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妳很漂亮。」石天雷松开她,让她穿上鞋,为她拉下裙襬问:「妳干嘛追赶天傲?」
「他用弹弓打我。」
「打到哪里?」石天雷赶紧检视她的身上,他可是知道那个捣蛋鬼的力量。
「打到屁股。」柳含蕊说着揉揉臀部,石天雷笑了,愉悦而没有阴影地笑了。
柳含蕊没注意到他的笑容,她乌黑的眼珠正滴溜溜地转,当她发现男孩已溜到三丈外时,提脚便追:「站住!我们的事还没说完,不许跑!」
石天雷抓住她的胳膊,阻止了她。
「别拉我,我得跟他谈谈……」
「不,妳得跟我谈谈!」石天雷不容质疑地拖着她往内堡走去。
「瞧,他眼里只有那个女人,连看都不看咱们一眼。」鸟兰玛臭着脸说。
瑞芳更是生气。「被迷住的何止爷一人?看看这堡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谁没被她迷住?」
她们的抱怨并没有影响到走远的两个人。
「你抓着我干嘛?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你从没说过你有个弟弟……」被拖进大厅的柳含蕊不住地嘟囔,没留意石天雷突然停住脚步,害她一头撞上他坚硬的背。
「喔,我的头。」柳含蕊手捂额头痛呼,可是石天雷毫无反应,他被焕然一新的大厅镇住了。原来墙上挂着的兽皮都被拿走,长年被烟熏尘染的污黑墙壁被重新粉刷;青石地板也被刮洗得洁净光滑,在松脂油灯的光影中泛着耀眼的光;清新的空气中充满了淡淡的松脂混合着茉莉花的芳香。
「三叔,不错,做得真不错!」石天雷的赞誉形于言色。
紧随他们身后的三叔皱纹舒展,连声道:「这都是蕊儿的主意,她可是费了不少力领着大伙一块儿干呢!」
「我听说了。」石天雷黝黑深邃的眼睛看向柳含蕊,握住她的手更加用力。
「三叔,别让人打扰我们,我有事要相蕊儿说。」话虽是对三叔说的,但他的眼睛片刻没有离开过她。
「你要跟我说什么?我很忙耶!」柳含蕊重复道,跟着他进了他们的卧室。
房间里的新面貌同样令石天雷欣喜,但他此刻有更急迫的事情要解决,那是压在他心口近二十天的巨石,如再不搬开,他相信自己会被闷死。
可是当他放下门锁,转身面对这个小女人时,他的舌头却像打结了,紧张得如同初次犯错的少年。
「你要这么一直握着我的手发愣吗?」看出他的紧张,柳含蕊微笑地说。
石天雷连忙放开紧握着她的手,搓搓手掌问:「妳干嘛不戴首饰?」
柳含蕊虽觉得这不是他真正想问的话,还是微笑地说:「我戴不惯。」
确实,石天雷送了她不少首饰,可是柳含蕊觉得如果她戴上那些绚烂多彩、瑰丽璀璨的珠炼坠子的话,她会被压迫得如同失去自由的小鸟,再也不能自由飞翔,那是她不能忍受的。
石天雷看着她,张张嘴巴,又闭上了。
「你急匆匆地把我拽来就是问我这个吗?」柳含蕊对他皱眉。
「不,下……」石天雷鼓足勇气道:「妳、妳还在气我吗?」
「气你?」柳含蕊黑瞳一转。「没错,我很气你,一回来你就丢下我走了,我当然气你!不过,后来我知道你这次是因为我的缘故在关内停留得太久了,林场有好多事等你处理,那是你的责任,所以我就不气了。」
「不,不光是那个……」石天雷神情下自然地转开眼睛,吶吶地说,脸上出现了柳含蕊未曾见过的赧红。「是那件事……我--对不起,我真的忘了解开妳的穴道……我不该那样伤害妳……」
石天雷脸上的红晕更深,连耳根都红了起来,几乎不敢直视柳含蕊的眼睛。
看到这个一向强悍霸道的男人竟像犯错的孩子般羞愧自责得不敢看向她,柳含蕊的心软了,她依偎着他说:「没有,我没有生气,而且你并没有伤害我。」
「真的?妳没有生气?」看到柳含蕊羞涩地微笑点头,石天雷彷佛获得特赦的囚犯似的大松一口气,欣喜地抱起她在屋里打转。
「哦,蕊儿,我的蕊儿是世上最仁慈宽厚的人!」
无数个饱含思念与欲望的吻如雨点般落在柳含蕊脸上,她被一波波快乐的热浪所淹没。
这个晚上,他们度过了成亲后最激情也最温馨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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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边天际方露一线曙光,柳含蕊就轻巧地挣脱天雷的怀抱起身。
