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忘记他消失的前一天,还笑著说要带她去买冰沙,害她殷殷期待一晚几乎没阖眼,谁知一早爬过围墙去隔壁,却已是人去楼空,她还坐在门口等了一天,以为会有奇迹出现,他会回到她身边,直到夜里姊姊们发现她失踪还险些报警,才在
隔壁屋前找到她。
「我不会不见。」梁凯轩叹了口气,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死缠烂打的女孩,都说他不是她要找的人了。
「我不相信,你的信用已经破产,这次说什么我都不放手。」梁莎莎不妥协的鼓起腮帮子。
「你怎么那么任性,我还有别的事要做,不能老陪你……」流利的话自然而然的逸出。这些话他怎么总觉得好像曾经对谁说过,一股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涌现脑海中,接著一股穿刺的剧痛突袭他的脑袋。
他忙不迭的撑住额头,深呼吸的平静下来,「莎莎小姐,你真的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轩大哥。」
「莎莎。」
「好的,莎莎,你可以先放开我吗?我不会不见的。」梁凯轩和颜悦色,按捺住性子说。
「骗人,你每次都这样说,叫我先等你一下,你把事情办完再回来陪我,结果我才转身你就开溜,让我一整天找不到人。」有恶例可循,他老是找藉口趁她不留神时溜回去念书,要不就是和朋友出去玩。
「我哪有,明明是你赖著不走,我还要上课……」万针穿刺过他太阳穴,他脸色顿时刷白,「该死的,我的头。」
「轩大哥。」听到他咒骂的声音中隐约透著痛苦,梁莎莎小心翼翼的张开眼睛,映人眼帘是他毫无血色的脸庞,她连忙拿过他手中的毛巾替他擦拭冷汗,「你怎么了,别吓我。」
梁凯轩挤出笑,「我没事。」他避开她的碰触,趁机抽回自己的手,起身与她保持距离。
梁莎莎怀里一空,胸口怅然若失,哀怨的扁起小嘴,「你就那么讨厌我?连给我碰一下都下愿意。」
「我没有讨厌你,我真的下是你的轩大哥。」他真是有理说不清。可奇异的是,当他挣开她後,头痛的症状就变得轻微了。
「你是!你是!我不会认错人的。」梁莎莎坚决的道。
「够了,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你再使性子,我就不理你……该死的。」瞬间爆炸性的剧痛贯穿他的脑,他痛苦的抱著头跪在地上,脸庞扭曲,冷汗从他额头不断沁出,「我的头!」
「轩大哥,你还好吧?」梁莎莎担忧的赶紧跳下床蹲在他身边,欲伸出小手拍抚他的背,却被他突然的爆吼吓了一跳。
「别碰我!」
「好、好,我不碰、我不碰,你别激动。」这还是第一次轩大哥对她那么凶,梁莎莎瑟缩的收回了手。
他紧闭著眼,拚命的深呼吸来压抑撕裂的头痛,气氛再度陷入沉闷,压得人透不过气,静得她可以清晰的听到他的喘息声。
倏怱,「当当当当……」一连串熟悉的钟声响起打破沉默,这好像是学校的上下课钟声。
「这里是法兰斯中学吗?」梁莎莎转开话题,举目环顾四周。
一张席梦丝的大床,比她房间大两倍的空间,空气中弥漫著一股浓郁化不开的药味,如果她猜得没错,这里是学校保健室。
白色的床单和窗帘,墙壁也是白色的,这问独立空问里冷气、冰箱、电视、沙发一应俱全,连电脑网路都有,设备齐全得就像医院的豪华病房,不傀是赫赫有名的贵族学校。
「嗯,你晕倒在校门口。」渐渐地,撕裂的痛楚消退,梁凯轩深深吐纳,抹去额头上的汗渍。「抱歉,我刚刚失礼了。」这还是他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失控,以前就算是面对遗弃母亲的亲生父亲,他也是冷然以对。
「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你身体那么糟,有没有给医生检查过?」粱莎莎看著他恢复了冷静後缓缓站起身。
他身上仅仅穿著汗衫、牛仔裤和一双磨损得很严重的布鞋,看起来简陋得就像修马路的工人,却依然无损於他自然散发的自信内叙沉稳气质,他丰神俊朗,伟岸挺拔的男性体魄仍叫她心神荡漾。
她脸红的别开视线,「你一定是日夜颠倒,生活作息不正常,压力过大,才会导致肾虚头晕,以前你也是不懂照顾自己的身体。」
「这与你无关。」说得他像病人膏盲,他只是头痛而已耶,
这头痛的症状长久以来一直困扰著他,看了许多医生都查不出病因,但这还是他头痛发作以来最严重的一次,看来得去找找那位医术高明,脾气古怪的怪医鬼修罗检查一下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下期然触及梁莎莎俏脸上闪过一抹受创的神色,失去了光彩,他胸口猛揪了下。他是怎么了?为何会对见不到三次面的她起了不该有的情绪反应,她只是把他误认为她以为的那个「轩大哥」!
