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莎莎坐下,甫拿起碗筷……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不经意的一扫,只见她嫩白的手背抹了层白色药膏,而那药膏下隐约可见红肿。
梁莎莎不引为忤的笑了笑,「这呀,刚刚没注意被油烫到,不过刘婶已经帮我把伤口做了处置,已经没有大碍了,刘婶说这是她家乡治疗烫伤的药膏,很有效……」
「我看!」都起了水泡还说没有大碍。
他毫无预警的一扯,上好药的伤口立刻传来剧烈的焚痛,她痛得眉黛颦起,强忍著不让闷哼出口。
「这叫没事,你到底有没有大脑,要做事之前不会想一下,以前也是,现在也……」脱口而出的咆哮令他脸色煞白,瞪著她有如瞪著一只眼镜蛇,然後惊慌的甩开她的手。
为何看到她受伤,他的胸口像被撕裂?为何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在在都让他感到熟稔,好像……好像很久以前他也是这样注视著她,和她这样谈天说地。
该死的!梁凯轩发现他投注在她身上的心思比自己想像的还多,多到令他脑中响起危险的警铃。这不是好现象!
「轩大哥,你想起来了?」梁莎莎惊喜的伸出手想碰触他。
梁凯轩瑟缩了下,避开她的碰触,望著她眸底闪过一抹受伤神情,他低咒了声,起身到客厅,拿起车锁匙快步的走出大门。
「我出去了,今晚不回来了。」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在厨房内鬼鬼祟祟的刘婶和刘管家探出头,「轩少爷呢?」
「他走了。」梁莎莎黯然神伤的垂下螓首。她实在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为何他那么讨厌她?以前是如此,现在也是……
「莎莎,你还好吧?」刘婶趋前关心。
她勉强挤出笑,「刘婶,我煮的东西真的很难吃吗?」
「不会呀,虽然很难看……哎哟。」心直口快的刘管家抢白,话声刚落下,胸口便挨了一记肘拐子。
「我知道了。」梁莎莎的小脸失去光彩,食不知味的咀嚼著,这是她这一生吃过最难吃的晚餐。
看她受挫的垂头丧气,刘婶心疼不已,上前安慰道:「可能少爷需要一点时间想想,迟早他会想通的。」她倒是挺看好这热情活泼的小丫头,还很期待每天发生的新鲜事。
「就是说,我还没看过对人彬彬有礼的少爷对女孩大吼大叫过,你是第一个。」刘管家鼓励的道。
闻言,梁莎莎小脸重绽自信的光辉,「嗯,刘婶、刘管家,谢谢你们,我不会放弃的。」心情一好,她肚子才觉得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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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凯轩一身疲惫的来到位於信义区的一栋华厦,五十坪大的空间里以黑白色调为主,冷冰冰的像没有人居住过。
这间屋子是他在台湾暂时的落脚处,鲜少有人知道,除了……还没步进玄关,就闻到一阵熟悉的香味,他眉头深蹙了下,旋即展开。
「你来这做什么?」踏进屋内,循著淡香前进,映入眼帘是玛丽倚在窗边优雅浅啜著美酒的画面。
「我来看你的进度。」
梁凯轩没答腔,迳自走进卧室。
「你可别忘了当初答应我们的事。」玛丽跟著他:
「我没忘记。」梁凯轩走进浴室,转开水龙头,用水泼溅著脸庞,让自己冷静,但齿颊里残存著淡淡微焦的食物香味,那是她的味道……该死的!他张口咕噜
的灌著水漱口。
玛丽倚著门,噙著冷笑,「最近你似乎跟你家隔壁那个姓梁的黄毛丫头走得很近?」
「你监视我?」梁凯轩关掉水龙头,看著洗手枱镜子映射出的她,冷艳得像条红色毒蛇。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玛丽哼了一声,胸口泛著一股护恨,可惜他永远不会知道。怕表情露出破绽,她转身,「你自己做了什么,还需……」话声未完,电光石火间,她的手腕被狠狠的箝紧,剧痛让她额头沁出冷汗,
梁凯轩高大的身形站在她面前,清冷的黑瞳宛若千年寒潭,表面看似平静无波,暗藏的酷寒却是冷到骨子里。
「我警告你别去招惹她!」没有高低起伏的音调,轻细得就像一条足以切割开脑袋的钢丝勒紧她,
「我……我的手。」痛得受不了的玛丽发抖的告饶。
梁凯轩放开她,云淡风清的道:「她不会影响我们的计画,你不需要把她给扯
进来。」他转身回浴室拿出一条大浴巾擦脸。
是吗?
