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巾没遮掩到的部位山开始发烫骚外的朱圣好,感觉额头、手背、脖子像是被搽了红辣椒似的,既热又痒又难耐地抓扒了起来,直至皮肤红肿,她亦无法减轻、改善这种折磨人的痛苦。
“我……我好难过……呢?”
那群杀手的目标对象,分明就是他!而她——就因为一张照片而差点送命,无缘无故趟进这浑水的她,恐怕你就这么已难置身度外了。
“进来吧!”猛地将摇晃的药瓶收进掌心中,水若男嘴角一敛,表情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僵直身瞪着他的朱圣妤后,转身进蒸气氤氲的浴室去。
泪水不自主地泉涌上来,模糊了视线,朱圣妤气得怒瞪着水若男消失在浴室门口的身影,如他所言,此刻烫热骚痒的部分已慢慢扩散变大,非她自制力所能控制,真有股冲动想撕裂扒掉那层奇痒难耐的皮!
犹豫了半晌,在无计可施、莫可奈何的情况下,纵使她百般不愿意他帮她的忙,但望着自己连动都不敢移动的右手腕,她幽然地喟叹了口气。
罢了!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间接造成的,而在这不得已的情形下,牺牲、吃亏一点是有所难免的,更何况,以她这称不上丰腴妖娆、够不上妩媚撩人的身材,说不定他不只没兴趣看,甚至连瞄都不屑瞄一眼。
不断地做好心理准备后,朱圣妤轻咬着下唇,颇难为情地挪动脚步,缓缓朝散发出烟雾的浴室走去。
“你……你要我在这里清洗?”满脸惊讶的朱圣妤瞪大双眼望着面前透明几净的大窗,这……未免也太没隐私了吧!教她在这里沐浴,那她还不如痒死算了。
“没错,”睥睨了眼花容失色的朱圣妤,知道何事造成她如此惊惶的水若男,不以为然地冷笑了一下,“你放心!这面窗不是普通的玻璃,无论用任何解析度高的仪器,都无法由外头窥视里头的动静。”
“你……你干什么?”朱圣妤一个闪身,同时打掉突袭而来的魔爪,踉跄后退了几步,左手紧抓着胸口无法适应,忍不住惊叫了声,并受不了地想站起来,不过却被他大掌一压,按回不停散发出水气的浴桶里。
“不要!太烫了!”水温高得吓人,像是要烫去一层皮似的,但挣扎着想起来的朱圣奸,双肩被两道强大的力道压住,根本就动弹不得。“放开我……”
朱圣妤含泪咬牙泣求着他,未料水若男却无动于衷,愤而昂首瞪了他一眼,在确知他不可能让自己起身的同时,她放弃挣扎的随他摆布。已分不清眼中的泪水是辛辣粉末所引起,或是羞愤所造成的,她的视线只能远眺玻璃窗外的夕阳美景,结果却让她心情转好,想生气却气不起来。被迫地浸泡在滚烫药水中的水若男,缓缓放开压制住她双肩的手,拿起身旁同样以桧木打造而成的盛水容器,舀起一瓢水,动手为她清洗沾上粉末的头发。
朱圣奸身体为之一僵,不敢置信地怔忡了一下。他竟在帮她洗头发!这会是一个冷酷无情又狂妄自傲的杀手所为吗?
情绪突然起伏剧烈,她虽无法理解水若男所为的动机为何,但明了到自己正不知不觉地陷人一团令她害怕得不敢面对,且无町自拔的沼泥中。
她不愿再去探讨这团沼泥意味着什么,只知道泡在这白烟袅袅的浴桶里,令人难过的不适和折磨人的痛痒早巳被一股通体舒畅的感觉所取代,闻着由桧木浴桶释放出洋溢在空气中的芬多精香味,朱圣妤不自主地合起双眼陶醉在这舒服美妙的气氛中,在水若男技巧高超的按摩之下,她完全放松心情地享受沐浴泡澡乐趣。
慢慢地,在这充满氤氲的雾气中,眼皮愈来愈沉重、神智愈来愈模糊不清的她,早已将所有烦人的事情和不悦抛诸脑后睡着了。
见她头一偏、身子逐渐下滑,感觉水温也开始变冷了,水若男将她自浴桶抱起,拿起浴巾覆盖在她淌着水珠裸露的身躯,小心翼翼抱着沉睡的她走出浴室。
轻轻地将地放置在床上,拉起被子盖住她,端看了会儿她安详酣甜的睡容后,他抬头望了眼落地窗外的天色,霎时,温柔的神情被一股猛烈的杀机取代,狂怒的寒瞳则隐约泛出阴鸷的幽光。
计划被破坏的佐藤夫人向来恩怨分明,不知情的朱圣妤,可能只会受点惩罚,然而秘密被得知又怕被公开的曹贤坤,则不可能会放过她的。而惟一不使她生命受到威胁,就只有严重警告坏事做尽的杂碎——曹贤坤。
第五章
翌日。
当炎热的阳光自落地窗透射进来时,朱圣奸满足地嘤咛厂声,悠然地舒展着身躯,缓缓地睁开惺忪双眼时,头一个闪进她脑海的想法是——水若男呢?
