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詹士不会对雨菱怎样的,你不是有话要告诉我吗?来,我们去看早场电影。”依她看,不到中午是不用回来了。沈婕笑嘻嘻的挽着大刚往外走,顺手带上办公室的门,免得吓死一会儿来上班的职员。
打得正激烈的两人,根本没空去理会离开的人。雨菱几次眼见就要在中目标,却每每又被对方灵巧的闪开,她越打越气,索性手脚一并用上。
相对于美女的卯足全力回击,詹士碍于肩上的伤口,见招拆招,能躲就躲,甚至还能忙里偷闲的欣赏她美丽而生动的容颜。说真的,以女人来说,她的身手确实不错,只可惜今天碰上了他,再加上她毛躁的个性和沉不住气,一味的只想取得优势,反而暴露出弱点。
看完电影吃过午餐,大刚神情愉快的折回办公室,和职员轻怏的打过招呼,来到里面两间相连的办公室,他透过透明玻璃望了眼詹士空荡荡的办公室,脚跟一转,走向相邻的隔壁办公室。
才推开门,宽广的办公室内只见纸张文具被扫落一地,家具也被踢移了位置,一室的凌乱,就算台风过境也不过如此。
“逍遥回来了?怎么没看到小婕,被你给吃了?”詹士整个人瘫在沙发上抽烟,懒洋洋的转过头斜睨了大刚一眼,又转回去吸口烟。
“小婕有事去忙了。我妹人呢?”大刚脱下外套,瞄了瞄地上几根歪斜的烟蒂,开始动手整理,没办法,他习惯将所有东西摆放得整整齐齐。
“走了。”詹士凉凉的回道。
“就这样?”捡起地上的文件放回桌上,大刚有些讶异的看向詹士。
“难不成你还期望看到血流成河、两败俱伤的场面!”詹士嘲弄的瞟了大刚一眼。
望着他这副模样,大刚无可奈何的摇着头!“你们俩还真是不对盘,都这么大的人了,个性还这么冲,跟个毛头小子似的,一见面就开打。”
“你还好意思说,我才刚回来,你就忙不迭的留了一头母狮子给我,害我这只小绵羊差点被她给撕了。”詹士斜睨了他一眼,“看在我冒着生命危险的份上,让你和小婕偷得浮生半日闲,你倒说说该怎么谢我?”
“少来,要不是你来搅局,说不定小婕今天就答应嫁给我了,我都还没找你算帐,还想邀功?”大刚拉大嗓门不满的说道,接着话锋一转,“不过,说也奇怪,雨菱的脾气虽然急躁,但平时的她冷漠得很,我从没见过有哪个男人让她这么生气过。”他边说还边怀疑的看着詹士。
“原来我的魅力已到了无远弗届的地步了,还是这又是另一种新的仰慕方式?”詹士自吹自擂的说。
“你少臭美了,雨菱一向对男人没什么好感,当然,除了比她强的男人外。”大刚不以为意的回答。“对了,你们的战况最后到底怎么样了?”
想起她盛怒的娇颜,詹士微微扯动唇角,“你说呢?”他可以想见她现在大概正大声的诅咒他吧。
想到雨菱挫败的模样,大刚不禁咧开嘴笑道:“我老妹走时大概出来时更生气吧?”
“你进来时没闻到焦味吗?”詹士眉一扬,开玩笑的说:“她那把怒火大概几里外都能感受得到。”
想像着詹士形容的画面,大刚不由得放声大笑,雨菱平时冷冷淡淡的很少生气,可是一旦让她真的生气起来,她可是什么也不管的。
“你不气我捉弄她?”詹士显得有些意外的问。
“是该有人提醒她,挫挫她的气焰,不然她老是以为自己天下无敌。我老妈要知道了,很可能会痛哭流涕的颁发感谢状给你。”大刚难得诙谐的笑道。
“我想我已经开始喜欢你老妈了。”詹士失笑的朝他眨了眨眼。
大刚爽朗的回笑道:“还是不要比较好,我老爸可是个醋桶子!”
