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杭笑了,天下间竟有如此可爱的女人,难怪浩扬如此心动,“我不知道有多少个林其育从美国回来。巧的是我说的那位,也来自佛罗里达。”
洁昕顽皮的对他吐舌头,她知道他在逗她。
“也许──”她只有叹气,再也“也许”不出口了。
“可能真的林其育,在你面前一直在做戏,他就这么坏。”
“阿育他──”洁昕多想为他辩解,却束手无策。
“算了,希望他就这么罢休,别再搞出什么名堂才好。”
洁昕只能摇头叹气,然后暗自下决心,要找阿育好好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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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杭说要对晶晶展开追求,绝不是一句敷衍的假话。
尽管现在为公司的事早已忙得七荤八素,浩扬有洁昕在一旁柔情细语,他却仍利用空闲时间,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每天必须见晶晶一面,晚上睡前一通电话。他常常为她想些惊喜,博她开心。
他是尽了全力对她展开追求,热情、热烈,也很自得其乐。
而今天,两人漫步在月光下,晶晶立刻为他带来一个好消息。“舅妈已经同意要帮浩扬,这两天,她的律师就会和你们联络了。”
“真的?”逸杭忘形的抱住晶晶,“我太开心了,晶晶,你真是我的福星,最近天天和你见面,连大哥也跟著我走运了。韦氏有救,韦氏终于有救了。晶晶,老天毕竟有眼睛的,知道谁好、谁坏,没让林其育那个坏蛋的奸计得逞,正可谓──邪不胜正是不是?邪不胜正啊!晶晶。”
“是啊!邪不胜正。”她也感染到他热烈的情绪,陪他一起开心起来。“既然舅妈已经点了头,你就别担心,韦氏有救,一定有希望的。”
“是啊!你知道吗?这段日子我为你带来的惊喜加在一起,也没有你今天告诉我的开心,谢谢你晶晶,谢谢你。”
“没有什么啦!”
“有的、有的,当然有什么。晶晶万岁、万岁,舅妈万万岁。”
好多日子了,她终于又见到他重新露出开心的笑容,于是也不再有顾忌的和他开起玩笑:“万岁?万岁有什么好?万年人妖和供人欣赏的木乃伊,有什么分别?”
“有分别的。”她没料到逸杭竟一本正经回答她:“如果我们一起,一起成为万年人妖,那就可以在一起──天长地久了。”
“天长地久?”
“天长地久、天长地久,我要和你天长地久。浩扬和洁昕也要天长地久,陈路下辈子起和政宜天长地久,全天下所有的有情人,都能够天长地久──天长地久。”他居然在无人的街道上喊了起来,然后拉著她的手,“晶晶,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知道今生今世,只有你会是我愿意牵手走过的伴侣,我一定要陪著你一起走过──朝朝暮暮、岁岁年年。”
“逸杭──”
“我爱你,天长地久,永世无悔。”
她毕竟是天下最爱虚荣的动物──女人,听了这些话,焉有不感动的道理呢?“我不知道该回答你什么?从来没有人这样和我说过。”
“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有感觉的,在我跟你说这三个字的时候,也回应我同样的话。”
晶晶不愿粉碎他的心愿,他今天是那么开心、那么热情,又是如此的满足,她没有资格破坏。“你那些女朋友,是不是全听过你这样的告白?”她开著玩笑问他。
“天地良心,我可没对第二个女孩子说过同样的话,因为我觉得这三个字──我爱你,是承诺,是一种牵绊、给自己套上的枷锁。”换了口气他深情的说:“但我愿意对你承诺、被你绊著,为你锁上。因为,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好久、好久。”
“洁昕,是不是也听浩扬说过这些话呢?”
她的惊人之语,教逸杭忍不住笑了出来。
晶晶就是晶晶,以她的个性,未来有她的日子绝不会孤单。
“我怎么会知道?”
“肯定没有的。”
“为什么?”
她一直这样一本正经,教人忍不住好奇,突然又压低声音,她说:“你这些话好恶心,洁昕听了一定会受不了,又怎么开心得起来?”
逸杭过了几秒钟,才看出她在开他玩笑,“你笑我。”他一把抓住她,两个人突然靠得好近好近。两人对视了一会儿,逸杭低下头,双唇贴上了她的。
这一次,他的吻好轻、好柔,给晶晶一种被疼惜的感觉。当他放开她,她只觉得整个人晕沉沉。
“晶晶?”
