苡筑双颊绯红,目光温柔而炽热地凝视着他,他除卞她最后一件贴身衣物,用自己的身体与她天衣无缝地拥抱一起。
她的呻吟彷佛枫林的低语,香甜而醉人。
那一夜他们终于……终于……
可她忘了随身携带夏妈交给她的白绢,忘了她还没毕业,忘了……
起伏飘荡中,她只是身不由己地,一遍只一遍地呼喊着他的名字。
◎ ◎ ◎
回到房里,她犹惊魂未定,他竟又攀上她的身,不准她休息,不准她睡去,不准她心不在焉没专注地着着他。
霸道的男人,她已经竖起十几二十面白旗了,他却仍视若无睹,像个赖皮的孩子,硬缠着人家不放。
到得四更时分,苡筑实在倦极,倚进他臂弯里,朦咙地待要入眠……陡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她自梦中惊醒。
“会是谁?”屈扶风抬头往外张望。
“我去瞧瞧。”苡筑一起身才发现自己赤裸着身子=忙躺回床榻。
“你睡吧。”屈扶风将她按回棉被底下,痴恋地在她雷瓣香了一记,才抓起椅背上的长袍裹住身躯。
“叔叔,你快救我!”
是琬而!
屈扶风不敢迟疑,仓皇打开房门。 “怎么……你是怎么啦?”
琬而未语泪先垂,“卟通”一声就跪在地上了。
“叔叔,全世界只有你能救我,你一定要救我。”
床上的煎筑一听是惋而,慌忙摸黑地找着衣裳穿上.赶出来看个究竟。
“婶婶,婶婶,你救我救我……”惋而像见到了活善萨.抓住苡筑的手臂,摇得她头昏脑胀。
“你先起来,有话慢慢说。”说话啊。上的斗篷轻巧地披往屈扶风身上。“当心着凉了。
“嗳哟!人家都快完蛋了,你们还有心情在那休息啊卿我我。”而急着拨开他们,挤进中间去,吸引他们的目光。
“把话说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屈扶风软玉温香在抱,被她破坏了一床好梦,心里已经有够不爽,哪还有心情管她完不完蛋。张臂一揽,把苡筑重新搂入怀里,也不忌讳惋而,照样贴着她的脸亲昵。
“我……”琬而哭得更厉害了。 “娘要把我嫁掉了啦!她跟爹背着我偷偷答应了警察厅张厅长,要把我嫁给那个粗里粗气的张智朋。”
“那个混帐东西?”
“是呀!婶婶,你还记得吧,就是曾经在学校调戏你,结果——”琬而见屈扶风脸色不对马上住了口。
可,来不及了,尽管蕞筑显得坦荡磊落,他的眸光还是追过来兴师问罪。
“没什么,那已经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拜托,那又不是她的错。
屈扶风深深望了她一眼,示意她:此事另日再议,如有越轨,绝不轻绕。
苡筑只一味地轻轻浅笑,大有“随君处置”的态势。
“嘿!你们别再眉来眼去的,都已经做那么久的夫妻了,还时兴这一套。”琬而坚持必须把话题转回她身上,并且不许他们心猿意马的恣意调情。“我不能嫁给张智朋,叔叔,你帮我去跟爹说。”
“成。你学业尚未完成,的确不必急于一时。”屈扶风一向最排斥这种盲目的八股婚姻,即便惋而不来求他,他也会多管闲事的去找屈长风晓以大义。
“读不读书无所谓,实在是……是……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惋而忍不住坦白招供。
“是谁?我们认得吗?”苡筑问。
琬而手绞弄着衣角,头垂得好低。 “就是……曾老爹的儿子,新南。”
“是他!”屈扶风地一笑。“这小子有眼光,不错,这个忙叔叔帮定了。”
苡筑可没他那么乐观。不好!谁不好爱,怎么会去受上新南!
“你们……呃,在一起很久了吗?”已为人妻的地,问起儿女情事依然滞碍难言。
琬而眨着大眼睛,天真地问:“一定要说实话吗?”
“少罗嗦,快讲!”眼看快五更天了,他们还要不要睡啊!
“好嘛,你别生气,我说就是了。”惋而无邪地抹掉泪水,显出一朵灿烂迷人的微笑。“我们从好早好早以前,就开始相爱了。正确时间我已经记不得了,总之,我们情投意合,非君不嫁,非卿不娶。”
看来事态似乎颇为严重。
苡筑和屈扶风交换了一个眼神,由她代表发问:
“你娘知道这件事?”
“当然不知道,知道了我能活到现在吗?”
