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娘--人家不想去咩!”一名头梳双髻,年纪小小。长得粉嫩粉嫩的可爱小姑娘不停的跺着小脚,那架式十足是说什么都不肯轻易就范的模样。
细看那小姑娘,她有两颗水汪汪且活灵活现的大眼睛,里面装的全是调皮捣蛋的神采,乍看之下还像是会说话般的不停的眨啊眨的;她挺秀的俏鼻生得小巧可爱,微微资立在小脸的正中央,看上去有点骄傲又不会太骄傲;而那红滟滟且菱角分明的樱唇,乍看仿佛与那好吃的山樱桃没啥两样,让人一见就会情不自禁的吞咽两口口水。
可从她身上穿的服饰就可得知,她的家境似乎不怎么样。
她面对一名身穿农家衣衫,上面还有不少补丁,满脸沧桑的中年妇女,她正紧皱双眉,不停的碎碎念着,“你怎么能不去呢?娘前天才收了王掌柜偷偷塞给我的银两呢!”
“可是……”小姑娘急得又叫又跳的吵着,“人家就是不想去抛头露面嘛!”
“那哪是抛头露面啊!”被称为娘的中年妇人立刻义正辞严的纠正小姑娘的措辞,“只不过是让你到王掌柜的小面馆坐一会儿,哪是你说的这样!”
像是嫌自己说得还不够清楚似的,中年妇人气唬唬的一把拉住站在她身侧的瘦弱小男娃,“哈!你没瞧见若宝有多想去吗?你也不想想看,你到王掌柜那里可是有吃、有的,你还有什么好不满的?”
那小男娃看上去不过三、四岁,只见他涎着口水,一头扑进小姑娘的怀里,“姊姊~要吃吃、吃吃!”
小姑娘情不自禁的软了心肠,摸摸小男娃柔软的头发,退让的说:“好嘛!妹姊会帮你带好吃的回来,你在家要乖乖的喔!”
“嗯—-”小男娃净在小姑娘的怀里磨蹭着。
“啊啦~那你就快去啦!等会儿去晚了,王掌柜又要念个老半天了。”中年妇人赶紧推了小姑娘一把,“有话等回来再说。”
“可等我回来,你又已经收了别人的银两了……”小姑娘虽然听话的移动脚步,但她还是满脸的不情愿,“就跟你说人家不喜欢这样咩!”
说着说着,她的双眼竟莫名的泛红,泪珠儿似乎就要掉下来,她可怜兮兮的俏模样还真是我见犹怜呢!
“那我们一大家子还要不要吃饭呢?”中年妇人眼见小姑娘想掉泪,立刻将家事拿出来摊在阳光下,“那你说说看!”她双手又腰,一到想吃人的鸭霸样。“你爹的宿疾还要不要找大夫医治?你大姊的嫁妆还要不要准备?你二妹的腿伤究竟要不要继续吃药?还是……你真想让娘将你三妹拿去卖掉?”
像是还说不够,只见她停顿一下,吞了口口水,紧接着又忙张开嘴,准备“落落长”的说上一拖拉库。
小姑娘当下立刻以双手掩住耳朵,拼命的摇着头,刚才那要掉落的珠泪也在一瞬间消失于无形,“好啦好啦!人家现在就去,你卖搁贡啊啦!”
真是的,每次娘都拿家里的重担来说嘴,害她只能被迫扛起沉重的家计。
看着小姑娘“咚咚咚”的往王掌柜的面馆奔去,中年妇人这才变脸如翻书般,摆出一脸的和颜悦色,笑咪咪的牵起小男娃的小肥手,“走!回家罗!”
“要吃吃……”小男娃一心只想到姊姊刚才的承诺。
“有有有!”中年妇人一扫刚才举证家贫时的沮丧模样,神采飞扬的笑说:“咱们家从现在起可是不愁吃、不愁穿罗!”
小男娃显然是听不懂娘亲的话语,依然啰啰唆唆的叨念着,“要吃吃、吃吃……”
中年妇人再看了一眼刚才离去的二女儿的背影,有点无奈又不会太无奈的说:“对不起啰!佳佳,娘……实在是为了这个家,你会原谅娘吧?”
但是,她其实一点也不知道二女儿会如何看待她这个亲娘,只是,她真的是走投无路,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谁教你无生就有这样的命,就只能算你……带衰吧!”中年妇人喃喃自语着,“娘现下当然只能靠你来养家活口啰!”
说完,她拉起小男娃的小肥手,摇头甩去刚才的落寞感觉,开心的哄着他,“走!我们回家吃好料的。”
“耶~”小男娃一听到有吃的,立刻开心的欢呼起来,一蹦一跳的跟着中年妇人一起离开了。
就在此时,一直掩藏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的一对主仆,看到他们母子俩走远,才终于自大树后面走了出来。
“来福,那小姑娘真有那么神吗?”一名看似玉树临风的年轻男子不甚相信的问。
他是个看似俊逸,却又带些严肃气质的贵公子,在他那如刀刻般的坚毅面容上有一双浓密的眉、一双看似无情的单凤眼、一只挺立甚至带点鹰钩的瑶鼻、一张薄薄的唇,浑身散发出一股分人不寒而栗的王者气势。
但此时,他脸上却流露出一抹非常好奇的神情。
“回少爷,”叫来福的忠仆恭敬的回复,“据这小镇上的人说,那姑娘确实有这种奇妙的本事。”
“是吗?”年轻男子狐疑的说:“不过,我还是得亲自去瞧瞧,否则……”他顿了一下,“咱们砸下的银子岂不是白花了?”
“咦?!”来福不解的望着主干,“可您早先不是说……那是在做好事吗?”
“呿~”年轻男子以手中的玉扇轻敲了来福的额际一下,“在商言商,既然她真那么有价值,咱们当然是不用白不用罗!”
“哦~”来福吃惊的望着表情莫测高深的主子,一脸的不明所以,“那所以咧?”
“所以,咱们现在当然得去看看她究竟有多神啊!笨~”年轻男子说完,已一马当先的迈步向前。
来福赶紧急起直追,但他心中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奇怪?少爷明明是在听说那小姑娘悲惨的身世后,一时善心大发,想买下她,让她不必再在公众场会抛头露面,准备让她到严府做个小丫环的的,怎么现下情况全变了?!
不过~他再想了想,他家少爷本来就是个想到什么就做什的人,向来随性惯了,也因此,他马上就释怀了。
第一章
升记面馆——
“客倌,您今儿个要吃啥?”
“客倌几位?哦—一两位。没问题,我给您们带位。”
“客人要烧肘子面三碗哪~!客倌,您先坐坐,您点的面食一会儿就给您端来。”
没错,这些个此起彼落的吆喝声正是从王掌柜的小面馆里传出来的——
只见两名跑堂的店小二正忙得不可开交,他们一会儿带新进门的客倌人座、一会儿高呼客倌所点的面食;而那王掌柜则是端坐在柜台后方,不断的数银子兼央请客倌下回再来。
这些吵嚷的杂音让小小的一间面馆显得热闹非凡。
官隽祺带着来福迈进这家小面馆时,看到的正是这副情景。
“哇—一少爷,那位小姑娘还真是灵验呢!”来福口气崇拜的说着。
“呿!”官隽祺倒是没被眼前的阵仗所感,“你懂什么!她究竟灵不灵光得等本少爷试了才知道,咱们怎么可以道听途说呢?”
他向来对任何人事物都求持着实事求是的态度,从来不对坊间任何无聊的传言所蛊惑,这也是他之所以能在那么复杂的大户人家中,接下家中主事者之位的主因。
“客倌,”店小二已殷勤的奔过来,有不好意思的问:“您是第一次来吗?真抱歉,目没有位子,您能否缓一缓再过来?”换言之,就算目前店内无座位,他也不愿错失任何一位客人。
官隽祺厉目一扫,还真的呢!在这间小小的店面里摆了近二十张桌子,此时,每张桌子都坐着三、四名客人,只除了最角落的一张小桌。
来福已急急的插嘴,“呿—一咱们少爷肯来你们店里用餐,是你们前辈子修来的福分,你却要咱们等会儿再过来?”
不是他来福爱卖弄家世,他家少爷可是京城里的官商大户,肯来屈就这么破旧又肮脏的小面馆,他们居然不立刻招呼他们主仆人座!
“来福!别为难人家。”官隽祺一眼就看出这间小面馆是真的人满为患,他并不想为难店小二。
“是是!客倌,您稍候,我试着替您并位。”店小二打量他们这两名贵客的昂贵衣着,当下就知是有钱人家,马上决定不得罪他们。
“慢--”官隽祺立刻伸手阻止店小二的轻举妄动,他并不想因自己的出现而造成他人的不便,再说,他光顾这间小店的真正用意只是想见见她“发功”的功力罢了。
所以,他指了指最角落的一张小桌,“不必麻烦,我看……我就跟那位姑娘并桌吧!”
话都还没说完,他已朝那最角落的小桌走去。
“不不不!”
店小二焦急的伸长手试着阻止他,还对着他的背影叫嚣起来,“那个……喂!不准你们去找她的麻烦!”不但如此,他甚至还激动的扯开喉咙放声大喊,“那个……掌柜的!有人想来找碴啦……”
顿时,小面馆内一片哗然,所有原本正在用餐的客人全倏地站起身,并在下一瞬间,像是很有默契似的全都站在店小二的那一国。
看着店内所有的食客全都对他怒目相向,官隽棋心底一拖拉库的好奇因子便全被引发出未。
王掌柜也急匆匆的奔到官隽棋的面前,他顾不得擦拭急出的满头汗水,大刺刺的挽起衣,摆出一副想要跟他干架的架式。
“怎样?老子我已经付过她娘一两银子了,现在这时辰她就是我的人,你不服气吗?想来踢馆吗?”
官隽棋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半句话,原先坐在角落的小姑娘已双手掩面,气急败坏的想奔出小面馆。
“等等!”
顿时,王掌柜、两名店小二、来福以及官隽棋异口同声的出言想制止她离去。
“佳佳啊!你怎么能走呢?”王掌柜肥肥的身子因气炸了而不停的颤抖着,但他仍不忘挡在小姑娘身前,“你娘已经收下我预付的一两银子,咱们说好到明天晚膳前,你都得坐镇在我的面馆里的。”
“对啊对啊!”两名店小二也争先恐后的表达自己的高见,“虽然你一来,咱们就会累得像条狗一样,可我们怨了你、怪了你吗?你怎么能一走了之呢?你这样像话吗?对得起你自己的良心吗?”
像是讲不过瘾似的,他们气得只差没头顶冒烟,“你明明就替对街黄掌柜的烧饼店坐阵了三天,让他们的生意好到不行说!”
而他们也有分点红,赚多一点薪资,她怎能这么不负责任的在他们才刚开始忙碌、正要开始收进滚滚银两前落跑呢?
“是啊!你还能去哪?你已经算是我们少爷的人了耶!”来福也不干示弱的抢着开口。
“姑娘慢走……”官隽棋只来得及说出这几个字。
司徒佳佳却像是压根没听到其他人所说的话语,煞白了一张小脸,满脸讶异的死盯着来福,“你……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来福正想将心中的话说清楚、讲明白,却被众人打断了。
王掌柜不满的大声抗议道:“我说什么?我就是说,你娘已经收了咱们的银子,你哪能随随便便的毁约啊?”
“对咩!”两名店小二像是双胞胎般的继续异口同声的发表他们宝贵的意见,“我们好不容易能挣多一点薪俸,你怎么能厚此薄彼,只让烧饼店的黄掌柜跟他家的阿水、阿金赚到甜、赚到爆?我们也是要养家活口的人耶!你做人嘛也要公平一点……”
佳佳完全没将别人的话语听过耳里,只是怔傻的看着来福主仆两人,一张小嘴几次张开想说话,却根本发不出声音,久久才以沙哑的嗓音问道:“是、是真的吗?我娘……我娘真将我卖了?”
“早就买了!”王掌柜才不愿意被人忽视,他不顾一切的挤到佳佳的眼前,扳起肥胖的手指算给她听,“喏!前村开棺材店的李老板、隔街开脂粉店的张大婶、东大街上摆摊算命的葛大叔、西大街底卖闺女衣料的陈老头……不都是你娘的老主顾?”
来福看到佳佳的小脸顿时泛白,似乎满脸的不敢置信,他不禁觉得自己有点不忍再看可传兮兮的她。
官隽棋耳听店里的人诉说着她“神勇”的事迹,眼看她现下露出脆弱的模样,他的心不禁莫名的一凛,像是被针扎了下似的。
他再看了看眼前虽然满脸落寞,却始终没掉了一滴泪的小姑娘,忍不住以生平最慈蔼的嗓音说道:“没事,我只是请你到我家去帮忙点杂事,既不累又不必抛头露面的,你别怕!”
佳佳的小脸上闪过一丝莫测高深的神采,但那表情却在瞬间飞逝而过,若来仔细盯着她瞧,绝不会发现到她真正的情绪。
只见她紧接着抬眼看向站在她眼前,长得高头大马的官隽祺,怯生生的询问道:“那个……我娘、我娘有跟你签……卖身契吗?”
看她这么慎重的模样,官隽棋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大方的拍拍胸脯道:“无妨,就算本少爷有跟你娘签下卖身契又怎样?只要你能依契约还完欠我家的工时……嗯—一我会将卖身契直接还给你的。”
“少爷!”来福吃惊的盼着主子,仿佛他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
拜托!他家少爷可是个实事求是、在商有商的商人,生平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他怎么可能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
“我……可以看看……我的卖身契吗?”佳佳没空理会其他人,她鼓起勇气,勇敢的向官隽棋提出要束。
官隽棋也不懂自己为何变得这么听话,他只知道自己一见到这看起来孤伶伶的小姑娘,心底就升起想呵护她的念头,所以,他立刻示意来福将她的卖身契取出。
佳佳目不转睛的盯着上面的日期——
耶—一太好了!
