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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与记者将这个平常没什么访客的研究中心给挤得水泄不通。
时时乐与搭档飞人的车被挡在外围,无奈之下只好下车用走的。
「真搞不懂老板怎么会叫我们两个来看看。」时时乐朝守在黄线外的警察出示证件,一边抱怨着。
他们两小时前还在哥伦比亚边境跟毒枭缠斗,结果两小时后人就被通知要到这儿来。时时乐是恨不得将那些人一一给亲自绑上直升机,但看来这份「殊荣」要让给别人了。
「也许有什么需要用到我们的地方吧!」飞人倒是一派平静,不像是刚从哥伦比亚的枪林弹雨中回来。「有耐心点,地方警官是不会无缘无故请我们来抢案子的。」
「请跟我们来。」承办这个案件的警官迎了出来,带着他们来到研究中心里头。
「请问这儿有什么需要我们的吗?」时时乐微皱眉,环视这个一片白像医院的研究中心,没什么耐心的问着。
「有的,因为死者的电话簿上有妳的电话,因此我们才商请妳过来。」警官带着他们来到死者陈尸处,验尸官正在替死者验肝温。
「死不到两小时。」验尸官回答警官的话。
「那是在这所研究中心停电后不久。」
「死者的名字是?」时时乐闻言扬起眉,她并不认识倒在地上的老者。
除了她家两老与大姊之外,她还真没认识多少个研究狂,而死者所处的是研究中心,看样子也是个研究狂,说跟她有关系还倒不如是跟她大姊时时欢有关系。
「彼得·霍金斯博士。」
时时乐一听,变了脸色,身旁的飞人见状,开口问道:「怎么了?真的跟妳有关系啊?」
「不……」时时乐微微气虚地吐道,蹲在死者身旁,望着他的模样,抚着额,「他是我大姊的恩师……植物学的权威学者霍金斯博士……我大姊……时时欢她……」
「时时欢?」飞人重复这三个字,眸里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芒。
「我的天……大姊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难过的……」时时乐怎么也想不到死者竟会是大姊的恩师,更不知道要如何通知大姊这个消息。
「时小姐,死者的电话簿上的指定联络人是时时欢,请问妳们的关系是?」
「她是我大姊。」时时乐合了合眼,轻吐口气,起身,迎上警官,「让我来通知她吧!」
「好,麻烦妳了。」警官点点头,便去做他的事了。
飞人若有所思的望着时时乐拿出手机播电话,「乐乐,时时欢跟妳是姊妹?今年二十八岁,是植物学者的?」
「对。」时时乐无暇理会搭挡的异样,在电话接通那一瞬间背转过身去,「喂,大姊,是我,我要告诉妳一件事……」
此时,有人点了下飞人的肩,飞人才回过神似地转头看向那人,是刚刚那名警官,「有事?」
「请你跟我来看一样东西。」警官面色凝重地说着。
飞人微扬眉,朝正和大姊联络的时时乐打个手势后,便同警官一道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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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 台湾 宜兰
凌晨一点。
刚从中正机场回来的时时欢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植物园,与门口的守卫打过照呼,然后取出芯片卡刷过锁,将车开至停车场停好,才缓步走向实验室。
实验所内的大实验室依旧灯火通明,有两名穿着实验白袍的男人正在交谈。
时时欢微微一笑,拿着芯片卡刷开玻璃门,走进实验室。
听见声音,两个男人回头看向她,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孔同时朝她笑道:「时欢,妳回来啦!」
「是啊!」时时欢边走边脱下身上黑色套装外套,将之挂于休息室里的衣架,拿过另一件绣有她名字的实验白袍穿上,跟着走到咖啡机旁倒了杯咖啡,才走到双胞胎跟前。「你们怎么还没回去?」
杨家双胞胎与她是植物园里唯有的三名研究员,其它大多是行政人员与林业所的人比较多。而除了她是由国外因恩师荐举而延聘回国之外,双胞胎则是于植物系毕业后,考上公职后,提出调职申请来到植物园从事研究工作,比起在国外那种随时处于亦敌亦友相互切磋的环境,时时欢在这里不知是由于与双胞胎研究领域不甚相同,或是性格的关系,双胞胎对于她这个国外的空降部队向来没什么敌意。他们相处十分融洽。
