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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找不出原因,但若是他现下要走,她会怅然若失……毕竟她已依靠他许久,而她早已习惯了他的存在,尽管他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奴才。

  那么,她现下所要做的是用尽方法将他留在毕府里!

  “那当然,要不然还能有什么?”倘若她说自己和她有男女之情,他倒还愿意承认,可是说自己和千福……怎么可能?“大小姐,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和千福之间再清白不过了。”

  呜呜!再不相信他,他于脆跳下碧虚楼以示清白算了。

  不过,他们似乎有点偏离主题了,打一开始不是在论千福的去留问题吗?怎么搞到最后,却变成了他和千之间有没有什么呢?

  真是搞不清楚这大小姐到底是在想什么。

  “那么……”毕招金顿了顿,撇了撇嘴。“好,本小姐便成全了你,把罚在千福身上的十两银子都转到你这边来。”

  “嘎?”不会吧,他原本还以为她是打算不罚了,孰知她竟是接受了他先前一时错误的要求。

  他不过是一时口快罢了,他现下表示后悔,不知道可不可以?

  “十两再加日前的一百五十文钱,你现下所欠的总共是十两又一百五十文钱,倘若无误,你至少要待在毕府十年。”说着、算着,不知为何,她突地又一阵欣喜,唇角不禁挂着笑意。

  君不二傻愣地直瞅着她移不卉限;哎呀,这话说有多刻薄便有多刻簿,真不知道她怎么坯能够笑得这般开心。

  那感觉仿佛她罚这些银两,罚得挺痛快似的。

  可他若是没记错的话,这四个千金中就属三千金最为贪财了,怎么连她也如此呢?难道会是因为血缘关系吗?虽说出自不同娘胎,但好歹是同一个爹,也无怪乎一样贪财了。

  倘若他现下想要逃走,不知道可不可以?

  这时偏厅外有奴婢人内禀报:“大小姐,外头有人要见君不二。”

  “会是谁找你?”毕招金敛笑地睐着他。

  “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

  难道会是师父?不可能!他缠着师娘的时间都不够了,怎么会有多余的时间来探望他?难道是师兄吗?倘若是的话,八成也是来取笑他的。

  唉!不管到底是谁来找他,他保证绝对没有好事。

  ***********

  咦?这两人是谁?

  君不二盯着眼前两位衣衫槛楼的人努力回想,压根儿不知道自个儿到底是什么时侯碰到过这两个人。

  “好心的大爷,你把咱们父子俩给忘了吗?”其中一位开口道。

  君不二总算恍然大悟。“是您啊!”这一对父子便是日前在城门边行乞,他偷塞了两文钱给他们的乞丐父子。“今儿个两位前来是为了何事?”不会是要他再施舍一次吧?

  说真格的,他现下可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别说要施舍,他还得靠救济哩!尤某他现下又多背负了十两银的罚款。

  “咱们是路过此地,想要再同大爷道声谢罢了。”

  “是吗?我还以为你们这等不要脸的父子是口头来乞讨的。”

  此时自门边闪出一抹纤瘦的身影,君不二见状,忙不迭的挡在她和乞丐父子之间,霎时,他突然发觉这好似是他头一次要踏进毕府时的情况。

  但是现下她对他的态度已比一开始时好上太多了,这是否意味着她的脾性其实已经有那么一点点的改变了?

  “我说过,别让我再见着你们,你们的脸皮还真厚,非但不离开长安城,甚至还行乞至我毕府门前来了广毕招金毫不留情地讥讽着,“不知道当叨到底是谁信誓旦旦地对我说,这一辈子绝对不会再踏进长安城的?”

  “大小姐,别这样嘛……”他回神,忙打国场。“他们又不是来行乞的?”

  说话何必这么刻薄呢?没瞧见人家都已经落魄到这个地步了,没同情就算了,居然还落并下石!

  “哦,难不成是转行做偷儿了?”毕招金依旧不留情面,句句带针、针针见血。“怎么,发现自个儿好手好脚的,倘若只用来讨碎银未免太可惜了,所以打算进我毕府窃取财物?”

