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司徒英旋身一转的回屋里,坐下来专心听大豆回报。「有查出原因吗?」
「不清楚,但那天的酒席主要是为了归乡探亲的耿戎将军洗尘,我猜想应该是耿将军认出了魏侥的来历,并告知了韦大人。」
司徒英点点头,「韦大人肯定是得知魏侥对恩师忘恩负义的行为,才改变了态度。」
受到少爷的肯定,大豆讲话就更有信心了。「另外,我查到魏侥是八个月前自西域回到京城,而自从他回来之后,就陆陆续续发生了四大悬案。」
「喔?」司徒英记起雨蝶死时的不甘心与突然,难道她是代人枉死?「还有吗?」
「就这些了。」
司徒英沉思了一会儿,这事得再仔细琢磨琢磨。「你做的很好,今天就让你在府中休息一日,不必陪我出门了。」语毕,他犹如风一般出了门。
大豆傻愣愣站在原地,有些反应不过来,待他回神后,司徒英早已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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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司徒英来到童府时,众人几乎都吓得说不出话来。
最后,还是徐月娘稳住场面,「司徒公子,你大人大量,请不要与我那无知的小女计较。只要我夫妇能力所及,一定弥补你的损失。」
「童夫人,妳言重了。我只是有事来找安儿而已。」
「她此刻不在府里,一早就上衙门去了。」
「算算时间,她应该快回来了,我在这儿等她吧。童夫人,不请我进去坐吗?」
见他态度恭敬,徐月娘不好意思拒绝,只好请他入内等侯。
然而,只见天色越来越暗,却仍旧不见女儿的身影。
徐月娘等的心慌,加上始终猜不透司徒英的来意,于是下起了逐客令。「司徒公子,我家小女向来野惯了,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我看你请先回府吧。」
司徒英心里比徐月娘更着急,莫名的涌上一阵慌,见不到人,他是不会走的。「我再等会儿。」
「司徒公子,有什么事可以托我转达。」
「还是我自己说的好。」远远传来杂沓的脚步声,司徒英竖起耳朵倾听。「有不少人朝这里来。」
见他一直坚持要见女儿,让徐月娘更加害怕,担心他是来羞辱女儿的。她衷心期望来人可不要是安安才好。
等人群渐渐靠近,只见来人全是衙门里的捕快,他们还合力抬着一个人,是阿豪。
捕快们讶异司徒英竟会在此,心中大喊不妙,但救人要紧,可也没时间管其它了。
带头的何汉首先开口,「童大嫂,头儿回来了吗?」
「还没,他不是告诉过你们要到邻县捉大盗,两、三天后才会回来吗?」
捕快们表情焦虑,纷纷嚷嚷,「糟了、糟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什么事情糟了?」徐月娘问道。
捕快们你推我、我推你,就是没一个人敢先开口。
倒是司徒英看出端倪,他二话不说的上前替阿豪把了脉,随后开口道:「他中了西域的罂粟毒,六个时辰内不驱毒的话会丧命的。」
「我们试过了,皆无人有能耐帮他驱毒。」何汉把一张纸条递给了徐月娘,「阿才在南岭坡附近发现了阿豪,从他的身上发现了这张纸条,是给总捕头的。」
徐月娘看到后,几乎昏厥,幸好在旁的吴妈及时扶住了她。
「夫人,上头写了些什么?」
徐月娘哭哭啼啼地说:「安儿落入了坏人的手中了,信上说,想要回她,就必须先帮阿豪解毒,因为那个人留了口讯让他带回,但老爷这会不在府中,谁能……」
「我来为他驱毒。」
徐月娘尚未说完,司徒英倏地打断她的话,并上前要人赶紧安置阿豪。
众人见状无不震惊,毕竟阿豪也算得上是破坏司徒英亲事的人,如今他竟肯伸出援手,莫怪他们会反应不过来了。
但徐月娘现在只牵挂着女儿,已无暇理会其它,「司徒公子,请你快点救醒阿豪。」她又转身问捕快们,「你们知不知道阿豪中毒已经多久了?」
阿才连忙回答,「门房说,阿豪和安安是在申时左右离开衙门的,推算下来距现在已经三个时辰了。」
「三个时辰!安儿会不会也中毒了三个时辰?」徐月娘紧张极了,「司徒公子,麻烦你快点。」
然而,司徒英想快也快不了,毕竟阿豪实在中毒太深,足足花了一个时辰才驱毒完毕。