雨菱全身放松的躺在浴缸里,氤氲的热气浓如凝脂般细嫩的肌肤呈现一种美丽的淡粉色,更显娇媚。她的美是丽质天生的,在她既不懂保养,又成天打打踢踢,红一块青一块的摧残下,还能保有像婴儿般细嫩的肌肤,实在是上天的垂爱。
泡了二十分钟,浑身像是煮熟的虾子般通红,她却仍觉得肌肉酸痛,浑身的骨头都快散了,就连一向颇具疗效的热水浴都不管用,害她每一转动身体就忍不住要咒骂一次。
只要一闭上眼睛,她眼前就会浮现他那轮廓分明的脸孔,两道浓眉可恶的上扬着,墨黑深亮的眼瞳闪着邪恶的笑意,她真恨不得打烂他那过分挺直的鼻梁,以及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看他还能不能用那眩人……不,是刺眼的笑容去调戏女人。
想起上午交手的结果,雨菱不禁咬牙切齿的咒骂。想想自己的身手虽称不上天下无敌,但从没败得那么惨过,自己在他面前,不堪一击得像只猴子似被耍着玩,摔来扔去的,现在想起来还是一肚子气。
她随手捉起无线电话,摇了沈婕的电话号码,之前打了几次都没人接,这回总算听见她合糊不清的声音。
“小婕,今天那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功夫好得不像正常人!”省去了无聊的寒暄,雨菱气闷的劈头就问。
沈婕半躺半坐在床上,一面看电视一面吃着花生。“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詹士曾是美国中央情报局的干员。”
那家伙这么厉害?还真看不出来,雨菱下意识的微咬着下唇。
“怎尘样?詹士不错吧,人长得又高又帅,身手又很了得,你就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哈死他了!”沈婕献宝似的说道。
“那又怎样,通常这种空有外表的人,多半都是草包一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天生就看不惯这种油腔滑调的花花公子。”雨菱冷哼道。
雨菱这一连串的批评,让沈婕是又好笑又觉奇怪,头一次有女人将詹士批评得一文不值呢!“雨菱,你不是一向欣赏身手了得的人吗?”
就算他真有两下子又怎么样?她一向是孔老夫子的信奉者——巧言令色,鲜矣“人”!
要换做是别的男人她肯定佩服之至,但不知怎么的,她就是看詹士特别不顺眼。
听见沈婕的问话,她当下轻蔑的撇撇嘴,“身手好有个屁用!说话令人讨厌、长相令人恶心、人品那就更下流!”雨菱越骂心里就越痛快,这个令人厌恶的男子,已严重的伤害了她的自尊心。
“哇塞,你说得好像詹士抛弃你似的。”沈婕的耳朵虽被她一连串的话轰得有些嗡嗡作响,但仍不忘出声逍遣她。
“少咒我!被他抛弃?他八辈子也别想!小——婕——”雨菱拖着长长的尾音警告道:“怎么你别的不学,净学那痞子的调调?小心我让你知道我穿几号鞋!”
“好啦,人家随便说说的嘛。”沈婕赶忙以撒娇的口吻灭火。“对了,雨菱,你刚刚是说真的还是说气话?”要是真的也太可怕了吧?难不成雨菱的眼睛是被“蛤肉糊到”,眼盲到这种地步吗?
“我说的当然是真的!”雨菱没好气的回道。“难不成你不赞同?”
就算昧着良心也很难同意。“雨菱!不是我说你,你的眼光实在是‘异于’常人,颇有
对于听不出是褒是贬的话,雨菱一概不予置评。“我已经决定了。”她突然冒出这句话,“放假这两个月反正闲着也是闻着,我就到老哥的侦探社去窝着。”
她的话吓得沈婕含在嘴里的零食差点梗住喉咙,她狼狈的拿起一旁的水猛灌了几口。“你……你说什么?你要去侦探社……为什么?”
“我看他不顺眼啊!非找机会好好纠正一下他自大的态度,顺便也替老哥看好你,省得他死皮赖脸的缠着你!”雨菱理由充足的解释道。
这……沈婕呆愣了好一会见作声不得。怪怪,就她所了解的,雨菱讨厌男人的程度一向是心不在焉的冷淡,一旦对方离开她的视线范围,她根本连人家长得是圆是扁都记不起来,哪里有过这种“特别”的关注?老天!大刚加上詹士都已经快闹翻天了,现在再加上雨菱,就算不鸡飞狗跳,肯定也是热闹非凡了。
∨静的深夜里,除了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的单调声外,静得连呼吸声都听得清楚。
詹士站在窗前,点燃手中的香烟,任由白色的烟雾袅枭上升,目光注视着重划区内的灯红酒绿,五彩的霓虹灯下是纸醉金迷的夜生活,远处道路两旁的黄色街灯犹如龙的背脊,墨黑的夜色衬着整晚不灭的灯火。
他就这么沉静的看着夜景,让自己的思绪沉淀着,什么也不去想它,心灵感到异常的平静,这对他充满了刺激和危险的生活而言,几乎是种奢侈的享受,他总是带着一种近乎感恩的虔谶心态,去享受这种短暂的宁静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