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奇斯的笑容愈见傻气,趁时时乐不注意时就往她身上扑去。
时时乐下意识要推开,下一瞬她意识到这个人是奇斯,因此反应极快地反手捉住他的手,想再次把他推回座位,不过由于他全身的重量都放在她身上,使得她只能让他抱住,一边调整自己的重心,这一动,扯动了方才她被神秘人伤到的地方,她皱起眉,闷哼一声,觉得有股钝痛自伤处蔓延,虽然没有到难以忍受的什么地步,却十分恼人。
看来方才的打斗在她身上留下了一些创伤,而奇斯像个巨大的熊宝宝就这么挂在她身上,让痛楚加重,她很想推开奇斯,管他会跌倒还是怎么样,可她的手却不由自主的环住他的背,稳住他。
「他到底喝了什么?」时时乐瞄眼奇斯面前的酒杯,很难相信只喝调酒会让他醉成这样,「这样他明天怎么比赛?」
「他明天不用比,后天才要比赛,我们都是,所以才敢出来放松一下。妳要不要来一点?」他指的是酒。
「不了,谢谢。」忽地,时时乐想到奇斯或他身边的人也有可能持毒,只是奇斯的名气比较大,才会被他们列入嫌疑犯名单,「网球选手的压力似乎很大?」
「大得很!跟其它的运动不一样,你在球场上只有敌人没有朋友,那种感觉是很恐怖的,我每次比赛都会紧张到一直上厕所。」
「有想过怎么抒发压力吗?」
「有啊,喝酒、玩乐……我已经数不出来,当然,做爱也可以啦!我绝对没有冒犯的意思哦!」
「我听说网球选手会服用一此下…」她隐去关键词,「来抒解压力,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乐乐……抱抱……」显然奇斯一喝醉除了乱抱人还幼儿化,时时乐拍拍躁动的奇斯,要他安静。
「现在药检那么严格,谁敢随便吃药啊!」
「嗯哼。」时时乐下置可否的哼了声。
「不过我是听说有人会吃啦,但至少我们这群都没有到得吃……」他耸耸肩,也隐去关键词,「的地步。」
「你们有被问过这类的事情吗?」时时乐从他闪烁的目光看出他没有说实话。
「常常。」他苦笑了下,「很多人都只知道我们光鲜的一面,不知道我们也背负着很大的压力。」
「那奇斯呢?」
「他压力更大。」
「乐乐……」奇斯又来搅局,让时时乐失去追问的契机。
见奇斯友人表情疑惑,她知道她引起了怀疑,于是抱住奇斯笑道:「我看我还是先把他带回旅馆休息吧!」她拍拍奇斯的脸颊,「奇斯,清醒点,我们回旅馆。」
「不要回去……梅丽……会念我……唔……」一提到回去,奇斯便惊恐的睁大眼,「我要乐乐……」他对着时时乐喊。
「我在这里。」时时乐牵动嘴角,不知该笑还是该生气,「有我在她不会骂你,乖,跟我回去,嗯?」
奇斯默默地盯着时时乐好一会儿才露出笑容,「好,我们回去。」
「bye!」时时乐抓着奇斯的手臂,朝奇斯的友人打声招呼后,便将他往外拖。
「b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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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时乐与门房一同将奇斯扶回房间,让他倒在床上,她给了门房小费,向他道谢后,把门合上。
她望着喝得烂醉的奇斯,不禁摇头。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喝得这么醉,当然他酒量差到只喝了十五分钟就醉也令她开了眼界。
「唔……」奇斯低吟一声,四肢大敞,呈大字型地躺在床上。
面对奇斯制造的噪音,时时乐选择听而不闻,她脱下外套,把枪放在随手可拿的地方,然后脱下上衣,对着镜子检查被神秘人打中的地方--肩膀与腰侧都红了一片。
当时忙着与神秘人缠斗的她并不觉得被打中的地方会痛,后来得半拖着奇斯回饭店才觉得很痛。
时时乐对着镜子扮鬼脸,还来不及把上衣穿回去,手机就响了,她按下通话键,「喂?」
「乐乐!」是她大姊时时欢的声音。
「哦,大姊啊!妳那边还好吧?」时时乐试着一边讲电话一边穿衣服,可才将手穿进衣袖,尚未套进头里,原本在床上的奇斯突然爬了起来,他的动作大到扫落放在床旁矮柜的闹钟,弄出一阵声响。
