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妳坚持,我也不勉强,反正我们不愁吃穿。只是……妳很皮哟,害我紧张得半死,一直担心怎么解决雯茜的问题。」
「啐,」她做了个鬼脸,「不这样,怎么拗到这趟澳门行呢?天下便宜都让你占尽了,还嫌。」
玩笑话说完,两人相视大笑。
「好啦,既然一切都搞定,我们可以回去了吧?」他最后建议。
「才不,还有一件事,等我办完再走。」乔以薰不依道。
聿尔烈一愣,不知道自己漏掉什么大事,他进一步问老婆,只见她带着诡异的笑容说这是秘密,到时他自然知道。
他虽无奈,也只有为妻子这番童心末泯,大玩捉迷藏游戏的心情摇头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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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安琪究竟搞什么鬼?」
风和日丽,艳阳午后,乔雯茜气呼呼的来到贺姆斯面前,劈头就问。当她知道姊姊偷溜时,简直快抓狂了。
贺姆斯抬头看看眼前这位不速之客,又不疾不徐处理好手边的文件,这才放下笔,往后一躺,靠向椅背。
「没搞什么鬼,事实就是安琪和聿尔烈一起失踪了。」
「骗三岁小孩啊,我才不信咧。」转个身,她往一旁的沙发坐下,意思是要追根究底问个清楚。
「三岁小孩也好,妳也好,反正事实就是如此,妳如果不信就自己去找。只不过帮个忙,如果找到了,拜托也通知我一下。」
他说完,似乎也懒得多做解释了,就这么和她对望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乔雯茜咬着下唇,眼睛盯着他,心里却暗自盘算着。依照姊姊和贺姆斯的个性,他们是不会玩这种小动作的,难道姊姊真的是被聿尔烈绑架了?
「有什么线索吗?」缓和了自己的脾气,她进一步问。
贺姆斯摇摇头。
「拜托,你一点都不担心吗?说不定安琪是被绑架的。」才平静了点的情绪又扬了上来,乔雯茜实在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
他笑笑,「就算她是被聿尔烈绑走的,也不会有危险,至少她脱离了妳的威胁。」
闻言,乔雯茜不雅的说了句脏话。「我说了,既然达成共识,乔扬由我掌权,就不会伤害安琪,我说得到做得到。」
「是吗?」他反讽的语气相当明显。「我一直想知道,当年是什么原因让妳在最重要的时刻放过安琪,使她吸到那关键性的一口氧气?」
她静静的看着贺姆斯。
「原来你对这件事仍然耿耿于怀。我明白告诉你吧,事实是安琪的氧气罩松掉了,我只是帮她调整好位置而已。」
贺姆斯抓住她的眼神,想从其中窥探出她说这番话的真实度。如果希琵是在演戏,那么她实在是个优秀的演员,他几乎找不出她心虚的丝毫迹象。
「只是调个位置就要耽误那么久?」她的回答避重就轻,根本没说出他想知道的重点。
看着他穷追不舍,一副想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乔雯茜觉得他好象是在审问犯人。
「你希望我告诉你,我真正的目的是想谋害安琪?」她干脆挑明了问,「如果这是你希望的答案,那就是吧,我无所谓。」
她这般突如其来的说法,让贺姆斯皱起了双眉。
「我没有预设立场,只想知道事实。」或许察觉到自己咄咄逼人,他放轻了语调。
乔雯茜点点头。
「很好!那么我也老实告诉你吧,我是犹豫了那么一会儿,但后来又回过神来。是一时失了神,还是良心发现,谁知道?」她耸耸肩,似乎也无法理解自己那时候的心境。「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此刻的我既然保证不伤害安琪,就会言出必行。」
她再次强调她的承诺。
「很高兴听到妳再一次的保证,我似乎可以高枕无忧喽。」贺姆斯笑道。
「你!」他的笑容有点像在嘲笑她的保证。
乔雯茜对他这种油腔滑调的态度,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算了,她懒得跟他计较,反正她在他面前从来没什么好形象。
「难道我们只能干坐在这里等他们俩自己出现?」她问。
