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醉了?我问自己。应该还好吧……据说醉了以後会乱说话,看到的东西都会变作double
image。既然我还能如此有条理的思考问题,也没从镜中看到两个自己,证明我没有醉,充其量是……微熏。至於不太正常的脸色,我想子鹃的化妆袋正好能派上用场……不是有种东西叫粉饼吗?在脸上拍两下应该可以留下一层保护色吧?
拉开化妆袋的拉链,我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在洗手台上。
粉饼没找到,却翻出两样让我傻掉的东西──一盒condom,一个防狼喷雾器。还有一张纸条,白纸黑字写道──我想至少有一样你会用的上。
一路无语回到餐厅,我只觉得头脑里像万马奔腾一样乱糟糟的。那两样不该出现的东西不断在脑海中穿插飞过。子鹃怎麽可以这样捉弄我……
“萧小姐?萧小姐你还好吧?”胡先生关心的问。
“哦,我没事。”我勉强笑了笑,拿起叉子将盘中最後一块龙虾肉送进嘴里。
“萧小姐,你去洗手间的时候我为你叫了杯冰水。”一只玻璃杯推到我跟前。
我有些迷糊的看向胡先生。
“是这样的,我见萧小姐不太舒服,猜想你也许喝不惯红葡萄酒,就擅自……”
“谢谢,我现在正需要冰水。”一口气灌下半杯,丝丝凉意渗进脾胃,混乱的情绪也逐渐沈淀下来。
“都喝了吧,都喝了会舒服一点。”胡先生的声音听上去很迫切,我想一定是我不佳的脸色吓著了他。
说真的,倘若不去考虑他谈论生意经股票经时的庸俗,胡先生基本还算是个周到体贴的男人。
端起杯子,剩下的半杯水也灌下胃袋。有一点儿腹涨的感觉。也是,又是葡萄酒又是冰水,喝了这麽多东西不涨才怪。再不起来走走就要胃下垂了。
“胡先生,我们是不是该出发去电影院了?”我提醒他时间已经过7点半。而他说过电影8点开演。
“不急不急,开场总是有许多无聊的广告,不看也罢。”他仍坐著不动。
“可迟到进场总是不大好,我们还是走吧……”我边说边站起来。
才迈开一步,头突然像灌了铅一样沈重。我慌忙扶著餐桌防止身体向後倒,下意识对抗著一波接一波的眩晕。
“萧小姐你怎麽了?”胡先生冲过来搀扶我。不等我回答,我的一只胳膊已经被动的搭上他肩膀,而他的手则环绕在我腰间,掌心正贴在我的小腹上。
“放开……我没事……”我浑身虚软的倚著他,尽管意识仍然清明,发出的声音却细微得没有一点力量。
餐厅经理也被惊动了,领著两个侍应生奔过来表示关切。
“这位小姐怎麽了?是不是贫血?”
“没什麽大碍,她多喝了点儿酒。”我听到胡先生这样回答。
不,不是的……我只喝了两杯葡萄酒,我没有醉……我很想把事实喊出来,却只有牵动嘴唇的力量。外人看来多半会以为我在说醉话。
我仿佛又听到胡先生的声音──
“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们已经在这里订了房间……”
他定了房间?原来他定了房间……原来如此……我突然想通了,可是已经太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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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被一股外来的力量拖带著朝前移动,两条腿老是绊到一起。
我意识迷离却没有完全迷失。我隐约明白自己要走去什麽地方,以及那个地方代表了什麽。
我进了电梯,升了很久才停在某一层,出了电梯後仍是一步一蹒跚的走,一扇门打开,我踉跄了一步才进去,听到关门落锁的声音。然後,身後一股力量猛的一推,我整个人扑倒在床上,陷进一个柔软的海洋。
就这麽人事不知的睡过去也好……我有些奢望的想。
这个想法尚未诞生超过两秒锺,我俯卧的身体就被翻转过来。一只不安分的大掌隔著薄薄的衣料在我身上摸来摸去。
我恶心得想躲开,身体下意识缩成一团。
那只手暂时放过了我,但临走时硬塞了颗什麽东西进我嘴里。
“听话,省省力气,先吃颗糖歇一会儿,我马上就来。”
我听到的不再是属於胡先生的彬彬有礼,而是被欲望迫入骨髓的沙哑和胜券在握的得意。
嘴里的粒状物很快溶化,连尝试吐出来的机会都没有。甜丝丝的味道残留在口中。
天知道他又给我吃了什麽……为什麽不让我彻底昏迷过去算了?
