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妳有孕了是吗?」智慧的眼光望向她现在还未十分明显的小腹。
虎儿发出了一声尖叫声,满脸兴奋的盯着羞花看,让她羞赧的垂下头去,轻点着头。
当初她有孕在身的事,只有小珍报于平妃知晓,跟平妃陷害她的当日,司徒光才知道这一件事。
而现在太后会知道,应该是司徒光或者是司徒风说的吧。
「很好、很好,这个宫里血腥肃杀之气太重,也该是有个孩子来让宫廷增添些喜气,先王若是知晓,在九泉之下一定也会十分欣慰的。」
「我要当姑姑了,我要当姑姑了!」
虎儿兴奋得像要晕去,拉着羞花的手不停的晃着,让司徒风跟言香儿也感染了这份喜悦相视而笑,看来宫里的春天真的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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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许多天,司徒光已稍能行动,只不过还禁不起累,一劳累起来,就会头晕目眩。
司徒光在朝中露了几次脸,只说得了急病,并未如赵宰相所言的暴毙。
甚至还对外宣布,赵宰相趁皇上生病的机会想要谋篡,幸而徽钦王爷识破奸计,带兵保护了王室,徽钦王爷实是此一乱事的最大功臣。
但也因为司徒光还在病中,所以一切国事暂由徽钦王爷掌理。
而徽钦王爷之前居于闲职时,司徒光早已派他明察暗访赵宰相的朋党,收集的罪证如山般多,现已将证据呈给刑部,将这些枉法营私的官员,个个打入大牢,以求去恶务尽。
「现在朝政如何?」
司徒光在床上坐起身子,说话仍显得有些有气无力,但已经能够自行处理一些日常生活的事情。
「赵家的乱党大多已擒下,牵连的范围十分广阔,有些是有把柄在趟家手里迫不得已,有些是助纣为虐,这些人都已关在死牢,正打算看皇兄要怎么办理呢?」
司徒风脸上苦哈哈的,这个代理皇帝的位置简直不是人干的,他每日看奏折看得头昏脑胀。
如果只是纸面上的意见也就罢了,偏偏朝臣各有各的看法,他们有时在国政时论谈,说得既多且杂,而且每日都要早起上早朝之外,更有一堆的琐事做不完,他觉得就连他王府里的奴婢都没这么歹命。
他终于明白皇兄虽是至尊的身份,但是皇帝这么难当,多叫他代理一日,他就多痛苦、劳累一天,看来皇兄的体力及精力一定十分惊人,才能稳坐这个位置。
「大乱之初,以仁爱为本,若不是一心助纣为虐,而是有把柄在赵家手里,迫不得已的官员,降职即可,我要大告天下,征选良才,让天下人知晓,叛党已经入狱,我要让民安物阜,让这世上冤情不再出现。」
「是,皇兄的话我会照办。」将朝政的事情说完之后,司徒风转向坐在一旁的羞花,「小珍已被赵嬷嬷毒害,虽然召了御医救治,但是依然回天乏术。」
羞花闻言默然,一想到小珍用尽了心机出卖她,只是为了要向平妃讨好,想要在宫里一步登天,怎知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恐怕就连小珍本人,当初也始料未及会被赵嬷嬷毒害,如今听闻她的恶耗,也只能叹息再三。
「小珍已死,这样就无人可以证明,当初是平妃设计冤枉了妳。」
司徒风特别说起小珍的死讯,就是因为这一件事,关系着羞花能不能再度进宫的关键。
「平妃在死牢里一知妳活着,甚至还怀着身孕并未流产,她当天晚上就刺死了赵嬷嬷,来个死无对证,要让妳永无翻身之日。」
一提起平妃的毒辣,司徒风也难以相信,她竟会亲手杀死自己的奶妈跟作恶的帮手,只为了要让羞花再无翻身的余地,看来她不是疯了,就是她的心毒辣到六亲不认。
想不到连赵嬷嬷也死得这般凄惨,竟是被平妃给害死,不知这是不是天理报应,羞花更加的默然。
司徒风续道:「如此一来,宫中妳也不能留了,要不然就算妳产下此子,杂种的传言将会永远跟随着他,更何况宫里不能留着不贞之人,纵然妳是冤枉的,但是人言可畏。」
羞花将眼光望向司徒光,望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她连名份也不想奢求了,毕竟能从宫廷这场乱事生存下来,她就已经相当感激上苍。
她声音轻巧的开口,「我并不求在宫中大富大贵,我只想伴着皇上,就算当宫女也无所谓。」
