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方梅在呀!我早就知道他跟她之间有暧昧,只是人总是要点颜面,所以我一直在忍,但是当我知道惊云的存在,我就想再维持这段婚姻也没意义,才留下离婚协议书离开,只是他一直没签,也不知道那家伙在想什么,早签大家都落得轻松。」柳梦月的语气云淡风轻,可是听在音乐耳里却总觉有那么一点不对劲。
相处了十年,她还为了丈夫生下了四个儿子,如果真的不爱,那么早在生了第一个就该分手,为何……
「对了,怎么没看到步行衍和惊玉、惊元?」
「步叔叔去医院做健康检查,而惊玉他说等会就回来,至於惊元,他最近忙公司的事,鲜少回家。」雷音乐谨慎的低问:「柳阿姨,你其实爱著步叔叔吧?」
「不了,那都已经过去了。」柳梦月平静的再拿起杯子喝完茶後,放下杯子,
起身,「既然他不在,那我下次再来好了。」
「要走就快一点,别拖拖拉拉。」步惊奇冷嘲热讽。
「柳阿姨,你不多坐一会儿?」雷音乐也跟著站起。
「不了,我时间不多,经纪人还在门外车上等。」
这时候玄关传来开门的声响。
雷音乐和柳梦月同时回头。
「是你!」步惊玉挑眉,脸色一沉,「你来这干么?」
「惊玉,她是你的母亲。」雷音乐一点也不喜欢这样浑身长满刺的步惊玉。
他表情阴郁而冷硬,「她只不过卵子提供者。」冰冷无情的话如锐利的刀狠狠插入柳梦月的心房。
她脸色刷白,一抹黯然闪过她眸底,「抱歉,打扰你了,我告辞了。」
挺直腰她从容离去,只是步伐有些凌乱。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母亲!」雷音乐难以置信的质问。就算父母再怎么不是,终究是父母,像她连父母都没有了,想找母亲撒娇都没有机会。「你知不知道你刚刚的话已经伤害到你母亲了,你可知道她在国外一个人奋斗的时候,心里一直惦记著是你们。」否则也不会藉由刘叔来得知步家的点滴。
「她不是我的母亲。她会惦著我们?别开玩笑了,她挂念的是她自己的人生,她爱的人是她自己。」
她试图冷静下来跟他沟通,「惊玉,这样愤世嫉俗一点也不像你。」从看到那张海报开始,他又在自个周围筑上冰墙。
步惊玉冷冰冰的注视她,「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开始也只是同情我才跟我在一起的不是吗?还是说你看上的是我身为步家四少的光环?」
「步惊玉,把你刚刚的话收回去!」她感觉脸颊被人狠狠一掴,呼吸困难,全身发颤,她拚命的告诉自己他只是情绪失控才会口不择言。
「惊玉,够了。」步惊奇提醒著弟弟,「她跟我们母亲是不一样的,也跟你以前的女朋友不一样。」惊玉会对自己这么没自信都是他害的。
盯著面色发白的雷音乐,步惊玉嘲讽的一笑,「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我们之间完了?」倏怱心揪紧,可是他管不住自己的嘴,唯有这样他才能发泄内心积压的愤恨不平。
她不怒反笑,「非常好,如你所愿。」她转身到楼上去。
「你是个笨蛋!」步惊奇低咒一声,赶紧追上去。
「白痴。」步惊天啐了一声,「像你这样不明是非、自私自利的家伙不就跟母亲一样吗?把音乐赶走了,看还有谁会关心你。」
「滚,通通滚,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关心。」方才话一脱口,他就已经後悔了,胸口好像有把刀子在绞转,沉重的罪恶感压垮他。
天哪,他说了什么?
「随你啦!」步惊天讪讪然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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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雷音乐头也不回的拎著黑色大背包和墨墨走出步家大门後,知道详情的步行衍气急败坏的对步惊玉吼,表明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
这是在父亲因外遇逼定母亲之後,第一次对他大声咆哮。
步惊奇不再对他感到歉疚,只觉得怜悯。
步惊元得知此事後,不发一语的扔给他一张纸,那是张准备用来做为他们两人结婚贺礼的别墅设计图。
步惊天则是把她没带走的衣服全扔到他房里叫他处理掉。
方姨也不再变化菜色,因为真正懂得赞赏她手艺的雷音乐走了。
走进她曾经住过的房间,望著一室空荡荡、冷清清,刺骨的寒冷笼罩著步惊玉,他不由瑟缩了下身子。
他终於意识到他做了什么,恐惧惊惶攫住他的心,他请了三天假,疯狂的穿梭在整个大台中就为了找她,可是她像是蒸发了一样,今天他甚至跑到中正机场去寻人。
拖著一身的疲惫,他开著车回到台中。
他终於失去了她!
