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摇了摇头:“我没事的,你下去吧!”
夜儿有些懊悔自己多嘴,但也只能端着饭菜走了出去。
难怪杜怀仁要说她自作多情了,也难怪他对死去的那六个新娘无情了,因为,他的心里只有水烟一个。想到这,她真想一走了之,不要查案了。
可是,又想到元大人对她和她爹的恩情,她岂能因儿女私情而不重义气呢?“我不能再自怨自艾了,我答应元大人要查出凶手的。”红花站起了身,决定再去松竹园试探水烟是不是真如她外表般柔弱。
红花走进了松竹园,看见极叔正挑着水走来,他那利落的身手,可从他担水的稳健脚步中看出,红花朝他颔首一笑。
可是,她该如何去测试水烟呢?红花边想边走到了起居室,她站在门外,竟看见了杜怀仁正搂着水烟。
“少爷,你歇着吧!别累着了。”水烟柔柔的说着。
红花敲了敲自己的头,都怪夜儿说的话,水烟不过是扶着杜怀仁上床休息罢了,她竟看成杜怀仁搂着水烟,真是的,红花推门走进了房里。
“少夫人。”水烟忙恭敬的叫着。
红花不敢看杜怀仁的表情,心虚笑着,“水烟,你在忙吗?”
“没有,我正想倒杯水给少爷,他累了。”水烟说着。
“喔!我来帮你倒吧!”红花忙倒了杯开水递给水烟,可红花故意略施了点力抛向水烟,通常有些功夫底子的人,会连忙闪身的。
可水烟却没有闪身,进而被水洒了满脸满身,她跌坐在地,抚着已红了的额头,“少……少夫人……你……”
红花这下可惊慌了,水烟真没有功夫,连闪都不会闪呢!红花忙扶起了她:“真是对不起,你没事吧?都是我不好……”
“少夫人,你别责怪自己,是水烟笨手笨脚,没接好杯子,我这就去换个杯子……”水烟顶着一身湿,拾着地上的水杯走了出去。
红花真是不知如何是好,她才是笨手笨脚的,唉!
“你打翻醋坛子了吗?”杜怀仁忽开口说道。
“才不是,刚才,我只不过想测试她……”红花一个劲说溜了嘴。
杜怀仁疑惑的望着她,“测试水烟什么?”
糟糕,红花暗叫了声,随即道:“对,我是吃醋。”
“你有事瞒着我?”杜怀仁直盯着她。
“没有,哪有什么事瞒着你呢!”红花愈说愈心虚。
“过来。”杜怀仁叫着她。
“做什么?”红花不解的问。
“你不是来服伺我的吗?快扶我起来。”
红花望着他一脸的理所当然,不免为之气结,但还是走向了他,没想到杜怀仁反手一把将她整个拉向他,红花脚下一个不稳,跌进了他的怀里。
“你做什么?”红花被他紧抱在怀里,一张脸羞得通红。
“说!你瞒着我什么?”杜怀仁直视着她。
“没有,你放开我。”红花等于是压在他的身上,这样亲密的举动,令红花羞得不知所措。
“你不说,我就不放,让何嬷嬷进来撞见,会说你欺负我。”杜怀仁微笑的说。
“我欺负你?有没搞错,明明是你强拉着我的……”
“我身体不好,没力气的。”杜怀仁邪邪的笑着。
红花咬了咬下唇,“这样吧!你放开我,我才说。”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只要我一放开,你就走了。”
这家伙满聪明的嘛!红花心想,但,这查案的事可是个秘密,尤其不能让杜家的人知道啊!红花望着杜怀仁的脸,不禁又别开去,“你快放开我……水烟……就快进来了……”
“让她来吧!”杜怀仁望着她的脸,竟拉下她的头,吻住了她……
水烟和何嬷嬷一进门,就看见红花压在杜怀仁身上,亲吻着他。
“少夫人,大白天的,你一个妇道人家,这成何体统!”何嬷嬷一喝,红花飞快的推开了杜怀仁,她真是无地自容,而杜怀仁竟一脸的不以为意,仿佛是她预谋似的。
红花忙起身,这家伙是存心令她难看的,红花真恨死杜怀仁了。“何嬷嬷,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我都亲眼看见了,少爷身体不好,你竟那样压在他身上,还在大白天做这种事……你……知不知羞呀……”何嬷嬷真是愈说愈生气。
水烟的脸更是惨白,仿佛不能相信她所看到的,她深爱的少爷,终于被别的女人占去了。
而红花也知道,她再多说什么,他们也不会相信的。只能低着头,快步的走了出去,这杜怀仁,真把她害惨了!