时时乐在心里咒骂一声,走近床,把奇斯给踢开,捡起残破的闹钟,奇斯睁着焦距涣散的眼眸,一脸茫然。
「乐乐,妳在哪里啊?危险吗?」时时欢的声音听来十分担忧。
「没事,只是有个白烂把东西砸碎还撞到床跌到地板,把时钟弄倒而已。大姊,妳那边一切都OK吧?飞人有去找妳吗?他有没有保护妳?」比起发酒疯的奇斯,她还比较关心大姊的情况,即使她相信飞人不会让大姊有危险,但她还是忍不住会担心。
奇斯终于发觉自己坐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爬回床上去,但手脚不协调,跌了好几次,时时乐在一旁看了不住地皱眉,低啐了几声西班牙语的脏话。
这几年常往拉丁美洲跑的结果就是,她的西班牙语成了她在英语之外的母语,她要骂人第一个想到的语言也是西班牙语。
「对,我就是想问妳飞人的事,他、他是个阿度仔,妳要找人来保护我也……」
时时欢讲到一半,时时乐便打断她:「大姊,我知道飞人是阿度仔,但是他会讲中文,你们沟通不会有问题的……我在讲什么,就算他不会讲中文,你们沟通还是一样不会有问题,我要说的重点是……」时时乐话没说完,即因奇斯身体一半挂在床上一半还黏在地上,就开始唱歌而被打断。
奇斯的歌声比起五音不全的孔庆祥有过之而无不及,好好的一首「only you」,被他唱得残残破破,像在大吼大叫。
时时乐受不了的对着手机说:「大姊妳等我一下。」
「哦。」
听到时时欢的回应,时时乐把手机放到床旁的矮柜,劈头就用西班牙语对奇斯破口大骂,顺便把上衣穿好,扶着奇斯上床躺好,把毛巾塞到奇斯嘴巴里,止住他的歌声,才觉得世界终于和平了。
她拿起手机,「大姊,妳还在吗?」
「在、在,我还在。」
「好,我要说的重点是,飞人是我唯一能安心将妳交给他的人,虽然他是个阿度仔,虽然他金发蓝眼,可是,他能够信任。在这种情况之下,妳只好委屈一下。」
「我不懂,要是我真的有危险,为什么保护我的不是妳?」
奇斯嘴里塞着毛巾,咿咿唔唔一会儿,便抱住了坐在床沿讲电话的时时乐。
「因为我得另外出任务,否则我也希望我能保护妳……」
时时乐全身一颤,话中断,这回她没空跟时时欢讲「等一下」便开骂,手脚并用想推开奇斯,但奇斯反而更搂紧她,腰侧传来的痛楚让她低哼一声,削弱了她挣扎的力量,她气得问候奇斯祖宗十八代后便任由奇斯抱着,继续跟她大姊讲话。
「喂,大姊!喂?喂?」手机那头传来的嘟嘟声让时时乐一愣,她合上手机,抡拳往死抱着她的腰不放的奇斯头上敲了两下,「都是你。」
「乐乐……」奇斯含糊不清的低唤着她的名字。
「干嘛?」她只差没拿手机砸奇斯,好让他清醒一点,但他的模样又让她不忍心下手。
「谢谢……对不起……妳好吗……」
奇斯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让时时乐失笑,转身面对奇斯,伸手弄乱他的头发。
奇斯的脸颊因为酒精的作用而泛红,琥珀色的眼眸映着时时乐的倩影,他握住时时乐的手,脸往她的掌心摩挲,炙热的唇印上她的掌心,她呼吸一窒,不自在的抽出手拍拍他的脸。
要不是奇斯喝醉了,她会以为奇斯在挑逗她,更令她感到窘然的是,她对奇斯的亲吻有反应,身体深处彷佛有个沉睡的地方因此而苏醒。
「喂,你还好吗?」她缓缓躺下,调整姿势让受伤的肩膀感觉舒服一些。
「我很好……妳好不好……」奇斯突然睁大眼,捂住自己的嘴巴。
「你想吐?你想吐对吧?」时时乐拉着奇斯跳下床往浴室奔去。
奇斯一进洗手间,就趴在洗脸台大吐特吐。
时时乐活动着肩膀,摀着腰侧,因不适而低咒一声,过不久,奇斯吐光胃里所有的东西,瘫软地抱住洗脸台,五官全皱在一起。
「酒量差何必喝那么多?」时时乐丢了条毛巾给他。
「呕……」奇斯的回答是不停干呕的声音,然后他往旁一倒,倒在地板上。
「噢,天啊!」时时乐见奇斯吐了他自己一身,看不过去地替奇斯脱掉上衣,想让他好好洗个澡,看他会不会清醒一点。
结果奇斯不知是藉酒装疯还是真的醉到不行,他一个踉跄跌进大浴池,连带的把时时乐也拖进去,幸好浴池大到可以游泳,否则她老早因为这一拖而头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