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气了,他受创了,他快要发狂了!
“那又如何?”毕招金晒笑道;“本小姐怎么样都与你无关,你不过是个外人而已,连替我提鞋都不够格厂
“你……”他快要吐血了,谁来搀他一把?“我走!你别后侮!”
如今只有先离开这里再说了,要不然再吵下去,也不过是和她硬碰硬,根本无法厘清两人的误会。
“不送!”
快步离去,她根本不管他到底是不是离开了,只是一个劲儿地往前走,一步快过一步,马不停蹄地走回自个儿的房里,这才发觉冰冷的脸上悬着滚烫的泪,烧灼着她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脸……
尾声
新房里的红案上头,贴上一副对联,上面题着——
千年长交颈,欢爱不相忘
再瞧瞧新房的炕上,坐着一位身凤冠霞帔的新嫁娘。
她正襟危坐,双眼直视着盖在顶上的红头巾,一脸淡漠,仿若今日的事与她无关一般。
她不是别人,正是毕府的大千金。
君不二离开没几日便有人上门提亲,毕万贵喜出望外之余,立即将亲事给定了下来,不由分说地要将她嫁出去,然而她却说不出阁而要赘,欲让对方夫失兴而归,孰知对方居然一点都不在意,口说一切听任毕大小姐安排,于是她就在十多天后成了新嫁娘,坐在自个儿的碧虚楼闺房里等待着新郎倌入内。
虽是招赘,但她也算是出嫁了,而且也已经同那个尚未谋面、不知姓名的男子拜过天地共结姻缘了……
多荒唐!她真的出嫁了,而那个负心的君不二居然自始至终都役有出现。
更荒唐的是,她竟希望他会回头找他。
然而他怎么可能会回头?就算回头,她又怎么能够接受他?
尽管他满嘴说的是喜欢她,他却是冲着毕府的财势而来的……
情何以堪!除了自个儿的妹子,她从未如此地相信一个人,然而就在她几欲全然相信他时,却让她得知了他的企图……可倘若她真要嫁人,她宁可嫁给曾经将她骗得团团转的君不二.也不愿意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她以为只要她提出招赘的借口,对方肯定会打退堂鼓的,孰知对方竟然答应了。
哼,八成又是一个贪图毕府财势而来的男人,要不然一般大户人家的少爷,又怎么可能愿意招赘呢?
到是哪个男人肯人毕府?
“今夕何夕?见此邂逅。”
在大门打开的瞬间,低喃的嗓音也随之传来,教她不由得一颤。
她惊诧的并非是那教人浑身不舒服的话语,而是那声音……
毕招金突地扯下顶上的红头巾,怒眼瞪向大门边,果真见着了君不二迥拔的身形。
刹那间,她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然而待她见着他一身大新郎棺的装扮之后,她才恍然大悟。
“你……”
“别你呀我的,叫声夫君来听听吧!”君不二咧嘴笑着,走到炕边,把她手上的红头巾拿来盖在她的顶上,再缓缓地掀开。“我的娘子。”
“难道答应招赘的人就是你?”她简直难以置信,不知道该如何厘清自个儿的心绪。
“就是在下我。”他嘻笑着,在她身旁坐下。“方才同你在大厅拜过天地的男子就是我,如今你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那我自然是你的夫君了,你当然要唤我一声夫君来让我听听的,是不是?”
呵呵,他的娘子铁定想不到他会来这一招!
那一日随师兄回到修府之后,二经过一阵深思熟虑,毅然决定要娶她,不管她的脾性再怎么难过,他相信只要有他在一定可以改变她。不过在那之前,他得要先把两人之间的误会给说沽楚,免得留下疙瘩。
“无耻!想不到你居然会厄意人赘,难遭你连男人的尊严都没有了吗?”她甩开他复在她手上的手,以另一只手想要抚去残留在手上的热气。“哼!难不成你真是想要毕府的富贵,想到不择手段了?”
她喜的是,至少自己不是随便嫁了个王二麻子。
然而她悲的是,他居然是以她的夫君身分再次来到她的面前……她真是那么想要毕府的钱财吗?
