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六岁的年纪想来应该没什么威胁,倒不如去看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况且他本来便打算去千秋阁会会现任花魁,有凯子代为付帐,何乐而不为?
他假意为难地望著叶启德,「但我带著朋友……」
「没问题!恩人的朋友就是小弟的朋友。」颜福毫不犹豫的答应,完全没顾虑到自己的荷包。
於是一行人便进了千秋阁,也不知颜福跟老鸨说了什么,让不轻易见客的千秋阁新任花魁沈筱沄出来陪酒。
不愧是继柳如丝之後的花魁,容貌自是不在话下,举手投足更散发出一种勾人心弦的柔媚之气,一举一动都让人目不转睛。
「好!果然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骆逸眼睛一亮。
先不管她技艺如何,光是她绝俗的花容玉貌、柔媚气质,果然不负花魁之名。
「多谢公子夸赞。」沈筱沄颊上升起一团红云,似滴得出水来。
哼,色鬼!想是这么想,颜福脸上还是笑嘻嘻的直敬酒,「恩人满意就好……」浑然不觉自己的话把杭州花魁贬低成一个物件,颜福说道:「几杯水酒,不成敬意,先乾为敬。」
看到兄长豪迈的喝法,颜禄想劝阻都来不及。
递给弟弟一个安心的眼神,颜福继续灌仇人的酒。
他可是吩咐老鸨拿出千秋阁後劲最强的醉三夜,非把这个家伙灌倒不可。哼哼!等这个家伙不省人事之後,还不随他宰割。
至於他啊……呵呵,反正禄弟在嘛!总会把他背回家吧!
觉得自己留有後路的颜福一再劝酒,直到叶启德抱著酒瓶作他的春秋大梦,他才发现眼前的讨厌家伙酒量出奇的好,不禁有些心疼自己的银两。
「妾身不胜酒力……」沈筱沄摇摇晃晃的起身,身旁的小婢立即扶住了她,「恕妾身先一步告退。」她盈盈一福,有些担忧地望了一眼颜福,递给他好自为之的眼神後退下。
骆逸朗声大笑,「没想到小兄弟年纪小小,身家可不小。」
看地上的酒瓶,几百两白银是跑不掉了,这小家伙不知是不清楚,还是不放在心上。
「哼!反正、反正又不是我付。」颜福觉得头有些晕,说完转头看了一眼老早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弟弟。
他们到底喝了多久啊?
「你弟弟的不也是你的。」骆逸红了脸颈,看来也似乎快不行了。
颜福见他模样不禁满意的点点头,又是一杯酒往肚子里灌,「呵呵!我说的又不是禄弟的银两。」
骆逸再替自己斟了一杯酒,「那是谁的?」
「嗯……呵,当然是你的啊!」颜福呵笑地道,「你身上一定会有银两的。」
他哪来的自信啊?骆逸苦笑。不过也总算知道原来他打算让他当冤大头付这笔帐。只是不知千秋阁跟他什么关系,竟然会帮著骗他。
新任花魁不认识他是当然,但老鸨不提点他一下就令人讶异了。
想了想,骆逸玩著酒杯,也不提功逼红脸了,「我没银两。」
饮酒过量导致脑筋迟钝的颜福顿了顿,「没……好办,卖了你。」
「卖了我?」
「呵呵!」颜福笑了笑,忽地剑眉微微一蹙,「你长得很好看,姊姊们应该会很喜欢的……嗯,姊姊说、说有些人喜欢的是男人呢!」
骆逸不解的看著他,不懂他的反应怎么如此奇怪。
「喂!」颜福的眼睛忽然变得晶亮,盯著微皱眉的他,「你知道为什么男人会喜欢男人吗?那有没有喜欢女人的女人?」
他的酒品……唉!骆逸苦笑,「第一,我喜欢的是女人,所以不知道为什么男人会喜欢男人。第二,我没遇见过,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会喜欢女人?」颜福整个身体横过桌面。
骆逸盯著他,猜想他是真醉还假醉。
「喂,快说啊!你可是本少爷的阶下囚。」久久得不到答案,颜福不高兴地眯起眼,身体又横过去了一点。
「我是阶下囚?」看来这就是他原来打的主意了。
像没听到他的问话,颜福自言自语,「女人有什么好呢!为什么要喜欢女人?」
闻言,骆逸眼医升起异样的神采,难道……
他不会好男色吧!
