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没大脑的公孔雀!男人就算结扎还是有可能让女人怀孕的,这点小常识你都不知道吗?更何况你只不过是做了避孕措施,谁能保证你百分之百不会在外头有了偷生的孩子啊?」
「我自己播的种我清楚得很,跟我上过床的女人绝对没有半个怀孕!」楚竟威用带著血丝的双眼瞪著楼葆真,「我看这孩子八成是你跟外头哪个男人偷生的,因为不知道要怎么处理才丢到我的店门口来吧?」
「楚竟威,你说谎不打草稿、控告不摸良心的啊?这个小孩看起来也才一岁左右,这一年来你几时看到我大著肚子在你面前晃了?」楼葆真睡没睡饱,又无端受到楚竟威的指责,心里有著说不出的委屈和怒气。
「这……」楚竟威被楼葆真一问,霎时脑袋一片空白。
楼葆真说得没错,这个婴儿看起来顶多也才一岁左右,可他和楼葆真几乎是天天碰面,她有没有怀孕他绝对知道。
所以,这个孩子绝对不可能是楼葆真的。
因为这两年来,他可从来没见过楼葆真挺个八个月大的肚子出现在他面前。
更何况,虽然他与楼葆真个性、想法不合,可是楼葆真向来洁身自爱,这点他是知道的,所以再怎么说,楼葆真都不可能是孩子的妈才对。
唉!他一定是因为熬夜过头,才会连判断力都受到影响了。
「怎么?被猫咬了舌头啊?」楼葆真气呼呼地吼道:「自己偷生的孩子还想赖到别人头上,你这个没良心的臭男人!」
「这孩子不是我的!」楚竟威一下子词穷,直到这一刻他才想起要解释孩子的由来。「我是在花罪门口捡到他的。」
既然孩子不可能是楼家的,又不是他自个儿跟哪个女人生的,也就是说这是个弃婴。
可是弃婴为什么会装在怡心花坊的篮子里,又为什么要丢在他的店门口?这没道理吧!双子楼里的公司和专柜店面那么多,为什么偏偏就挑上他的花罪?莫非这孩子跟花罪里的哪个员工有关系?
又或者……他真的曾经不小心跟哪个不认识的女人上了床,又不小心忘了做避孕措拖,所以现在才会蹦出这个孩子来?
绝对不可能!他向来不跟陌生女人上床,跟他有过关系的女人几乎都是他身边的朋友或红粉知己、生意上的顾客或合作对象,这些人一年到头总会跟他碰个二、三次面,在他的印象中并没有人因此而怀孕过,所以这个孩子绝对不是他的!
「哼!天晓得。」楼葆真懒洋洋地往沙发上一瘫,随手抓过抱枕垫在胸前,把下巴靠在上头,她眯起双眼,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儿那般的贼。
「说不定你是哪天不小心喝醉酒,然後跟哪个有波无脑的女人滚过床单,那个女人又不想要个没感情的拖油瓶,所以才把孩子丢给你养。」
「我说过了,这孩子不是我的!我也绝对没有让任何女人怀孕过!」楚竟威觉得自己快疯了,到底是哪个没天良的家伙把孩子丢在花罪门口的?
「那不然孩子为什么被丢在花罪门口?双子楼里面那么多店家偏挑上你的店?要别人相信你跟这孩子没关系实在太难了吧?」楼葆真两手一摊,「我看你就老实承认吧!」
「我哪知道对方为什么会挑上我的店?你问我,我问谁啊?」楚竟威烦躁地用手爬梳著短发,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可是却平空蹦出个孩子,真是教他无语问苍天啊!
「问你自己的良心啊!」楼葆真嘲讽道。
「拜托!你别再穷搅和了行不行?这篮子是怡心花坊的,难道你都没半点印象吗?」楚竟威比比篮子上的浅色字样提醒道。
「哼!只要是来买花的客人都可以拿走我家花坊的篮子啊!这有何难?你别想凭这几个字,就想把孩子推给我!」楼葆真别过脸去,对於楚竟威的困扰视而不见。
她就知道!楚竟威果然是个色鬼!成天只知道与那些女人鬼混,现在出了问题才来找她,这种可恶的家伙,她才不想帮他的忙,就让他自生自灭算了!