  “大小姐!”他快要吐血了,人家都已经羞红了脸,怎么她还这么凶?事到如今,他只好把人带走了。“咱们到里头去,别再折腾他们父子了。”

  他推着她往里头走,又转身对着那对父子作揖致歉。

  “你何必对他们好?”让他推着在碎石径上走,毕招金仍是不减气焰地怒吼着。“他们是什么东西?是谁准他们靠进这儿的?混帐东西!”

  “大小姐……”连秽语都出笼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以往种种如昨日死,不偷快的挪已经过去了,何老是要惦记着那一些事呢?”

  毕招金突地止步,吓得他连忙松手。

  半晌.她缓缓地转过身,细长的美眸像是要看穿他似的。“你明知道他们以往是怎么对待我的,而你居然还敢不顾我这个主子的命令,将你那时身上唯一的两文钱都给了他们?”

  他的心是向着她的吗?她看不出来。倘若他是站在她这一边的话,他是不是应该要帮她出一口气,而不是替那两个畜生说话,甚至还救济他们。

  无怪乎那一天他会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原来就是为了他们。

  “我……”真是的,那两个人为何碰巧在这当头出现?他先前好不客易才让她息怒的,如今却功亏一赘。“我承认我把两文钱给了他们,但也就是因为我回头给了他们两文钱,他们才同我说了一些毕府过去的事

  “他们说了什么?说我不是我爹的女儿,说我是我娘到外头与人苟合之后生的野种?”毕招金冷笑着,唇角依旧是挑弯的,但却多了一抹怒气。“还是说我和我娘不要脸地死芯在毕府不走,然后他们再联合一于下人来整治我和我娘?”

  “呃……”差不多啦!

  “那你可知道他们当初身为管事之职,是如何运用他们的职权来凌尽我和我娘吗?而我爹又到底是怎么对我们母女俩置之不理的?”毕把金几乎是怒吼着,眯紧的细长美眸里噙着泪水。

  “我’……”他当时就有联想到她的性子会变得这般多疑又刻薄,定是同她小时侯有关。

  “没让人折磨至死是我命大,既然他们没本事整死我,那么现在就是我回报的时候了,而且一个一个我都不会放过,我要让他们知道他们不过是下人罢了,下人就得要有下人的样子,别想要篡位,因为他们天生是奴才命,坐不了龙椅的厂所以当初欺负她的人.全都被她给赶出府了。

  “大小姐,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的。”他就不是!虽说他不是心甘情愿人府为奴,但至少他并不会有害人之心。

  “如你所言,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这样,但我没遇过好人。”毕招金微顿了顿,迢回欲滚出来的泪水。“那些人我是永远不会原谅的,你也甭想要改变我的想法,因为你不是我。”

  对他、她已经是作了最大的退让了,但这也已经是极限,尽管她真的是想要他留在府中,可她是不可能再让步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他们都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你为何不给他们一次机会?就如同你给我的机会一般。”他是没想过要替那对父子求情,因为他可以想像一对母女在这宅院里居然没有任何依靠,而让下人欺凌的情景有多悲惨,但那终究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

  倘若她无法敝开心胸,她就永远无法改变了,而她无法改变,他也就—……不对,干他何事?

  “那是因为你跟他们不同,你以为我会给每一个人机会吗?”毕招金怒道。

  她自认为自个儿没有办法忘记旧事,更别希望她对那些曾经对她有加害之心的人和颜悦色。只有他是例外,因为打一开始,她就可以感觉到他对的并没有意图,而他对她的关心乃是出自于再自然不过的惰感罢了。

  事实上,他对每个人都一样好,不管是她,还是二妹,抑或是千福。

  她并不喜欢他的一视同仁,她希望自个儿在他心目中是有那么一点待别的,要不她岂会留下他?

  “为何我不同?”他突然问。

  他真的不同吗?嗯!他是有那么一点点感觉,可到底是为什么?

  闻言,毕招金霎时呆若木鸡,张口欲言,脑袋瓜子里却是一片空白,压根儿不知道自个儿到底该说些什么。

  ****************

  为何他不同?

  有很多原因,有很多理由,但全都不是主因,而主因是……因为她不希望他离开,她要他留下,永远待在她的身边。

  思及此,她的脸蛋开始烧烫,仿佛自己的心意已经被他知道了似的,然而她却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只是愣愣地凝望着他那一张满是担忧的俊脸,和他那一双摄人心魂的魅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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