「或许吧,因为我们实在想不出聿尔烈会带安琪去哪?」他仍是笑脸答道。
她暗咒一声。如果连最有办法的贺姆斯都这么说,那么她也没辙了。唯一令她放心的是,至少她刚才看到他在处理的正是乔扬经营权移转的文件,所以姊姊的承诺绝不是虚应。
「看来我只能和你一样,乖乖等安琪回来了。」她认命的说着,事实上她也厌倦再搞什么小动作了。现在的她只想安安稳稳坐上乔扬总裁的宝座,可不想节外生枝,坏了好事。
「如果有消息,记得通知我。」乔雯茜站起来,临走前叮咛着。
「放心,我一定第一个通知妳,以免坏了妳的大事。」
贺姆斯撇着嘴角,语气中似乎有着嘲讽意味。而他这番话让走到门口的人再度转身。
乔雯茜静静看着他,突地笑着问:「可以请教你一个问题吗?」
他扬眉等待她发问。
「我当总裁以后,你还会留在乔扬吗?」
「妳希望我继续留下?」
「当然,」她毫不迟疑的回答,「你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这是头一回,他看到希琵认真诚恳的眼神。
沉思一会儿,贺姆斯同样真诚的说道:「谢了,我会考虑看看。」
得到他这样的响应,乔雯茜带着笑容转身离开。
贺姆斯将目光从关上的门带回到办公桌上,再度看到刚才处理的经营权移转文件。这是安琪交代他尽速处理的,现在一切就绪,她却失踪了。
他叹了口气。说不担心那是骗人的,虽然安琪跟着聿尔烈没有危险,但总不能任由他们两个就这么玩下去吧。想来想去,他还是再去找聿尔煊共商大计较妥。
离开办公室,他很熟稔的来到聿皇集团。这回,他很正式的透过秘书的接待才进入总裁办公室。
聿尔煊皱着眉头,刚放下袁鸿光给哥哥的传真,就听到了开门声。
「呵呵,」她一扫愁眉,笑脸迎接访客,「什么风又把你吹来了呀?」
进门的贺姆斯同样回以一张笑脸,「说是纳凉风吧,想来看看妳这个代理总裁还想做多久?」
「谢了。」她的好心情当头被泼了盆冷水。「阁下的关爱真让我受宠若惊,但你就不能换个话题吗?」
「可以。」他看着脸上忽喜忽怒的她,气定神闲的点了点头,走到一旁的沙发落坐,「那么请问妳想到聿尔烈在哪里了吗?」
他一问完,就听见聿尔煊哀嚎一声,「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缓缓走到他面前,微微蹲下身子,让自己的目光和他平行,然后冲着他傻笑。
「抱歉,最近得了选择性失忆症,我怕我是想不起来了。」
「不好吧,」贺姆斯啧啧道。「聿皇代理总裁这样做事,传出去多难听。」既然她喜欢耍嘴皮子,那他乐意奉陪。
「那能怎么办?」聿尔煊的声音不知不觉的高了起来,「说聿皇快倒了,逼我哥哥出面;还是说我跟某个男人私奔了,让我哥哥也紧张一下?」
贺姆斯仍然盯着她,表情非常认真,还煞有其事的严肃说道:「两个办法都不错,妳喜欢哪一个?」
「你!」他竟然这样回答!聿尔煊马上怒发冲冠。「气死我了,你存心来气死我的是不是?」
她边说边跺脚,一眨眼又晃到传真机前。
一张缓缓传送的纸,渐渐吸引了她的注意……
「好家伙!」她发出奸笑声。
聿尔煊突来的改变让贺姆斯站了起来,往前一探究竟。
「喏,罪魁祸首终于现身了。」
她将纸递给他,让他看清楚传真的内容。
难得的是,当贺姆斯看到这份由聿尔烈发出的传真后,竟和聿尔煊一样奸笑起来,而且奸笑变成狂笑,最后这两个人还得边笑边相互拍背,才没笑岔了气。
第十章
「你在做什么?」
乔以薰将最后一道菜,热腾腾的砂锅鱼头端上桌,便移动步伐向传真机前的聿尔烈走去。
「告诉尔煊我们明天就回去了。」他将纸收回,转身解释着。
她嫣然一笑,拉过他便往桌边而去。
这是一间别致的商务套房,有着简单却多功能的厨房设备。一大早,她便忙着买材料、煮东西,只为实现她的承诺,亲自为烈下厨,这也是她三天前在赌场拉吧台前所说的秘密。
她这番心意当然令烈乐不可支,自然也把两人返回台湾的时间延后,在不受外界干扰之下,准备好好享受这番盛宴。
「快,尝尝看我的手艺。」她迫不及待拉着老公坐下,同时递上筷子。
「放心,再怎么难吃,这是老婆的爱心,我也会通通吃光光。」聿尔烈堆上笑脸,一边夹了块粉蒸排骨塞到口中。
只是,肉才到嘴里,他整个脸马上变了,那模样像极了吃到馊味的东西快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