开著车驶过曾经带她经过的路段,脑海里浮现都是她的一颦一笑,他放慢车速,不管身後的车子如何声声催促,他只想捕捉那属於他们之间的回忆。
车子在下个路口右转,刚才大哥打电话来要他来这附近的夜市买些宵夜回去,他本不想理会的,可转念一想,去看看也好,音乐曾说这儿的一摊章鱼烧很好吃的
咦,那是什么?
路边一辆电子花车吸引他的目光,他想起她初来台湾时,对电子花车上的女郎好奇不已……等等,那舞台上穿著性感泳装正在表演的女郎……他瞳孔震惊的乍缩。
吱!刺耳的煞车突地响起,还好依他乌龟行走的速度,没人想跟在他後面开车,否则不发生连环追撞才怪。
也不管车子随便停在路边可能会被拖吊,他冲下车奔到花车前方,试图挤进围观的人墙里。
「少年仔,要看到後面去,别挤。」一个欧吉桑不悦的说。
「下来。」步惊玉铁青著脸瞪著台上正跳的火热的女郎,低吼。
「不要。」
「雷音乐,我叫你下来!」
找到她的喜悦充塞著他胸口,可是看她穿著比基尼养了台下的人的眼,喜悦被愤怒和妒火取代。
「我现在在赚钱还你的人情,那几天吃住的费用我会一一跟你结清。」一抹黠笑闪过她眸底,可她表面却挑衅的冷哼一声。
「那些小钱我没放在心上。」他青筋暴起,愤恨的咬牙,尽量心平气和的跟她沟通。
「我不想欠你任何东西。」原本她打算离开步家後,直奔机场回肯亚,谁知在
她收拾行囊时步惊奇跑来拦住她。
「你别急著走,就这样回肯亚了,你会甘心吗?」
「不甘心能怎么样?」
「有没有兴趣打工赚些旅费,我知道你不缺这钱,但这是个给那家伙反省的好机会?」他狡猾一笑。「而且你不是说你满会跳舞的,我朋友那边有缺人喔。」
殡葬业有时也会需要电子花车的服务,端看客户的需求。
接下来,她就站上了电子花车,跳著她在非洲学来的舞蹈,绽放著非洲草原上原始而奔放的热情,唯一不习惯的就是得穿上三点式的特制服装。
她这套还算保守的,镶满亮片的蓝色小可爱,外罩件薄纱,泳裤搭上一件挂著孔雀尾巴的裙摆,而其他人有些还只贴著三块布,小得遮不住重点部位。
步惊玉深吸了口气,握紧拳头免得克制不住的把一个个眼睛吃著冰淇淋的色狼揍扁。
「那是我心甘情愿的付出,你现在下来。」
「你说要我滚。」
「那是我一时气话。」
「你讨厌女人。」
「你例外。」
围观的群众见台上的美女和台下的他一来一往的对话,忍不住群起鼓噪。
「喂,臭小子癞虾蟆也想吃天鹅肉。」旁人看他不修边幅的迈遢模样,鄙夷的道。
「闪开,我在跟我老婆说话。」步惊玉一拳挥出,阴惊的环视周遭的群众,「想找死的尽管上。」
老婆?雷音乐感到喜孜孜,可表面依旧冷然,「我还是不能跟你回去。」
「你到底想怎样?」
「我这有两张票。」她蹲下身亮出准备已久的票券,小可爱内的乳沟若隐若现,惹得观众心神荡漾,这一幕更激怒了步惊玉。
「看什么看,通通给我滚。」他回头吼,可惜观众人多势众没人鸟他,他只能愤恨的转头回瞪著她。「你到底想怎样?」
「明天晚上九点国家音乐厅。」
该死的!她居然用这种方式威胁他,她难道不知道他这辈子永远不会原谅那个遗弃他的母亲吗?
「还要考虑呀?那算了,我问问在场的人谁愿意跟我去听音乐会好了。」她将票塞进小可爱内,两乳之间的暗影惹得观众一阵喧嚣,口哨声四起。
步惊玉猛抽一口气,难以置信她竟把那票塞在最引人遐思的地方,该死的!
「我要。」
「我们一起去。」
众人争先恐後。
「你赢了,我去!」他不甘愿的低吼。
「恭喜这位先生。」雷音乐灿然一笑,正要掏出票,突然天旋地转,她惊喘的
发现身子腾空,她被他坚硬的铁臂箝制在他厚实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