夜凉如水,红花倚在窗口,望着皎洁的月。
睡不着,夜晚一到她就睡不着,是无法安心吧!总觉得有人在窥视着她。
红花叹了口气,拿起写有她名字的那张纸卷。
“忽惊红琉璃,千艳万艳开。”红花抚摸着纸上燕红花那三个字。
这纸卷,她已看了不下千次万次了,她喜欢杜怀仁为她写下的那三个字,由他的手,写出她的名,她觉得非常高兴。只可惜她不会写字,不然,她想也题上杜怀仁的名字在她名字的一旁呢!
在清凉的风中,红花竟忽然闻到一股浓郁的花香,今红花感到有些晕眩,她抬头望向了窗外,窗外赫然出现了一张狰狞的鬼脸。
“又是你……”红花放下了纸卷,推开门追了出去。
那戴着鬼脸面具的黑衣人,一跃上了屋顶,红花忙追了上去,可一上了屋顶,她竟晕眩的更厉害,差点重心不稳的跌落。红花稳住了身子,睁着眼,望着就在不远处的黑衣鬼面人,她的视线开始变得有些模糊。
耳边传来低沉的狞笑,红花强撑起身子,“你……究竟是谁?”
鬼脸黑衣一转身,快速的又跃下屋顶,转眼已不见人影,红花忙追着跃下了屋顶,可她愈追就愈觉心跳得快速,整个人也有些飘飘然,脑中还不断出现绮丽的幻象,怎么回事?
红花倚在长廊的一角喘着气,她开始觉得浑身一股燥热,那热似在燃烧她的心头,她开始有些虚软了。
“红花?你怎么了?”
红花奋力的睁开眼,只见眼前有五、六个怪婆婆的身影在飘。
“婆婆……我的心头好热,心跳得好快,只怕……是要死了……”红花靠在墙边,虚弱的说。
“红花,你中毒了,快跟我来。”怪婆婆着急的说。
“我……中毒……”红花想到她即将成为那第七个死去的新娘了。
“我找人给你解毒,快来呀!”怪婆婆带着红花,来到了玉祠堂。
红花已觉支撑不住的跌倒在地了,“婆……婆婆……我不行了……”
“红花?你怎么了?”
红花循着声音抬了眼,怪婆婆已不知去向,在她眼前的竟是杜怀仁。
“我……胸口好热,好难受……只怕是快死了……”红花虚弱的抓紧了自己的胸口,她的幻象又出现了,她感到自己好像在飞,却不知是杜怀仁已一把抱起她往松竹园飞奔了。
“红花,你撑着,我带你去找极叔,他能解各种奇毒。”杜怀仁担忧的望着红花,只见红花的双颊泛着桃红,双眼水盈盈的,似会勾魂似的,这到底是什么毒?
到了松竹园,杜怀仁敲了极叔的小屋,随即极叔打开了门,“少爷,何事如此着急?”
“红花她……”杜怀仁话没说完,只觉颈部一阵痛,他非常惊讶的发现,红花竟咬了他的颈项一口。
极叔看来也十分惊讶,杜怀仁惊讶的望着红花,“你做什么咬我?”
红花满脸无辜,“我刚才……看见了飞天鸡,好好吃……”
“飞天鸡?”杜怀仁皱起了眉头问:“极叔,红花中的毒,何以面泛桃花,又处处幻象呢?”
极叔望着红花那张桃红似的脸,不禁摇了摇。“少爷,红花中的毒,我无法解。”
“这是什么毒?莫非,天下无人能解?”杜怀仁震惊的问。
“我唯一见过使用这种毒的,只有黑风寨的寨主苗隆,这个寨主是个采花淫贼,只要他看上的女人,没有一个逃得过他的手心,据说都因为中了他的痴情花毒。只要女一中这种毒,便非要男人不可。”
杜怀仁心一惊,望向红花,红花虽然神智不太清楚,可也听懂了极叔的话,她推着杜怀仁道:“放……放我下来……”
杜怀仁扶着变化,又问:“红花……你为何会中了黑风寨主的毒呢?”
“不可能是黑风寨主下的毒,因为他早在四年多前被一些江湖志士给杀了,至于红花会中痴情毒,只怕是遭同一人下的毒手,就像之前死去的六个新娘之中,有几位可能是因为找不到解毒之人,所以浑身燥热至死,有的甚至上吊,有的跳井……”极叔静静的说。
“没有其他法子了吗?”杜怀仁凝重的问。
极叔摇了摇头,“在天亮之前,她便会毒发身亡……”
红花颤抖着靠着杜怀仁,只觉胸口的燥热愈来愈烈。
极叔不禁说道:“能救她的只有你了,少爷,再迟,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