这张契约上面说,她的卖身契是从今日的午时就生效了,换言之,她……现在已经不必再在此地抛头露面,做什么“招客来”的鬼差事了。
“那……”但她并没有喜形于色,只是很小心翼翼的提出第二个问题,“那个……我娘已经拿到银子了吗?”这点对她而言可是相当重要,因为,如果娘真拿到卖身契上的银两,那她就再也不必担心家计了。
“当然拿到了。”来福立刻想起佳佳的娘昨晚数银票时的计较模样,“我们少爷昨日就全数算给你娘了。”
“那……如果我现在……我还必须……”她看看王掌柜,再看看官隽棋,“必须继续持在这里直到明晚吗?”
官隽棋摇摇头。
王掌柜却火速的点头如捣蒜,“佳佳啊!你可要引水思源,你娘答应过的事你可得做到,别让你娘食言而肥啊!”那话说得语重而心长。风隐扫校 浪漫★小说制作室★
“基本上……”官隽棋看着佳佳一脸的不情愿,“你是可以不管这的事,如果他们要找的话,也该找你娘负责。”
来福又补上一句,“她现在可是有资格过着菜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贵日子,赔点小钱应该没什么大不了。”
“真的吗?”佳佳再次很认真的确认。
官隽棋与来福立刻点点头,可王掌柜与两名店小二则是将头摇得都快断了。
“真的吗?”佳佳的小脸上原先失落的神情已逐渐消失,在看到官隽棋再次点头后,她顿时蹦跳起身,又是大叫又是欢呼的惊声尖笑着,“我出运啦、我出运啦!耶一一我再也不必被我娘当作摇钱树,耶~我好开心喔!”
王掌柜闻言,当了气得痛哭失声,“呜呜……我非要去找你娘算帐不可……”
两名店小二也忍不住抱头痛哭,“哇—~我们好不容易有赚外快的大好良机,现在全没了……”
其他所有本来还在用餐,后来跟着一起着热闹的食客们,当下就抹抹嘴巴开溜,“唔—一少了‘招客来’,那咱们就去别家吃吧!”
眼看众客相连用膳的银子都还没付,王掌柜已顾不得佳佳,直接冲上前与食客理论去了。
他心里想的是——等他解决完眼前的小事,非立刻去找佳佳的娘算帐不可!
而同一时间,官隽棋看着几乎可说是满面春风的佳佳,一时竟心旌荡漾,但他不住的是,为何自己在看到她无忧无虑的迷人笑容时,自己好像比她更开心呢!
***官隽棋本想带着佳佳尽速离开这个小镇,因为,他对她还有许多的疑惑。他心想,就这么一路试试她的“本领”吧!如果她真的这么行,那他不介意违背他当初对她的承诺,就这么让她一直抛头露面。
至于她会不会生气罢工,他倒是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因为他发现,自己对她的好感甚深,所以,万一届时他真的无法说服她的话……
那他也不介意把自己“抵押”给她一辈子,反正,肥水不落外人田嘛!
至于这一路上,他是打算慢慢的晃回去,毕竟,他们官家在外的产业多得不胜枚举,他就当作来趟视察之旅,顺便帮自家的产业多赚点银子。
可他没想到的是,佳佳虽然没有表露出自己被家人所卖的难受感觉,却拼命的吵着在她离开之前,一定得回家一趟。
拗不过她的坚持,官隽棋只得让步。
来福只是张着讶异的双眼,不懂为何做事一向很有原则的少爷,在初见到佳佳后,不断的打破他的行事准则?但他聪明的没有多问。
说官隽棋不担心是假的,他看着就快回到自己家的佳佳,终于放心不下的出言道:“呃~司徒姑娘……”
佳佳闻言,不解的望着官隽棋,“少爷,您喊我的名字就好,别称呼我司徒姑娘,我会担当不起的。”
“对咩对咩!”来福心忖,如果他家少爷坚持喊佳佳为司徒小姐,那他也要叫少爷改唤他为林公子了。
“好吧!佳佳,”官隽棋从善如流的说道:“你回去后可别责怪你爹娘啊!我想……”他顿了下才继续往下说:“他们会做出如此的决定,想必也是生活压力够重。
看着佳住巴掌大的小脸,他竟好舍不得伤她的心,“他们会如此做……绝对是有逼不得已的苦衷,你要体谅他们,记住!他们不是不要你了,懂吗?”
他以很温柔的语气对着佳佳细声细气的教诲着。
佳佳抬头望着官隽棋,闪亮的眼中绽放着莫名的神采,那光芒一闪一闪的,灿亮得让官隽棋的心不停的悸动着。
来福只能无言的张大嘴,听着向来冷然的少爷净做着令他跌破眼镜的事。
唉!看来这个小姑娘对他家少爷似乎有着莫大的影响力,他得多多巴结她才行。
“我懂了。”佳佳乖巧的问:“那……我能在家待个几天吗?”
她还想帮她娘解决王掌柜可能上门找碴的麻烦。
“嗯—-”官隽棋不想浪费时间,面有难色的提出交换条件,“那个……我每年给你半个月的假期,无论你想回家做什么我都不管,这样你能立刻成行吗?”
佳佳闻言,小脸顿时一亮,斤斤计较的说:“那先说好,我可是要整整十五天在家才行喔!来回的路程都得扣掉。”
官隽棋满脸宠溺的神色,“没问题。”
来福却顿时掉了下巴,天哪!他家少爷是头壳坏了,还是中蛊了?怎么那小姑娘说什么,少爷就承诺什么?那他……也要如法炮制,为自己争取最大的福利。
于是,他赶快插嘴道:“少爷~我……”
“你闭嘴。”官隽棋一言以蔽之,“佳佳,进去吧!”
啊—~那A差那么多?来福委屈的心忖,没关系,他会再接再励,试着替自己争取到一个长假。
毕竟,他从小被卖进官府,到今天已十五年又七个月,可是从来没休过半天假呢!
佳佳蹦蹦跳跳的推开家门,一脚踏进破旧的家中,“爹、娘—一我回来啰!”
她娘立刻冲了出来,瞪大双眼,“你……你怎么能回来?”
“安啦!”佳佳笑脸迎人的说:“我都跟人家讲好了,没问题,不会再去人找上门来要求退货的啦!”
“好里佳在。”她娘这才不停的拍着自己丰满的胸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又像以前那样被抓包了呢!”
“哪可能!”佳佳已经往内室冲进去,“我去看爹跟弟妹。”
她娘则是追在佳佳的背后,完全忘了家中还有外人,拉高音调问:“那这次你能半路溜回家吗?娘答应王掌柜的下个月再让你去帮忙的说……”
“好啦~”佳佳的余音一直在官隽棋的耳畔回响。
“啊那张卖身契咧?”佳佳的娘追问。
“小事一桩,我会偷回来啦……”
呃~官隽棋与来福不禁面面相觑。
那个……她们母女俩刚才的对话真是他们主仆俩现下所想的吗?!
“少、少爷……”来福呐呐的喊道:“您……”还好吧?但他不敢问出口,因为这可是他家少爷生平第一次想做好事、生平第一次对弱者伸出援手,他不敢想像万一他家少爷是被好人所骗,那会有何种下场!
“来福……”不去吧?!这个……看似羞怯腼腆的小姑娘……甚至连她那看似乡间欧巴桑的娘,竟然想一起联手欺骗他这个无商不奸的生意人?
怎么可能?他又不是省油的灯!
好!就让那小姑娘放马过来,他绝对会好好的给她照顾一下的。
官隽祺像是这才回过神似的,“来福,你快过来捏我一把,我……怎么觉得自己好像在作梦!”
唉!少爷绝对不是在作梦啦!
但来福知道他家少爷一向说一是一,所以,他二话不说的走到官隽棋的身边,毫不留情的在他的大腿上用力一掐——
“啊”
顿时,官隽棋的呼痛声响彻云霄,连屋内的佳佳与她的娘都匆匆奔了出来,她俩神色慌张的异口同声问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没什么!”官隽棋只赏了来福一遭杀人的目光,便神色自若的说:“佳佳,你准备好了吗?咱们可以动身了吗?”
佳佳完全没有露出半点依依不舍的模样,她甚至没跟她娘道别,便直直走到门口,“走吧!”
但她却起无人注意之际,投给她娘一个诡异的眼神。
如果不是官隽棋听到她们母女俩刚才的怪异言论,官隽棋发誓,他绝对不会注意到佳佳的举动,但他现下心中满足不满的情绪,是以……他完全看到了!
哼!想在他这个奸商的面前耍花招,无异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他绝对会让她好看的!
来福觉得自己好委屈,为何他只是遵照少爷的指令行事,却还得还受少爷的卫生眼伺候?
“来福,你还在那里叽叽歪歪的干嘛?快走。”官隽棋不想让佳佳发现他已知道她在打什么鬼主意,只好将满腔的火气全出在来福的身上。
“哦~”来福虽然不觉得自己该被当作出气筒,但他却敢怒不敢言,只能嘟着可以吊三斤猪肉的嘴,默默的跟在官隽祺的身后。
“佳佳~你要机警点!”佳佳她娘不忘在女儿身后叮咛,“那个……回来我们会在……呃~东……嗯一一大……哦~街……”
佳佳像是很认真的听完,便毫不在意的挥挥手,“知啦知啦!”
官隽棋紧皱浓眉,他心想,好大胆的母女,竟然敢在他面一交换密语,好—一那他就拿出他的本事,让这小姑娘见识一下!
但他不懂的是,明明他现在已经知道她想骗他,可他对她好感却半点都没有消退,代志那A按呢?
第二章
“喂—~”佳佳拉扯着来福的衣袖,“少爷是想走去哪啊?咱们不是该赶回京吗?”怎么会雇着马车一路逛大街呢?
来福没好气的将官家的规矩摊在阳光下,“你听好,佳佳,”他好整以暇的说:“咱们官家的第一条规矩就是,主子说东,下人就得往东,不得有二话;第二条规矩是,主子想怎么做,下人就只能言听计从,没得商量;第三条规矩是,主子……”
“停!”佳佳将小手覆住来福叨念个不停的嘴上,“你只要先告诉我,官家一共有几条规矩就行。”
拜托!她又没想待太久,等她骗回自己的卖身契,她就会跟他们主仆两人说再见,谁理他们官家那劳什子规矩啊!
但这回比较不同的是,她一直都想到京城里瞧瞧,所以,她打算尽快去到官家,再找个好时机溜出来,凭着自己一身的“好本领”,快快活活的留在京城里玩个够。
所以,她简直无法忍受这么慢的行程。
“多着咧!”好不容易有新人能供他奴役,来福控制不住心底的快活,兴高采烈的诉说着,“如果是官家的家规,一共有一百零八条;如果是少爷的私人规矩,就有七十二条;至于老夫人、大少爷、二少爷、四少爷他们的,那就各有……”他扳起手指开心的算起来。
佳佳却再次捂住来福的嘴,“哩卖搁员啊!”
官隽棋也不懂,为何当他乍见到佳佳将小手触碰到来福时,他心底竟酸酸的、涩涩的。
是以,他立刻出声喝止,“你们两个还不快点分开!”
他的嗓音实在太大声、太有威严,以致佳佳与来福顿时吓得火速跳开,还因跳得太急,两人一起跌了个狗吃屎。
“你们都是孩子吗?不懂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吗?”官隽棋实在太气,以致说话都不经大脑,“来福,你真以为你是我的谁,竟敢随便动我的人?!”
来福从来就怕他家少爷,从小就见识尽官隽棋的不讲情面,所以,他抖瑟着身于,排命的摇头、插手,甚至浑身上下都在摇晃着,“没、没……我没……我只是在讲家、家里的规矩而已……”
这他倒是相信,毕竟,来福可是第一次有机会在新人面前摆出老鸟的姿态,这种心态他可以了解。
“嗯~”所以,他稍微释怀的松口,“那也不必靠那么近吧?下回得距离她三公尺外,听到没?”
来福赶忙点头如捣蒜。
可佳佳却对官隽棋的某些话很感冒,再加上她又不打算长期伺候官隽棋,所以出言就不太客气,“先说好,我可不是谁的人喔!”
人也顺势从地上爬起,顾不得自己的嘴里还沾着一些泥土,小脸上满是灰尘,立刻双手叉腰,双脚岔开,摆出一副干架样,恶狠狠的告诉官隽棋,“我只是这两年要做你家的奴婢而且喔!”
看着她骄傲的模样,来福都替她担心死了,因为,在他家少爷的心中,下人就是下人,哪有回嘴的份?
如果现在在官家,那她可能早被拖去海扁一顿了,因此,他很好心的扯了下她的裤角,小小声的提醒道:“规矩、规矩!”
可佳佳正在气头上,哪肯理会她先前所听到的不平等规矩。
官隽棋明明该生气的,但他不知是中了什么邪,竟然被她蓬头垢面的俏模样吸引住、被她鸭霸的茶壶样勾得心神不知飞往何处,忍不住好言好语的轻声哄她,“好好好,你别气,本少爷只是跟你说着玩的。”
什么?!
来福脸上瞬间出现三道黑线,现在站在他眼前,表现得这么没骨气的男人真是他家少爷吗?
怎、怎么有这么大的差别待遇啊?
