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愚弄我!”水若男警告着,不相信没有IC辩识卡,她进得去他的公寓。
“我真的没有……”不想坐以待毙的朱圣妤,猝不及防地捉起桌上的咖啡杯便朝他冷酷的俊脸砸去,下一秒钟,她已往人行道的尽处冲去。
“该死!”水若男身手矫健的躲过迎面飞来的咖啡杯,怒火瞬间点燃双眸,自皮夹中抽出一张千元大钞丢在桌上后,他没有追奔而去,反而驾车回住处去。
跑了一大段路,停在路边树底下喘着气、揉着脚踝的朱圣妤,讶异水若男居然没追上来!
不敢太早松懈的她,见此地离她停车的地方有段距离,遂一跛一跛地走出树阴下,招来一辆计程车回自己的住处。
“朱小姐,这么早回来呀!”管理员陈伯慈蔼地朝朱圣妤笑了笑,比了比艳阳高照的天空示意道。通常她是不天黑不回家的。
“是呀!”虚意陪笑着的朱圣妤,也明了自己这么早回来似乎有点反常。“今天身体不太舒服,所以请了个假回来休息。”
与陈伯——陈寒喧,感觉包在高跟鞋下的脚趾隐隐作痛,却又不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脱掉高跟鞋,于是她只好咬着牙,忍耐地搭着电梯回到八楼自己的住处。
一打开门,她便再也无法忍受半秒的疼痛,迫不及待地将价值不菲的高跟鞋甩掉,以脚跟走路的方式往客厅走去,准备找出药来擦抹破皮的脚指头,
愈往客厅走去,她就愈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一股欲逼人窒息的恐惧快速攫获住她的
“准!是谁在里面?”朱圣妤忍仕脚痛走回门边,拿起球棒高举过头,步步为营地再走回客厅。
小心翼翼地环顾了下不大的客厅,却未见任何不寻常的地方,里头的陈设布置依旧是她早上出门的样子,只除一个地方异样——阳台。
与客厅相衔接的阳台玻璃门竟然没关!她不可能这么粗心大意的,而惟——能解释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小偷闯空门。
这个小偷山未免太厉害了吧!他有壁虎功吗?要不然他如何攀爬至八楼来呢?
脑中才闪过这个疑问,猝不及防地,一团黑压压的身影便笼罩在她后方上空,待她有所惊觉时,已来不及了。
对方的身手十分矫健迅速,不费吹灰之力便轻易地夺走她手中的球棒,并在她要反击时,轻松地将之制伏于背后。
一股恐惧袭上心头,吓得朱圣妤花容失色,顿时失去理智地拼命挣扎着,然而,无论她如何拳打脚踢,亦无法使掐住她手臂的男人松手半分。
“呼——”知道挣扎是枉然的事实后,朱圣妤放弃想爬起来的念头,半趴在沙发椅背上喘着气。“OK!你要钱是不?行!我给你。放开我吧?”
“只要你说出我想要的答案,我立刻放了你。”低沉沙哑的嗓音有着浓厚的威胁,压制住她手臂的男人,非但没有松懈半分,反而恫喝似地加重力道。
“是你!”白耳畔响起的那令人畏惧又熟悉的声音,不用回头看,她知道他是谁——水若男,“你如何进来的?”
“这个问题问得很好,不过你想得到答案之前,得先回答我的问题。”见她脸蛋红彤彤,一副快喘不过气来的样子,水若男才意识到自己的力道太重了。
“行,不过……你先让我站起来,我快喘不过气来了。”胸部压在沙发椅上已是挺难过的一件事,未料他又在上头加重压力,造成她呼吸困难、严重缺氧。
“别耍花招。”不信任她说辞的水若男,见她痛苦地紧闭着美眸、一副真的很难过的表情时,他才松手放开她。
酸麻的双手一得到自由,朱圣妤美眸闪耀着气愤光芒,揉了揉差点被榨光空气的胸部,趁水若男转移注意力之际,伸手捞起落在沙发椅上的球棒,就在她立直身欲一棒挥打过去的同时,一道快如闪电的掌风劈掉她手中的球棒。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太快了,仅一瞬间,她手上的球棒掉了,被手刀劈中的右乒腕则顿时失去了知觉,前后经过的时间不到一秒钟。
“我警告过你了。”怒不可遏的水若男,双眸燃起两族熊熊火焰瞪着热泪盈眶的朱圣妤。
