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痕身子一软,在跌到地上之前,他飞快的拦腰抱起她,往床上一丢。
她痛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然而她的身子一碰到柔软的床,仿佛像被针刺到似的,连忙翻身想要离开。
殷日阳飞快的压住了她,眼眸里混杂着怒气和欲望。
她不断的挣扎着,伸手去抓他的脸,甚至试着用膝盖攻击他。
“住手!”他定住她的手腕,低下头吻住她的唇。
花痕转过头去,乘机攻击,在他脸上和颈上抓出了血痕。
“该死,你要我绑住你吗?”
“放开我,别碰我!”她愤怒的掴了他一耳光。
殷日阳眼里冒起熊熊的怒火,嘴边挂着冷冽的笑容,他扯下了用来固定床幔的丝绳,将她的手牢牢的固定在头顶,然后再将丝绳绑在床上。
接着他再次压上她,双手不停爱抚她身上每一寸肌肤。
恐惧和无助盈满花痕的心,她吓坏了,浑身不断的发着抖,眼泪滑落在枕头上。
殷日阳轻轻的咬啮着她肩上细致的肌肤,留下激情的痕迹,并且满意她不再反抗。
忽然,他听见了她的低语,他愕然的抬起头来,看见一双泪水迷的大眼睛。
“我宁愿死……我宁愿死……”她喃喃的重复,空洞又带着恐惧。
“可恶!”他起身离开她,伸手解开了她的束缚,然后一声不吭的离开他的房间。
花痕坐起身来,抚着发疼的手腕,泪水怎么样也止不住……
???
阳光透过没拉拢的窗帘射进来,替原本黑暗的房间带来了一丝光亮。
殷日阳沉重的坐在书桌旁的皮椅上,东倒西歪的酒瓶和满室的烟味,显示他一夜未眠。
他是怎么了?竟然因为她的眼泪和无助而退缩。他为自己的软弱感到愤怒,也因为花痕的反抗而发怒。
他要的东西从没有得不到的,但是安花痕却开了他的先例,一而再、再而三的犯他的忌讳。
他一夜未睡,脸色憔悴不堪,眼下还泛着疲惫的黑眼圈。
她让他第一次失眠了。
他不应该一直让她占据他的脑海的!
但是,为什么老是想到她呢?她是这么的肤浅,一心只想得到那巨大的宝藏,这样的女人,他怎么会屈服在她的眼泪之下?
一阵细微的敲门声响起,他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兀自陷在自己的思虑中。
何文文小心的开了门,探头进来果然看到殷日阳在里面。
那些人说得没错,他真的在这,新婚之夜没跟新娘子在一起,这可有趣了。
“日阳。”她轻声的叫他,讨好似的问:“怎么啦?心里不痛快吗?”
殷日阳冷哼了一声,自顾自的抽起烟来。
“日阳,你喝了一个晚上的问酒?”她看见凌乱的空酒瓶,忍不住诧异的问。他一直是个很有自制力的人,竟然会喝这么多酒?
何文文在他身边坐下。“别喝太多,对身体不好。”
“跟你没关系。”
“怎么会跟我没关系。”她脸一红,轻叹了一声,“你明知道我是爱你的。”
虽然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讯息,可是她就爱他那目空一切的骄傲,他对待女人的方式是残忍且无情的,但她偏偏受他吸引。
“你是怎么了?”她看了他一眼,“你新婚妻子的表现让你失望了吗?”
“住口!”殷日阳的声音虽低,却带着严厉的怒气。
何文文愣了一下,有点不敢相信,他竟然凶她?他以前从来不会如此。
她觉得委屈极了,把这件事归咎到花痕头上。
“日阳,对不起,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是也别把气出在我头上嘛!”她撒娇的说。
“滚远一点!”殷日阳看都不看她。
何文文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道:“你说什么?”
“我叫你滚!”他瞪着她,表情森冷而残酷。
眼泪一下子盈满她的眼睛,“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要告诉爸爸去!”
何文文的爸爸是殷天的得力助手,他是组织里的副首领,因此何文文就像个小公主似的,人人捧在掌心里疼,几时受过这种气。
“随便你!快点给我滚!”
何文文又伤心,又感到不甘心,“都是因为安花痕对不对?”
“滚!”
她不敢再说了,哭着跑出去。
可恶的安花痕!她恨透她了,先是抢走了属于她的幸福,接着还将她在日阳心中的地位完全霸占。
他今天会这样对她,都是安花痕造成的!