佳佳在听到官隽棋的软语哄慰后,心情马上转好,她的两颗灵活的眼珠子转啊转的,像是在打什么鬼主意似的,“哦~就知道少爷人最好了。”
是啊!是只对她一个人好吧?来福吃味的想着。
官隽棋已开心的一把将佳佳拉过去,不避嫌的替她拂去脸上、身上的灰尘,“当然,谁教你小小年纪就得离乡背井的。”
“少爷~我……”人家他可是才三岁就被卖进官家,他才是小小年纪离乡背井呢!
而且,少爷刚刚不是教他要谨守男女授受不亲的原则吗?那为何少爷自己犯规?他好想上诉,却得不到发言的机会。
“你闭嘴。”官隽棋根本无心理会来福,“咱们还是快回旅店,你去洗把脸,换件干净的衣裳。”
这里距他们官家的布庄不远,他今天就是想先带佳佳过去试试她的“身手”的。
可她现在看起来活像个泥娃娃,全身脏兮兮的,他觉得还是先让她梳洗一番比较妥当,他又不差多赚那儿文钱。
佳佳眼见官隽棋这么好说话,忍不住将他归类为先前那样受骗一族的行列。
于是,她好心情的边走边朝官隽棋旁敲侧击着,“那个……少爷,我们怎么还要住旅店啊?”把那住旅店的银子给她不更好!“为什么不直接回京城官家啊?”
她是真的好想到京城玩个够喔!
官隽棋觉得,他最好对她坦白,免得等一下她发现他的真正用意,或许会不太高兴,因为,他记得她似乎不爱抛头露面,于是,他婉转的问:“佳佳,你真的有‘招客来’的本事吗?你这本事是怎么波人发现的?你讨厌有这样的本领吗?”
佳佳转了转灵活的双眼,决定照实说,再找机会将话题拉到她想说的话题上,所以,她先夸张的长叹一口气,“唉~”
但她只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发出这般的长叹声就显得很不对劲,这让官隽棋下意识就觉得她一定受了不少委屈。
“没关系,你不想说就别说。”他忍不住体贴的安慰道。
佳佳当然是想说,不然,她要怎么把话题导向她想说的方面去呢?“啊!没啦—一我早习惯了。”
边说她边装出一到有点落寞又不会太落寞的表情,“就……我才出生没多久,有一回,娘说家里缺米,一时没注意她还将我背在背上,直接跑到米行去赊,而在我娘苦苦哀求米行老板通融之际,却接二连三的不断有客人上门。”
“可这也不能证明什么啊?”来福好不容易赶上他家少爷的脚步,忍不住插入他们两人中间,不客气的插嘴道。
官隽祺一把将来福推得远远的,“呿—一不关你的事,滚!”再和颜悦色的对着佳佳说:“请继续。”
佳佳马上接着说:“米行老板就是不肯赊米给我们,还净赶我们走。没想到,我们才一离开米行,那些刚上门的顾客却像是中邪一样,突然什么也不买的离开了。”
官隽棋狐疑地盯着佳佳,在心底暗忖,这……应该只是巧合吧!
“米行老板本来已经装好一小袋米,眼看客人不肯买,一气之下,就把我娘叫回去,才将米递到我娘手中,突然,又跑进来一堆客人。”佳佳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我娘本想赶快回家煮饭的,可她才一离开米行,米店里的客人马上又准备离开……”
“就这样发现的吗?”那也太冒险了,官隽棋心付,没做过十足十的实验,他是不会轻易相信这种毫无道理的事!
“没—-”佳佳轻皱眉心思付着,“好像当时米行老板突然觉得怪怪的,就要求我娘留下来帮他舀米,直到天黑才让我们回家,而代价就是那一小袋米算是送给我们的。”
“所以,是那米行老板告诉你娘,你有‘招客来’的本领?”官隽棋臆测道。
“才不是呢!”佳佳忍不住讽道:“如果是,你以为我们家还会需要卖掉我吗?”
“呃~”听到她的嘲讽,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说到她的痛处了,官隽棋赶紧好商量的说:“没关系,你不想说就算?”
“那没什么啦!”佳佳挥挥手继续讲下去,“后来又有几次奇怪的事情发生,像是我五岁时,有一回我大姊生病,娘好不容易攒了一点碎银,就带着大姊跟我一起到镇上的小医馆看病,本来那医馆里没半个人,可我们才踏进去一会儿,突然就涌入数十名病患。”
“连医馆都成啊?”官隽棋不禁想起那面馆王掌柜的,甚至曾提到有棺材店找她去坐镇!她……当时想必很怕吧?
“对啊!”佳佳继续说:“那时的情况也和过去一样,我们才看完,正拿了药方要到医馆外的小药铺抓药,可那医馆里的病患突然都离开医馆,跟着我们一起来到小药铺……”
“所以就被大夫发现了?”官隽棋浑身的好奇因子都活了过来,事实上,他觉得如果她所言是真,那还真像是一种灵异现象呢!
“哪是啊!”佳佳马上摆出一副狗眼看人低的表情,“那些自以为自己很行的人才不肯相信这种事呢!”她嘟起小嘴,遥想着难堪的过往,“是小药铺的伙计发现我一跑出门外,那些客人就失去购买欲望说!”
“所以,他才要你乖乖的待在药铺里?”他很自然的猜测。
“才不是咧!”她一副他很笨的模样,“我们那里只是个小镇,我们家又是穷不拉几的贫户,当然不会被人尊重啰!”
她像是在讲别人家的事般的不在乎,“我记得那个伙计突然跑到我的身旁,手里拿着一块糖,他掰开一点点,放在我的嘴里,要我立刻滚进药铺,我才用做,那些客人就像是疯了一样,突然又冲回药铺买药;然后,他又掰了一小块糖给我,要我立刻躲到门外,果然,才一会儿的时间,那些客人就像是说好了他的,突然又全都走光光。”
说到此,佳佳的秀眉微微蹙起,“他就用那块糖,让我进进出出那间小药铺十来次,后来,他又跑去告诉药铺的老板,我……又被迫跑进跑出那小药铺十来次……
“这回,连那医馆的高傲大夫都跑来参一脚,他们……”她突然顿了一下,像是想掩饰有点激动的情绪,但只是一下下而已,她又马上恢复正常,以云淡风轻的口气继续说:“然后,他们就像在逗小狗似的,一会儿叫我进药铺、一会儿又叫我跑出药铺;一会儿叫我进医馆、一会儿又叫我离开医馆……
“反正,就这样折腾了一整天,他们总算得到一个结论--只要有我在的地方,就会聚集许多人咩!”她停住,眨着大眼看着官隽棋,“呵~不讲了啦!人家讲得口都渴了说。”
官隽棋眼看旅店已在眼前,便体贴的说:“你先进去梳洗一下,我们待会儿再说。”
可这哪是佳佳想要的结果?
她赶快发言道:“少爷,人家刚才讲得好不好听?”她抬起脏脏的小脸,脸上堆满柔柔的笑意,看起来就像个想讨吃的小孩般。
官隽棋忍不住拍拍她的头,“你讲得好好听呢!如果有时间的话,本少书准备好好的从头听到尾。”
但他真正的想法是,在听她述说她过去的童年遭遇之际,他好想适时给予她安慰与鼓励,因为,他刚才可是看到她受伤的表情,虽然只是那么一瞬间。
而他好想在她难过时,做为支撑她往下走的支柱,他……甚至在想,或许……他不该再残忍的带她去他的布庄。
“那我下回再讲给你听后面的故事,好不好?”佳佳一副他中计的表情。
“好啊!我会洗耳恭听。”官隽棋完全没防备的承诺。
“那……等我说完所有的故事……少爷,你要不要让我帮您保管我的卖身契?”她瞄了一眼落后他们一大截的来福,“阿福看起来不太稳当喔!万—……他把我的卖身契弄丢了可就麻烦了。”
说完,她马上露出一副看似憨厚的迷人笑容,乖巧的对着官隽祺傻笑。
官隽棋只觉得刚才感动的心在一瞬间全都不翼而飞!
先前他在她家所听见她们母女俩的嚣张话语,又霎时全都跑回他的脑海中,瞬间,他连原本不想带她去试身手的想法都改变了,嗓音顿时变得冷淡许多,“再说吧!”
啊—一怎么会这样?!
佳佳抬眼看了官隽棋一眼,嗯—一这个男人有点不好对付,她似乎该多花点心思在他身上。
“哦—-”她不再多说,很识时务的乖乖点头。
没问题,她去找出他的弱点,再直接攻击的。
但他们才刚踏进旅店,只见慌张的店小二已急匆匆的迎向他们。
“啊—一官公子,您终于回来了!”
不只是店小二,连旅店的掌柜都奔了过来,还焦急得直搔着头,“那个……官公子,真是不好意思,由于今天莫名的来了一群兵爷们,不如您是否……介意将三间上房让、让出一间?”
官隽棋诡异的回头望了佳佳一眼,她……的功力真这么深吗?
不会吧!
掌柜的眼见他没回答,只得尽量低声下气的解释着,“是、是这样的……今天来了个位高权重的兵爷,他带了约十余名随从,将小店的客房全都挤满,可那名兵爷却不肯……不肯跟他的随从挤……”
“来福,你就搬来跟我住一间。”官隽棋心知这完全不是旅店的错,而是佳佳的“招客来”的本事。
“是!”来福立刻应声上楼。
“佳佳,你快去洗把脸、换件衣裳,咱们还有事要出去。”官隽棋因此时的情况发展,当下决定今天就要小试她一下。
眼看佳佳“咚咚咚”的跑上楼,官隽棋发觉,自己的心变得好奇怪——
他会因为她的一个举动、一个眼神,甚至是无心的笑容而心动不已,并忍不住站在她的立场替她着想;但他又会因她狡猾的诡计,而觉得自己有满腹的不爽。
这……他是怎么了?!
他从来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让自己变得这么的……举棋不定啊!
更何况,她还不是个女人,充其量不过是个小女孩。
他到底是怎么了?
他竟会对一个小丫头产生心动的感觉?
不可能吧!
皱紧眉,官隽棋猛然摇头,想甩掉满脑子的怪异想法。
拜托!他可是个二十五岁的正常男子,就算他家每个兄弟的妻子都是十三、四岁就娶进门的,但他一直都认为,像他这样的商业奇葩,当然得找个对他事业有十足助益的女人来协助他。
换言之,他的妻就算没有帮夫运,至少也要有助夫运,可以帮着他让他们官家的事业更加发达。
另外,他还希望他的妻能成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所以,他要她除了能在事业上协助他,还期望她能知他、懂他,做他心灵上的最佳伴侣。
是以,他一直认定这样的女子绝对很难找,而他会不停的寻寻觅觅,直到找到他的真命天女为止。
而他也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像这样懂事又有才华的女子,绝对会是小有年纪的。
没错,他就是一直这么认定自己未来的一半是如此,所以,他实在不该对佳佳那个小姑娘动了心啊!
别想了!他这么告诉自己,她与他的年纪差太多,她绝不会是他想要的伴。
她唯一能帮他的,就是充分发挥她“招客来”的功力,而如果她真那么行的话,那他是不介意在她的卖身契到期后,放她自由的。
他对她就只能这样了,绝不可能有其他的。
一这么想,他的心情才终于定了下来。
看到来福与住住从楼上的客房走下来,官隽棋硬逼自己面无表情的说:“好了吗?那就走吧!”
第三章
佳佳全然不知官隽棋要带她去哪,好奇的拼命追问:“少爷,我们要去哪里啊?”
官隽祺完全不理会她,只是草草交代来福,“你记清楚了,一进店里,就带佳佳待在一劳,别妨碍大伙做生意。”
“是,少爷。”来福一见他家少爷至少没忘记要“使用”佳佳的最初心意,妒恨之心才终于稍稍放下。
他们主仆俩为何突然一起孤立她呢?
佳佳不满的想着,可她却拿官隽棋主仆两人没辙。
好!你们就别被我抓到把柄,不然,看我到时怎么海整你们!她只能生气的在心底这么想。
才一踏进客人稀少的布庄,里面的管事立刻眼尖的看到官隽棋大驾光临,急匆匆的奔上前,“爷!您要来怎么不先通知一声,我好让人去接您。”
官隽棋厉目四下梭巡,“生意不太好?”
管事闻言,急得额头上的汗珠都滴了下来,“呃—一最近的生意难做,这里的地点又不好,加上客人又爱计较东、计较西的……”
“是吗?”官隽棋冷眼看到来福已将佳佳带至柜边的一个小角落坐下,便放心的问:“店里其他人呢?怎么只有你一个在?”
天哪!管事只能在心底叫苦连天——
天知道这间位处偏僻的小布庄生意有多差啊!所以,他自作聪明的为店内三人制做一份轮值表,每人每周只要工作两日外加两个时辰,却可领取整周薪资,算起来还真是一份优沃的工作呢!
可他哪料得到,远在天边的主子居然会默不吭声的查勘查到他们这种小地方!
