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穿了一件白T恤,配上一条牛仔裤,长发束成马尾,一张小脸略微苍白,黑白分明的瞳眸显露出不安,贝齿轻晈著鲜红的唇办……
从她的穿著和清秀的脸蛋看来,她可能还是个末满十八岁的小女孩,谁会派这样的小女孩来跟踪他呢?或者她另有目的?
「到底是谁派你来跟踪我的?」他不耐烦的声音再度扬起。
「我、我没跟踪……没有……」糟了!他竟然发现了。韦晓寒试图装傻到底。
「是吗?」
出师不利啊!她跟这个姓季的铁定犯冲。
但为了饭碗,她也只好继续她的谎言。
「是……是啊!我没有跟、跟踪你……没有……」她拚命的摇头,似乎想要藉此更加证明自己的「清白」。
她仓皇失措的表情让他心中的疑虑加深。
「你最好跟我说实话。」季炜钒靠近她,犀利的眼神散发出威胁的味道,让人不敢逼视。
天啊!他的音量虽不比老板大,但那股沉迫的感觉远比老板的声音更加吓人。
感觉到他的靠近和要胁之意,韦晓寒心中慌乱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突然,她想起自己又没真的干什么坏事啊!何必怕他呢?
思及此,她一睑理直气壮的抬头,本想跟他说,我讲的全部都是事实。
但她才瞄他一眼,他眼中的那抹犀利精明,让不善说谎的她更加心惊胆跳,连忙将视线栘转到另一边去。
只是,不看旁边还好,这一看她才发现,自己的摩托车竟然将他那辆银灰色的百万名车给撞了个凹洞。
完了,她完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将任务给搞砸就够她受的了,现在居然还把那么高级的车子给撞凹了,这下光是修复费就够她赔的了。
手脚一阵虚软无力,她连从地上爬起的力气都没有,随手抓住身边的他,可怜兮兮的说了一句,「我没钱啊!」
然後头一偏,她昏倒了。
「没钱?」见她脸色惨白的抓住他,季炜钒出於本能的扶住她摇晃的身子,没想到她竟然就这样昏倒在他怀里。
这是怎么回事?刚刚她明明还好好的,不可能是撞伤啊!
月光下,她苍白的小脸显得更加楚楚可怜,竟然意外地催动了他少有的同情心。
迫於无奈,他只好先安置她,一切的真相也只有等到她醒过来後再询问了。
第二章
好舒服的感觉喔!
身下的柔软让韦晓寒仿佛置身於一堆棉絮之中,而空气中那股好闻的淡淡花香气味,更让她忍不住贪婪的多深呼吸几口。
她在哪里,天堂或是梦境?
若这只是个短暂而美丽的梦,那她宁愿选择继续沉醉於这个美好的梦中,也不愿太早睁开眼面对现实,但低沉嗓音的主人显然跟她没有此等默契,浑然不知情地破坏了这一刻的美好。
「你醒了怎么不张开眼?」
季炜钒明明看见她细密的睫毛动了几下,也看见她唇边浮现的甜美笑容,所有的迹象显示著她已经醒来了,只是猜不透她为何迟迟不肯张开眼睛,难道在陌生的床上她也能赖床?
好熟悉的声音啊!她曾在什么地方听过如此浑厚又充满魔力的嗓音呢?
韦晓寒极力的思考著,不过当她想起那声音的主人是谁时,唇边那抹甜美的笑容顿时僵住。
「是你?季炜钒!」她惊呼道。
猛地张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人果真是他——季炜钒,她的饭碗、她的工作、她的钱途……
自己竟然将一切都搞砸了。她哭丧著一张脸望著他。
「没错,你该好好地跟我解释这一切了吧!」
「解、解释……」
她一想起昨晚那辆被她撞凹的百万名车,真想乾脆装死算了,但在他那凌厉的眼神逼视下,由不得她继续当只鸵鸟。
「对不起,我……我真的不是有意撞坏你的车,但我现在真的没钱赔。」她可怜兮兮地道。
「我没说要你赔。」那根本不是他所在乎的重点,更何况他有这么可怕吗?季炜钒皱著眉,怀疑地看著她老是一副惊吓的模样。
「真的?真的不用赔?」他的话仿佛是一道曙光,韦晓寒精神一振的问。
「当然。」
「太棒了。」她双手合十,毫无防备地冲著他展露笑容,悬挂著的心终於归位,「你真是个好人,我一定会记起来,对,要记起来。」
她快乐地转过头想找随身的笔记本,这才後知後觉地发现自己竟然身处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房间以嫩黄色为主,嫩黄色的床单、嫩黄色的被褥、嫩黄色的墙壁、嫩黄色的窗帘……再加上简单却高雅的摆设,给人一种就像置身於暖阳下,舒适又恬静的感觉。
这样雅致又宽敞的房间跟她那两坪不到的小房间相差何止千万里,难怪她刚刚会有种置身於梦境的错觉。
「请、请问一下……这是哪里?」
「我家。」季炜钒凝视著她回答。
「你家?!我……我怎么会在你家……」她疑问未完,便想起昨晚的一切。「对不起,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
「无妨。」他摆摆手,「我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要跟踪我?」
这个小女孩的反应实在单纯得可以,却也使他心中的疑虑更加深一层。
「我……」
该说真话吗?不,若说了真话她回去肯定会让老板给杀头的,可是若不说真话,她又该怎么样才能逃过他的逼问呢?
