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会有谁信?」
「哼!本小姐可是天颜镖局的大小姐,什么宝贝没有要来当贼?」
「你不知道有种人嗜窃成癖吗?」
「你少乱说,本小姐才不是贼。放我下去。」
「你真的要?」
接著一阵女子惊呼声随著夜风,越飘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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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少祺昨晚被骆逸狠狠揍了一顿,因为他没尽到监视的责任,让颜福跑出去坏了他好事。
「真是奇怪,我明明没看到她出去啊!」他不甘心的咕哝著。
恢复女装的颜福走下楼,便看见他坐在桌前一边咬馒头,一边在叨念。
「逸呢?」
李少祺充耳不闻,「难不成她有武功。嗯,很有可能,毕竟是镖局的大小姐。」
颜福走到他面前,柳眉微皱,「我问你,逸人呢?」
「你问谁?」她改口得真快,听得他好不习惯。
「我问你的好兄弟,骆逸呀!」她大剌剌坐下,拿起一个馒头。
「我有请你吃吗?」他瞪她一眼,「阿逸去准备马车。」
「为什么是他去?」她装优雅的一小片、一小片撕著馒头放进嘴里。
「不然要谁去?」听她言下之意似乎该他去。
他再瞪一眼不请自坐的她,但她却毫不在意地用著她的早膳,或许该说是他提供的早膳。
男人不必跟女人斤斤计较,但是她就是有令人生气的本事。
在心里碎碎念的李少祺忽然注意到她的手腕,「你的手腕怎么了?昨晚弄的。哈,受到教训了吧!一个女人家跟去那种地方做什么?只给阿逸惹麻烦罢了。」她两只手腕缠了绷带,看来不是受伤就是扭伤。
看他一脸幸灾乐祸,颜福真的很想踢他一脚。
「哎,跟你老实说了吧!阿逸才不会喜欢你这种女人,没胸没臀、脾气又古怪,是正常的男人都不会喜欢你。」李少祺竭尽所能的打击她,希望她知难而退。
「少祺,你倒很注意颜小姐嘛!」骆逸一靠近就听到他在胡乱说话。
「阿逸,你可别误会啊!」
「我没误会啊!只是没想到你注意颜小姐注意的仔细,从身材到性情都观察到。」
李少祺没来得及喊冤,颜福率先作噁道:「逸,你别说这么噁心的事,害我早膳用不下去。」
「你这女人什么意思?」
「听不懂吗?」颜福瞪他一眼,继续撕著馒头吃。
李少祺气得跳脚,伸手就要去拉她,「你说什么?」
骆逸倏地出手阻止他。
「你干么阻止我。」
骆逸不理他,看著颜福秀气的动作,「你……手还很痛吗?」
见她撕著馒头吃,且动作缓慢,骆逸不由得关心起她的伤。
颜福顿了下。「嗯……还好。」
她本想顺著说很痛,让他好好内疚一下,但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难道老五给的止痛药没效。」
看他拿出一个小玉瓶,小心翼翼的拆开颜福的绷带再重新涂上一层药,李少祺瞪大了眼。他们俩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阿逸不是才抱怨他没守好,让她跑去坏他的好事,怎么现在宝贝兮兮的给她上药。
百思不得其解,李少祺索性不想了。
反正回到骆家堡後,他一定要把么妹推给阿逸照顾。
不管阿逸再怎么难以忘情那个女人,她也已经嫁作他人妇,他们两人是不可能复合了。虽然他也很希望那个女人被休,但在阿逸感情有著落之前可不行。
么妹贤慧端庄,能武、能文,有北方女子的强悍、南方女子的婉约,绝对适合阿逸。
所谓肥水不落外人田,他一定要把好友变妹婿!