唉!真是衰啊—-
“呃~其他人……阿宝今天……请……肚子疼,临时请假;阿明……轮、轮休……”今日是周日,他们这间小布在实行的是轮流休假制。
“那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眼看佳佳已坐定,官隽棋不禁开始担心等会儿若是忙起来该怎么办。
管事一听官隽棋似乎没有责怪他的意思,马上不知天高地厚的说起来,“啊~爷,您不知道,这里人少、知识水平又不够,不容易做成生意,所以,通常我一个人应付就绰绰有余。”
可他大话还未说完,只见门口就开始涌进几名客人。
“掌柜的,我想看看摆在上面的那匹花布。”
“咦~前两天我曾经看过那块碎花的布料在哪?我想再瞧瞧。”
“掌柜的,你们哪块花色的布料显贵气?我家老爷这几天要进京,我想替他挑决质料好一点的布料……”
顿时,才不过三、五名客人上门,管事已是手忙脚乱了。
可这还不可怕,可怕的是,当管事满头大汗,上上下下的找寻布匹之际,眼角余光瞄见门口又进来约莫十来名客人,他急得一时忘了官隽棋的存在,“别、别再过来了,我们……今天没空做生意……”
可他马上闭嘴,只因他不小心曾见官隽棋那杀人般的目光。
官隽棋下令道:“来福,查出另外两名伙计的住所,立刻去通知他们来上工;佳佳,你帮忙收银子。”
佳佳一听要她做她最喜爱的收银子的工作,马上点头如捣蒜,“我收、我收。”
但她没说的是,收来的银子她可是想A至少一半。
那管事则已被客人的询问通疯了,一听到官隽棋的吩咐,便什么都没想的直说道:“那个阿宝在隔街的烧饼店打工、阿明在前面黄家村的第二间的屋里跟别人的老婆偷情,你快去把他们全都叫回来!”
来福已经二话不说的逃离现场,他深知管事跟其他两名伙计就要倒大楣啰!
官隽棋虽然不熟悉店内的业务,但他仍义无反顾的帮忙招呼客人,忙着找客人所要的布料……
直到两名形容慌张的年轻小伙子急匆匆的冲了进来,店内忙碌而乱七八糟的情况才稍稍好转。
但拒抬里却发生了争执——
“喂—~姑娘,你怎能把碎根子塞进衣襟?那可是卖布的钱耶!”管事好不容易不必再应付客人,专心的在柜抬算帐,却讶异的发现,佳佳动不动就将摆在柜枱内的碎银子抓起一把放过自己的衣襟内,这让他觉得很不爽。
赚来的银子里可是有他的血汗钱耶!
佳佳义正辞严的说:“是少爷叫我帮忙的!”
管事是听到官隽棋如此吩咐过,“可少爷并没叫你把银子收进你的口袋吧?”
“那是我打工的费用。”佳佳说得理直气壮。
“打、打工?!”这是什么新名词?他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没错,就是你们临时请我来帮忙,我当然得收费。”佳佳决定好好教训一下不负责任的管事,“谁教你们该做的事不做,害我得来这里做苦工?你们知不知道我本来可以很快就去京城玩耍的,却被你们这群害群之马连累,让我只能来这里穷忙,这样我很累耶!”
顿时,除了管事的,连阿宝、阿明两名伙计都羞愧得低下头。
佳佳得理不饶人的说:“我本来可是不必工作的哟~今天却被迫帮你们收银子,这样我很累耶!现在我只不过收一咪咪银子当作工资都不行吗?如果依我的真正想法,你们今日的薪资都该算我的才是。”
官隽棋默不作声,认可了佳佳的说法,他目光锐利的瞪着布在里的伙计,冷然的撂下话,“等关店后,咱们再来算总帐。”
当下,布庄的管事及两名小伙计吓得连腿都软了,但他们却不敢为自己辩驳,只能战战兢兢的忙著应付不断涌进门的客人。
管事为撇清自己怠惰的嫌疑,开始唠唠叨叨的念着,“看吧!我早说要好好做事,不要偷鸡摸狗,偏偏你们想出什么劳什子的轮班法,现在该糟了吧?”
唉!这样他应该就没事了吧?他可不能丢掉这个金饭碗啊!
哪是啊?!阿宝与阿明顿时被管事的话语吓得差点晕倒,“管事的,您……那点子明明是您—-”
官隽棋一听他们推诿卸责的说法,顿时心知肚明。
佳佳眼见官隽祺完全不管她扒钱的行为,不禁更大胆了,想将自己的荷包装得满满的,到时才能在京城玩个够。
其实,这种收钱的工作一直都是她梦寐以求的——虽然知道自己有这样“招客来”的命格,必须披摆在店里当“招财进宝”的工具,但她真的并不是那么的排斥;她之所以会不愿意乖乖听话,只沦为坐在各种小店面当作被人摆布的工具,是因为她才不想只当个过路财神呢!
她要的是能替自己招财!
换言之,只要招来的财能归她保管,或是她能分到一杯羹,那她就会心甘情愿的为别人招财。
她才不像她那小鼻子、小眼睛的娘,只想收取少少的坐镇费用,人家地要的可是分红,甚至是抽成。
而今日,这是她生平第一次碰到自己招来的财,她当然要捞个够本!
因为,谁知道日后她还有没有机会再碰触她自己招来的钱财呢!
官隽棋只是对眼前顾客盈门的情景感到讶异万分,他知道这间布庄的生意一向清淡,如今生意却好得不得了,他不禁怀疑自己是在作梦。
难道……真是她带来的好运吗?
她……是真的具有“招客来”的好运道吗?
***好不容易送走人山人海的顾客,小布庄关上大门,管事开始用力的拨着算盘,想算算今日的营业额有多少。
佳佳则偷偷溜到一个小角落,藏在一大生约有一个人那么高的布匹后方,悄悄的将私藏的碎银两取出,仔细的计算她生平第一次赚来属于自己的银子。
官隽棋当然看到佳佳的举动,但他却是讶异的!
他相信佳佳绝对知道他今日带她来此的真正目的,但她却没有显得出哀伤的模样,为什么?
他明明记得,她是不喜欢做这种“招客来”的工作的!
那她为何从店内人潮汹涌起开始,就露出一脸的窃喜样?
这真的不是他在胡思乱想,而是,她小脸上的两朵小酒窝泄漏了她在偷笑的秘密。
他悄悄挪移至佳佳的身后,观察她的真正反应,而他见到的竟然是——
“嘻嘻……我真是太棒了!”
官隽棋听到佳佳正以十足稚嫩的嗓音自我夸赞着。
“居然A了快三两的银子,哇哈哈哈……够我到京城好好玩个够罗!”她乐得整个小身子躺在地上打着滚,边滚她还边将一只小手掩着笑得几乎要咧到后脑勺的小嘴,另一只小手则紧抓着一堆碎银子。
不过,她的笑声当然非常小,因为,她可是很怕被人发现她的“恶行”。
官隽棋此时完全是一头露水!
奇怪,她应该要气地把她骗到此处替他招揽生意才对,可她现下却得意得像是成了富翁般!
嗯—一看来,他有必要好好问问她。
而也因为如此,他对佳佳的好奇心与日俱增,他真的好希望她能将小脑袋瓜里所有古怪的想法与他一起分享。
但他现在没空管她的事,他得先解决店里的正经事,至于她……等回去旅店,他再通她将所有的事全部摊在阳光下吧!
他又从叠高的布匹后方偷瞄了她一眼,将她那不设防的笑脸烙印在脑海里。
佳佳根本不知道官隽棋正在偷看她嚣张的行运,只是既兴奋又开心的享受着自己的喜悦。
***管事一见官隽棋沉着一张俊颜,便明哲保身的想找寻代罪羔羊或是转移话题,“那个爷—一今天的营收差不多有三十两银子,可那小姑娘不知A了多少!”
言下之意就是,官隽棋现在应该赶快追究责任。
佳佳好不容易收拾好自己的得意之心,正大光明的走到官隽棋的身后,却在一听到管事的话语,急得赶忙紧紧抓住衣襟,决定说什么她也不将她人来的银子吐出去。
官隽棋连头都没回,只是面不改色的说:“她拿的应该是她应得的吧?”
佳佳闻言,顿时征傻住,却在下一刻连忙点头如捣荡,此时,她觉得官隽棋实在是个很明理的主子。
“如果她没帮忙,你们今天能应付这种客人如潮水般的涌进的情况吗?”更别说,这些客潮还都是靠她带来的。
管事的只得低下头不语。
“要说追究责任……”官隽棋冷冷的说:“我看你们今日的薪俸是不是都该分给来福和佳佳?”
啥?他也有得分?
来福赶忙点头,只差没将脖子都扭断。
管事的可怜兮兮的看着阿宝与阿明,再看着严厉的主子,只得豁出去的推卸责任,“爷—~我早说过不能轮班……可碍不过他们……”
阿宝与阿明都急得快哭出来了,“管事,您不能这样……”
官隽棋大手一伸,“你们不必多说,今日的薪俸就给来福及佳佳平分。”
这么好?!佳佳与来福闻言,立刻跳起来欢呼,“谢少爷,少爷万岁!”
管事虽然满心不愿,却不敢不从,只得将今日的营收取出部分。
“明日我会重新分配你们的工作,我还会加派一名新管事来监督,我给你们三个月的期限,届时,你们的表现若不能令我满意……”官隽棋凉凉的从鼻子喷气,“哼哼!你们就等着回家吃自己吧!管事,先去把帐本取来。”
“是,爷—-”管事、阿室与阿明只能乖乖的听从官隽棋的指令,毕竟,他并没有现在就开除他们。
看到来福与佳佳喜滋滋的数着银子,官隽棋好笑的说:“财不露白,还不快收好,咱们该回旅店了。”
佳佳与来福立刻欣喜的跟在官隽棋的屁股后头,这回他们两个可是满心的诚服呢!
***回到旅店后,官隽棋开始专心审核那厚厚一本帐本,却讶异的发现,今日一日的进帐竟是过去半年来的加总,这……简直是太神奇了,他不得不对佳佳的“功力”感到佩服。
他不禁开始精打细算,如果她真这么“好用”,那他是否不该这么暴殄天物呢?
他是不是该将她拿来善尽功效,让他们官家的财富能更上一层楼呢?
这么想,他连半刻都不能等,赶紧命令来福去将佳佳请至他的房里。
“可少爷,你们孤男寡女,三更半夜共处一室恐怕不太安当,我看您明早再找她谈吧!”来福尽责的提点他家少爷,但其实他真正的用意是,他才不希望少爷觉得佳佳比他行!
“呿--你觉得赚钱重要,还是那狗屁不通的礼教重要?”官隽棋不悦的骂道:“你又想管我的闲事?”
来福被官隽棋一骂,立刻变成一只缩头乌龟,连忙奔出去,“少爷您别生气,我……现在就去叫佳佳。”
佳佳正在房内开心的数着一大堆的碎银子,她数来数去,一心希望这些银子能愈数愈多。
可她正数得开心,房门却被突地推开,吓得她手忙脚乱的将桌上的银子全扫到自己的怀中。
看清来人是来福,她气得柳眉横竖,“你—一干嘛夜间我的房间?!你……该不会是想来抢我的银子……”
她赶紧将怀中的根子抱得紧紧的,“如果你敢打我银子的歪脑筋,我、我……非叫少爷让你回家吃自己不可!”
“屁啦!”来福不高兴的气道:“我没银子啊?告诉你,我的银子可是比你多得多,谁希罕你这么一点啊!”
佳佳一听来福有许多银子,当下变脸,她涎着一张笑脸,好温柔、好尊敬的询问:“来福哥—一怎样才能赚许多银子,你教教我好吗?”
来福一脸她很笨的模样,“当然是让少爷打赏啊!”
是喔!佳佳立刻受教的猛点头,“谢谢来福哥的教导。”
嗯—一她绝对会找出许多机会让官隽棋打赏她银子的,而在赚够银两之前,她绝不轻言离开官隽棋。
她正兀自打著如意算盘,来福已出言叫她。
“少爷请你去他房里。”
“要打赏我吗?”佳佳异想天开的笑眯了眼,匆匆将银两收妥在身上最隐密的地方,再一蹦一跳的奔向官隽棋的房间。
“我来领赏啰!”她边跳边叫,急匆匆的推开官隽棋的房门,“少爷~您又要给我打赏吗?拿来!”
官隽棋笑看着她因想讨赏而闪烁着晶盈光芒的双眼,“打赏等会儿再说。你不用吗?今天忙了一整天,怎么你的精神还这么好?”
而他已情不自禁被她精力充沛的俏模样所吸引。
“知道要领赏,我就不累了。”她诚说。
“好!”官隽棋决定将心中的疑问搬到台面上,“如果你回答了我的问题,那你就能领赏。”
“多不多?”她俏丽的小脸上露出贪婪的表情。
但官隽棋却一点都不介意,反而觉得她很直爽。
过去他身边的女人总是汲汲营营的,小心翼翼的净想讨他的欢心,全都虚假得让他感到厌恶;可她不同,她的喜怒哀乐清清楚楚的写在脸上,毫不掩饰,这对他来说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如果你说得够多,打赏当然就会多罗!”他好整以暇的说。
“没问题,那我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开心的拍着胸脯保证。
看到她毫不扭怩的拍着胸脯,莫名的,官隽棋的身体竟意外的起了反应!他讶异的望着佳佳那尚属童稚的身体……
天哪!她其实已在发育,那高耸的胸、圆润的俏臀
不!他不能再胡思乱想下去,他现在是在跟她谈交易啊!
将目光从她俏丽的容颜移开,官隽棋站起身走到门边,阻止自己再对她起遐思。“上回你只提到一两个‘招客来’的例子……”
可他话还没说完,佳佳已经大剌刺的问:“少爷,您今天不是亲眼看见了吗?”
她问这话没有特别的意思,可官隽棋却很心虚,“你……佳佳,我不是故意这么做的,你听我说,事实上……”
“没关系啦!”佳佳大方的说。
“可是……上回你明明很介意!”他甚至亲眼目睹她无奈的样子。
“啊—-”佳佳打从心底笑得开心,“那不同啊!”
“怎么不同?”他不懂!一样是“招客来”,有什么差别?
佳佳想了想,“好吧!那我就说清楚、讲明白吧!”
