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叔到底是什么身份呢?”红花问着。
“他的身份是个谜,他不愿讲,我也不多问。”
“我看得出来,极叔是个奇人。或许,他可以帮忙我们找出那杀害杜家六个新娘的凶手。”红花开心的说。
“不行。在杜家,没人知道极叔的功夫,他沉静而不愿招摇。你该想得到,以极叔的身手,却愿在杜家当个默默无闻的下人,一定有原因的。”
“我们不用招摇,可私底下查呀!”
“红花,极叔来到杜家只想过平静的生活。否则杜家出了这么重大的事,他怎会袖手旁观呢?”
“他不想问世事,却愿意帮助你?”
“他是同情我吧!”杜怀仁有些叹息似的说。
杜怀仁和红花走着,竟有个人影忽然挡住他们。是杜怀笙!她的表情有些阴冷,“一早仆人们骚动的说着,少爷竟下床出来走动了。我原本不相信,现在一看,竟然是真的。大哥,为什么?”
“怀笙,你不高兴我重见天日吗?”杜怀仁沉静的问。
“不是的,我当然高兴大哥终于有勇气摆脱大娘的束缚。可是,你为什么要牵着这个女人的手呢?别告诉我,你是为了她才有勇气走出松竹园的。”杜怀笙满是质问。
杜怀仁望了红花一眼才说:“我确实是为了红花……”
“不,大哥!你不能再对其他的女人好,尤其是她,她如此的不起眼,又身份可疑……”杜怀笙生气的说。
“怀笙,从今以后,你要尊敬她像尊敬大哥一样。”
“我才不要,进杜家的新娘没有一个是对你真心的。记得第二个新娘池家的千金吗?她进杜家的第一夜就嚣张的指使下人,说她有嫁人等于没嫁人,她自认可以掌控杜家的一切,还说你离死期不远了,要我小心点。我诅咒她死,想不到她真死了。大哥,没有人对你是真心的。”杜怀笙急急的说。
原来,杜怀笙诅咒杜家新娘的事件是这样的呀!红花惊讶的望着她。杜怀仁有些忧愁,“怀笙,别再提起这些事了。”
杜怀笙指着红花,“快说,你嫁进杜家究竟有什么企图?我多次看见你半夜溜出杜家庄,你究竟是去了哪里?”
红花大惊失色,杜怀笙怎会知道呢?“我……”
“说不出来了吧!你不会是出去私会情郎吧?你是不是妄想从杜家图些钱财出去呢?”杜怀笙质问着。
“我燕红花从不图不是自己的钱财。还有,我不是出去会情郎,我……”
杜怀仁打断了红花说:“红花是清白的,昨夜,我和她已做了夫妻。怀笙,你别再胡说。”
杜怀笙震惊的望着杜怀仁,“你……你们……大哥,你不是说你绝不会喜欢上她的吗?你说过,你只喜欢我一个的……”
“怀笙,我对你只有兄妹之情……”杜怀仁正色的说道。
“我不要,你怎可以喜欢别的女人……在杜家,就只有你对我好,你喜欢上别人……那我怎么办!”杜怀笙伤心的转身跑了开去。
“怀笙……”红花想不到,杜怀笙的恋兄情结竟如此严重。
杜怀仁望着杜怀笙消失的方向说,“怀笙一直很寂寞。自她被带回杜家后,就一直受到冷落。她一个小女孩,时常一个人半夜坐在台阶上发呆。”
红花可以想见那落寞的情景,杜怀仁又说:“我和极叔在夜半出来之时,见她如此,于心不忍,所以,我和极叔便教她读书写字,甚至是练武。在杜家之中,唯一肯和她亲近的,就只有我们了。”
“所以,她才会移情的喜欢上你。你是他在杜家唯一的依靠,要是失去了你,只怕她又会回复到小时候的寂寞吧!”红花了解的道。
“怀笙如果能多认识些朋友,她便不会如此冷漠了。”杜怀仁感叹的说。
红花不明白,当初杜夫人把怀笙接回杜家后又不关爱她,为的是什么呢?难道,是报复这女孩的母亲,抢了她的丈夫吗?红花默默的想着。另一方面,又觉得奇怪,为何杜怀仁不追问她,为何半夜溜出杜家庄呢?