在心里发起雄心壮志的李少祺,完全没发现两人早已涂好药,一脸奇怪的看著他。
「土匪头……」颜福迟疑地喊著他。
李少祺皱起眉,「本大爷有名有姓,不叫土匪头。」
「你的脸色……」
「用完膳啦!那快走,晌午看能否赶到延岑城去。」他说著站起身,却在起身那一瞬间脚一软,又跌回椅子上。
「少祺?!」骆逸迅速到他身边,抓起他手诊脉。
李少祺觉得头昏脑胀,「我、我怎么了?」
「别说话。」
颜福一边看著他,客栈里其他客人见出事也围了过来。
「客倌,发生什么事?」掌柜的蹙眉过来探著。
骆逸脸上的笑容敛的无影无踪,「中毒了。」
「啊?!」
「快请大夫。」骆逸虽身为名医的弟弟,还有一个善使毒的妹子,但他本人却对此一窍不通。
看到他脸上严肃的神色,李少祺昏茫茫的头脑里只想著,是哪个王八羔子下他毒。被他抓到一定、一定……
他头一歪,陷入昏睡。
第九章
终於解决了李少祺那枝大蜡烛。
不管明的暗的、黄雀或是螳螂,全都松了一口气。
不是他们没有同情心,反正这种毒也死不了人,只需要休养就好。
於是突然冒出来的骆婷便自告奋勇的留在吉祥镇照顾李少祺,实则打算把他随便塞给阿猫、阿狗照顾,再暗暗跟著兄长上路。
虽然奇怪妹子怎么会出堡,但她连细节都交代清楚,无可怀疑之下,骆逸只得接受她的说法。
他们行程已经严重耽误了,再拖下去怕是明年都上不了京。
「不要啊!阿逸。」只有李少祺哀叫著不接受这种安排,「阿逸,你要把我丢给你妹子作牺牲吗?你不怕明年这时候得到我坟上上香。」
「没这么夸张吧!」骆逸笑说。
「是呀!」骆婷不怀好意地看著他,那眼神就像是青蛙看到蚊子一样。
李少祺一看到她的眼神就害怕。别当他是不知道毒仙女厉害的雏儿,他可是从小受毒害到大啊!
呜呜,谁要他们苍狼寨与骆家堡是世交。
他忍不住抗议,「她连你们兄弟都敢毒害,何况是我一个外人。你别害我啊!」
她闻言笑眯了眼,「少祺哥话说的真夸张。」
「一点也不夸张。」他甚至怀疑他身上的毒就是她下的。
「嗯……难道少祺哥不想解毒。」
「我想,不过我想找骆老五。」
「你确定?」骆婷用种奇怪的笑容望著他。
「呃……」
骆逸替好友解围,「放心,你已经中毒了,婷儿不会再拿你试毒。」
若非好友真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在旁照顾,他也不想留妹妹下来啊!
留她一人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万一给人欺负了怎么办?又万一她偷偷溜去找小魂儿的爹怎么办?
他要担心的事太多了,偏偏她却要留下。
「你……」骆家堡男人是出了名的护妹,就算她说天空是红的也没人会反对,「我要上路,我可以一起上路!」
他宁愿辛苦一点,也好过生死两难。
「不行喔!少祺哥,本来速度就够慢了,再加上你这病人……放心,小妹不会害你的,难道你信不过小妹吗?」骆婷故意拉长尾音威胁,让他开口前好好考虑清楚。
於是,李少祺只能悲哀的留在吉祥镇休养,但令他感到安慰的是,骆逸前脚一走,骆婷後脚也跟著溜了,不过——
「谁留下银两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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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个闲杂人等,总算是孤男寡女了!
颜福心情愉悦地抬头望著天空。马车留给了需要休养的李少祺,她与骆逸两人骑马上路,速度也快了许多。但骑著马却不能纵马奔驰,对她实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唉!为什么她的马术要如此高明呢?完全没有藉口与骆逸共乘一匹。
「颜小姐,小心控制。」骆逸在後面看她不要命似的策马加速,不由得担心的提醒。
「没关系的!」颜福的声音被风吹散,几乎不成声。
他老是颜小姐、颜小姐的叫她,听来就别扭。
啊!她想念他叫她家伙、贤弟的时候,那时他会肆无忌惮的与她开玩笑,而今……如果她说不再喜欢他了,他是否会像以前一样毫无拘束呢?
颜福知道答案是否定的,他不会再给机会了。
骆逸在她身後看了著实在心惊胆跳,何况她的手腕还未痊愈,更令人担忧。
「颜小姐、颜小姐——」
「鬼叫什么。」她被他喊得受不了,回头骂道。
「小心前面!」他脸色倏地变得很难看,策马追上,两骑并行,「你想死吗?」
「你才想死。」她大声叱道,「在官道上并骑危险,你退後。」
「不,你退後。」他一脸无可转圜。
「你说什么?」她假装没听到,看他能奈她何。接著,她两腿一夹马肚,催马加速,欲把他远远甩在身後。
虽然她也想来个「伤重吐真情」,但万一控制不好真会魂归西天,到时她会死不瞑目。所以宝典上也说这是下下之策,戒之、慎之!
若要作假……骆逸还满精明的,算了。
记得宝典里有一招是「荒郊避雨,互诉衷情」,可惜万里无云,天空蓝得令人郁闷,哪来的倾盆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