拉开被单低头看了眼裹着浴巾的身子,不知为何,她相信他的为人,信任他没有对自己做出任何不轨的举动来。
眼枣红色精致复古的时钟,发现此时正好十点整。自床上爬起来苦恼没衣服穿之际,眼角余光却瞥见床头柜上摆置一件熟悉的套装,仔细一看,才发觉是他从她衣橱中挑出来的衣服。
迅速穿戴女子那袭蓝底银条纹的短裙套装,留意到柜子上还有一串钥匙,她有点错愕地愣在那。他这是什么意思?算是补偿她房子损毁,好心借她暂住一—阵子吗?哼!她才不希罕他的接济!房子虽被打成蜂窝,但至少还能住人。
有点气愤地瞪了眼那串钥匙,她理邯不理地走了出去,并不忘用力地甩了下那道铜墙铁壁的大门,以泄心中昨晚被迫身子让他看光的羞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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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姐!你终于来了!”两眼一直猛着墙上时钟瞧的吕淑宽,一看到推门而入的朱圣妤,犹如看到救星般地朝她冲了过去,“我快受不了那自以为是、跋扈嚣张地坐在你办公室里颐指气使,赶也赶不走的女人!”
“你是说朱瑾?”除了地之外,朱圣妤再也想不出有谁能令吕淑宽如此生气。
“除了她还会有谁!”一想到与朱圣妤脸孔的朱瑾,吕淑宽就有——股冲动想撕裂她那嚣扬的嘴脸。
“没请警卫过来帮忙吗?”以朱瑾演技高超的模仿能力,假扮她不是件困难的事。更何况这是习以为常的事了。
“有用吗?警卫一过来,她立刻变得亲切有礼,让人无法怀疑她是私自擅闯进来的陌生人,而更过分的是,她假藉你的名义,邀请了诸位贵夫人一起到希尔顿用餐,而且是报公账,苏老姑婆正为了这件事大发脾气,欲找你算账,你最好小心一点。”好心提醒朱圣妤的吕淑宽,比了比后头笑声不断的办公室,示意她最好在未惊动公司任何人之前,赶紧处理掉这严重的问题,否则她很可能被处分。
“我知道了。”心情原本就不佳的朱圣妤,再被朱瑾胡乱一搞,酝酿的怒气已一古脑地爆发出来,一脸铁青的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砰!”一声震天撼地的巨响,打断了朱瑾笑声连连的通话。
“有什么事吗?亲爱的姐姐!何事惹你发这么大的脾气?”挂掉电话,朱瑾不以为然地啜了口茶,完全不把怒气腾腾的朱圣妤放在眼里。
“你究竟有何目的?”不再拐弯抹角,朱圣妤开门见山地切入重点,她深信朱圣妤这趟来T省一定有其目的,但就不知为何事。
“你是在气我去希尔顿用餐报公账这件事?”装傻的朱瑾,露出无辜的眼神望着气炸的朱圣妤,并拿出一叠汀购单来,“这是我为你争取到的业绩,总价一千万,只花了几个钟头而已,我发觉我似乎愈来愈喜欢你的工作了,怎么办?”
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实力与魅力凌驾朱圣妤之上的朱瑾,强烈想击垮她的欲望又明显地出现在那闪着兴奋光芒的眼神中。
“你到底想要什么?”重重叹了口气,已厌倦这种争夺游戏的朱圣妤,高高竖起白旗投降了。若朱瑾想要她所有的一切,那么她会全交出来,毕竟这是自己欠她的。
“你所有的一切!”兴奋的神情瞬间被狰狞的恨意取代,朱瑾目露凶光、龇牙咧嘴地瞪着朱圣妤,“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模仿你、假装你,同时去学令我厌恶的服装设计吗?就因为我想要报复!我眼红、嫉妒你过着幸福、惬意的日子,而我却只能活在凄惨的恐惧中,所以我要让你身败名裂、一无所有!但这似乎对我没什么好处,因此我改变主意了。”
“你想要我目前的成就——名气、头衔、身份和地位?”这似乎不是假设句,而是十分笃定的肯定句。朱圣妤眼神中掠过一抹感伤,愧疚地望着全身笼罩在一股强烈恨意中的朱瑾。
“没错!”颇为满意朱圣奸的识相,朱瑾略展得意笑容地朝她走了过去,“当然还包括——水若男!”顿时呆愣住的朱圣妤,不晓得朱瑾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不知为何,她紊乱的心却猛然揪痛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