水声。浴室里传来的。
如果身体听使唤,我很乐意趁现在逃出去。但现实只允许我躺在这里做白日梦。
不晓得过了多久,一股异常的热度逐渐在身体里酝酿,膨胀,涌向四肢百骸。好热……好难受……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一锅高压下沸腾的水,渴望在汹涌迷乱中寻求解脱。
原来这就是春药……我突然觉得愤怒,狠狠咬住嘴唇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睁开双眼,我恍若看到一个线条扭曲的陌生世界。然後,一件熟悉的物品吸住了我的视线──我的挎包。
挎包里有一样也许能够救我的东西。
水声停歇,浴室门“豁──”地拉开。我难受的蠕动著身子,隐约感觉到欺近身後的陌生气息。
“等急了吧?小宝贝,我这就来帮你──”
床垫凹陷的瞬间,我背上的拉链被一把扯裂。燥热的肌肤顿时暴露在微凉的冷气中。
“我要好好看看你这个用上围勾引男人犯罪的女人……”肮脏的大手摸向我胸部。
身体被翻转过来的一刹那,我举起一直藏在身下的防狼喷雾器──
“啊!我的眼睛──你这臭女人!”
我的身体被打飞出去,撞上床头的小柜,喷雾器也在瞬间脱手。
成功了吗?他还看的见吗?我能逃走了吗?一个个问题在脑海里盘旋,身体却没有移动的力量。
好热……好难受……身体仿佛要炸了似的……
不行了……意识越来越模糊……我还想咬破嘴唇,可感觉只剩下麻木,血流干了麽……
朦胧中,我仿佛听到音乐门铃的声音,还有一把让人觉得亲切的大嗓门──
“先生!你叫的客房服务!”
“滚!我没叫!”房内愤怒的男人大吼。
“先生!的确是1428号房叫的客房服务!请把门打开!”
“我说没叫就是没叫!”
“先生!你不开门我就请我们经理来!除非你付小费!我保证拿了小费就离开!不再打扰你的好事!”
“……你……你等著!”
房门打开的同时,我只听见一声惨叫。只有一声。一条人影飞过客房有限的空间,撞在对面的墙壁上,然後滑落地面一动也不动了。另一个暗灰色的影子几步来到我跟前,蹲下,托起我的下巴问:“你没事吧?”
本来就燥热不堪的身体在接触到他指尖的温度後顿时变得更加滚烫,残留的一点意识警告我离开,可支配身体的力量却似乎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双手攀上他的肩头,我迷离的看著他的脸。
救我……告诉我该怎麽做……我无言的哀求,肉体上的痛苦已不堪负荷。
他浑身一僵。
不要离开……我更加贴近他,双臂紧紧缠在他脖颈上,毫无技巧可言。
他紧绷得像块石头,而我却柔软得像一滩水,尽管我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直到双唇不小心擦过他的耳垂……
“要命!”他闷哼一声将我扯进怀里,仅一低头就堵住了我等待采颉的双唇,灵活的舌尖挑开我不曾锁紧的牙关,也挑动我体内无处可去的热火。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不再无助。
口中的津液搀和了唇上的血,同时流进我们两人的喉咙。
仿佛预视到即将降临的解脱,我开始撕扯身上所剩无几的衣物。热……好热……
“住手!”他突然松开我的唇大喝,单臂钳住我乱动的两只手,然後猛的将我拦腰抱起。
一步,两步,三步……“碰!”──我垂直落进浴缸,一蓬冷水毫不留情的喷撒下来。
“不……不要……”我徒劳的躲著冷水的攻击,根本睁不开眼睛。但身体里的热却渐渐平复下来……
浑身虚脱的攀附在浴缸边缘,我甚至连哭泣的力量都不再有,只能任眼泪掺在水痕里静静的流,伴随最後的意识飘向一处遥远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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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长长的一梦。对我这个向来嗜睡的人来说可是件少有的事。
我竟然梦到自己差点儿就被人强X了!真的很没道理……
不说别的,光是我慢吞吞懒洋洋的个性就一定很不讨喜。虽然我的上围比普通人稍微伟大一些,可如果让我和子鹃同时站在一起任何有眼光的男人都必定会选择美丽的子鹃而不是我。这当然不是说子鹃比我更容易让男人心生邪念想入非非,我的意思是……唉,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