她一定会给她好看,她得付出代价,没人可以这样对她。
何文文一边哭一边想,她现在得赶快去跟殷伯伯告状,他一向最疼她了,一定会想办法帮她的。
安花痕,你等着瞧吧!我一定会夺回属于我的日阳,让你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第六章
“花痕这家伙,简直混蛋透顶!”星月恨恨的甩掉手上的报纸,看见花痕亲昵的跟殷日阳搂在一起,他就气得发狂!
她这个叛徒!竟然真的嫁给殷日阳,害可怜的镜缘每天失魂落魄。
当初他们还以为她惨遭毒手,没想到原来是跟殷家同流合污去了。
“星月,你太过份了!我们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可以这样冤枉她?”水雾生气的说。
“还不够明显吗?她都嫁给他了。”
“也许她是牺牲自己,让殷日阳放我们走。”
“哈!她如果真的这么伟大,牺牲自己来保全我们,那为什么我们还是被追杀?”星月忿忿的说。其实他是为镜缘抱不平,没相心到他痴恋花痕这么多年,竟落得这种下场。
水雾默然不语了,当初他们五人被俘,只有花痕独自被带走,之后他们又莫名其妙被放了,然后是一连串紧接而来的追杀,逼得他们不得不躲在废弃的防空洞。
这些事情透露着一股诡异,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单纯。”她叹了一口气,“他们没必要放了我们,再来追杀我们。”
“也许他就是喜欢看我们仓皇逃命,谁知道?”
“神经病!哪有这种事?”水雾白了他一眼。
镜缘叹了一口气,“别吵了,这件事的确有蹊跷,我们得弄清楚。”
“怎么弄清楚?只要我们一现身,界黑盟的人就把我们打成蜂窝。”
“一直躲下去也不是办法,况且花痕还陷在界黑盟里,我们得救她出来。”
“你疯啦,她都嫁给殷日阳了,你还想去救她?只怕你去送死人家还不稀罕!”星月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敢相信。
“星月,你这个混蛋!”镜缘严厉的喝道:“你还不了解花痕的为人吗?她会这么做吗?”
星月被他一吼,也觉得有点不是滋味,“你心情不好我知道,不需要把气出在我身上,嫁给殷日阳的人又不是我。”
镜缘怒极反笑,“好,就算要救花痕也不差你一个,别把自已高估了。”
星月也被激怒了,“你真不知好歹!我是为你抱不平,你疯了,分不清楚敌我!好,要去送死,你请便!”
“你们都住口!”水雾尖叫道:“外面一堆人要杀了我们,你们倒很团结嘛,先互相残杀起来,再这样下去,大家都活不成了。”
一听到水雾这么说,他们两个同时都安静下来。
“星月,你怎么搞的?就算你不信任花痕,你也别呕镜缘呀!”
水雾接着转过身对镜缘道:“镜缘,我们都知道你不好受,可是也不必像一只刺似的,稍微碰一下你就要刺人。
“冷静一下吧!我们现在不能起内讧。”她诚恳的看着他们。
镜缘点点头,歉意的道:“抱歉,星月,我不该那么冲动。”
“算了,我也有错。”明明知道一牵涉到花痕的事镜缘就会失控,他不该去惹他的。
“那现在该怎么办?”
“我们得想办法救花痕。”镜缘仍是坚持出自己的主张,他相信她绝对是被逼的,不是真心要嫁给殷日阳。
星月看了他一眼,考虑了一下,还是说:“万一……我是说万一,花痕真的有问题呢?”
镜缘一口断定,“不会的。”
水雾叹了一口气,“镜缘,我也相信花痕。可是我们总要把最坏和最好的打算都考虑进去,要是花痕真的有危险,救她脱困当然刻不容缓。可是如果她已经不想归队了,我们是不是……”
她话都还没讲完,就被镜缘不客气的打断,“不会的。如果你们都觉得不需要去救她的话,我自己去!”
“你又来了,又开始乱刺人了。”水雾无奈的说,她明白花痕给镜缘的打击有多大,但不能因为这样就乱了阵脚。
“我的意思是,我们需要一个严密而周详的计划。你必须要接受,不管有没有花痕,我们都要拿回五色令解散界黑盟。”
是的,只有解散界黑盟,粉碎殷天的野心,他们颠沛流离的生活才能真正的结束。
看镜缘沉吟不语,星月劝道:“五叔老了,他需要平和安稳的生活。当务之急是解散界黑盟,我们搞不好没那么运气好能逃过下一次追杀了。”
镜缘痛苦的抬起眼,“那就不管花痕了?”
水雾和星月对看了一眼,她摇摇头,“不,我去见她。”
“你去见她?”
“是的,我去见她。”
星月犹豫着,“会不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