「谁打算推给你了?我是要问你,你对买走这篮花的人有没有印象?」
既然知道孩子不是楼葆真的,那就表示亲生父母另有其人,或许对方是因为不知道该拿孩子怎么办,所以一直在附近徘徊到天黑,又瞧见花罪的店里还亮著灯,因而悄悄将孩子丢在那里。
不过这篮子既然是怡心花坊的,那么孩子的亲生父母很可能曾经到花坊买过花,所以若是能够找出些蛛丝马迹,也许就可以让孩子回到父母身边。
「拜托,楚竟威,我家花坊的篮子全都长得一样好不好?再说,我哪会记得每天上门的客人啊?我又不是一直待在店里。」楼葆真白了他一眼,对他失去冷静的判断力感到没辙。
「那么,阿光呢?他比你细心多了,说不定他有见过这孩子。」楚竟威没办法,只好将希望放到楼葆光的身上。「阿光睡了吗?我去叫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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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叫了,我已经起来了。」
楼葆光带点睡意的温和声调从二楼的楼梯传来,稍稍中断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光哥。」楼葆真回过头去,「你怎么起来了?你明天不是一早就要出门办事吗?」就是因为考虑到光哥明天的行程,所以她刚才才没将他叫起来的。
「没关系的。」楼葆光苦笑著摇摇头。
他没说出口的是,若是他再不起床处理这件事,恐怕隔壁邻居又会打电话过来抗议他们楼家制造噪音了。
「阿光,刚才的话你都有听到吧?」楚竟威叹了口气,「能不能麻烦你看看这孩子,看你有没有见过?」
「你们俩的声音那么大,左邻右舍都听得到。」楼葆光走下楼,叹道:「让我看看孩子。」
「他在这里。」楚竟威指指桌上的大花篮,「小家伙被我捡到的时候一直在哭,现在大概是哭累了所以才睡著了。」
「真是可怜的孩子。」楼葆光仔细地端详孩子的面孔,「你捡到他时,他身边什么纸条或小背袋之类的东西都没有吗?」
「啥都没有,就只有孩子,所以才不知道是谁丢的。」楚竟威摇了摇头,觉得头疼欲裂。「老天!我需要阿斯匹灵。」
「我放在老地方,你要吃的话自己去拿。」楼葆真比比客厅一隅的木柜,表情虽然冷淡,却有著一丝一闪而逝的担忧。
「一颗就够了,我可不想增加肾脏的负担。」楚竟威叹口气从沙发上跳起,往柜子走去,在里头翻找一下後,他取出一个小药盒,拿出阿斯匹灵丢进嘴里,然後又自动自发地走进厨房找茶喝。
由於学生时代他与楼家人的感情一直很融洽,所以常到楼家作客,偶尔楼家人有事出远门,也会拜托他照顾楼葆真,所以他对楼家屋子的结构和摆设也熟得像自个儿的家一样。
「竟威,我没瞧过这孩子。」楼葆光仔细看过孩子、又检查过篮子後,很确定地摇头。
「连你也没见过?」楚竟威从厨房踱步出来,他揉著发疼的太阳穴。「看来要找到他的父母是很难了。」
「我看……这种时候只能先交给警察处理。」楼葆光提出中肯的建议。
「好主意。」楼葆真笑著拍手,「刚才怎么都没想到啊!」
「还不是某人一直穷搅和的关系。」楚竟威在沙发上坐下来,也许是因为吃药的心理作用,他感到头痛稍微缓和了点。
「楚竟威,你讲话客气点,别忘了这个孩子是谁惹来的麻烦?」楼葆真火大地抱怨道。
三更半夜将人吵醒也就算了,还一直诬赖她是她把孩子乱丢,这笔帐还没跟他算清楚哪!
楼葆光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又即将开打的战况,「好了,你们就不能安静几分钟别吵架吗?当心把孩子吵醒……」
「呜……呜啊!」
果然不出楼葆光所料,一个晚上又冷又饿、没得到照顾的孩子,被楚竟威与楼葆真的吵架声音被给吵醒。
「天哪!阿光,你还真是乌鸦嘴。」楚竟威一听见孩子的哭闹声,觉得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头疼又开始发作了。
「你说我哥什么?」楼葆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也不想想是谁的错?孩子哭了你不会抱起来哄一哄吗?」
「拜托,我根本没带过孩子,你叫我去抱他?万一我把他摔下来怎么办?」楚竟威对这个浑身软绵绵、好似没长骨头的生物可是敬谢不敏。
「真是拿你没办法。」
楼葆真终究还是女人,看见孩子哭个不停,她心软地伸手将孩子从藤篮里抱出来。
「乖乖……乖乖别哭哦。」楼葆真把孩子抱在怀里,让他的头轻靠在胸口。
也许是听见楼葆真的心跳声,才使得孩子感到安心,小婴儿被她这么一哄,竟然真的就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