官隽棋赶忙坐在她的身畔,想弄清楚她真正的心意,希望能跟她合作愉快。
“就是……过去我娘都只会先收下人家的一点银两,然后就让我到那些商家去枯坐一整天,可当我看到他们收进白花花的银子时……”她的小脸立刻流露出欣羡的神采,“我也好想拿一些喔!”
她看着官隽棋,似乎在这一刻将他当作知心人,“你知道吗?少爷,我……我真的觉得那些银子是靠我才赚进来的,可是……
顿时,她的小脸显得落寞,“就算我去要……他们也不肯多给我一文钱!”
她甚至愈讲愈气,“有一回,我们村里的棺材行要我去坐镇半天,本来他们已有三个月没接到半件生意了,可我才到没一会儿,就有两家人家上门订棺材……”
“那……很好啊!”官隽棋讪讪的说:“至少还是招到客人了。”
“是啊!等我要离开时,他们已轻接到五件生意,几乎可以吃两个月了耶!而我只不过是跟老板多付两文钱,想替弟弟买点糖……”她突然语带哽咽,有点继续的诉说着,“那、那老板却恐、恐吓我……他说、他说……如果我敢乱跟他们要东要西的话……他们就要去对村里的人……说~~我命中带衰……才会一下子克死那五个人……”
她抬起眼,眼中饱含无尽的委屈,“我才十岁耶!哪知道什么带衰……我只是好怕……我、我一点都没想害人……我……更怕被村里的人误以为我是坏的……”
闻言,官隽棋什么也没多想的就将她拥入怀里,“不是,你才不是带衰!”
“可我不知啊……”她的小身子微微抖着,似乎在强忍着不哭出来,“我怕……我开始叫娘……把我实卖别的地方……可娘说卖不了多少钱……”
所以,她才会跟她娘共谋,被卖后再远回来吗?
官隽棋不禁背脊发凉,“你……你被卖过几次?”
佳佳的情绪已恢复,她轻轻推开他,继续保持她的乐观态度,还用小手指数着,“嗯,大概七、八次吧?”
他的心霎时抽紧,突然好担心她的安危,“你……你娘难道不怕你逃不回来?”
怎么有这么狠心的爹娘?
难怪会再将她卖给他!
“哪是阿!”佳佳很维护自己的家人,“我娘也是逼不得已的,我家人多,爹又有宿疾,不能出外赚钱;二妹的腿一直有病……只有我能帮娘赚家用呢!”
她很骄傲的说:“而且,我都很聪明,每次都让买我的人误以为是他们把我弄丢,这样他们才不会再找上门来。”
“所以,你也打算对我如法炮制吗?”虽然早知她的心意,但官隽棋却发现他竟无法接受她有一天会离开他的事实。
“啊~”佳佳慌张的吐了吐粉色的小舌,“穿帮了!”
看到她那稚气的动作,他的心竟狂猛的跳着,天哪!他是在想什么?!
“没啦没啦!”佳佳努力将话说得委婉,“其实我娘收到你的银两后,就知道这回我可能不容易逃回去啦!”
是吗?他将他的不相信全都写在脸上。
“是啦~就是因为知道或许我们家只能再赚一点点了,所以,我娘才会在收了你的银子后,再收下王掌柜的钱啊!”你是怕他不信,她将藏在怀里的银子取出放在他的眼前,“而我本来就想到京城看看,你看!我自己已经开始存钱,打算在京城玩个够。”
“然后呢?”
他想知道她对自己未来的打算。
佳佳眼见他是真心问她,便将自己的痴心妄想说出口,“其实……我想要的真的不多,我……只是想像今天一样,自己招来的银子能自己收一点……”
“真的?!”官隽棋在听到她的真心话后,突然变得很兴奋,“你别随口胡诌,我想听你的真正想法。”
佳佳溜了他一眼,然后很正经的点头,“真的,我相信如果我真能招来客人的话,应该可以赚到很多银子,那样,我就可以不让我的家人再受苦了。”
“这就是你的想法?”他再次确认。
“嗯—-”佳佳很认真的点了头。
“太好了!”官隽棋笑看着一脸莫名其妙的佳佳,“这真是太好了。’她很欣慰的笑着,还不断的重复着。
第四章
什么太好了啊?
佳佳不解的望着官隽棋,“那个……少爷,您……是不是还没吃药?”她猜他一定是病了,才会语无伦次,净说她听不懂的话语。
官隽棋哈哈大笑,“佳佳,咱们来谈一桩交易吧!”
交易?!
佳佳下意识的紧抓着自己装得满满的小荷包,“你休想打我银子的主意!”
换句话说,他别想骗走她手边的银两就对了。
官隽棋忍俊不住又笑得开怀,“佳佳,我是京城里的富商,你那点小钱我根本着不上眼,你别担心。”
“哦~~”她这才松开因紧抓荷包而泛白的小手。
“你的卖身契上,言明你得做我们官家的丫环。”他提醒她。
佳佳吓得猛摇头,语气急切的:“我娘是不接受退货的,你别想叫我娘将已经收下的银子退给你!”她顿了顿,缓下口气,好言好语的跟他打商量,“那个……我很会做家事的,不论挑水、砍柴、洗衣还是烧饭、打扫都难不倒我。”
像是怕他不信,她举起右手,掀开衣袖,用力的别起手时,挤出小小的肌肉,“你看!我是真的很有力,我不是只会用闲坐在人家店里而已……”
她说得好急,深信他真会回她原来住的小镇,找她娘退钱似的。
官隽棋一把抓住她的小手,霎时,一股莫名的电流“轰”的一声,从他的头顶直审四肢百骸,让他情不自禁多看了她一眼。
唉!这个小姑娘似乎真的很能打动他的心。
但他目前想的不是这种事,他要先跟她谈好对双方都有利的交易。
所以,他克制住蠢动的心,替她将衣袖放下,“你别急,我还没说完。”
“那你就快说,不然我会很着急的。”
官隽棋尽量不去看她可爱的脸庞,转身看着墙壁说:“依你今日在布庄的表现……”
“我……我下回不A那么多了!”佳佳以为他是在计较她今天偷A的银两,连忙打开荷包,从里面取出一锭特小的碎银子,依依不舍的将它放在桌上,“嗜~~还、还你……”
官隽棋决定不理会她,否则就算到天亮,他可能都无法将他想说的话语说出口。
“我觉得真的是可圈可点。”他衷心的夸奖她。
“可、可圈可、可点?!”那就不是在怪她啰?她赶快将桌上的小碎银收回荷包里。
那动作之快,简直可以迅雷不及掩耳来形容了。
“没错,所以我打算修改契约,从明天起,你就跟着我到官家各地的店铺坐镇,一方面我是想查帐,一方面也让我确定一下你的‘功力’究竟有多高,当然……”他停下来,转身望着她专注聆听的小脸,“只要你跟着我到任何一门店铺,你都有银子赚。”
他再加上一句,“这是份平等互惠的契约。”
“耶!”佳佳当下从椅子上跳起,笑得小嘴都合不拢了。
“而我们大概需要花上三个月的时间才能回到京城,”他说出他的想法,“如果你真那么行的话……到时,我再聘请你担任官家京城几间重要店铺的‘招客来’,让你用力的替我赚钱。至于先前你娘签的那份为奴为婢的契约…我会视情况将它作废的。”
看佳佳露出不甚了解、甚至不敢置信的小脸,他继续说分明,“当然,除了支薪之外,我还会让你人股、分红,享受各种福利。”
至于取消先前那份契约,当然得等他心情好时再处理。
毕竟,他可是个商人,当然知道做生意时得小留一手,以保障自己的权益。
佳佳不敢置价的走向官隽棋,“那个少爷……你要不要捏我一下?我……不然我会以为我是在作梦耶!”
官隽棋不知自己为何去做出这样的举动,但他就是做了——
他轻轻的将佳佳拉到他的身侧,低下头,将他湿润的后覆上她红润润的芳唇。
久久他才放开她,看着佳佳一脸的茫然,他只能红着脸说:“嗯—一我们盖印会更具效力喔!”
“哦~”佳佳傻呼呼的问:“那所以……”
“从明日起,你就得开始你的‘招财进宝’之旅,认真的替我‘招客来’,懂吗?”他拍拍她的头,“不早了,快回去睡,顺便把来福叫回来。”
“那银子……”她喃喃地道。
官隽棋知道她想问什么,“从明日起,你就可以小小的分享官家各家店铺的红利。”
“哦~”她满意的走出他的房间,但她的脚步却轻飘飘的,像是走在云端,这是因为直到现在,她仍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这么好运。
“佳佳~”官隽棋望着她的背影,“别忘了我们盖过章,你得为我尽心尽力。”
佳佳这才像是回过神,无意识的探出香舌轻舔自己的唇一下“嗯—一我记得我们盖过章……”
“乖,快回去休息吧!”他对她挥挥手。
送走佳佳后,官隽棋的心开始浮游起来,他……为何会鲁莽的亲吻她?
他自己也不懂啊!
***“少爷、少爷……
是来福急切的声音在唤他,官隽祺混乱的思绪瞬间打断,忍不住抬起头,不悦的责备过:“三更半夜的,你大声嚷嚷个什么劲?”
来福生平第一回不顾他家少爷的不说,向出心底的疑惑,“那个少爷,您……您真的太不公平了!”他要抗议啦!
官隽棋回给来福一道锐利的眼神,意思是他造次了。
可来福却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委屈,顾不得官隽祺的不高兴,直接将他的受伤心灵摊在他家少爷的眼前,“为、为什么……为什么佳佳能跟少爷盖、盖章?!我、我……我都跟少爷十来年了,为何您从来不跟我盖章?”
呜呜呜……他不依,他就是不依啦!
官隽棋的俊颜修地泛起红晕,但他立刻调整身体面向墙壁,以免被来福看出他的不自在,“嗯哼!”他清了清喉咙,“你在胡说什么?”
“少爷~”来福好委屈的问:“您摸着良心想想,来福伺候您难道没佳佳用心吗?我又怕少爷凉着、又怕少爷冻着,我……根本就是用心良苦……
“我要的不多,只要您像对待佳佳一样,也跟我盖一个章,您却不肯,呜呜……少爷偏心……”来福一时悲从中来,忍不住放声大哭。
官隽棋尴尬得只得缓下语气,“来福,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哪是拿你当下人看待,我……根本就已经将你当成我的……啊,兄弟,你还想怎样?”
怎么来福突然变得这么爱斤斤计较呢?
当他是兄弟?!
哪有啊?来福只觉得他家少爷是在唬烂他,“哇一一少爷,您实在太厚此薄彼了啦!您根本、根本就是、就是爱上佳佳,才会对她那么好……”
来福的这席话却让官隽棋顿时如道五雷轰顶!
他……爱上佳佳了?!
那个年纪小他一大截,身体都还没完全发育完毕的小姑娘,他竟会爱上她!
开玩笑!
他要的另一半可是个能帮他赚钱又能与他一起分享心事的贤内助,哪是孩子气十足的小娃娃啊?
他对她好,充其量只是因为他想靠她帮他们官家赚大钱了。
来福实在是想太多了。
所以,他义正辞严的警告来福,“闭上你的鸟嘴!如果你再胡乱说嘴,小心我叫人拿针缝了你的嘴。”
说完,他转身走向大床,“我要休息了,你就趴在桌上歇着吧!”
“呜呜呜……”来福委屈的边抹泪边暗自在心底窃窃私语着,刚才他家少爷还说将他当成兄弟,现在却想缝他的嘴,还让他趴在桌上睡,这……算哪门子的兄弟啊?
呜—一他怎么会这么命苦?
***由于能正大光明的A钱,佳佳的心情一直处在非常激昂的状态,她一路随着官隽棋前后走过十来间铺子,其中有米行、布庄、饭馆、面馆,甚至是旅店,每到一处,她确实招来为数不少的客人。
虽然不懂为何主子一到,他们的生意就会好到不行,但每间官家的店铺都兢兢业业的做生意,深怕重蹈上回小布在的覆彻。
而他们之所以没出纰漏,当然归功于那小布庄的管事,本着救人之心,先以飞传书通知了官家各地的店家。
“少爷,怎么这几天都没去视察店面啊?”
虽然已走了近两个月的行程,但因佳佳赚尽她心仪的银子,所以,她不仅一点都不嫌累,还幻想着她能赚更多。
所以,才歇息两天,她已经忍受不住,一心只想赶快再去“招客来”。
官隽棋是有目的的想在这个小镇稍作停留。
这是有原因的,约莫两年前,他曾因公事来到这个叫做耶城的繁华小镇,结识了一名芳龄二八年华,知书达礼的美貌女子。
她姓莫,名艾娘,是城内一名书商的独生女。
基于工作之便,他曾登门拜访过莫府,当时,他与莫女之父相谈甚欢,甚至谈及结成亲家的可能。
而他就是想趁此机会,再次见见莫艾娘。
一方面,他期望能让自己的心尽快定下来,他真的不希望那个佳佳老是蛊惑他的心;另一方面,他也是真的觉得自己到了该成家的时候,他心忖,如果能带回一个美娇娘,那他在官家的地位肯定更稳固。
因为,官家的族长及长辈向来认为已婚者才够稳重。
而如果他的妻能尽快替他生个胖小子,他深信他爹及官家其他具有权势的长辈,必定会及早要求他爹正式交棒给他的。
谁教他在短短的两个月内,已让官家的营收成长了数倍,而这还只是非京城内的小店呢!他当然有本事让京城里的店面营收以倍数大幅成长,因为,他可是有佳佳这个“招客来”的法宝呢!