司徒光握紧她的手,在他眼里光芒流转,他声音还有些虚弱,但是语气有力的坚持。
「不,什么宫女?我要妳当我的妻、当我的皇后,永远也不准离开我。」
这是司徒光说过最接近甜言蜜语的语句,听他话语坚定,让羞花的心口一阵热气上扬。
在这一刻,她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他是多么的在意她,而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她死而无憾。
只不过他的心意虽令她感动,但现实却令他们不得不顾。
「皇上,若是现实逼迫只能如此,我并不贪求富贵荣华,这个孩子就算生下,不论他是男是女,想必他与皇位早已无缘,我只祈求他平安快乐长大,不要他介入宫廷之中。」
司徒光抚摸着她细嫩的脸颊,她的大义令他感动,一股怜惜之情油然而生,在宫廷这个大染缸里,他相信没有任何女子可以说出比她此刻更无私、更动听的言语。
他知她在宫廷中已经受足平妃的迫害,他不能眼睁睁的见她连个名份也没有,更何况是自己头一个皇子,他怎么能忍受杂种之名加在自己未来的孩子身上。
「我之前已经让妳受过太多委屈,我不会再让妳的下半辈子承受任何委屈,只为了让平妃称心如意,拆散我们两人,她阴狠的性格、恶毒的心机,妳以为她入宫这么多年,我一点也不知晓吗?」
「皇上,可是我通奸罪名早已传扬整个宫内,你要再将我列入后宫,只怕会引起更多的纷乱。」
羞花说出现在的情况,她知道平妃恨极了她,一定不会再轻易放过她。
而这一招确实恶毒,就算皇上有多大的权势,只要她污名一日不得以洗刷,她根本就毫无进宫的机会。
但司徒光深谋远虑,早巳预知后来的发展,他缓缓的说出自己当初所保留的事实--
「当初收押的有两个人,一人是小珍,一人是与妳通奸的男子,我知小珍必是平妃害妳的一颗棋,但是平妃不知这个男子是我派去与赵嬷嬷接线的,我将这男子收押进牢后,立刻派了死刑犯与他替换,他可以为妳的清白作证,我已经为了我们的将来步了这一着棋。」
羞花一楞,想不到他当初就已考虑深远。
她还一直以为皇上根本就不在意她,更恨他不肯听她解释,原来他一切早已计划好了,直至现在,她才感觉到他冰冷面具下的柔情蜜意,她眼眶霎时红了起来。
司徒风却禁不住的击掌叫好,「做得好,皇兄,这人是谁,我立刻将他调派进宫,洗刷羞花姑娘的通奸罪名。」
司徒光说出了名字,跟那人被自己送到了什么地方。
「那日捉奸之时,很多身处后宫的宫女、太监都见过他的人,随便派人指认,就可以知晓羞花的清白,也可以明白平妃的恶计。」
「是,皇兄,我立刻去办。」
司徒风离开后,果然迅速的办妥这一件事。
而羞花洗刷冤屈后,再度奉诏入宫,她不但受封贵妃,还因有孕在身,让许多朝臣们认为,皇上对她特别宠爱,甚至连平妃都要设计害她,看来她就是未来的皇后人选,于是她的声名更是水涨船高,有不少朝臣都急着要巴结她。
而听闻消息的平妃,原本就嫉恨羞花,实在无法相信她已经用尽了手段,杀尽了可能再翻案的人,司徒光仍是技高一筹,让羞花依然沉冤得雪。
她人在死牢里,因为这一件事而活活气死,尸首直至隔天才被发现。
也许平妃根本无法想象她一生富贵荣华、害人无数,最后与她兄长、爹亲,同样的坐困牢中,最后落了这样可悲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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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面扬起一阵微风,风儿吹皱了池水,暖暖的春风扑到人的脸上,只觉轻爽宜人,一点儿也不冰不冷。
在诗情画意的春日,画舫随着湖水轻轻的摆荡不已。
船首,站着一位怀孕的美妇,她眼如秋水,一身清艳容光,比这里的风景更加令人移不开眼睛。
站在她身后的,是位英俊的男子,他将她搂进怀中,抚摸着她的长发,温柔低醇的声音像美酒般醉人。
「江南果然美景如画。」
「嗯,这么久不见,风景还是这般的美丽。」
羞花的回答里,含着微微的哽咽。
她眼眶有些湿润,风景如旧,人事已非,年纪幼小的自己,曾与自己的爹娘在此泛湖玩乐,怎知几年之后,她是与自己的相公来到这里,而爹娘却早已驾鹤仙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