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一整天都跟我这样大眼瞪小眼吗?”看来他的法子还真无聊,一点创意都没有,不过她却不打算迁就他。
他依旧不语,不可能被他这小伎俩给设计到。
“好吧,你若定力够的话就别动。”说着,她从怀里取出火折子,将放在墙边的蜡烛给点上。
他只是看着他怪异的举动,并不打算做出任何动作回应。
她神秘地笑了下,突然将蜡烛连同烛台放到他床上。
“别着急,我只是要让你看个小把戏罢了。”见他动了一下,她立刻一脸微笑地安抚,又从怀中取出一包东西往蜡烛上洒。
只闻“轰”的一声,整块床垫燃起熊熊大火,她来不及说什么便被他推到一旁,只见他不顾火势地将整块床垫拿起给丢到外面去,动作一气呵成得让她想再多看一眼也来不及,接着身子就被人钉到墙上,双脚悬空,惟一的支柱就是脖子上这只威胁她性命的大掌。
“你连放火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事是你不敢做的?”他激烈的手段令他感到愤怒,为了一个小小的赌约,他竟做出放火这等事,他再不开口的话,他是不是准备要去杀人了?
“你输了……”看样子他挺生气的,但也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输。
可……她好难过,他是打算勒死她是不是?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上次的仇她都还没报完呢!有点担心以后会不会被他给灭口,这人生气就爱勒她的脖子,真不晓得他除了这一招以外还会不会别的。
“这不是你早已预料到的吗?对你来说或许没有所谓的输赢,你知道我一定会中你的计的,不是吗?”他掐着他的脖子,看他难过,他竟莫名地感到心疼,这股奇异的感觉让他更觉愤怒。
这臭小子死不足惜,他犯不着为了他而感到难过不安。
现是这么想,但他仍自动放松手掌的力道,虽然感到愤怒,但他没打算让他就这么死在他手上。
“我是知道你会中计,但没想到你这么没风度,输了就恼羞成怒地想掐死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美少年。”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呀!
“现在你还有心情打哈哈!”这小子真的不怕死是不?
她当然怕呀!谁想年纪轻轻就死于非命?
“我想去的地方非常多,你就行行好,到一座高山上将我的骨灰随风飘洒,让我的灵魂能够遨游五湖四海、山岳水乡的,每月初一、十五以山珍海味祭拜我,更要不时地烧些纸钱让我有过路费可用,每年也得请个得道高僧来为我诵经超渡,还有要……”她喋喋不休地说得可怜兮兮的,就只差没有两行清泪来壮声势而已。
“你说这些做啥?”他听得头都疼了。
“交代遗言呀!我怕再不说就没机会了,我可不想当个可怜鬼。”她哀怨地叹口长气,好像真的要与世长辞了般可怜。
“我何时说要杀你了?”别以为他会不清楚他的小把戏,说了这么多还不是要他打消掐死他的念头。
“凶器都已经摆在我脖子上了,还需再多言吗?”怕他听不懂她话中的意思,她还暗示性十足地瞄了瞄自个儿脖子上的那只大掌。
真不公平,也难怪这社会是男人掌权,有这么大的手掌和抬猪般的力气,女人想出头根本是难上加难,老天爷重男轻女的观念真是要命的重。
“这才叫凶器。”他突然自她身边的挂轴里取出一把剑,将他放下的同时并将剑抵在他的脖子上。
他真的打算杀了她?!师父呀!徒儿不孝,还来不及报答您的养育之恩就要让您白发人送黑……咦?等等!
“这把剑……”这不是枫师兄的天绝剑吗?怎么会在他手上?她应该不会看错,剑身上有青雕纹的就只有天绝剑而已。
“你不怕我杀了你吗?”他将剑更靠近他一些,只要他一个用力,他便得赴阴曹地府报到。
她像是没听到他的话般捏着剑到眼前看着,真的越看越像是枫师兄的佩剑,难不成枫师兄把剑还他了?可也不可能呀!她记得枫师兄挺喜爱天绝剑的,当然他们四个也喜欢,为了他们四个的视觉享受,枫师兄不可能会将剑还给他的。
“这把剑好特别,它有名字吗?”嗯,好像有那么一点不一样,这纹路感觉怪怪的。
“你不怕死吗?”这小子,瞧他一副专心研究的模样,这把剑真能令他将生死置之度外?