「葬礼如何?」戴着眼镜,坐着的哥哥杨泓谕轻问。
「还好。」时时欢勉强拉开个笑容,拉过另一张椅子来坐下。
她的恩师霍金斯博士于两个月前,遭人谋杀,陈尸于他任职的植物研究中心里,而他穷毕生之力所培育出的玫瑰──「拇指姑娘」,只留下一株,但她无缘得见,她到佛罗里达时,「拇指姑娘」已经被送回国际刑警总部做分析。其余的全杳然无踪,警方经过追查,仍查不出为何人所为。
霍金斯博士没有结婚,也没有家人,通讯簿中只有她们时家人的名字,因此警方先通知了她妹妹时时乐,再由时时乐通知她。于是她打破了不出国的原则,到佛罗里达去处理霍金斯博士的身后事,博士的骨灰前天早上下葬,而她搭今天早上的飞机回来台湾。
「这么晚了妳应该回去休息才对吧?」靠在桌缘的小弟杨凯昀不很赞同的说着。
「回去也没人在,干脆来实验室继续我的实验比较实际。」时时欢啜口黑咖啡,感觉强烈的咖啡因让她精神为之一振。
她的家人全都在国外,亲戚也因为从小移民国外的缘故而没有往来,当初决定回来台湾从事研究工作,只不过是因为她想逃避那个全是外国人的环境,正好这所植物园开启,极需要自愿前来的研究人员,她便透过恩师霍金斯博士来到明明是她的出生地,却一点也没有印象的台湾。
一转眼,也六年了,而霍金斯博士却……
「虽然这样说也是啦,可是妳不是坐了很久的飞机吗?好歹也要休息一下吧?实验室又不会跑。」杨凯昀望着时时欢苍白过头的容颜还有她隐于黑眶眼镜下那明显的黑眼圈。「妳虽然是铁人,不过也是个女人吧?」
「平常你要是有当我女人就好了。」时时欢回嘴。
另一个她不想回家的原因是她怕自己胡思乱想。
她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霍金斯博士会被谋杀,是谁想杀他?又为了什么杀他?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时时欢发觉她的思绪开始紊乱,连忙又啜了口咖啡,又深吸好几口气,才将游走的心思拉回。
「妳哦……该休息的时候还是要休息吧?」杨泓谕一脸「妳没救了」的样子。
「能动的时候我为什么要躺下呢?」时时欢的笑容扭曲,连日来累积的情绪终是化为泪水滴入咖啡中,咬着下唇。
她真的想不通,为什么有人会想谋害那么好的一个人……
双胞胎互望一眼,有志一同地搁下手中的咖啡杯,才想开口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岂料,她又是笑着抬起头,脸上半点泪痕也没,将手中的咖啡一口仰尽后起身。
「好了,该工作了。」她伸了个懒腰,推推眼镜,「我上回做的样本不知道长成什么样了。」
说着,她走向玻璃柜,开始忙碌了起来。
双胞胎相视,松了口气。
「时欢,妳真不像个女人。」杨凯昀也不怕得罪时时欢,直言。
「我从来没觉得我是个女人。」时时欢回头朝他一笑,又沉迷于她的实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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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
双胞胎早已离开,只剩下时时欢一人还留在实验室里。
时时欢将分析完的数据载进计算机中,与之前所取的数据做比较,然后她做了叶脉切片,将之放进高倍数显微镜下观察,一边记下所需要的要点。
「时欢,妳怎么还在啊?」
一声惊唤,拉回时时欢沉浸于实验的心神。
只见她隐于厚重镜片下那双专注的眼眸先是愣了愣,而后眨了眨,才如梦初醒似地将视线由显微镜拉开,落至眼前的女子,然后发起呆来。
同事见怪不怪的在她眼前挥了两下手,「哈啰,时欢,回神啰!」
好一会儿,才见时时欢缓缓展露笑颜,然后作贼心虚地往她身上的名牌瞄了眼,才道:「呃,请问妳是?」
「我是新来的行政人员,今天轮班守夜,不过要回去了。」
王惠君是植物园里的行政人员,也是少数几个女生之一,是前两个月时时欢到佛罗里达去时才转来的新人,但除了轮班守夜,她从不留到这么晚。
「这么晚了,妳还在这儿,不太好吧?」王惠君亲切地说着,虽然她也是待到三更半夜,但她可没有时时欢那样专心投注于研究的精神,天天在植物园里待到天亮才回家,要不是今天轮到她留守,她才不会在这里待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