吐出一摊毒血后,阿豪才终于悠悠转醒,待他一睁眼看到众人围在他身边时,不禁吓了一跳,当眼角余光瞥视到司徒英,更觉头皮发麻。
徐月娘赶紧追问:「安儿人在哪里?」
「安安?」阿豪搔搔脑袋,抬头望着窗外挂着月亮的黑夜,「她应该回到家了吧。」
「她在家的话,我还会问你吗?」徐月娘气得敲了他脑袋一记爆栗。「有人托你传话,传的是什么?」
「什么传话?安安出事了吗?」阿豪一脸狐疑。
看来,他似乎不清楚自己是被人利用的一颗棋子。司徒英遂开口说道:「童夫人,他的毒才刚退,可能思绪尚不是很清楚,或许妳让他回想几个钟头前做了哪些事,对事情能有所帮助也说不定。」
徐月娘依言照做,「阿豪,你和安儿离开衙门后,做了哪些事?见了哪些人?仔仔细细说给我听。」
「我和安儿先到南岭坡的叙竹亭替魏侥饯行,顺便采采他是否涉及了京城的四大悬案。」
「魏侥和京城四大悬案有什么关连?」众捕快异口同声的问。
而司徒英却心想:想不到她警觉心挺高的,还能发现这点。
「说来话长,不过我们没能探到什么消息。」
徐月娘不耐的打断捕快们的好奇心,「既然说来话长,就改日再谈。先告诉我,你和安安后来做了些什么?」
「饯行完后,我和安安告别魏侥,一块儿下了山,到了山脚时,因为回家的路不同,我和安安就分道扬镳了。」
「还有呢?」徐月娘心急如焚地问。
阿豪很努力地思考,司徒英在一旁提醒着,「有没有比较特别的?」
「对了,我记起来了,快出山口的时候,我听到有人不断地喊:『仙女庙,一个人来,否则后悔莫及。』当我正想察看是谁在一旁鬼叫时,眼前突然一片漆黑,等醒过来时就在这里了。」
何汉大嚷,「这就对了,安安现在人在仙女庙,我们去救她。」
司徒英赶紧出言制止,「等等,太多人去,只会惹怒歹人,到时安儿恐有性命之危。」他转对徐月娘道:「童夫人,我去救令嫒吧。」
何汉抢着说:「你刚刚消耗那么多内力,还是由我去吧。」
「何汉,让司徒公子去吧,他是我们之中武功最高的,如果他都不行,我们之中有谁够资格呢,况且,我们也能到仙女庙附近埋伏待命,给司徒大人适时的协助。」阿才给了适切的建言。
司徒英点点头,对众人保证,「诸位不必担心,我一定会将安儿平平安安地带回来。」
徐月娘非常戚激他的不计前嫌,「司徒公平,感激不尽,我与拙夫绝对会尽其所能的报答你。」
明白时间不多,何汉连忙抽出自己的佩剑。「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司徒英接过剑,迅即施展轻功,往仙女庙飞驰而去。
随后,何汉一声令下,「好。兄弟们,我们赶紧去仙女庙周遭布署,要记住,小心行踪,保持一定距离。」
阿豪原本也想跟去,无奈身子使不出力气,徐月娘与吴妈要求他留下来休养。
待众人都离开后,徐月娘跪下乞求老天,「求神佛庇佑,让大伙顺利救出小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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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英只身来到仙女庙,并没有发现任何人迹,只见到一张纸条要他到南门阁;到了南门阁,又有张纸条要他到北门桥,就这样他接连跑了五、六处,才在早已荒废的月老庙见到童安安。
庙里并没有其它人的身影,只有童安安毫无知觉地躺在干草堆上。司徒英趋前抱起了她,这才发现她的双脚被链上脚镣,而且脸色黄黑,中的毒和阿豪一模一样,但因拖的过久,情况更危险数倍。
他心痛万分的赶紧帮童安安驱毒。
将近两个时辰过去后,她才总算吐出一大摊黑血,除了她身上的毒,只是任凭司徒英内力再深,也禁不起在短时间内大量耗损内力,他见到童安安已然有反应,心中一宽,不知不觉就昏沉过去。
童安安觉得整个头好昏、好痛,口中有股浓浓的血腥味,挣扎着醒过来,她记起自己出了南岭坡后,突然整个身子摇摇晃晃,无处使力,随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她梭巡着四周,发现自己人竟是在一处破庙内。
她很快便察觉身旁躺了一个人。司徒英!他怎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