梁莎莎旋即恢复平静自若,笑笑的道:「你现在在这问学校工作吗?」所以他才可以进入学校。
梁凯轩平静的点点头。
「你是工友?」这一身打扮很像。
「不是,我是……」
「老师,你在里面吗?」不知从哪传来呼唤声。
「林同学,我在。」梁凯轩应声,语气变得柔和,跟对她那种凶巴巴的态度简直是天壤之别。
「你是老师?」
梁凯轩点点头,他当老师很奇怪吗?
「你的学生没被你揍死?」梁莎莎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那种坏脾气只有她受得了。
她想像过他会选择的任何职业中绝下包括老师这一行,虽然他功课好得叫人眼红,不用太费心思读书却总是奖学金的得主,她国中时的英文也是靠他恶补的,但他脾气冷僻孤傲,对任何人都保持距离,在外人眼中他是恃才傲物,不过她知道他因没有兄弟姊妹而不擅与人亲近。
梁凯轩眉头轻蹙,「我不打人的。」
「才怪,你以前就常打我屁股。」梁莎莎面红耳赤的咕哝。因为她老是不听他的话,不是爬墙就是爬树,还跳上他的车,吓得他心脏病差点发作。
「沙莎小姐。」他面对她有种无力感。
「沙莎。」
「好。」梁凯轩无奈的喟然长叹,「沙莎,我希望你以後别再说这种似是而非的话来误导他人,我并不是你的轩大哥,这一点你我都清楚,我是叫梁凯轩,但跟你的轩大哥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是轩大哥没错呀。」梁莎莎睁著无辜纯真的大眼睛,截断他的话,一只要你给我机会,我可以证明给你看,这……当然需要你的配合……」她愈说头愈低,声音变成蚊蚋般细微。
梁凯轩打断她,注意到她粉嫩的脸颊晕开诱人的陀红,好像成熟的红苹果般香甜可口,他突然感觉下腹有点骚动……该死的,她年轻到可以当他学生,他怎能对她想入非非。
他懊恼著体内的男性欲望,竟不受理智控制的对她起了不该有的欲念,他眉头打结,口气下善道:「我下需要什么证明,不管你的轩大哥是怎样的人,我是我,他是他,也许你私心的认定我就是他,执意要把我当成是他,那也是你的私事与我无关,我也无法管你,但请你别造成我的困扰,我不希望你乱宣扬我跟你之间的关系,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这一点请你注意。」
说来说去就是要跟她撇清关系。梁莎莎抬起蚝首痴恋的看著他,幽幽的泣诉,「你就那么讨厌我?」
望著她泫然欲泣的模样,梁凯轩心底深处某根绷紧的弦被扯了下,「我并不讨厌你。」脱口而出的话让他很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那你喜欢我喽?」梁莎莎的小脸重绽灿亮。
「老师,我可以进去吗?」脚步声停在门口,清脆的敲门声插入他们,林彩凤推开门。
差一点就可以问到他的心意。梁莎莎微愠的白了眼程咬金,三个浓妆艳抹的小女孩,年纪轻轻,发育得比她还好;一袭法兰斯中学标准的制服——白衬衫,格子背心和格子裙,裙摆短得几乎可以看到内裤,这三个女孩到底是来学校上课,还是准备到酒店上班?
三个女孩从容的进入,「抱歉,打扰了。」
「是你们。」梁凯轩感觉如释重负般的松了口气。
为首的大鬈发女孩挨近梁凯轩,「老师,我有些电脑方面的问题想请教你。」
她用像浓稠的糖浆甜腻得足以淹死人的嗓音说话,一双彩绘蓝色的媚眼暗暗挑衅的睇了眼梁莎莎。
那敌意的目光令她不自主的打了个寒噤。她跟这小女生应该没有仇吧?干么那么努力的「瞪」她。
而小女生身後跟著两名她的亲卫队,也是轻蔑的鄙夷著粱莎莎,让她哭笑不得,她根本什么都还没做,就有了情敌,对方还是国中小女生,不知道是时代太先进,还是现在女孩都很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