「蕊儿,回来!」石天雷大手一把搂住了她的腰。
「别闹,好好睡,我得先去把灵芝草收进屋里头,马上就回来。」柳含蕊柔声安抚他。
「吻我。」石天雷微瞇着眼睛里有邪恶的笑。「不然妳别想走。」
「赖皮虫。」她笑骂着在他额头、唇角落下一连串的吻,才换得他的松手。
「快点回来!我等妳!」即使睡意蒙眬,他仍是满身霸气。
与柳含蕊误会冰释,他疲惫的身心得到了真正的休憩,在灵与肉交融的时刻,他放松了一切戒备,尽情地享受着柳含蕊的温柔和甜美。一夜缠绵仍未解除他对她的渴望,而她娇美的身体和热情的反应,每每激起他旺盛的情欲,每一次都令他达到了快乐的顶峰。
喔,我甜蜜的蕊儿!在期待和满足中,他再次沉入梦乡。
柳含蕊轻笑,抚抚他额头的乱发,穿好衣服往外走去,并轻轻地带上了门。
虽然天仍末亮,但堡里的仆佣已经开始干活了,燃烧的大火炉将大厅烤得暖暖的,厨房里不时传来轻细的声响。
柳含蕊匆匆跑过厨房,将浸透露水的药草搬进药房,又分别做了记号。
等收拾完药草后,天仍未大亮,整个堡内除了大厅跟厨房,仍然一片宁静。而厨房里飘来熬煮小米粥的香味令人垂涎欲滴。
柳含蕊开心地往楼上房间走去,想到床上等着她的温暖怀抱,以及两人尽夜的狂欢,她的脸便如大厅的火炉一样腾腾燃烧。
可是当她推门而入时,却被眼前所见的景象惊呆了……
微弱的光线中,一幅她宁愿永远没有看到的画面呈现眼前:床上两具赤裸的身躯正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巨大的痛苦猛烈袭来,令她摇摇欲坠,但她坚强地站稳,并走到床前,「唰」地一声扯下了帏帐。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沉睡中的石天雷吓了一跳,他猛然坐起,睁开蒙眬的睡眼,当看到双目忿恨地站在床头的柳含蕊时,他有片刻的困惑,侧头看看躺在身边的女人,不由脸色遽变。
「瑞芳?!妳怎么在这里?」他完全清醒了。「蕊儿,我……」
「省省吧,少给自己的无耻找借口!」柳含蕊看了眼他身侧娇媚的瑞芳,冷冷地说:「我会走,你们大可继续!」
「别走!」石天雷急忙跳下床,一把抓住柳含蕊。
「滚开!」柳含蕊愤怒地挣脱他的手,往后退去。「你休想再碰我!」
「妳是我的女人,我想碰就碰。」不能忍受她的拒绝与命令,石天雷闪电般出手,把柳含蕊抓到怀里,用力吻住她的唇,可一阵剧痛令他霍然退开,并震惊地看着她,一滴鲜血从他的嘴角流出。
「妳这小泼妇,居然敢咬我?」石天雷声音低哑地骂,脸上完全没有了平时玩世不恭的神情。
「我警告过你不准再碰我的!」看到他流血,柳含蕊美丽的大眼里闪过一丝惶恐。
这话伤了石天雷的自尊,他脸色一凉地说:「妳以为妳是特别的吗?」
他的话如同一个耳光狠狠地掴在她脸上,柳含蕊的脸色瞬间血色尽褪。
她跑出房间,双腿发软地靠着墙用力擦拭自己的嘴。她并不想伤害他,可是更不想要他刚吻过别人的嘴碰自己,而他的话更像毒箭般剌伤了她的心!
「来嘛,爷,不要走,我们还没完呢……」娇媚的声音自门内传来,翻搅着柳含蕊的思绪。
「谁让妳进来的?出去!」石天雷的声音暴躁而低沉。
好不容易逮着今天这个机会,瑞芳才不轻易放弃。她娇嗲道:「爷,你以前从来不会赶我走的,我不在乎你把我当做她,你也喊过我『瑞儿』的……」
「把妳的手拿开!」石天雷的声音高亢,蕴含着某种蓄势待发的愤怒。
「不,我会使你快活的……」
柳含蕊用双手捂住耳朵,不想让那淫荡的声音穿破耳膜剌伤自己,可是,她的心却无法克制地在淌血……
「嫂子!妳怎么啦?」石天慧走出房门,看到主卧室门边神色凄惶的柳含蕊,不由大惊。
柳含蕊不等她走近,便往楼梯另一头跑去。
石天意不明究理地走过去一把推开门,看到哥哥正站在床边穿衣,床上则躺着一丝不挂的瑞芳,不由气得骂道:「哥,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嫂子真不值,要是我,绝不嫁给你这种浪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