们称雄了。”白仑踱开几步,遥望天际道:“夫妻同心练武,本是美事!可叹你娘当初不肯练第二层,致使阴阳合璧无法发威,爹也迟迟无法击败游啸龙那帮人,莲儿……爹把希望全放在你身上了。”
白莲终于明白,原来父亲责怪她救游平只是个借口,他正好威胁利诱,逼迫她练天神阴脉神功,目的便是促成神功阴阳合璧,增加功力,也好让父亲称霸江湖。
白仑盯着白莲道:“你知道你娘是怎么死的吗?”
“女儿那时年纪尚幼,知道是生病死的。”
“不,她是身中寒毒死的。”白仑阴森的笑道。
白莲惊讶非常,“爹没救娘吗?”
白仑斥喝道:“救她?是她自己找死!我劝她练第二层神功,她不肯,于是我偷偷将天阴丹溶于茶水让她喝下,她运气抑住寒毒,死也不肯练,三个月后就死了。”
白莲记得小时后,娘总是带她到溪畔玩耍,当她快乐的追逐蝴蝶时,娘总是默默坐在石上,现在回想起来,似是抑郁寡欢的神情吧!印象中,娘似乎很少笑过。
白仑唤回神游的女儿,“你不要像你娘,成天想着情爱,枉费我当初在诸多师妹中精挑细选,才相中资质容貌最好的她,可她却不能助我练功!这十几年来,除了你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女弟子能将第一层功力练得这么好,莲儿,爹就看你的了。”他走过去拍拍她的肩,“爹告诉你这些,是希望给你警惕,莲儿,不要辜负爹的用心……好了,你体内的寒毒应该已经融入经脉气息,我们回山上吧,”
原来白仑又跟她说这么多话,就是要让她的寒毒彻底融入体内。白莲颤巍巍站起,一阵天旋地转,多渴望就此死去。她一直以为夫妻是应该相爱相惜的,又怎么会变成练武的工具?而父亲为了一己之私,不但害死妻子,让她饱尝失恃之苦,如今又不顾她的终身幸福,强迫她服毒练功,这是怎样歹毒的父亲啊?
白莲茫茫然地跟在白仑身后,恋恋不舍的依然是昏迷不醒的游平。
白仑见状轻笑道:“天群第一层的功力有限,你已将解药喂给游平,他这条命是捡回来了。不过,若不及时打通经穴,灌注真气,活着也是废人。哈哈哈……”
白莲临去回眸,投以悲伤无奈的最后一眼,在心中暗泣道:平哥,保重,永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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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平悠悠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家房里,身上盖着一床厚被,却仍抵挡不住体内阵阵的寒气,但他已经不再疼痛,寒气亦不复当初尖锐刺骨,只像是置身于冷冽的隆冬之中。
二哥游和见状大喜喊道:“醒了,三弟醒了。”
一时之间,房内房外人声杂杳,父亲、叔叔、大哥、二哥、妹妹、嫂嫂、侄儿、侄女,还有门下各支长老,全都围到床前。
游啸龙首先开口道:“平儿,怎么样?好点没?”
“多谢爹的关心,孩儿好多了。”游平虚弱的说。
“你这傻瓜,没事到天魔教做什么?差点丢了你的小命。”游啸龙忍不住责备。
大哥游安连忙帮游平说话,“爹,三弟没事就好,他睡了七天七夜,我们也运了七天真气给他,大伙儿还是先休息吧!等三弟恢复元气后再来讨论。”他做事一向思虑周到,被游啸龙倚为左右手。
游平一听,挣扎坐起身,“爹,孩儿不孝,连累大家耗损真气……”
游啸龙打断他的话,“别说了,真气加人参,还救不过来?”他站起身道:“大家回去歇息,小心魔教趁隙偷袭。”
游平只有乖乖地躺回床上,心想父亲虽然口气严厉,看似责骂,实则关心,实在远胜那同为人父的魔头教主千百倍。
众人走后,留下游芸。
游平了无睡意,问道:“你们是怎么救我回来的?”