也因为有了佳佳,他终于可以不必冀望他的另一半必须能对官家的财富有助益,本来,他已有打算放弃莫艾娘,毕竟,她家只是个小书商,家境中等。
可现在不同了,现在他可以靠佳佳替他赚进大把的银子,而自己也能寻求一个能与他心灵相通的妻,这岂不是皆大欢喜?
只是,他当然也得在佳佳年岁再大些,将她嫁人!
可他不懂的是,为何他一想到必须将佳佳嫁给别的男人,他的心就会像被万针戳刺般难受?
嗯——一定是他舍不得她替别人家赚银子,一定只是这样。
看来,他还是用力的在自家的下人中,找个忠厚老实的男人,再将佳佳跟那下人送作堆,这样他就仍然可以赚大把的银子。
可他的心痛却丝毫没减少!
官隽棋不明白自己的心究竟在想些什么,可他却不愿再花脑筋去思索。
那会让他的头变得很疼!
而从他义正辞严的告诉来福,他没有爱上佳佳的那一刻起,他就将对她心动的感觉完全尘封在内心深处。
此时,他可是一心想去会见他心仪的莫小姐呢!
“佳佳,你休息两天吧!这一路走来,你应该累坏了。”官隽棋体贴的说。
“我才不累呢!”只要能赚到银子,她才不嫌累呢!
“佳佳,”他好整以暇的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她,“事实上呢?这耶城有位本少爷心仪的女子,我想利用这次的机会再跟她建立些感情。”
来福赶紧接口问:“少爷,您说的是莫小姐吗?”
官隽棋点点头,使颜上挂满笑意,“莫小姐与我很谈得来,我想……如果顺利的话,她可能就会是你们的主母了呢!”
“是啊!少爷,”来福得意的炫耀着,“那位莫小姐看起来端庄贤淑,长得又是花容月貌,跟少爷真是绝配。”
来福之所以这么拍马屈,主要就是因为这个话题是佳佳插不上嘴的。
他早就对佳佳如此受宠感到吃味极了,所以,只要逮到好时机,他绝不放弃炫耀自己比她知道他家少爷的私事的机会。
官隽棋的表情不觉变得柔和,“是啊!她确实文静端庄,这么久不见,不知她现下过得好不好?”
不知为何,佳佳的心突然在瞬间变得好低落。
这可是自她跟着官隽祺主仆两人以来,第一次产生这么强烈的感觉。
她不懂自己在吃味什么?
是嫉妒来福深知官隽棋的每件私事吗?好像不是,虽然来福有事没事就爱在她面前表现出他比她亲近官隽棋,但她从来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今天的情况应该也是一样啊!
那……她就是对那位她从未听闻过的莫小姐感到嫉妒罗?
可她嫉妒个什么劲?
少爷对她也很好啊!他从没少算银子给她、他会对她嘘寒问暧,他甚至……甚至还跟她盖过章呢!
对!她没必要讨厌那个素未谋面的莫小姐,她也要喜欢她,因为,那莫小姐很有可能会是她的老板娘呢!
所以,她赶快将笑容堆满整张小脸,可不知为何,她的心……就是感觉空空的,像是有人偷偷偷走了她的心的一角似的。
“喂~你别笑得这么丑!”来福眼见少爷出门,立刻找到机会欺负佳佳。
佳佳闻言便收起笑容,匆跑回内屋,想好好的静一下心,不让莫名的情绪破坏了她的好心情。
她现在应该要很快乐才对,因为才短短两个月,她已攒了不少银子,等她回家,她家就会风光罗!
第五章
“来福~我们也跟去看看,好不好?”佳佳因不知官隽祺究竟去了哪里,只好央求来福带她一起去。
其实,来福也想跟着他家少爷,可他就是不想如佳佳的愿。
说到底,他就是很嫉妒佳佳就对了。
“不行!”他说得斩钉截铁。
佳佳气嘟了小嘴,却发现自己拿来福没辙,但她不记就这么放弃,脑筋灵活的动着,“嗯—一好吧!反正……我只是少爷新旧的丫环,如果没跟着他,万一他发生什么事,应该也不关我的事,但是……你可是少爷身边的跟班,如果……”
她故意将话说得断断续续,话语里带着浓厚的警告意味。
来福一听,心就急了,但他又不甘心示弱,便嘴硬的辩道:“即会有什么事啊!少爷是去未来的妻子家耶!”
可他不这么说还好,一听到官隽祺去的地方可能是他未来妻子的家,佳佳的心莫名的就是感到很苦涩,所以她没好气的接谊:“是啦是啦!如果说少爷是真的去他未来妻子的家,那当然没话说啰!”
“那不然呢?”来福果然中计的问。
“就怕阿—~”佳佳故意拉长音。
来福急了,紧张的问:“怕什么?你快说啦!”
“就怕人家眼见少爷身上有银子,一时见钱眼开……万一来个掳人勒取,或是心存不规……那倒楣的人除了少爷……”她的眼睛瞟啊瞟的,净看着来福,“就怕本该跟在少爷身边的人会……”她还是没将话讲完。
“会、会怎样?”来福的声音已经抖到不像话。
“会遭殃啰!”佳佳坏心的继续加油添醋,“这种事在我们乡下可是司空见惯的,如果那歹人心情好的活,就顶多割个鼻子、手指的送来要赎金;如果心情不好的话……”
“会、会怎、怎样、样啦!你一次讲完嘛!”来福急得浑身像是在打摆子般抖动不已。
“就直接送颗头来罗!”佳佳恶意的大声说。
“哇—一我要去找少爷了啦!”来福吓得浑身冷汗直冒,即使双腿已发软,但他还是硬撑着往外奔。
佳佳眼见自己的诡计得逞,笑得好像一只刚刚偷完腥的猫般,连忙紧跟在来福的屁股后头,“等等我啊!人多好办事,我……帮你去壮胆。”
于是,他们两人立刻使出飞毛腿的功力,拚命的往城里莫员外的家里跑。
***莫艾娘看着睽违近两年的官隽祺,心中异常激动,她从没料到他竟然会上门来提亲,这让她一时竟有点手足无措。
官隽祺看着莫员外父女,有点不好意思的致歉,“对不起,我太冒昧了。”
莫负外一心想搭上京城内的官家,当然希望自己能一口允诺这桩婚事,然而,在那件事还未解决前……他又不能轻举妄动。
唉!时机真是不巧。
“是这样的,”莫员外只得鼓起三寸不之舌,舌粲莲花的说:“因为小女幼时曾与我的一位至友指腹为婚,虽然他们家的成员听说在五年前即已弃世,但离当年我们约定的期限还有一个多月……不知官公于能否缓缓?”
他急得不停的摩擦着双手,额上的冷汗也不断的沁出,“您……一定会误会我们在拿乔,但事实上真是如此……”
官隽棋体谅的说:“莫员外如此守信,我真的十分敬佩,哪会误会呢?”看看莫艾娘,“我们生意人其实也是挺重然诺的,这段期间,反倒是让我和莫小姐更有机会多认识一番。”
莫艾娘立刻羞怯的低下头,“官公子……”
官隽祺笑笑的建议遭:“不如晚上由我作东,请两位到我歇息的客栈里用膳,我会请掌柜的准备一间雅房的。”
“没问题,老夫定会带小女赴约的。”莫员外赶紧答应。
官隽祺看着莫艾娘的一举一动,“那我就期待今晚能与莫小姐畅谈一番啰!”他没忘两年前与她天南地北相聊的畅快感。
莫艾娘无限娇羞的相了福,“这是小女子莫大的荣幸。”
“哈哈……”官隽祺起身告退,“那就今晚见。”
莫氏父女正起身想送客之际,突然见到一男一女冲了进来。
“员外~他们未经通报……”莫家的奴仆跟在那一男一大的身后,急匆匆的跟进门解释着。
“少爷!您还好吧?”来福焦急的压根顾不了礼数,直接抢过官隽祺的手,拚命的想瞧出个所以然来,“哦一一还好!还在。”
佳佳乍见到屋内一名长得端庄的美人,心中莫名的不开心起来。
官隽祺浓眉一皱,“来福、佳佳,你们在胡闹什么?”
莫员外这才赶紧拿出待客之道,“哦—一原来是官公子身边的人,好坐、请坐。”
官隽祺只恶狠狠的给了来一个“你该糟了”的眼神,便客气的推辞道:“我们该走了,莫员外、莫小姐,今晚我在高升客栈恭候大写。”
说完,他再次狠瞪了来福一眼,才转身离开莫家。
一等看不见官隽祺的身影,莫员外立刻命下人将大门关上,不让家中的丑闻有机会曝光。
“怎么办?女儿啊!就跟你说过,那官公子绝对会回来找你,你只要稍稍等一会儿,搞不好真能捞个富商之妻的位子;可现在你瞧瞧!你就是不肯听话,硬要找别的男人下手,这下该怎么处理?”莫负外气急败坏的责怪着。
“爹~”莫艾娘一点都不在乎,“又不是马上就要嫁他,他不是说愿意等我们一个月的时间吗?到那时我早搞走了。”
“你啊!”莫员外才没像女儿这么气定神闲,“那人若是肯让你顺利的嫁,就不算是真男人了!”
他就是担心目前与莫艾娘偷情的东街大富之子——沈洪量不肯轻易放人!
莫艾娘冷笑道:“爹—一期还真不会想呢!”
看女儿一副没事人的轻松样,莫员外忍不住动了气,“你还说!就跟你讲别贪心,能碰到官公子那样的富商是我们前辈子修来的福分,可你偏偏要去招惹沈公子,现在可好,沈公子的家世哪有官公子的好?”
言下之意就是,他好不得放弃官隽祺那个东床快好。
“爹”莫艾娘轻声道:“您上回帮我迷倒沈公子的迷药还有剩吗?”
莫员外讶异的望着女儿,“你、你……想干那种事?”
“爹——”莫艾娘好整以暇的问:“难道您不希望听那官公子喊您一声爹吗?”
想阿!莫员外满脸的期待。
“那就是了!”莫艾娘冷静的分析,“既然他自己请咱们上门,我为何不把握机会让他对我动手动脚呢?”
“这……这样好吗?”莫员外犹疑的说:“那沈公子在镇上的眼线这么多,万一被他发现,他是不会善罢干休的!”
“所以我们要找对时机,到时来个斩草除根罗!”莫艾娘的眼中射出冷然的光芒,“爹—一是您想飞黄腾达的,女儿只是想尽办法让您达成目的啊!”
“这……”莫员外怔在当下。
是啊!他没有儿子,就这么一个精明能干的女儿,他想飞黄腾达,不靠女儿靠谁?
莫艾娘已经轻举莲步,以柔柔的嗓音说出十分阴毒的话语,“谁教他们都是咱们往上爬的踏脚石。”
“那……女儿啊!当了官家主母就够了,你……别再造孽了。”莫员外只得殷勤叮咛着。
***官隽祺冷眼看着来福与佳佳满脸不舍的从自己的衣襟内取出荷包,几乎是含着泪的数着原本属于他们的私人碎银。
“呜呜呜……少爷,人家真的、真的是关、关心您……的安危……”没想到他家少爷竟狠心的要他取出两日的工资以兹处罚。
官隽祺闻言,立刻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还敢强辩!官家的规矩都教你给破坏了。哼哼!我看我是太久没有修理你,你的皮在痒了,居然胆敢跟本少爷顶嘴!”
来福一听,当下吓得将所有推委卸责的话语全都吞回肚内,猛力的摇着头,“没、没!少爷,我、我不敢了!”
佳佳却从未见识过官隽祺的狠劲,忍不住碎碎念着,“有什么了不起嘛!不过只是个主子,居然这么不讲理”
她完全忽略来福在一旁直朝她打PASS,要她别多嘴的小动作。
基本上,她觉得他们是出于一片好心,就算官隽祺不领他们的情,也没必要对他们做出这么严重的处分。
居然叫他们将收进私人钱囊的银于吐出来!
这……无异是要她的命!
官隽祺冷哼一声,“佳佳啊!你可是已经正式成为我们官家的奴婢,本来就该照规矩来,没将那些条文说给你听是我的疏失,不过,从现在起,你若是再对本少爷大不敬,休怪我拿家法办你。”
家法?!
那是什么东东!
佳佳完全不解有钱人家繁复的规矩,气得没经大脑思考便脱口而出,“办什么办阿?最多我不再帮你做‘招财进宝’的工具,我们先前的合作契约作废!”
呼!她就不信经过这么多次的实验,官隽祺会舍得放开她这棵摇钱树。
就算他真敢这么做,她也不怕自己会走投无路,因为,这一路上在各种店家里实地试验,她发现自己还真是有一套呢!
“作废?!”官隽祺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他那好看的脸上似乎是在瞬间获上一层冰霜,看得来福直打哆嗦。
来福虽然浑身抖个不停,但仍小有义气的拉拉佳佳的裤角,“喂~哩卖搁贡阿!”
佳佳是被官隽棋那深具威严的模样骇到,但她却不服输,即使嗓音已抖到语不成句,她还是逞能的辩着,“就、就作……作废……你是听、听不懂……吗?”
官隽祺冷眼看进佳佳的眼中,“你还真嫩阿!你不记得我们签了什么契约吗?”
眼见官隽祺虽然摆出个歹脸色,但他并未动手,佳佳的胆子便稍稍恢复了一咪咪,“就是这张平等互惠契约啊!”她从衣襟内取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张。
“没借,你知道上面写了什么吗?”他的嗓音听起来冷冰冰的,像是连一点感情都没有。
完了、完了!来福无助的摇头,佳佳完蛋了!
