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开门!”世杰一手敲着门,另一手已经迫不及待把门旋开。一进门看到彤云正在将破损的衣服换下,熟悉的身体,让世杰在盛怒中不知所措。彤云还来不及开门,一见有人冲进来,赶忙抓起被单遮住身体。
“你想害死书怀?要不是我刚好在现场,我看你怎么向大家交代?”
所谓的“刚好”在现场,其实是世杰刻意的跟踪,这几天,他常常随着彤云与书怀的行踪,看着彤云对书怀细心照顾,心中五味杂陈,既为自己感到可悲,亦为书怀感到庆幸。
“我,我很抱歉,我以为带书怀旧地重游,可以唤起他尘封的记忆。”
“原来你以前就是这样子糟蹋书怀,他会和家里决裂,也是你处心积虑设计的?看看你那一身该死的衣服,活像阻街女郎一样。”他指着地上破的衣服,说得愈难听,心也愈痛。
我是阻街女郎?彤云恶狠狠地瞪着世杰,多少委屈化为忿怒,她紧握双拳。
“干么?你不服气?你以为,凭你那两拳,可以保护书怀?你要作贱自己,就不要拖书怀下水。”
“你混蛋!”别人可以不知道她的用心,可是靳世杰,你好狠,竟然这样羞辱我。
彤云一气之下,挥拳出去,眼看一拳正将打在世杰脸上,却被世杰一把抓住,一甩,把彤云甩到床上。“如果书怀有三长两短,我唯你是问。”
她一想到刚才的混乱,害怕多日来的努力将因此前功尽弃,害怕陷书怀于万劫不复,便趴在在床上痛哭。
望着彤云抽搐的肩膀,背上几道瘀青和抓痕,是刚才的打斗所留下来的,他不由地向前将彤云转身紧紧抱住,他疼惜地轻声安慰,并不时拍拍她的肩膀,一开始是兄长式的亲吻,企图安抚彤云受惊的心情。不知过了多久,压抑已久的男性欲望被彤云半裸的娇躯唤醒,兄长式的亲吻变成缠绵悱恻的热吻,一双手也不听话地在彤云身上到处游走,悄悄地拉下彤云身上公有的屏障。
两人谱出完美的结合,彤云因连日来的辛苦和满腹的委屈,像是找到安全的避风港一样,在世杰紧实的臂弯沉沉睡去。
窗外的夕阳在屋内洒下一片金黄,世杰俯看怀中美娇娘,整整瘦了一圈,尽是疼惜。如果彤云能永远倚偎在他的怀里,该有多好!
客厅传来一阵骚动,是沈莉聒噪的声音。
世杰小心翼翼离开彤云,深怕在这个节骨眼被沈莉发现,闹个天翻地覆。索性将房间反锁,径自回房。
“世杰,开开门啊!我听说你受伤了,严不严重?鹃姨特别要我上来看你。”沈莉听说今天出事,立刻奔到世杰房间,她在单家混了这么久,还没有到过世杰的房间,对于这个禁地,她不知哈了多久,今天大概是她的黄道吉日。
“门没锁,进来吧!”世杰换上轻便的休闲服坐在窗前,对于刚才的激情,他有些后悔,怕这一来又重新燃起彤云的希望,未来要如何浇熄这份热情?沈莉关心地靠近世杰,看到世杰脸上的瘀青,她心疼地伸手抚慰,却被世杰拒绝的眼神硬给逼了回去。
她放下手说道:“世杰,我一回来就听说PUB的事了。彤云也真是的。怎么可以把书怀带到那种地方去呢!这个女人真是居心叵测,不知道她在打什么坏主意。”
世杰不语。
“我看,她会不会是为了报复你抛弃她,想伤害书怀?好可怕,我看干脆趁早打发她回台湾,所谓最毒妇人心,也不知道日后还会出什么乱子。”
“我在这儿,她不敢。你不要弄得人心惶惶,尤其别在鹃姨面前说这些五四三的话,让鹃姨担心,否则我倒要先请你回去。”
“好嘛,人家也是一番好意,我只是想为大家尽点心力嘛。”话说得好听,一向是沈莉的拿手戏,不过世杰对她太了解了。
世杰没再搭理沈莉,沈莉虽然想尽办法待在房中施展魅力,还是不得其门而入,又是入宝山空手而归。
沈莉退出房间,狐疑地想着,世杰干么火气这么大的对她发飙。都是那个狐狸精惹的,她刚刚听管家说世杰一回来就气冲冲找彤云算帐。既然好事不成,干脆去看热闹好了。沈莉猜此刻彤云一定哭得鼻青眼肿,去炫耀、炫耀,也出出在世杰面前吃憋的气。
她轻敲门,彤云从梦中惊醒。
彤云迷迷糊糊以为是世杰,不设防地裹着床单应门,一开门惊见沈莉原本得意的笑容僵立,尴尬得不知该进,还是该出。
“我听说你受了惊吓,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地方,没想到打扰你睡觉,真不好意思。”沈莉平静地说完,转身下楼。