游芸回答,“魏长老他们从四川办货回来,路过蓝石镇,听到天神教的人大吹大擂,说他们的教主如何的神通广大,而那个万天群又如何的出神入化,只消一掌天神功便教游三少送掉半条命。”她比手画脚的说着,好像曾亲临现场般,“魏长老机警,套问出你的下落,于是就在镇外山脚下找到你。他们说那时你全身冻得发紫,一看就知道身中寒毒,就赶紧把你送了回来。
“这几天爹爹、叔叔、伯伯、哥哥,轮番上阵为你驱解寒毒,而我们也没闲着,虽然内功不行,倒还能炖煮参药给你补气。”
游平叹道:“唉!都怪我不小心,害这么多人为我操心。”
“你知道就好。不过,爹说似乎已有人先救过你,否则以天神功寒毒之阴狠,你早就魂归离恨天了。”
有人救过他?游平眼前浮现白莲的倩影,如怨如诉。
游芸又叫道:“对了,魏伯伯说他发现你时,你手上还握着两个药瓶……咦?在哪里?”她跳起身东张西望,从书柜拿下一青一红的药瓶。“爹说这不是我们的瓶子,大概是救你的人留下来的。三哥,你知道是谁救你吗?”
游平摇摇头,紧捏着两瓶小巧精致的药瓶,思绪早已飞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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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游啸龙来到游平房中,帮他把了把脉,“应该没什么大碍了,接下来,靠药膳和你自身的内力调养,就不用再盖这厚被了。”他接着又问道:“之前有人先救过你,还给你吃解药,你知道是谁吗?”
唉!又是这个问题,游平摇头以对。
游芸在一旁插嘴,“三哥昏倒了,什么也不知道,不过,我猜一定是魔教里有人暗恋英俊潇洒的三哥,这才救了三哥。”
游啸龙睨了她一眼,“平儿,你为什么上天神教?”
游平早就想好答案,“孩儿想一探虚实,好想办法对付他们。”他将上山后的经过全盘说出,一直讲到寒毒发作昏迷。
游啸龙听罢,斥道:“胡闹,你这傻子真是自不量力,可没想到万天群多日不见,功力大增,看来以后我们得多多防着他;小妖女式煞狠毒,竟想让你受折磨至死,想必是她屡次败在你手下,对你怀恨在心。”
“可是,若不是白莲放过三哥,三哥早就死了。”游芸说。
“那是平儿命大,与那妖女无关!”他沉吟了一会儿,看见游平枕畔摆着两支药瓶,“我闻过瓶子了,那青瓶是一般刀伤药,红瓶则味道奇特,所以应该是解药。平儿,你当真不知道是谁救了你?”
游平还是摇头。
游啸龙只好嘱咐他好好休息,便与游芸离去。
黑夜中,游平细细抚摸两支温润的磁瓶,就像轻抚白莲光洁柔嫩的粉颊。
经过一个月的调养,游平体内的寒毒渐渐褪去。他脱下绵袄,收起大被,又像平日一样习武练剑,功力大致恢复了六、七成。
当他还躺在床上时,便央求游芸找来各式医书、药经,如神农经、备急千金药方、金匮要略等,其他如各家名医笔记、药引,以及各派解毒秘方,堆得床头床尾到处是书。
游啸龙看了笑道:“开窍了?开始读医书了,想找出破解魔教寒功的方法?也好,以后不要到处乱跑,就待在家中好好研究。”
游平也确实发奋苦读,早晚钻研,恨不得尽速找出解救白莲的方法。
其实,那个密林夜晚,他并没有完全昏迷,只是寒毒侵身,血液凝固,浑身动弹不得。白仑父女未曾中过寒毒,以为重伤者就是昏迷不醒,殊不知寒毒冻凝血脉,却可刺激中毒者的知觉,使中毒者临死前,意识反而逐渐清明。可惜数百年来,从来没有人能身中阳脉神功,还能死里逃生,游平算是千古第一奇迹。
就在他濒临死亡边缘时,他知道白莲曾努力地救他。
如今他感觉她温热的泪水犹留在他脸庞,她的倾诉犹回荡在他耳畔。可叹白仑威胁相逼,竟令她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每思及此,游平不免气愤难当!立誓要找出解药驱除白莲体内的至阴寒气,再带她远离江湖。
但这件事还不能告诉他父亲。天神教恶名昭彰,先前白莲与正义门间的间隙也太多,所以游平决定等菱儿脱离天神教后再说……
近来,游平只要一有空,便往正义门所辖的义记药铺跑,整日逗留请教!问题之稀奇古怪,连老师傅都被问得瞠目结舌。有时游平不得其解,乃回家更认真的钻研药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