“听说江湖上有把削铁如泥的宝剑,人称天绝剑,是不是这一把?”也不知道枫师兄上哪儿去了,许久不见,她还真有点想他。
“你怎么知道江湖上的事?”虽然他不过十几岁,但知道的事却又出乎他意料的多。
“听人家说的呀,我曾经在酒楼工作过,这些小道消息自然灵通。”她的工作就是品尝厨师新研发的菜肴,而那些酒楼全是懒惰的师父丢给枫师兄管理的产业。
“天下剑器千万不止,你如何看出天绝剑和一般佩剑不同之处?”他不认为他见过天绝剑,真正的高手是不会轻易将剑拔出鞘的。
“我知道天绝剑是你铸造的,也知道它的剑身有青色雕刻,只要是功力深厚的武功高手都使得出青芒,刚刚你将剑拔出鞘时我有看到一丝青芒。”也就是说他的武学有一定的造诣。
好吧!既然他武艺不错的话,应该就没有人会说她欺负他,呵,这样她就更不会客气了。
“在酒楼真能打听到那么多消息?”
“那些自称是绿林好汉、江湖英雄的还不全都一个样,酒过三巡后什么都说了。”而天绝剑她当然也不陌生,她都不知道把玩过几回了。
是吗?若真那么好套话的话,天下岂不大乱了。
“不说这些了,你还没告诉我这把是不是天绝剑?”
她想知道枫师兄现在人在哪儿。
“你不是知道吗?这把是不是天绝剑你会看不出来?”他不太想说,鲜少人知道他手上有这把剑。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多铸一把藏在身边?说不定世上的天绝剑有两把以上呢。”这种事是极有可能发生的。
他意外地挑挑眉,刚刚说了那么多,他还以为他已经认定这把就是天绝剑了。
“被我猜中了,是不是?”瞧他那脸小人模样,八成让她说中。
“你很聪明。”他赞赏地看着他,这样的小子很适合当他的弟子,不管是武功还是铸剑能力,他都有那份才能。
“过奖,至少不比你笨。”这么简单的道理知道很稀奇吗?他会突然夸她肯定有阴谋。
这小子,嘴巴稍微收敛点会死是不是?
“这把剑有名字吗?”看了这么久,她已经看出这把剑和天绝剑的不同之处,这上面的纹路几乎是相反的,但同样是奇怪的青纹图,而且她也看不懂。
“月冥刃,和天绝剑出自同一块材。”他现在才发现他的睫毛挺长的,而且非常好看。
果然,若师父知道还有这把剑的存在,说不定会想办法弄回去给妡儿当佩剑。
“你的名字有刃,别庄也有个刃,就连剑都放个刃字,你是怕刃不够用吗?”玩够了手上的剑,她这才抬头,可这男人怎么……“你干吗盯着我看?我的脸有东西吗?”他的眼神怪怪的,有问题。
“没什么。”他有些不自在地撇过头去,若他是女人还不打紧,可他却是个半大不小的男孩,要是让人知道他盯着一个男孩瞧不知会传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真的没什么吗?她很怀疑,不过他现在这反应是不自在吗?他有什么好心虚的?
“好了,言归正传,你没忘记你今天不准开口吧!相信你不反对我说你输了。”呵,她等这一刻等了好久,等会儿一定要他磕头拜师。
不过……被一个比自己还大的人跪会不会折寿?若是再加磕个头不知地会不会早死?
“你就这么确定你的定力会比我好?”他不必一整日,只要一刻钟他便能教他不开口也不行。
“当然,我不比你笨。”她再次损他。
“如果你也开口了呢?”他不信,不可能只有他算计得到他。
“这你大可放心,你只要准备好拜师就行了。”嗯,就今晚开始吧!早点解决她也早点快乐。
“拜师?”这小子该不会是要他拜他为师吧?
“你没听错,我说的就是拜师,你要拜我为师,惟我是从。”当他的师父比单单要求他一件事要有利多了。
“我再早个几年出生就可以当你爹了。”原来这小子打的是这个主意,但他的意图肯定不轨。
“那又如何?就算你年纪一大把,可以当我祖父也一样,愿赌服输,可别让我这小孩子笑你没风度,那可是很丢脸的事。”她拿着他的剑甩来甩去,但就是甩不出青芒。
比起拜他为师这等大事,他宁愿让众人笑他没风度。
“就这么说定了,今晚子时开始,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暂停,明晚子时一到我等着看你哭。”她把剑丢还给他,很高兴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