玛丽美眸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嗜血光芒,揉揉差点碎裂的手腕,耸耸肩,「我明白了,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毛巾披在肩上,粱凯轩坐到床沿睨视著她,嘴角弯起弧度,笑不入眼底,「说出你来的目的。」
「首领问你计画的进度。」
「告诉他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一个月後的今天他会看到成果。」无法言喻的疲惫袭上心头。
「但愿如此。」玛丽迎上前,纤纤玉指妖娆地欺上他的胸口,慢慢下移到他的裤头之下,感觉那炙人的硬挺在她掌心下跳跃,她勾魂的一笑,「Andy,我们好久没在一起了……」
看著她柔媚的眼神氤氲著赤裸裸的欲望,粱凯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大手一伸扣住她的水蛇腰,反身一压将她放倒在床塌上,狂肆的吻住那艳红如火的芳唇,另一只手也没闲著的从她裙摆探入……
「你的废话太多了。」他嗓音沙哑。
他需要玛丽来消弭他脑海中那个灿亮的笑靥,萦绕在他耳边那声甜甜的呼唤
「轩,快……啊!」耳边窜出娇媚的嘤咛声,有如一桶冷水当头浇下,他僵直著身子,瞪著怀中美艳动人、酥胸半裸、身材惹火,男人眼中的性感尤物玛丽,他发现他竞没有半点欲望!
「怎么了?」
「没事。」他翻身仰躺,闭上了眼平息起伏的心跳,「你走吧。」莎莎!这两个字像金箍咒一样困住了他。
玛丽难以置信,她向来在男人堆中无往不利,没有人能抗拒得了她,而今天她居然败在一个黄毛丫头手里,这叫她如何甘心?
第六章
「轩大哥,我带冰沙来了。」
不管粱凯轩怎么躲她、不理她,梁莎莎告诉自己不可以放弃,至少他不讨厌她,就还有机会,她决定向国父看齐,继续努力。
一早,她捧著从店里偷渡来的两杯冰沙,怕动作太慢会被三姊发现她咬布袋,所以连盖子都没来得及加上,她就冲到隔壁进贡。
站在门前,她腾出手按了下电铃,来开门的人却不是她熟悉的刘管家,而是个从没见过的男子,他长相阴柔俊美得足以当偶像明星。
「你是谁?」男子挑了下眉。
「你又是谁?」他无礼的问话让梁莎莎眉黛颦起,还以颜色。
「我在问你话!」
「先生,要不要我借一本国小公民道德给你?看不出来你长得人模人样,却比邻居家的大黄还不如,大黄见到我还会礼貌性的叫两声呢。」
莫苡威挑了挑眉,不冷不热的道:「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我讲话。」这小女孩的姿色,以他的目光来看只能算普通的邻家妹妹,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不过她大概就是刘管家嘴里让Andy心情和情绪大起大落的梁莎莎吧。
「那些人不是不敢,而是迫於淫威。」梁莎莎鄙夷的瞅著他,「看你这副整型失败的模样,你一定脾气很坏,做人太失败,所以没有人愿意靠近你,自然没有人愿意跟你讲话。」
「你胆子不小,敢骂我?」他这张脸哪点像整型过了,比女人漂亮不是他的错,是生他的那个祸水害的。
梁莎莎依旧不客气的呛声。
「你不知道我是谁?」
「我管你是谁,让开。」
「我为什么要让开?」莫苡威也没好气的说。
「你有没有听过『好狗不挡路』这句话?没知识也要有常识,没常识也要装懂事,这样才不会被人当白痴。」
这丫头挺呛的。「我有得罪你吗?」
「有,你挡住我的路。」害她手中的冰沙快融化了。
「怎么了?一早就在大呼小叫。」又是她,她还真是不死心。梁凯轩站在门边,看著她跟莫苡威谈天,一股没来由的闷窒感压迫著胸口。
乍见英姿勃发的梁凯轩,梁莎莎眼波流转著兴奋,一古脑儿的往前跑,「轩大哥,我特地做了巧克力冰沙给……啊。」
「砰!」不知道脚下踢到什么东西,她整个人往前扑倒跌人屋内,还好门内是草地,摔不死人,但……「我的冰沙呢?」
梁莎莎坐在地上四处张望,不期然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梁凯轩白色裤子两腿间的重点部位上,那两坨正徐缓淌下的冰沙。
「轩大哥,对……对不起。」这下糗大了!怎么也没想到冰沙会无巧不巧的击中轩大哥,早知道就该先加上盖子。
「没关系。」梁凯轩看了眼裤裆上的惨状,无奈的翻了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