从小就受过专业训练的他,面对突发的状况,他的反应比平常人快三倍,连同攻击性亦是无意识地狠猛凌厉,若不是她身上那股淡然的幽香飘拂过,提醒他,恐怕如今她右手腕已断。
错估笼罩在地上空阴鸷可怕男人反应的朱圣妤,连碰都不敢碰发麻又剧痛的右手腕,仿佛轻轻一碰,手就会断落似的。
“别动。”水若男自西装裤口袋中掏出一条手帕来,半蹲半跪地与她平视,狭长犀利的双眸虽是满载着怒气,但一见到她芙蓉般的脸颊滚落两滴晶莹透剔的泪珠时,怒气霎时消去了大半。
就这样将右手悬在半空中,连动都不敢动的朱圣妤,在乍见到水若男取出拇指般人的塑胶瓶,泪流不止的她,微蹙着眉,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缓缓倒出一堆琥珀色液体在手帕上。
“做什么?”朱圣妤眼神出现惶恐,已明了他下一步的举动为何。虽无法阻止他,但她仍哀求的望着他,希望他能不要这么残忍地对待无法再忍受疼痛的她。
“降低你的疼痛。”水若男霸道的语气有着不容反抗的命令,跪蹲在地将她困在沙发椅背后,蛮横的态度没有半分温柔与怜惜。
“不要。”含着难抑疼痛的泪水,朱圣妤摇头想制止他的粗暴行为,她受不了的想将自他双掌中抽出,未料这么一扯动,却造成反效果,她的手腕更加剧烈疼痛得令她再也忍不住地尖叫起来。
“别乱动!”见朱圣妤挣扎得厉害,无法将手帕顺利地缠绕在她手腕,水若男气愤地朝她一吼,适时地恫喝住不肯合作的她。
“很痛……”造形优雅妩媚的波浪卷发,因她奋力挣扎的缘故,而显得凌乱不堪;扣人心弦的姣美容颜,则因她难忍激烈的疼痛,而扭曲泛白着。
目睹串串泪珠夺眶而出滚落她的双颊,他非但不理会她的尖叫声,反而还将手帕在她手腕勒紧缠绕,直到看见她因忍受不了痛楚,用力紧咬牙龈的小脸瞬间泛白,他才饶了她,在末端打了个活结。
“你私自闯进我的住宅、害我搞砸了一件重大任务,这点报复算便宜你了。”面无表情中隐藏着令人背脊发凉的凶猛怒气,水若男此刻阴寒的眼神如头闻到血腥味的狮子,阴狠又危险地注视着他的狩猎物。
“给你机会吐实,是为了挽救你的小命,不过,就算你不肯说,我仍有办法查出来的,别怀疑我的能力。”
“我……”朱圣妤泪雾蒙蒙的双眼迟疑凝视着冷漠又骇人的水若男,她欲言又止的担忧神情,已足以让他猜到她是如何进入他的住宅,及那精密高科技所打造的IC辩识卡为何人所有。
肯定是任湘玲那小鬼头!除了她不会有别人拥有如此敏捷利落的手脚,且要自她干爹林士尧那盗走特殊IC辩识卡,对她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
“别责备处罚她!”朱圣妤猜出水若男已怀疑到是任湘玲所为,惊惶的神情泄漏她不安的情绪,这更让他笃定自己的揣测。
“是任湘玲?”几乎百分之百已肯定是任湘玲的水若男,仍执意欲听她亲口向他坦承。
“没错,的确是……”鼓起勇气,打算将一切责任归咎在自己身上的朱圣妤,话未说完,一颗子弹却毫无预警地飞越过客厅,嵌入墙壁中。
“砰!”大门被人用力踹开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自玄关处传来,显示来者不善,来人至少高达五人之多。
“咻!咻——”拥枪擅闯民宅行凶的杀手们,一走进客厅便连发了两颗白灭音手枪中射出的子弹,而其目标是——水若男,
“趴下!”按下朱圣妤的头,水若男自钢笔套中取出——条湿巾,“捂着鼻!”递给她后随即朝围逼而来的杀手们丢出一粒辛辣粉末做成的呛鼻烟幕弹。
不停朝沙发椅连开数十枪的杀手们,无所防备地被辛辣粉末呛得正着,六个业余的杀手个个面露痛苦之色,莫不放下手枪,冲往厨房及浴室寻水源。
“咳……快走!”暂时停止呼吸的水若男,拉起吓呆的朱圣好使往位于对面有着良好安全系统的自宅冲去。
“我……”当如铁壁的墙缓缓将他们与那群杀手隔离时,朱圣妤惊魂未定地跌坐在地,完全没感觉到逃离时眼睛被辛辣粉末熏得泪流不止。
冲至开放式厨房中猛灌着水的水若男,不停地将头伸至水龙头底—F冲洗着,然而这似乎无法改善辛辣粉末在他身上造成的骚痒,旋即一转身,他便已消失在厨房,进浴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