她想得头都痛了。
「有什么问题吗?」他注意著她脸上不断变化的表情,心里暗自怀疑自己对於这个跟踪者何来这么多的耐心,难道是她脸上那抹楚楚可怜牵动了他的同情?
同情?!
若让齐争杰知道他竟然也有同情心,不知会作何反应,大概不会相信吧!因为就连他自己也感到意外。
「我……」韦晓寒低著头眼神闪烁不定,随後随口扯道:「其、其实我会那么做只……只是好玩而已,没……没恶意的。」
「好玩?」善於察言观色的他,绝不相信她此刻所说的。
「真、真的啦!」她的头更低了,心中的罪恶戚不断升高,虽知欺骗是不好的行为,但为了保命,她不得不这么说。
「算了,我直接跟你父母谈会比较快一点。」季炜钒没空跟她扯,最快的方法就是找她父母出来谈,他拿起电话问:「家里的电话几号?」
「家?」这名词好陌生。
「没错?」看她踌躇的模样,他不禁调侃,「难不成你是个孤儿?」
「不是,我有爸爸。」
「那好,我直接找你爸爸谈。」
闻言,她清秀的小脸突然黯沉下去,她轻嘟起唇摇摇头,「可是我不知道我爸爸在哪里。」
看她的表情不像在说谎。「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他的注视下,她显得更加局促不安,「我从小就跟我爸四处流浪,他有钱我们就住好一点的房子,没钱就随便找个地方栖身。」
他颇同情她的遭遇,「那他人呢?怎么会突然不见的?」
「我怎么知道?」说到这点就有气,她扁著嘴说:「那天他带我到他的好朋友,也就是一个大老板家作客,哪知道他竟然跟那位老板借了一大笔钱,然後自己一个人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当然後来她就被那老板,也就是黄祖贵给扣起来工作抵债了,不过这些都不能告诉他。
听完她的遭遇,季炜钒简直无法相信竟然会有这样的父亲,也难怪那么晚了她还骑著车到处晃。
「那你爸爸的朋友都不管你这种行径?」
「他……」韦晓寒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些行径还是黄祖贵的吩咐。
见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他索性不再逼问。
「以後别三更半夜在外头乱晃了,很危险的知道吗?」他忍不住训诫。
他在担心她吗?虽然他的语气有点严厉,但她还是能够感受到那股关切,从来就不曾有人这么关注过她,连她父亲也下曾,他的话就像一股暖流从心底滑过,令人感到万分温馨。
「我知道了。」她甜甜一笑的回答。
「很好。」
「少爷,宵夜好了。」就在两人谈话的同时,门外老管家王伯突然探头嚷著。
「宵夜!」听到这两个字,她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忽然晶亮起来,但意识到身旁那双打量的锐眸,她不禁垂下头,「对不起。」自己好像表现得太兴奋了。
季炜钒的同情心又再度泛滥,他给了她一抹温暖的笑容,「不要紧,你肚子也该饿了吧!」
「对啊,很饿了。」她毫不矫情地喊出口。事实上罪魁祸首还是他呢!谁要他每天都那么晚才下班,害她天天饿肚子。
听到她清亮真挚的回答,他忍不住为她可怜的遭遇暗自叹息。
「那一起吃饭吧。」
「耶!」这是韦晓寒最想听到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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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吃了三碗清粥,狼吞虎咽的韦晓寒这才停下筷子,脸上露出一个非常满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