她该把查案的事说出来吗?可是,要是说出来,只怕会令元大人为难,毕竟,杜怀仁也是元大人怀疑的对象之一,万一……真的是他……不……红花马上打断自己的想法。
“怀仁……你相信我吗?我对你的心意……”红花紧盯着他。
“红花,我没有怀疑你什么。现在,我只怕你出事。不知何时,你的存在,竟对我非常重要。”杜怀仁拉起了红花的双手,贴在脸上。
红花真是愈来愈觉得心虚了,杜怀仁如此真心的待她,她竟还瞒着他。她得早日找出那杀害杜家六个新娘的凶手,之后,她便可以将事实全盘托出,她再也不要这么心虚的过日子了。
当杜夫人从万佛寺回来之后,就听见家仆们争相说着少爷奇迹似的病愈之事,她真是万般的震惊。没多休息的,她和李嬷嬷便直奔向松竹园。
才一踏进松竹园,竟意外的发现杜澈一早在里头了,他不知何时回到杜家庄的。此时,竟和自己的儿子媳妇坐在庭园之中,品茗聊天。父子俩人有说有笑的,令杜夫人更为震惊。
杜澈一抬头,看见了一脸惨白的杜夫人江映月,忙开心的挥手道:“映月,你终于回来了,告诉你个好消息,咱们的儿子病全好了。这全是红花冲喜的功劳呀!”
杜夫人望着杜怀仁抖着声音说:“怀仁……你身子弱,怎好坐在这里,快……快回床上躺着……”
杜怀仁忧伤的望着自己的亲娘说:“娘,我没病。”
“谁说你没病,瞧你脸色这么糟,红花,快扶他回房躺着。”杜夫人万分激动的说着。
“这……娘……”红花为难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杜夫人见他们皆不为所动,忙叫着:“水烟……何嬷嬷……”
“好了!映月,你这是做什么呢?儿子好好的,你为什么老要他躺在床上休息呢?”杜澈有些恼怒的说。
“怀仁……他病了啊!你不知道吗?”杜夫人紧张的望着杜怀仁。
“他的病早好了,极叔刚才已和我谈过了,说怀仁没问题。我终于有个能传衣钵的儿子了,改日,我要带他一同去经商,我要他比我更出色!”杜澈欣慰的说。
“不,你不能带走我的儿子。要走,你自己走好了……在杜家……我只有他了……”杜夫人激动的抱住杜怀仁,她真是伤心欲绝呀!
杜澈惊骇的望着她,“你……映月……你在说什么?我没有要带走儿子呀!我只是要他跟着我经商,你说到哪去了!”
“你骗我,你是想带着儿子到别的女人那儿吧?你走吧!我没关系了,但,儿子要留下来,留在我身边……”杜夫人哀伤的说。
杜怀仁握住杜夫人抱着他的手,“娘,你放心吧!爹说他不再风流了,现在只求杜家一切平安,他不会离开你的,我也不会,你别担心。”
“我不相信,你爹……你爹从来没重视过我……”杜夫人哭着。
杜澈不觉的感伤了起来,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风流,对妻子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映月,我知道这些年来,我对不起你。可是现在,我们都不再年轻了,我绝不会再弃你于不顾。儿子是我们唯一的骨血,我不会带他走的,你放心吧!可是,你别再为难儿子生病了,他病好了,你也该开心的不是吗?”杜澈终于发现江映月以儿子生病来留住他的用心了。
杜夫人终于放开了杜怀仁,她含泪望着他,“是娘的错……娘……太自私了……”杜夫人忍不住的掉泪。
杜澈走近她的身旁,轻握着她,“好啦!别哭了,都过去了,杜家好不容易拨云见日了,该喜气些。”
杜夫人望着杜澈:“你真的不再风流?”
杜澈摇了摇头,“连说真话都没人相信了,我该怎么办呢?莫非你要我指天立誓吗?”
“在孩子们面前,你别不正经……”杜夫人拭去了眼泪。
“好啦!我该和你娘好好的谈一谈。红花,你多陪陪怀仁。”杜澈挽着江映月慢步走出松竹园。
红花高兴的望向了杜怀仁,“你终于不用再装病了。”
“红花……这全是你的功劳。”杜怀仁望向了她。
“我?我有什么功劳?我什么也没做呀?”红花奇怪的问。
杜怀仁执起了她的手,“你带来了转机,使我有勇气。”
红花红了脸,低下了头,一会儿,红花竟有些感伤了起来,她问着:“你……你以后会不会像你爹一样呢?你爹……说要带你去经商……”
“有可能……那就,带你一起去。”杜怀仁笑点她的额头。
红花开心的抓住他的手,“真的吗?”
杜怀仁一把抱起她往房内走去,“那还要看你表现得好不好。”
红花娇羞的红了脸,“这……大白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