念头甫起,他立刻不动声色的往後移了移。
他对好男色的人没什么特别好恶,只要他们别把主意打到他身上都好说。
偏偏他是生得玉树临风、温文儒雅、风度翩翩……不仅女人爱,男人也……
唉!人生得太好也是一种负担。
「喂!你在想什么?」
骆逸吓了一跳,回神便见他的脸近在咫尺,气息几乎喷在他脸上。
他不会是看上他的美色了吧!
见他紧张的模样,醉胡涂的颜福心中很是得意。
这家伙三年前得罪了他便一溜无踪。果然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啊!
看到他眼中升起异样光采,骆逸立刻转移他的注意力,「我想……颜公子也醉了,今日就到此为止。」
「想走?」他唇边浮上诡笑,倏地一个纵身压倒他,看到他脸色大变心中一阵愉快,「看你怎么走!」
他的身子出乎意料的柔软,骆逸归之於他是个未发育的少年,正想抱起他,把他丢离开自己身上,他有点粗糙的魔手却抚上了他的脸,立刻让他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喂,我警告你……」骆逸话没说完便惨遭蹂躏,惊吓得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
颜福用嘴碰了碰他的嘴,笑嘻嘻的道:「家里的婢女怎么说这会让人觉得很甜、很舒服呢?除了酒味我可没尝到其他味道呀!」
骆逸还未从惊吓之中恢复,颜福又趁机多碰了几下,却只弄得自己嘴唇红肿。
他伸舌舔舔自己的唇,奇怪的歪了歪头,「难道方法不对?」
「不、不对?」骆逸终於找回自己声音,瞪著眼前的小魔鬼,「何只方法不对,连对象都不对。」
这装疯卖傻的小子,难道他的目标就是他的贞操。
他的脸色一阵青白,一时拿不定主意是一掌毙了他,或是当他酒後乱性。
而感觉他的魔手不断往下移动,他立即决定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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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他就是少爷带回来的人呀。」
「生得不错呢!但怎会是禄少爷带回来的?」
「哎呀!福少爷都醉倒了,当然是禄少爷啦。」
见几个婢女站在客房旁叽叽喳喳不知在说什么,福怡好奇上前询问:「你们怎么全围在这里?」
「福怡姊,我们是来看客人的,长得很俊呢!」
「是呀、是呀!」
「福怡姊你来看嘛,太俊了,这样不太好呢!」
「怎么不好?」福怡疑惑的问。
「容易花心呀!要我呀,只要个老老实实的相公就好了。这种男人就只能看看喽!」
其他婢女轻笑著刚才发表选夫条件的婢女,「福怡姊你看喜怡羞不羞?」
「你们真是胡闹。」
「啊,客人似乎要醒了呢!」
「呵呵!接下来要交给福怡姊了,我们先离开了。」
骆逸动了动身躯,缓缓睁开眼时,便见陌生的房中站著一个相貌中等的婢女。
「公子您醒了。」福怡莲步轻栘,笑意盈盈地问道:「有哪里不舒服吗?」
虽然她相貌不是顶好,但气质补起那道缺憾,倒让人觉得很舒服。
「这里是……」虽从刚刚半梦半醒之间听到的笑语略猜到一、二,他还是要问个清楚。
「这里是天颜镖局。」福怡看了下他的脸色,放心地笑了,「公子需要奴婢伺候梳洗吗?」
「不必了。」说完,他俐落地起身。
以他的功力,任何烈酒都能藉著运功将酒气逼到体外,除非他自己想醉。而昨晚,他记得自己可不是醉倒的。
梳洗完毕,他既来之则安之的在花厅的桌前坐下,朝她露出迷人的笑容,「这位姑娘,该如何称呼你呢?」
她微微一笑,为他添了碗饭到桌上,「公子唤奴婢福怡即可。」
「福怡……」觉得自己无敌的魅力好似失效,他再接再厉,「真是一个好名字。福怡姑娘在这里多久了?」他更加努力地露出灿烂笑容,相信只要是女人一定会被迷得七荤八素。
「奴婢是生奴。」福怡边伺候用餐,边用不疾不徐的语调回答他的问题,「公子若有问题直言便是,奴婢知无不言。」
见用心被点破,他也不再拐弯抹角,「福怡妹子真是蕙质兰心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请问,在下昨晚是如何来到贵府的呢?」
他的记忆只到正想给那小子一个教训时便倏然中断,想也知道是受了暗算。只是当时的情况,会是谁暗算他?
福怡答道:「昨晚公子酒醉不醒,是二少爷将公子背回府中安歇。」
「二少爷?」他脑中浮现一个僵硬的表情。
对了,凶手就是颜禄了,只不过为什么他还好心将他带回府里,而不是将他丢在千秋阁?
「二少爷说公子是大少爷的恩人,要奴婢好生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