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晾在一旁很久的秘书小林立刻嗤之以鼻。「你能做什么啊?」
「我什么不能做了?」小唐瞪向她。
「我看你就是什么都做不了!」秘书小林回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姓林的--」
看着眼前一团混乱,戚小晴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能咬着牙道:「薛圣日,你究竟想怎么样?!」
这句话,自从她遇上他之后,她不知已经说过多少次。
「报恩。」他答。「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报、报你的头啦!哪有人像你这种报恩法的!」小唐抡起拳头,一拳就挥过去。
薛圣日轻轻一闪,小唐便跌了个拘吃屎。「这是妳的徒弟?」他挑眉。
顿时,戚小晴胀红了脸,难以敢齿。
「原来妳身边都是一些酒囊饭袋,难怪妳要看不起男人。」他耸肩。
「你说什么?!」小唐爬起,再次冲向他。
「实话。」他答。
当然,小唐再次扑了个空。
「小唐!」戚小晴出声制止。
「教练!可是他--」小唐气得满脸通红。
「自不量力。」秘书小林闲闲地说了句。
「林美美!」小唐炸开,将矛头转向小林。「妳到底是站在哪边的?」
「哪边有理我就站哪边!哪边帅我就哪边站!」林美美喊回去。
「妳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你才不要脸,成天缠着教练下放!」
戚小晴几乎想抱住头。教不严,师之惰,她这脸又丢大了。「够了!小林、小唐,你们两个先回旅馆去!」
「什么?!」小唐停下动作,小林则瞪大了眼。
「我说的话你们听不懂吗?」戚小晴重申。
要是让这两个天兵待在这儿,事情肯定更没完没了。两害相权取其轻,她和薛圣日之间的事,还是她自己处理算了。
「很明智的决定。」薛圣日扬眉。
「不行!我不走!」小唐插腰。「教练不走,我是不会走的!」
「小唐!」戚小晴气结。
「教练,不是我不肯听妳的话,要是我们留妳一个人在这儿,难保这家伙不会……不会又--」小唐指向薛圣日。「总之,教练,我要留下来保护妳!」
「凭你?」薛圣日淡淡说了句。
「不必了。」秘书小林直接说出大家想说的话。「教练还需要你保护吗?你别在这儿替教练惹麻烦就够了。」小林拉住小唐的衣领。「走走走,这儿没我们的事,还不快走?」
「放开我,林美美!」小唐边被拉走边喊着。「妳这个叛徒,妳想丢下教练不管,我绝对不同意!」
小林狠狠在他头上敲了个爆栗。「人家谈感情,你在那边吆喝个什么劲,给我闭嘴跟着。」说完,连拖带拉地将小唐带走。
小唐边被拉着走,还不甘心地回头喊着:「教练,我一定会回来救妳的!教练~~妳放心心心心~~~」
一分钟后,房子里又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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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猪!鸭霸!野蛮!自以为是!
含泪擦地,戚小晴咬牙切齿地骂着。从没见过像他这么「番」的人,她温不温柔跟他又有关系了?非得用卑鄙的手段逼着她留下来接受「特训」,还敢说是要报恩?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好啦,她现在真成了他的女佣了。
要不是为了清凉武术馆的将来,她哪还用得着在这里受人侮辱。
更气人的是,她就搞不懂「温柔」跟拖地、整理家务又有什么关系?明明有管家,他却非要她打扫整栋别墅不可!
气死!擦地板就会变温柔吗?她就是要故意很用力、粗鲁地擦。
一早五点,被女管家叫醒,说是要整理家务,结果她连早餐都还没吃,就一直做到现在,还规定她一定要跪在地板上擦!
看看墙上的时钟,已经快八点了,她的肚子饿得咕噜乱叫,才好不容易擦好整栋别墅的地板。
堂堂一个馆主竟沦落至此!趴在地上,她用力握拳。他绝对是故意在恶整她,而她竟然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喀!喀!喀!
