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
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她马上抬头恶狠狠地瞪着他,至于什么时候坐在树下了当然也没注意到,她只知道眼前这日御仞该死地又害她受伤了。
“王八!你不会自己去撞撞看有没有事!”他竟还问她,痛死了,脸颊和额头都好疼。
日御仞眼中闪过一抹心疼,但马上又被冰冷给取代。
看来他想得没错,她就是何妡,那日的柔弱肯定是演来欺骗他的,在他为她心急担忧之时她想必很高兴地在心里暗笑吧。
他怎么一直瞪着她?她应该……
糟!她这才突然想到自己现在是女装,女装的她他早看过了,而且还在找,可她脸上这道伤口他也知道,那不就是……
穿帮了!
完了,看他这副模样不就是来寻仇的?他武艺高强要杀她是易如反掌,她、她只好——
“呜——好痛!都是你害的,我一定会变白痴。”她突然将头埋在膝盖上抽抽噎噎地“好像”哭得伤心极了。
还来这招,真以为他这么容易上当吗?哼!就跟她玩玩,看她还能演出什么戏码。
“很痛吗?我看看。”他蹲在她面前,拉开她的手仔细地审视着,温柔似水的模样仿佛真是心疼她般。
“流血了对不对?”她的头依旧低低的,声音也闷得可怜。
“嗯,有个不小的伤口。”当然不是真的,不过却肿了一大块,在她凝脂般的白玉面容上看来挺触目惊心的,令人感到心疼,不过一想到她的所作所为,他的心疼早被愤怒给压到心湖底。
伤口?他骗她,她的手又没被他绑起来,当然早就碰过额头这个伤,若真有个伤口她岂会不知?
“那我会死是不是?”她的声音含糊不清的,若不是知道她假装,他还真可能会被她给骗过去。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不会死的。”他语气虽温和,说出来的话却又不似在安慰她。
“你说什么?”他这是什么意思?他知道她是装哭吗?不会吧?她演技这么好呢。
“我说受这点伤而已你不会死。”她看来还这么有朝气的样子像是会短命的吗?
“我真的不会死吗?”看来不快摆脱他不行,他好像知道她的把戏,这样一点都不好玩。
“现在还不会。”就如他刚刚所言,祸害遗千年。
“那……嗯?”她突然抬头看着他身后,好像看到了什么般微微惊讶地张口想说些什么,待他回头,她马上朝他的脸洒上一把泥沙,然后侧身赶紧使轻功溜走。
她对自己的轻功有信心,待会儿应该就能摆脱他了,洛阳城离这儿不远,过几日她就可以到达那里,只要找丹儿治好脸上的伤,她就不怕他会找到她了。
“该死的!”还好他反应快、适时地闭上眼,不然现在恐怕要去看大夫了。
这家伙!真以为逃得出他的手掌心吗?
她死命地逃,体力有多少她就用多少,反正绝不能让他给逮着就是,她遗书都还没写呢,若现在就死的话她根本就死不瞑目。
体力几乎用尽,她再也跑不了地靠在树干上喘气,再跑下去她腿定会断掉。
幸好她回头都看不到那索命阎王追.上来的身影,这下子得先找个地方躲着休息一下才行,不然——
“不跑了吗?”突然又是那令她心惊的声音传来,而且就在她头顶上。
“不……不可能,你的轻功怎么可能赢我……”她可是从小被师父给追着跑而练成这无敌逃命轻功的,下山以来从没有人跑得过她,可他怎么会追得到她的?
“你的轻功是很好,可惜人外有人,并非所有人都赢不了你。”他就是一个现成的例子。
哼!她回去后一定马上找枫师兄指点,一定要夺下轻功第一人的宝座,不过前提是她得有命回去才行。
“还要再比吗?”他倾身靠近她绝美但带着缺憾的脸蛋,若她还想玩的话他不介意和她再比几回,只不过她会一次次地失望罢了。
“好,咱们再来比过,三日后在这儿见。”她起身就要溜,可惜她的动作比他的手慢了一步,人又让他给拉了回去。
坐在地上是很舒服,可面前站了个人的话那压迫感还真不是普通的大,而他又是那副索命阎王似的脸,可想而知她的下场会有多么凄惨。
“你以为我会信你?这三天你不逃得远远的才有问题。”他看透她了,对他做了那么多亏心事后的她以为他会轻易放过她?