一路上,她简直要抓狂了,彤云一脸红润、满面春光,那副亲沾雨露后的满足样儿,谁都知道是做了什么。“难道我就比不上彤云,世杰什么好处都给那女人榨光了,哪还有精力接受我。”她一路嘟囔着,不小心踩了个空一骨碌摔在楼梯上,千般委屈涌上心头,哇啦哇啦坐在地上就哭了起来。
这一摔,把原本聚集在书怀房里的人都给震了出来。
“发生什么事?”若萼先跑出来,看到沈莉四脚朝天,忍不住卟哧一声,乌龟翻身。
世杰也闻声下来。“唉哟!好痛好痛,世杰,抱我回房……”沈莉看到世杰下来,唉得更大声。
世杰无奈将她抱起,在楼梯口碰到彤云下楼,沈莉立刻忍痛装出幸福的表情,紧紧地搂着世杰。
彤云看到两人亲密,心头一紧,加上世杰的漠然,似乎完全忘了刚才的温柔,难道他只是一时兴起?或者是在惩罚她?彤云转头,不愿再看,不敢再想,向鹃姨问了书怀的情况。
“医生给他打了镇定齐,现在已经睡了,倒是你要不要也请医生看一看?”鹃姨想起刚才的混乱与世杰的盛怒,彤云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她一时心慌,忘了顾及彤云,此时正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她相信,彤云不是沈莉所指的,故意要害书怀。
“谢谢,我没事。”彤云说完便走进书怀的房间。
书怀睡着,脸色更加苍白。夜色渐渐暗去,彤云一个人坐在这,没有出去吃晚餐,怕见到世杰会泄漏心底的感情。此刻,她脆弱的心,不想再受刺激了。
“不要,不要伤害彤云。”书怀在梦中略带激动。
彤云一怔,“彤云”,这是书怀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还来不及思索,书怀的情绪益发激动,手指紧紧握着,关节泛白,双脚乱踢;她连忙安抚,泪水也不知不觉流下。那年,书怀带她飙车,曾和一群华人起冲突。冲突中彤云被打昏,昏迷中,就是听到书怀惊慌焦急的声音,就像现在一样。
“走开、走开、走开。”一声比一声大,把单家上上下下都给召来。
“快,快去请汤玛士医生来。”世杰立刻吩咐下去,鹃姨慌了,书怀的情绪不但没有稳定,脸上的表情更加痛苦扭曲,豆大的汗珠不断冒出。
彤云重复说着书怀的情形,鹃姨问一次、若萸问一次,医生进来又问一次,之后医生请大家先出去,开始一连串的检查。
一伙人心焦地在客厅等待,世杰站在窗前沉思,鹃姨在书怀的门前走来走去,彤云整个心沉到谷底,大家都很清楚是下午的后遗症所造成的;而她,再度成为罪魁祸首。
时钟敲了十响,医生进去已经四十多分钟了,客厅的寂静与滴答的钟声催促着,令人更心焦。“书怀怎么了?”医生一出来,鹃姨立刻抓着医生问着。
“我建议他先做些脑部断层扫描,目前还没有定论,鹃姨您不要想太多。”
鹃姨脚一软,世杰立刻上前搀扶。
断层扫描?这代表什么,是吉、还是凶?如果书怀恶化,她怎么交代?
救护车在十分钟后把书怀带回医院,鹃姨和世杰跟着上去。
其他的人各自开车前往医院。彤云坐在若萸的车上,毫无表情,若萸知道彤云的压力,也就不再多言。
彤云硬撑着到医院,不敢有一点松懈,她怕一个不小心,泪水就会决堤汜流,她一想到书怀失控、大家的沉重,她更能体会书怀出事所带给大家的痛苦。她痛责,更确定世杰对她的恨,她又怎能再对世杰抱期望?世杰的心一定比她还痛吧?压力一定比她还大吧?
“我一定要下定决心忘了世杰,所有的苦就让我一个人去担吧!”彤云站在病房外,不敢进去,心中暗暗发誓,并祈祷上天能够保佑书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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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将近一个星期的密集诊断下,医生宣布书怀的病情有好转的可能,也就是说在那次的意外,由于书怀情绪上极端的恐惧及外力的刺激,冲醒他原本因撞击而产生的昏滞,使原本在他小脑附近的瘀血被外力刺激给冲开了。这个奇迹,在医学史上虽有过前例,但好转的机率却非常渺茫,一个不小心,也许会适得其反,使患者生命遭受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