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官隽祺撩着性子举起长袍,“你看,将来不论你变胖变瘦,这衣衫都可以穿;而且,它可是很通风喱!你瞧这下摆多宽松。”
通他的头咧!那长袍根本长得拖地,风能从哪进去啊?
他根本就是想将她包得密不透风,想害她热到死嘛!
“佳佳,”官隽棋眼见她不肯乖乖穿衣,只得使出美男计,“你赶快穿上,我们今天得去宝玉庄。”
看她一脸的抵死不从,他提出交换条件,“如果你乖乖的听话,今晚我们盖五个章。”
哼!佳佳更生气的瞪他,谁要跟他盖章啊?
每次她还正在享受盖章的甜蜜滋味时,他就已经开始把她戳得好痛,她才不肯随便跟他盖章呢� �
官隽祺看佳佳就是不肯如他的愿,只得实话实说了,“唉!佳佳,你能了解一个男人的悲哀吗?”
佳佳以一副“她又不是男人”的表情看着他。
“男人都对他心爱的女人充满了占有欲,你懂吗?”他将佳佳抱在怀中。
好像有点懂,就像前两天她偷偷跟官隽棋的小弟出去玩,回来被他发现,他摆了一晚的大便脸给她看。
官隽棋看着她的脸不再紧绷,这才继续发挥他说服人的功力,“而我是你的男人,当然希望你能完完全全属于我一个人。”
“我是啊!”佳桂赶快乖巧的告诉他。
“可这只是在家里才这样,”官隽棋无奈的说:“我非得利用你的‘招客来’替官家制造出更多的财富不可。”
“这样很好啊!”她不觉得多赚钱是罪恶的事啊!
“你不懂……”官隽祺终于将他的心事摊在台面上,“知道你得进驻每个商家以招来客人是一回事,可……眼睁睁的看着你被每个陌生人瞧又是另一回事……”
“所以呢?”她还是不懂。
“我不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受我的保护,却还得逼她成天在外面抛头露面……”他的嗓音变得低哑,“我……会不舍……”
“没关系,我愿意。”虽然她也不是很喜欢抛头露面,但除了可以为他赚取银子,她自己也可A点小钱,而到最后,他所有的钱还是会变成她的,她就不这么在意了。
“可我不愿意……让众人天天看着我心爱的妻啁!”他说出心底的真心话,“所以,我才想将你密不透风的全包裹住,不让任何人多看你一分一毫。”
说他自私也好、说他无聊也罢,他就是想以自己的方法密实的守住她。
佳佳像是突然体会到他的心意似的,忍不住紧紧的抱着他,“我穿、我穿。”
于是,在官隽祺的帮忙下,佳佳终于穿上一件咖啡色的丝质长袍。
除了她的两颗骨碌碌的大眼睛之外,她浑身上下全都被包裹在那宽大的衣抱中,两只小手都被袖子遮掩住。
官隽棋仔细审视佳佳的模样,并将她左右转来转去,好不容易确认绝不会有曝光的机会,他才安心似的说:“你对我家的情况一定很好奇吧?”
佳佳眨眨仅露出的大眼,一副如果他肯讲,她便会很专心聆听的乖巧样。
“我爹是个风流种,以致我们四个兄弟全是不同的娘生的。”官隽祺打算长话短说,“但我爹一直灌输我们一个观念,除非会赚钱,否则,他便不会重视他的儿子。”
官隽祺像是在缅怀过去般的露出脆弱的模样,“而我娘一直不受宠,所以,她好期望我能争气,能让我爹因此多爱她一点……
“为了让我娘过好日子,我拼命的吸收各种知识,并在很小的时候就试着帮家里赚取银子……”他苦笑道:“我们官家可是不愁吃、不愁穿的大富人家,可是……我却常常为了一两纹银跟人抢得头破血流。”
佳佳不禁紧靠着他,虽然她也是苦出来的,但至少,她娘是明说要她为家中牺牲,而她也从其中找到了乐趣。
“可那竟让我爹对我另眼相看,所以……”他突然流露出一丝落寞的神采,“我娘三不五时就逼我出去跟别人争、与别人抢……甚至是跟自家的手足!”
官隽棋的眼中闪着可疑的晶莹之光,“……后来我终于领悟出,我其实是官家的赚钱工具,官家少不了我!这也激起我的好胜心,我就是想让官家的每个人都知道,他们想过富裕的生活就只能靠我一个人……
“只不过,我娘却没那个福分,她……在我出人头地前就离开人世……”他的语气中隐藏无尽的感慨,“我多想在她面前炫耀我的成就啊!”