自从巫秀霞得知屈长风在外头胡搞结果闹出了人命,最后还让那女人的牌位进了屈家的门,她就恨得牙痒痒的,把所有的气全出在曾家的人身上。
她拿自己丈夫没办法,找穷佃农的碴总行了吧!因着她的缘故,曾老爹拢总搬了四次家,就只为了躲避她的无理取闹。
苡筑本来还想问她爹知不知情,但问了也是白问,屈长风镇日除了吃喝嫖赌,他还能知道什么。
“你知道你娘不同意,你还……”
“没办法,我对他一往情深,今生今世除了他,我谁也不嫁!”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看得苡筑心惊肉跳:
“唉!真羡慕那傻小子,若是有人这样对我,我也可以死而无憾了。”屈扶风藉题发挥,一双利眸直勾勾地瞥向苡筑。
“你希望我为你死?”苡筑鼓足勇气把他瞪回来。
“我希望你死心塌地的爱着我。”屈扶风冷凝的眼潜藏着火样的热情,燎向怀里的人儿。
“又来了,”琬而简直受不了他们。 “你们可不可先停一下,想想该怎么帮我?”
“这……”苡筑撞了一下他的腰。 “刚刚是谁打包票说要帮到底的?”
“没问题,我保证会倾全力来阻止这桩不明智的婚事:”屈扶风成竹在胸的说。
“万事拜托了。”惋而惨白的脸总算恢复了些血色: “叔叔,你能不能好人到底,顺便帮我和新南?我不想念书了,也不想待在杭州,我想……跟他去上海。”
屈扶风这会儿显得有些犹豫了。
惋而不是他的女儿,就算是,他也放心不下她和新鸯到上海去。万一新南负了她,那……离乡背井的,教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办?
苡筑了解他的为难,转身正色地对着惋而。“你跟随新南,有没有……有没有……做出非分的事情?”
“婶婶是问我有没有把身子给他。还没。可我并不在乎,我的心早就给了他。”
好加在!
苡筑放心的表情令屈扶风很不以为然,难道就因为他们谨守礼教,不敢逾矩,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拆散他们吗?
“你先回去考虑清楚,如果真的非他不嫁,叔叔即使拚着和你爹娘翻脸,也会把这事拦下。”
“没时间考虑了。我娘说明天张家的人就要来下聘了。”琬而鼻子一吸,眼泪又成串滚落。
“这么快?爷爷奶奶知道吗?”
“不知道。娘故意瞒着大夥,想先斩后奏,等木已成舟,即使爷爷奶奶反对也挽救不了。”
“怪不得他们急着分家,原来打着这样的主意。”在筑道: “张厅长在地方上有权有势,攀上这门亲事,的确要非富即贵了。”
“谁稀罕!”琬而气得吸起嘴巴。“我才不要让别人牵着我的鼻子走,主宰我的一生,像你们两个——”唉!怎么又说错话了。
“没错,我们两个就是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苡筑嘲弄地看向屈扶风。
“你后悔了?”他的脸色现出前所未有的冷肃。
“嫁给你是我自愿的。”这人怎地说翻脸就翻脸,开个小玩笑也不行吗?
“我不是指那个。”他是指二更过后所发生的事,亦即……
“那你……”苡筑一下子面红耳躁,这种事怎好当着外人面前问?也不害臊。
“什么事?我也想知道。”琬而是超级好奇宝宝,见苡筑和屈扶风神色暖昧,料想“内情”一定颇不单纯,马上就急着参一脚,忘了刚才还哭得稀哩哗啦,好兰凄惨。
“小孩子不要问这么多。”苡筑端越长辈的架子,将她旺盛的好奇心,瞬间打入地牢。
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更不愿让屈扶风继续用凌厉的目光审视她的心思。
“你先回去,我和——天,你是怎么啦?——”一转身才发觉他把她的手握得好紧,逐渐要拧出血来了。
“痛进你骨子里了吗?晓不晓得比这还痛十倍是什么滋味?”屈扶风放开她,掉头望着窗外,抑郁漫上了他的眉宇。
惋而打出生没见他这副模样,吓得忙示意苡筑过去惋言赔不是。
我又没做错,为什么要道歉。
他生气得根本没道理!
苡筑别过脸,硬是不肯先低头言和。
“钦呀,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惋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们两个竟然见死不救,还有心情生对方的气。真没良心!
“你们两个给我听好,如果你们实在不喜欢彼此,依琬而之见,还是早散早好;假使你们已然情索暗生,就别像个小孩子一样乱发脾气,好好把心思放在‘正经事’上,比如:赶快想个法子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