她牵动嘴角笑著说:“感觉好棒。”
“是吗?”
“比上一次好得更多、更多。”她想了下宣布:“你的技术又有进步了。”
逸杭笑著将她搂在怀里,紧紧拥抱。
她不讨厌他的吻,这也意味著她并不讨厌他,也许,对他的感觉比不讨厌更好,总有一天她会爱上他,就像他爱她一样。
是上帝的恩宠,他太满足了。
开心、欢喜似乎都只是暴风雨的前兆,谁也没有料到走了林其育──至少他暂时消失了──却有著更大的阻碍考验著,挡住了他们。
一颗炸弹正准备引爆。
第9章
洁昕回到家里,心里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事不对劲。当她见到屋里的母亲,实在震惊万分。
“妈咪?你怎么在这儿?”
楚云寒坐在客厅,依然那么高贵,并不为洁昕的话所动。“你回来啦!”
“晶晶呢?您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我让晶晶先出去。洁昕,我必须和你谈谈。”
“谈什么?”她怯怯的坐在楚云寒面前,乍见母亲的喜悦已一扫而空。
楚云寒一直盯著,她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韦浩扬的韦氏企业现在怎么样了?”
“很好,有您的财力做后盾──”
“你没去爸爸哪儿上班,就是一天到晚和他在一起,是不是?”
“不──”洁昕这才察觉母亲哪里不对劲。“我不知道是什么逼得您非走这一趟不可。可能是爸爸说了些事情,也可能您查了些什么,那都不是真的。”
“不是吗?”
“我不知道您究竟听了什么?但我必须让你知道,我爱浩扬,我爱他。”
“住口。”楚云寒这一吼,果然震住了洁昕。“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怎么可以这么堕落,你爸爸没有说错,你变了。跟我回去,我们回佛罗里达,我们离开这里。洁昕,跟我走。”
“不,我不走。求求你别逼我,我和浩扬两情相悦,妈咪,我希望能听到您给我的祝福。”
“祝福?你去拆散人家原先的一段好姻缘,还要我给你祝福?”
洁昕终于知道母亲在气什么,他们一直都很开通的,从不插手管她的任何决定,为何唯独这件事他们非但破了例,而且冥顽不灵,根本就不理会她呢?
任她说破嘴,也无人正视她的感情。“妈咪,您一直很疼我的,如果我说,失去了浩扬,就是叫我去死,您会在意吗?不要分开我们好不好?”
“你在威胁我?”
“我没有,”洁昕急著否认,她只是想让母亲能明白她。“我爱浩扬,这才是我要说的。”
“既然爱他,你又怎么忍心害他?”
“我没有害他,我没有。”
“如果你不和我回去,并保证不再来台湾,我会立刻停止对韦氏的帮助。目前我脱身,对他的情况只有越来越糟,你这不在害他吗?”
“妈咪,是您威胁我。”洁昕痛心的说,她想不到母亲不了解她也算了,居然和爸爸一样,那么绝情。
“洁昕,我必须保护你。”
“不,你不是。”
“洁昕──”
她痛苦的摇著头,眼泪已经掉下来。“你们都是一样的,都只是想控制我,我的婚姻、我的未来,你们不会管什么对我最好,你们只是知道什么对你们最有利。”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们?”
“我说错了吗?或者,您并不知道您前后两项决定,不啻将我由云端打入了地狱,您还能说这是爱我的表现吗?”
“你以后会了解。”楚云寒仍坚持自己的想法。
“我只怕一辈也无法了解。”
“我们都不想要你受到伤害。”
洁昕冷哼一声,她今天算是看清了她这一对父母了。他们的爱对她而言一直是种负担,却无丝毫被呵护的感觉。
如今,他们的爱竟严重伤害了她。
看来,他们永远必须如此,毕竟,所错过的是漫漫的二十多个年头。
“你永远都不可能了解我。”这是一种心痛哀默的宣告。
对一个母亲而言,却没有比这更可怕、更教人难过的指控,“我已经很努力了。”
“没有用,没有用的。”
“洁昕──”
“就像你无法了解我对浩扬的感情,不能了解浩扬对我有多重要一样,你永远都没有办法了解我。”
“别再提韦浩扬,忘了他吧!我们回佛州,重新开始,我们回佛罗里达,一切会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