“信任是做人最基本的条件,你若学不会信任别人的话真是枉生为人,现在我就给你个机会,咱们还是三天后再见。”她才想溜,双肩上却多了他的手的钳制,虽不至于太过用力,却也使她逃不成。
“若三日后你真的出现在这儿,我便忘掉你欺骗我一事。”但他绝不相信她真会准时赴约。
她除了欺骗他之外还做了许多整他的事,她才没笨得再回来送死。但现在还是先逃再说。
“成交,三日后你就等着我出现吧!”她再次要走,肩上的力量却让她动弹不成.看来他还有话没说完。
待在他身边越久,她就觉得自己的性命越接近断崖,步步都是危机。
“可惜我不相信你。”她的为人无法让他信任。
这人还真难缠,放她一马他会死是不是?
“不然你想怎样?”她没笨得以为他认不出她,否则他就不会以这种态度对她。
他看着她,心里只想逮着她、不让她离开,却没想过要如何惩治她。
“你会易容术?”真如此的话,那位姬灵妡不就也可能是她?
“我哪会?”好吧!虽然晚了很多,不过她还是当自己是那名“好似”被怎么了的那位姑娘好了,这比当何妡来得安全多了。
“你不会怎么可能易容成何妡?”现在想来,她不管怎么变换容貌都有些相似,但他却被她的性子给欺瞒过去。
“谁说我是何妡?我又不是他。”她来个打死不承认,就不信他能奈她何。
“不是?”都已经这么明显了她还不肯承认,真要他说得明白才行吗?
当然不是,她从小到大都是叫姬灵妡,何时改名了她岂会不知。
“大叔,问够了没?小女子还有要事待办呢。”她用力甩开肩上的钳制,起身就要走。
突然一股蛮力将她给拉了回去,让她整个人跌在地上,才想起身却被眼前这欺身俯视着她的家伙给瞪得心里直发毛。
“既然你不是何妡,那么说说你脸上这道伤是怎么来的?”他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任谁都看得出来他不会轻易放过她。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我的谁呀!”这种威胁对她没用,要装邪恶她也会,说不定还比他厉害呢。
“你不说?”
“哼!难不成你要杀了我不成?我跟你有何冤仇?”
她傲,所以她不轻易低头。
“那好,咱们来做做其他事。”他有自信能逼出他想知道的事。
“什么事?”她有不好的预感,他们之间除了算账外还有什么事好做的?
“你想一对男女能做什么事?”他把问题抛给她,微微倾身靠近她。
一对男女能做什么事?很多吧!
“吃饭、喝茶、斗嘴、打架、更或者……”她随便想想就好多个,不过这不管人多人少、何种性别一样能做,就连跟她家里那匹狼做的事也挺多的。
“或者什么?”这小妮子第一个想到的果然跟食物有关,不过她最后这保留的话会是啥?
“你想知道?”她摆出一副不想告诉他的模样,看来逗趣极了。
想吊他胃口?无妨,她说不说都无所谓,反正也不急着知道。
“既然你不打算说的话就让我来。”他们能做的事可多着了,但此刻他最想做的却是——
他突然笑得温柔极了,她一个怔忡,才感到危险接近,下一刻,她人已被倒吊在树干上,她的头距离地面只有一只手臂长。
“王八!你做什么把我吊起来!”她的脚何时被他给绑起来了她怎会没感觉?而他又是哪来这条绳子的?
“说,你是不是那个前些日子潜伏在我身边的何妡?”他好整以暇地蹲在她面前,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蛋。
“不是!我才不认识你,我要到官府去告你蓄意谋杀、虐待,以及威胁!”她大吼,浑身的血液似乎都流到头了,使她整张小脸红通通的,连脑袋都有些不清楚。
“那么告诉我你的名字?”他再问,手掌顺势移到了她纤细的脖子上,好似一个不小心就会将她脆弱的脖子给折断般。
“你凭什么要我告诉你?”要名字她多得是,不过不是她的。
“就凭你欠我一个解释。”她会和他作对好似都有个目的,可为何会挑上他?
“我哪时欠你了,你别乱说,快放我下来!你这算什么男子汉、算什么英雄!就只会欺负弱女子而已,你根本就不配当人,我家的牙牙都比你要好得多!”气死人了,再这么下去她头会被逆流得充血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