此时,一双黑色皮鞋走到她面前,她跪在地上,缓缓抬起头。「你--」
薛圣日笑咪咪地说:「唷,擦地啊?如何,还习惯吗?」
「你--你把我刚擦好的地又弄脏了!」她站起身子。
虽然站起来也只能及于他的胸部,但她努力伸展,能把自己撑得多高就多高。输人不输阵,现在虽然她暂处于不利之势,大女子能屈能伸,就不信她没有翻身的一天。
等着吧,薛圣日。
「哦,是吗?」他故作惊讶,舔了舔拿着洋芋片的手,看了看地面上留下的鞋印和散落一地的洋芋片碎片。「嗯,看来妳擦得太湿了,下回注意点,不要造成别人的不方便,明白吗?」
「什--么?」她瞪大眼。
「对了,快八点了,妳动作最好快点,早餐时间到了。」他提醒。
「早餐?!」把抹布一把丢向水桶,她的口水几乎快流下来。「早餐在哪里?」长这么大,她从没这么渴望吃早餐过。
「在哪里?」他故作惊讶。「身为一个宜室宜家的温柔女性,妳问我早餐在哪里?妳该不是不会做早餐吧?」
她整个人僵住。「你的意思是……」
「原则上,我是吃中式早餐的。」他点头,开始指定菜色。「记得煎个蛋,不能太熟、也别太生,七分熟就可以了,至于配菜嘛,看看现在时间实在是有些晚了,就拿酱瓜充数吧,明天记得早点开始准备,明白吗?」
「我--」她饿得发抖、气得颤抖。
「怎么,有问题吗?」他扬眉。
「问、问题可大了!」她握住双笔。「薛圣日,我为什么要忍受你这样的对待?」
「啧啧啧……」他摇头。「温柔、温柔。我不是一直这么强调吗?既然妳答应要留下来当我的女佣,怎么才头一天就无法忍受了?这真让我担心,接下来的日子妳要怎么过?」
「答应?我是『被迫』留下的。」她反抗。「再说,温柔跟抹地、做早餐有什么关系?」
「嗯哼~~」他环起双臂。「妳是学武的人吧?」
这回,换她瞇起眼。「姓薛的,你的废话不少嘛。我一点也看不出这一切有什么关联?」
他耸耸肩,无视于她的挑衅。「既是学武之人,就应该懂得什么叫武德了?」
她差点想伸出中指。
「瞧瞧,一个老是发怒、不懂得谦卑柔顺的人,怎么可能将武德和武术发扬光大?」他扬眉。「我看妳爷爷若地下有知,恐怕也要哭泣了。」
她一愣。
未等她反应,他咳了声继续道:「咳!更别说这样野蛮的特质是在一个女人身上,那就更惨了,所以我这是用心良苦的在训练妳,以免妳辱没我们学武的人,这样,妳明白了没?」
「我辱没--」她本想发作,却深吸口气道:「所以,我只需要好好地打扫、做早餐,符合你的要求,然后,就可以离开这儿了?」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果她可以忍这一时之气,熬过这段日子,一切就应该没事了。
好。她忍。
「嗯--」她的反应令他有些意外,他摸着下巴,索性沈思起来。「打扫、做早餐,这些都是最基本的,我想想,妳在法国的签证是三个月,所以我得在三个月内密集训练,好让妳回国后可以见人……」
「三个月?!」她跳起来。「你这卑鄙小人,偷看我的护照对不对?!我警告你,我回台湾的机票是两星期后,你休想要我多留一秒!」
没错,她是迫于情势留下的,但她可不傻,如果能以两星期的时间让他不公布她的丑闻,她还可以忍受,可是现在……他竟然想把她扣在这儿三个月?!他以为他是谁?
「首先我得澄清,我并没有『偷看』妳的护照,而是在送妳进医院时,『光明正大』看的。至于妳的机票嘛~~妳放心,既然要报恩,在法国期间,妳的食宿自然是由我负责,至于到时回国的机票,帮妳改成头等舱如何?」
「头等舱?」她突然睁亮眼,先前的话题被她一扫而空。「听说那--比较不会晕机是吗?」
他几乎噗哧笑出来,却强行忍住。原来她真有这么害怕晕机。
「妳要这么说也行,毕竟,头等舱是比经济舱要舒适得多。」
只不过,与会不会晕机无关罢了。
「是吗?」她偏着头。
如果是这样,她或许可以勉为其难考虑一下。当初来法国因为怕晕机,就很想坐头等舱的,但主办单位提供的是经济舱,现在有人提供……
头等舱、三个月;头等舱、三个月;心上的天秤晃过来摆过去。
「如何?」他凑近。
没想到她这么好骗,这让他觉得有趣极了。
「我得考虑看看。」她决定。
「考虑?那当然没问题。」他将洋芋片递给她。「不过在这之前,妳最好还是快去准备早餐,我要是饿坏了,那可就是妳的责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