“等等,你每次都把难听的话给说满了,能不能先让我说,等我说完,倘若你有意见再说?不要老是用话堵我嘛!”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却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她颊上偷得一个香吻,然后为闪躲她的巴掌而逃到红案边。“别生气嘛!咱们是夫妻,我亲你是天经地义的,你不能打我。”
“你……无耻!”她紧抓着大红喜服的手微颤着,却不知道是因为恼怒还是因为惊诧。
“一个男子喜爱一个女子会想要同她亲近,是再自然不过的,怎么听你的说词,好像我极为淫秽似的?”君不二扁了扁嘴,又缓步走回她的身旁。“金儿,你听我说,打一开始我真的是听从师命而来的,可我也说了,听从师命而来,为的是要在四位千金之中挑选一个我最喜爱的、而我所选择的是你,如此还不足以证明我对你的心意吗?”
这堆话已经够恶心了,他自己都已经暗地里先吐过好几回了,才有办法说得这般流畅。
希望她可别说她没听清楚,要他再说上一次。
毕招金低垂下头,半晌后才道:“你选择我,难道不是因为我身为毕府大当家之故?不是因为你知道我掌握了毕府的大权?”
话落,她唇遏勾起淡谈的笑,仿佛是讥讽再加上一点哀愁。
不能信他,一旦信了的话,她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然而她却是恁地想相信他,想要孤注一掷,尽管是骗她的也好,只要他愿意撒谎,她也会愿意相信。
只是……她害怕有一天,自个儿将会再陷入以往失去大权的生活。
“老天啊!我才不管你到底有没有掌握毕府的大权,我才不管你在这个府里有多大的势力,在这个新房里,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夫君而我现下只想要紧紧地抱着你,想要亲吻你,想要抚摸你,想要……”
“不要再说了!”她慌乱地打断他,粉颊一片烧烫的红晕。“你怎么能……怎么能如此下流?”
“下流?”难不成他现下又多了一条罪名了?他承认先前为了掩饰自个儿的紧张,遂在宴客的大厅上,他多喝了两杯,但他还没醉,说的话也很合理啊!她怎么老是喜欢给他乱安罪名?“我想要近你,有那么罪大恶极吗?”
他鳖个人趴在她身上屏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你……喝醉了?”她在他的身下挣扎着。
“没醉,不过是多喝了一点而已!”他感觉有一点点晕头转向,八成是因为今儿晚上没吃上什么东西填腹,遂真的有点醉了,但醉了也好,一些话也较好说出口。“因为要见你,因为怕你又摆出那么伤人的笑脸,怕你又满嘴狗奴才、狗奴才的唤个没完没了,又怕你不肯见我,老是要赶我走……很难过耶!我真的不是有心要惹你生气,可我并不是如你所想的那样,我只是想要改变你,只是……我不会讲,你就别要我说了,横竖你只要相信我就是了…… 不管我到底是不是为了钱财而来,横竖我不会伤害你,就算你真的不愿意把你爹帮你准备的嫁妆给我,也没关系,我……只要你……,,
怪了,他不是醉了吗?怎么说起话来还会害臊?
“我、我不知道。”毕招金停止挣扎,敛下的美眸里蓄满泪水,真的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你起来,重死了。”
“不要,你不相信我,我就不起来!”不管了,横竖是夫妻了,脸皮子也不是那么重要的事,而且他早就习惯她的冷言冷语外加无理取闹了。
“你!”叹了一声,她忍不住动手拍打他的肩,双脚并用的踢端着他。“我告诉你,虽说我是掌管毕府的大当家,但是我没有权力动用毕府的产业,真正运用帐款的人是珍儿,不是我,你现下要后悔换人,说不准还来得及。”
君不二皱深了眉,恶狠狠地在她的耳送吼着:“你这个笨女人,你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我说我根本就不在乎钱财了,你还拿这事儿在这当头胡闹?是要逼我打退堂鼓鸣?我告诉你,我不会走的,而你最好给我听清楚,你夫君我名唤君不二,其意是指,我是你独一无二的夫君,错过我,你再也找不到可以容忍你的人了,而错过你… ··不对,我不会错过你,我现下就要生米煮成熟饭,看你还能怎么办,我才不给你后梅的机会呢广
对了,他无视师命而自愿人赘,为的不就是她?
横竖先下手为强,光明正大地将她占为己有之后,她就不能再赶他走了。
呵呵!他真是好聪明啊!
他蛮横地拉扯着她一身大红的喜眼,无视她的挣扎,他决定今儿晚上要当个辣手摧花的登徒子,来个一不做。二不休作已成舟之后,她就不能再反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