“就是我帮你到你们富家的所有店铺去做‘招财进宝’的事咩!”这还要问她! 官隽祺笑了,只是那笑未达他的眼里,“那只是前半部,后半部写的是违约罚则。”
“什么是违约?”佳佳嘴硬的说,心中有一丝丝不妙的预感。
“就是某人曾经不打自招过,每次收了别人的银子后便找机会落跑,而本少爷为了避免遇到类似的情况,便做了些自保的措施。”官隽祺凉凉的指着佳佳手中那张写得密密麻麻的契约,“你不是识字吗?读看看嘛!”
什么?他这是欺负她识字不多吗?
可恶!“如果有罚则,那你那时为什么不说?”还骗得她误以为他是天字第一号大好人!“你又没问!”官隽祺再次以手指指着她手中的契约,“读读上面的第九条。”
佳佳这才想起,当官隽棋与她谈妥交易条件后,是在第二天才将一张写了满满黑字的纸张塞到她的怀里,也没让她了解其中的内容。
而她一心将他当作史上第一大好人,当然没想到要询问这份契约的内容究竟说了什么。
看来,她这次碰到高手了!
但她一点也不想让他知道她认识的字并不如他想像的多,便摊开契约,看到那大大的“九”字,便开始以小手指指着一个个的黑字往下念,“如果……一次不……行契约,就要……免费……当工具一个月……如果……二次不……行……就要……免费……半年;如果……三次不……”
看她念得好辛苦,官隽棋忍不住站到她的身侧,一手环住她纤细的肩头,一面替她将契约上的内容完整的读出来,“如果第一次不履行契约,罚免费茶官家充当免费工具一个月;如果第二次不足行契约,罚免费做半年;如果第三次不履行契约,罚终生在官家为奴。”
官隽祺也不懂,为何当他一靠近佳佳,他先前满肚子的火便消失得无形无踪。
佳佳却听得满肚子火!
她感觉自己简直是上了他的当、中了他的计。
“是吗?你现在说的可是我手上拿的这张平等互惠契约?”她气得只差没头顶冒烟了。
官隽祺看着她小手叉腰、双腿岔开、秀眉怒皱、杏眼大睁、小嘴像是要吐出火来一般,那俏模样竟莫名的让他想不顾一切的将她抱满怀。
看他不说话,佳佳更气了,“你快说!”
来福虽然很想置身事外,但他真的不忍心看到佳佳等一下遭到更凄惨的对待,所以,他试着轻扯她的衣角,想要她别再强出头。
“不关你的事!”佳佳却不领来的情。“哦—一是吗?那你想不想看看,我会如何对待这张不平等契约呢?”
像是抓到官隽祺的把柄似的,佳佳的嘴角突然坏坏的往上勾起,“哈—一就这样!”她倏地将手中的契约撕成两张、再撕成四张、八张、十六张……
直到那份契约变成一堆碎碎的纸屑为止。
来福来不及制止,只能张大口呼出一声,“别~”
“来福,”官隽祺的脸色在瞬间变得很平静,像是、像是……波浪不兴的海面般。“把我们官家最重要的那条家规告诉她。”
“我一点也不想知道!”佳佳很骄傲的说:“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契约在,我已经不是你们官家的奴婢了,再见,我要回家了。”
说完,她还不怕死的硬是将桌上的两锭碎银抢回来,“哼!这是我的,谁也别想拿走。”便想回到自己的房里去收拾行亵。
“回来!”官隽祺和颜悦色的说。
“谁理你!”佳佳不给面子的回头朝官隽祺做了个好丑的鬼脸。
可就在她转过身的同时,她已听到来福正用颤抖的嗓音说着她不太懂的事——
“那个……契约通常、通常都是一式两份,所、所以……你撕了也、也没用……更别说少、少爷这里还有、还有你娘上回签的卖、卖身契……”
啊咧!这个奸诈的男人明明说过那张卖身契要作废的,居然又骗她!
佳佳的小脸顿时绿了一半。
“而、而且……任、任何胆敢跟少、少爷顶嘴的奴仆,罚、罚终生无薪资的在、在官家做、做到死……”
可来福都还没机会将话说完,佳佳已在瞬间访如一只小泼猴般的跳到官隽祺的身上,没头没脑的胡乱打了起来。
“我捶死你、捶死你……你这个大奸商、大坏蛋……亏我那么相信你,你居然这么欺负我……我绝不饶你……”她的小拳头用力的招呼着官隽祺硬实的胸膛。
官隽祺也不懂,明明他该狠狠的处罚她一番才对,可他却情不自禁的嗅闻起她芳香的发、她那处子的馨香气息。
来福本想不顾自己性命的上前将佳佳从他家少爷身上拔下来,却在乍见到他家少爷傻笑的模样时怔住了!
少、少爷是怎么了?被打傻了吗?
天哪!原来抱着她的感觉竟是这么好!
官隽祺讶异的望着与自己纠缠不清的佳佳,思绪纷乱不已,他甚至想唤人到莫府取消今晚的邀约——
因为,就在这一瞬间,他突然明白一件事—一他……是真的想将佳佳永远留在他身旁。
只是,他留她下来做啥?
她是能替他们官家带来财富,但其他呢?
她既不能与他一起谈论国事,更不可能分享他心底的愁思,而这些都是那位莫艾娘才能与他一起做的事。
可是,佳佳却能让他紧绷的情绪完完全全的放松啊!
这绝对不是莫艾娘所能做到的;而他,现在最最想要的竟是,自己身边有个开心果能让他的心情彻底放松。
官隽祺忍不住再看了像只小猴子般微波的佳佳,莫名的对她的孩子气有了好感。
佳佳眼见打不动他,气得情绪失控,“我……我咬你!”
“不如再来盖个章吧?”官隽祺一时控制不住自己,好心的提出建议。
当下,佳佳的小脸飞上一抹红晕,她又想起上回跟他盖章时,自己心底那种怪异的感受,再说,就算盖过章又如何?他还不是毁约!
所以,她气得从他的身上跳下来,再用力的推开他,“我再也不跟你盖章了。”
看着佳佳落荒而逃的背影,官隽祺好心情的大笑,还施恩的说:“你再跟本少爷盖章一次,我就将那张平等互惠契约重写一退给你。”
佳佳气得连头都不肯回的直往前跑,“我才不希罕呢!大骗子……”
来福却鼓起生平最大的勇气,必恭必敬的凑到官隽祺的身边,怯怯的说:”那个……少爷,我、我愿意跟您盖、盖章!”看少爷这么喜欢盖章,佳佳却不肯,那就换地来盖,至少他可以得到一点好处。
官隽祺顿时用看到鬼的眼光瞅江来福,久久,他才出声道:“盯着佳佳,别让她离开,否则我唯你是问。”
来福怔怔的看着离开房间的少爷的背影,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为何主子只肯跟佳佳盖章呢?
不公平!
第六章
傍晚时分,高升客栈的某间雅房里正在举行酒宴。
“妾身敬官公子。”
莫员外只顾着敬酒,连一口菜都没吃。
官隽祺因心思全放在与莫艾娘的谈话上,并未注意到这奇怪的现象。
“官少爷,最近珠玉斋的生意如何?”莫艾娘不断的炫耀自己的独门见解,“还像过去那样门可罗雀吗?妾身最近听人说,凡是做珍宝生意的商家必须要货色齐全,才能吸引客人上门寻宝,您是否曾经派人到各地去寻找珍奇异物呢?”
官隽祺微笑道:“莫小姐所言甚是,其实,我上回就已有这个念头,在回去后便分别派人在各地搜寻奇特的珍品,并将它们全都展示在店面,果然,此举确实吸引了不少富商贵客,这都要感谢莫小姐提点了我。”
“哪里。”莫艾娘虚假的笑着。
官隽祺突然觉得头重重的,神志也有点不清楚,“呃~没想到我的酒量竟这么差……真是、真是抱歉,扫了莫员外的兴……我让来福送您……”
可他的话还未说完,却讶异的发觉,自己连手脚都软了。
莫艾娘一见到官隽棋的异状,便心知肚明的说:“爹—一您先好回吧!不过,您可千万要记住,明天一大早就得带人来这间雅房敲门。”
莫员外点着头,“你不带他回他的房间吗?”
“爹~我一名弱女子,怎么搬得动他?”言下之意,她就要在这里对官隽祺下手。
“爹可以帮你。”莫员外怕的是,万一客栈的店小二来收拾残肴,事情就会穿帮。
“拜托!”莫艾娘不禁翻了个白眼,“你不会先去交代店家别来打扰我们吗?再说,如果我们现在搬动他,外面人多嘴杂,万一被人撞见,岂不是会误事?”
“哦~对喔!”莫员外拍拍脑袋瓜子,才像是懂了女儿的顾虑,“那爹先去交代一下就回去了。”
看着莫员外的背影,莫艾娘殷殷交代,“别忘了明天一早……”
莫员外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后,便匆匆离开。风隐扫校 浪漫★小说制作室★
官隽祺虽然对他们父女拿他当透明人看待感到很不满,但他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是真的很想将莫艾娘脸上那奸诈的微笑打掉,碍于浑身都使不上力,只能恨恨的死瞪着她。
莫艾娘已经开始褪去衣衫。
她看到官隽祺充满恨意的表情,不禁嗔道:“你还敢怪老娘!谁教你在两年前初见到老娘的美丽身影,不肯直接把老娘娶回去,非要先回家处理家务;你要知道女人的青春可是稍纵即逝,不可能等你这么久的。”
官隽祺因使不上力,只得逼自己怒瞪着她。
他在心底暗恨自己,他做生意时向来看中什么就是什么,眼光其准无比,怎么可能栽在她的手中?
这算不算是他自作自受?
莫艾娘将自己褪得只剩下一件肚兜,便开始替官隽祺除去衣物。
“其实你也没什么好怨的,像我这么美的女人肯陪你睡一晚,你该偷笑才对。”可她的话语却突然顿住,因为,她发现他的男性竟然对她完全没反应。
“咦!怎么可能?你应该很想才对阿!”上回那沈公子吃完这种迷药,可是立刻对她起了莫大的反应。
官隽祺的心头虽然有一团火,但他向来是个很有自制力的男人,加上莫艾娘是骗了他的女人,以致他就是能忍住不对她有反应。
虽然,他是憋得很疼!
“没关系!”莫艾娘将官隽祺推倒在地上,背对着房门,以双手扶起他疲软的男性,“我可是很有经验,就让我来帮你吧!”
官隽祺直到这一刻才了解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滋味了!
***“佳佳!”来福头疼的不顾男女有别,硬抓着佳佳的小手,不让她落跑。
拜托!他家少爷可是特别交代他要看好佳佳,如果她执意要走,岂不是会拖累他?
“你放手!”佳佳像见牛皮糖似的拚命甩手,恨不得将来福踹到海角天边。
“不能放!”来福的火气也被佳佳惹得直线上升,“我真不懂你有什么好气的!”他忿忿不平的将积压在心底的怨气全部爆发出来。
“人家我本来是少爷是最喜欢的下人,少爷去哪都是我在跟、少爷想做什么新鲜事都是我第一个知道,甚至少爷想找人出口气也第一个想到我……”
“那很好啊!”佳佳打断来福的话,不懂他干嘛老是在她面前炫耀官隽祺有多器重他,“你去啊!”
“好你个大头!”来福气急败坏的叫道:“还不都是你害的!自从你来后,我……我的地位就一落千丈,什么事少爷都第一个想到你!”
他的双眼熟出熊熊怒火,“少爷所有的规矩都因你而改变、所有的习惯都因你而破例……气死我了!”
“我又不希罕!”佳佳听来福这么说,只能心虚的小声喃道。
是啦!她是可以感到官隽祺对她还算不错,但她对他也很好啊!她甚至将自己过去做的“不法情事”都向他坦白,可他却欺骗她,害她现在变成他家终生的奴隶,哼!她才不会再给官隽祺好脸色看呢!
“对啦!你都不希辛,可我希罕啊!”来福气得连眼眶都有点发红,“我……都跟少爷说你不跟他盖章就算了,我可以跟少爷盖啊!可少爷他……”
佳佳本来还想大声辩解,但一听到“盖章”两字,她的小脸便不争气的红了。
“你……你哪能跟少爷盖章……”她总觉得官隽祺跟她盖章具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为何就你行,我就不行?”来福好生气的硬拉起佳佳的小手,“走!我们现在就去叫少爷说清楚、讲明白,为什么你行我不行!”
“我……我才不跟你去,我要回家!”佳佳已不想再见到官隽棋那个大骗子了。
“不行!”来福的倔性子此时全都爆发,“我非去跟少爷讲清楚不可,要不就是你走!要不就是我走,反正少爷只能选一个……”
因为太生气,来福已将官隽祺可能会如何处罚他的可怕情况完全抛在脑后,他现在就要让他家少爷明白他的好。
“走—-”所以,他硬拖着佳佳往今晚官隽祺设宴的雅房走去。
“我们不去……”佳佳才不想看到官隽祺……不!更正,她更不想看到那位生得妖娇美丽的莫小姐。
“哪容你说不!”虽然来福只比佳佳大一、两岁,但力气却大许多。
好不容易将佳佳拖到雅房门口,来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完全不顾忌他家少爷去如何责骂他,直接以大脚将门板用力一踹——
因为,他的双手可是死命的抓着佳佳呢!
“砰”的一声,莫艾娘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大条的事情,后脑勺已被门板狠狠的撞击一下,修地便倒在官隽祺的身上昏了过去。
“少爷~”来福眼见他家少爷的衣杉被扒个精光,而那貌美如花的莫小姐则身着肚兜,静静的趴在主子身上,他讶异的惊呼,“你把人家给怎么了?!”