佳佳的小手紧紧抓住他,“我……我想她其实应该是知道的!”
“其实,家里的其他弟兄一心想分享我努力的成果,可他们哪知我曾受过的苦?”他神情略微激动的问:“佳佳,如果是你,你会将这一切拱手让人吗?”
怎么可能?
她生平立定志向,就是要拼命的赚一辈都花不完的银子耶!
“绝不!”她眼中闪着坚定的神采。
她会与官隽棋并肩作战,继续担任官家的经营之神的重责大任,绝不让他那些只想坐享其成的兄弟来搞破坏。
“这就是我最喜欢你的地方。”除了先前令他心仪之处外,他好喜欢她跟他的想法是如此的相近,一样喜欢当个呼风唤雨的强者。
他甚至觉得,上天就是觉得他仍有不足之处,才会将她送到他的身边,让他们夫妻俩能成为京城首富。
他真的觉得,这是上天付予他的使命。
宫隽桦带着两名“讨债鬼”,恶狠狠的站在宝玉庄想堵住佳佳,将她交到她的债主手中,可他们左等右等,却始终不见来人。
“官公子,您……该不会是在开我们玩笑吧?”债主甲不禁狐疑的问:“我是早就认栽了,谁教我自己笨,才会让她将卖身契骗了回去!”
债主乙也担心的说:“是啊!没了卖身契,就算咱们要求她遵照契约上的规定,可她……可以抵死不认账啊!”
官隽桦没想到这年头连债主都这么没用,“你们可是在她身上砸下白花花的银子,却没有回收到任何好处耶!”
“呃——”两名债主都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异口同声的说:“也没、没多少银子。”
其实,他们都是黑心的生意人,在跟佳佳的娘订下卖身契时,都欺负乡下人不懂市场行情,只以几两碎银就让她娘签了字;是以,事后被那机警的小女孩逃了回去,他们只当是一场游戏一场梦,并未太在意。
官隽桦气得差点不想理人,他正想苦口心的劝说两名债主拿出凶恶的态度索债,却突然见到他二哥与一名衣着怪异的人一前一后往他们所在的方向走来。
他才不想跟他二哥打照面,便赶快将身子转开。
看着他们进入宝玉庄,官隽桦再次觑了眼那名不男不女的怪人,便不再理会,继续将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的二哥,“奇怪?他今天怎么没带那女的来坐镇?”他明明听说官隽祺每天都会带着司徒佳佳四处赶场“招客来”。
官隽祺的习惯便是,将佳佳放在店里的最角落,自己则与店里的掌柜一起看账目,并协助应付等一会儿可能出现的人潮。
果不其然,才一眨眼的工夫,宝玉庄的门前已聚集一堆欲购宝石的贵客。
“唉!站在这人群中浪费我宝贵的时间,我究竟是为了什么?”债主甲不禁羡慕起宝玉庄的人潮如泉涌,“我还不如赶回去做生意。”
债主乙也跟进道:“对啊!做一件生意是一件,总是有银子赚啊!”
言下之意,他们没耐心再在这里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官隽桦却百思不得其解,他不懂,为何他二哥没带那会“招客来”的女孩出门,宝玉庄的生意却在他二哥来到后,生意仍然好到不行,
莫非……
那女孩将“招客来”的好本事全传授给他二哥了?!
可恶!老天为何要对他二哥那么好?
他气得决定就站在门外等待,等打烊后,再与他二哥好好理论一番。
可他没想到的是,当天色向晚,太阳西沉,人潮也因宝玉庄关门而散去后,他二哥竟拉着那“蒙面人”笑嘻嘻的走出店门。
官隽桦这才意识到——那蒙面人正是司徒佳佳。
可恨!竟敢掩人耳目,害他白白在宝玉庄的门外罚站这么久!
明天!明天他非让他俩知道他的厉害不可。
于是,第二天天才蒙蒙亮,官隽桦就好说歹说的硬是将那两名债主再次请到官家的另一个店铺——潇绣坊的门口。
“你们也亲眼见到昨日宝玉庄的生意有多兴隆,你们……”官隽桦不禁激动道:“难道你们还算不出你们的损失有多大吗?”
他们哪是算不出啊!他们根本就是不想也不愿去算。
因为,一想起自己竟然恶质的去欺骗乡下老妇,再被一个年幼的小姑娘给骗回来……他们都觉得丢脸丢大了。
好不容易等到店铺开门,官隽桦硬是软硬兼施的要求那两名债主跟他一起站在门口等人。
当官隽祺带着全身上下都被包得密实的佳佳来到潇绣坊时,他根本没留意到门口站着三名找碴的麻烦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