官隽祺如果有能力将话说清楚,他绝对会说,是那女人想对他怎么,而不是他想把那女人给怎么!
但他浑身虚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只能无力的摇头,勉强举起手示意,要来将莫艾娘从他的身上移开。
佳佳见状整个人呆在现场!
眼前的情景实在太让她震撼了,官隽模居然跟莫小姐偷偷躲在雅房里偷情!
她……心好乱、脸好红,却动弹不得,仿佛已被眼前的事实吓软了腿。
官隽祺只是瞒了一眼佳佳脸红的消模样,他的男性竟莫名的起了极大的反应!
“啊—一少爷!您……”来福眼见他家少爷的那儿竟突地竖得老高,不禁急切的喊着,“您别急,我……帮您去找大夫!”
官隽祺用尽身上最后一丝力气拉住来福,“别—一声……张!”
来福这才睁着惶恐的双眼,“那、那……不然呢?”
“将、将她……绑妥……先、先报官……明早……再、再请行、衙门……派、派人……来……”他非将这对父女绳之以法不可。
“哦”来福赶紧用衣带将莫艾娘捆绑起来,再拿起地上的衣衫遮住她裸露的身子,“少爷,这样可以吗?”
官隽祺已无力指挥,勉强点了个头,以眼神示意来福先去处理他交代的事。
来福焦急的想冲出去报官,边走还边确认,“少爷,那我明天天一亮就让官府的人过来这里!”
官隽祺轻轻的点了头。
佳佳此时才像是回过神,她恶狠狠的瞪了官隽祺一眼,对着来福说道:“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官隽祺却再使出吃奶的力气,断断续续的说:“佳、佳佳—一别、别走!救我……”
来福一听,忙将佳佳推进门,“你快救少爷吧!”虽然,他的心底好吃味,他……也好想救他家少爷啊!
但一想到他还有任务在身,便尽心的想赶快为他家少爷解难。
佳佳喃喃的在嘴里嘟嚷着,“我为何要救他?”
官隽祺等房门关好,才稍微使力坐起身,背脊靠在墙上。
佳佳赶快跳离他远远的,“你……快把衣服穿好……”他这样光着,不怕得风寒吗?
他也很想啊!可他哪有力气?
“佳—-”他勉强唤道:“我……中了……迷、迷药……”好累!他才说几句话就喘个不停,更难受的是,他的下半身硬挺得快爆炸了。
“中迷药?”佳佳这才注意到它控棋的面客红通通的,额头上也不断冒出汗珠,“怎么会?”
她不懂!
他不是在宴请莫氏父女吗?怎么会中迷药?
她好奇的看着倒在一旁的莫艾娘,“那……她也是吗?”
“呃~”官隽祺不舒服的吐出一口长气,“她……”
佳佳一时同情心大发,立刻奔向他,将地上的衣物拾起,“你别担心,我会帮你穿衣服,不让你受风寒的。”
说着,她将他的衣物捡起,“我很有经验的……”
官隽祺一听此活,眼中忍不住冒火,她……很有帮男人穿衣服的经验吗?顿时一股莫名的火气自他的心头窜烧起来。
佳佳仍自顾自的说:“我家小弟从小就是我带的,不管穿衣、吃饭、洗澡,还是把屎、把尿,我样样精通。”
“吁—~”官隽棋不自觉的吐出一口长气。
唉!这小姑娘每次说话都会把他吓得乱七八糟的。
眼见佳佳已经开始要替他穿上衬衣,官隽棋忍不住以眼神向她抗议。
佳佳看到官隽棋不情愿的眼神,果然停下手,不解的问:“你不冷吗?全身光溜溜的,万一受凉就该糟了!”
“热……”他勉强吐出一句话。
”热?”佳佳重复着他的话语,小手毫不考虑的复上他的额头,“嗯—一真的有点烧呢!”她拾起他的外杉,替他将额上的汗珠拭去。
再跑到一旁,将他那些被丢弃得乱七八糟的衣物摺叠好。
官隽棋只知道,当她冰凉的小手触碰到他的肌肉之际,他浑身的细胞似乎都在呐喊着,“再碰碰我、再碰碰我!”
可他一点都不怪佳佳的不解风情,因为,他知道她年纪还小,她娘一定还没告诉过她男女的情事。
“过来……”他试着要求她。
“你……”叫她过去她就得过去吗?但她却狠不下心拒绝,于是,她回嘴道:“我还没原谅你耶!你这个大坏蛋!”
官隽祺想她想得心在痛、肉在痛……不!事实上,他身上的每一处都痛得要命,“佳~别、别闹……”
“我才没闹呢!”佳佳叠好他的衣物,站得离他远远的,“啊~反正我不管啦!你那么坏,骗我得当你家的终生奴婢,我才不想理你!”
“帮……我!”他直接说出他的想望。
佳佳像是生气了,“怎么帮?我也很想帮你啊—一可你又不肯穿衣服、又不肯去给大夫看……我怎么帮你嘛!”
“来~”他伸手拉到她的小手,稍微一使力想将她拉到他的身边。
佳佳本来还在使小孩子脾气,可当她感到官隽棋的力气竟变得那么小时,她心中一骇,脸上溢满关心之情,“你真的病了吗?”
小身子也顺势窝进他的怀里,两只小手上下胡乱的摸着,“你是哪里不舒服,你要说,不然我怎么知道?”
怎么办?她最怕照顾生病的人了。
小时候,弟弟一生病,她就慌得只会站在她娘的身边蹦跳不已,所以,她娘才会决定,她只要负责管家里赚钱就好。
官隽祺感觉她的身子贴着他,那股焦躁的闷热感立即获得舒解;而她那两只不安分的小手在他的身上四处游走,也使他心底的欲火稍稍降温。
“佳啊~想……不想……真的……帮、帮我?”他决定了!
他要她做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虽然之前他曾经对她是否适任感到怀疑,但……他现在可以确定自己是真的很喜欢她的亲近。
跟她在一起,他的心情会变得好轻松,仿佛压力、烦恼都不翼而飞;跟她在一起,他的行为也变得幼稚,仿佛回到年幼时无忧无虑的岁月;跟她在一起,他不会再像以往一样事事精打细算,因为,她本身就是个带财姑娘啊!
所以,他决定就要她了!
虽然她得先替他解除因迷药而产生的危机,但他绝对会负起所有的责任,让她登上官家主母的大位的。
“我想帮……可要怎么帮嘛?”她又不是大夫。
他情不自禁的将她的小脸转向他,“记、记得……我们上回……盖、盖章的事吗?”
佳佳立刻羞红了整张小脸,“你干嘛提这个?”
“我、我们……再盖个章……”他好想要她,他想要得心都在发疼。
“不要!”佳佳顿时想起他先前所做的可恶的事,“就算我们盖了章,你还不是照样骗我,我才不会再相信你这个大骗子的话呢!”
官隽祺可以感到佳佳想挣脱他的束缚,可他太想要她了,以致就是不肯放手。
“不、不然……还有一、一个……比盖、盖章……更具效力的……事……”他只能再使出卑鄙的手段。
佳佳蹲坐在他的身上,那姿势实在不甚雅观,因为,官隽祺可是浑身赤裸的;可她太专心聆听对她有利的事,以致完全没注意到。
“那是什么?”如果真有效力,那她就签。
官隽祺试着磨蹭她的娇躯,感到体内不断的燃起亟欲发泄的欲火,他深知再拖下去,自己真的可能会暴毙,“佳—一那只、只能做……不、不能说……”
佳佳很认真的瞅望着他,“我……我再相信你一次,你不能再骗我喔!”
官隽祺很认真的点头。
“好吧!那就做吧……”
可佳佳的话都还没讲完,一旁原本晕过去、浑身被捆绑着的莫艾娘已经清醒过来,她忍不住吐槽道:“简直愚蠢到了极点,被人骗得团团转还不知道!”
她哪会不知道官隽祺打的是什么鬼主意—-,他是想利用那小女孩替他解了他的迷药,哼!他想得美!
她非来搞破坏不可。
佳佳虽然对官隽棋的话并不是百分百的信任,但……她却压根不想理会莫艾娘,所以,她当下决定相信官隽棋。
“我才不愚蠢!”她气呼呼的:“愚蠢的人是被绑着的吧?”
官隽祺很怕自己的想法被莫艾娘看穿,于是,他要佳佳去将莫艾娘的嘴堵住。
而佳佳本来就着莫文娘不顺眼,加上她说的话也令佳佳很不高兴,所以她立刻拾起官隽棋的长裤,直接塞进莫艾娘的嘴里。
“这样你就不能再吵了!”她得意的瞪着莫艾娘。
莫艾娘简直不敢置倩,她本来想利用佳佳帮她解开束缚,万一她不从,她也可以放声呼救,没想到她都还没来得及做出进一步的动作,嘴巴就被佳佳给封了。
她气得不断的扭动着身子,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噪音。
官隽祺这才要佳佳再次坐回他的身侧,他的大手勉强捧住他的小脸,装出虚软的模样问:“先盖、盖章……好、好吗?”
佳佳虽然羞红了小脸,仍然轻轻闭上眼,让他将唇覆上她的。
哦~这次盖章的情况跟上回好像有些不同,这回他的嘴好湿,还一直想将舌头立探她嘴里,这让佳佳顿时感到心慌。
“不要!”她忍不住张开嘴告诉他,却在瞬间被他的舌找到机会窜入她的檀口中,那感觉好奇怪……
官隽祺只知在吸吮她口中蜜津的同时,他的身体像是在瞬间注入新的生命力似的,他甚至可以感到自己的力大无穷。
但他仍害怕迷药发作起来,那种虚软的感受。
所以,他毫不耽误时间,趁自己有力气之际,将手探进她的衣襟内。
佳佳立刻嘟起小嘴,“你又使坏!你想偷我的荷包吗?”
官隽祺含糊的嘟咬着,“我、我想你……别的!”
佳佳已经将小荷包自衣襟内取出,紧紧抓在小手中,“你想都别想……”
可官隽祺已再次吻住她唠叨的小嘴,大手也再次探向她衣襟内的肚兜。
“干、干嘛?”她软软的想抵抗,可抵不过官隽祺的蛮力,“你别乱碰人家嘛!”
“佳啊—-”他喃喃的在她的耳畔低语着,“你、你……不是想……更有……效力的……我得做、做给你看……”
哦~佳佳这才放松身子,“只要你不打我荷包的主意,我就让你做。”
官隽祺得到她的允准,立刻开始上下其手。
“唔—一你干嘛脱人家的衣服?”
官隽祺只是在佳佳的耳边低语着,才一会儿工夫,她就不再抱怨。
“啊—一你干嘛又欺负人家?你……还想拿那个鬼东东打我?!我才不要……”
可同样的,官隽祺仍是在佳佳的耳边轻轻解释着,才一会儿,她就不再那么抵死反抗。
“呃—一会痛!我、我不要……好、好痛……”
官隽祺只是温柔的吻去她晶莹的泪珠,再将她的唇瓣含住,缓缓的将她所有的呼痛声全数吞进肚里。
他俩柔情蜜意的缠绵着暖昧的风情……
一旁的莫艾娘眼冒金星,恨恨的看着不远处的那对男女!
他们竟然……竟然在她的眼前做这般苟且的事!可恶~她……看着看着,竟然也好期待自己能被一个这般温柔的男人搂在怀中……
唉!她现在好后悔自己当初的一失足成千古恨!
第七章
一大早,当官府的人赶到之际,莫员外也正好带着他的人赶来。
乍见到官府的人,莫员外心中立刻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今天可能要倒大霉了!
果不其然,当他们撞开那间雅房的门板,看到的就是莫艾娘被捆绑手脚,嘴上也被塞着一团布,而她身边则放着一份自罪状。
捕快一看上面的内容,悄声对身边的小捕快说了几句,就见小捕快飞奔出去。
莫员外正想为女儿美言几句,那捕快却冷冷的看着他,吓得他顿时不顾父女亲情,直摇手说:“大老爷,不关我的事啊!”
其艾娘气得连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好想告诉她那不中用的爹,凡事只要不承认,谁都拿他们没辙。
可就在此时,那沈洪量却出现在他们父女面前。
莫艾娘一见他,顿时知道——完了!东窗事发了。
莫员外更是当下双膝一软,“我招了、我全招了!”
捕快这才在听完供词后挥挥手,命令部属将一千人等全都带离高升客栈。
直到走离高升客栈约莫五十公尺,沈洪量才从衣襟内取出一只密封的信封,“官爷,您拿去喝茶。”
捕快看看两名人犯,好整以暇的问:“要一个,还是两个都要?”
“回官爷,我只要一个。”沈洪量不贪心的指着莫艾娘,“我只要她一个就成。”
“成交。”捕快立刻一手收钱、一手放人。
奠艾娘的心在瞬间差点停止跳动,她忍不住苦苦哀求,“官爷——民女是有罪的,请您将民女绳之以法吧!”
可捕快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便领着其他人作鸟兽散了。
眼看她爹被捕,而她又落到沈洪量的手中,莫艾娘只得认命的说:“好吧!姓张的,今天要杀要剐就随便你!”
沈洪量恶意的笑着,但他的笑意却未达他的眼中, “是吗?可惜我一向不轻易饶过欺骗我、背叛我的人,你就等着吃苦头吧!哇哈哈哈……”
此时,其艾娘心中真是百感交集,她……后悔莫及啊!
佳佳坐在官隽祺的房里径自生着闷气。
官隽棋不停的找话题想引诱她张口跟他说上一句话,但她就是气呼呼的嘟着小嘴,一句话都不肯说。
“佳佳,我知道昨晚你很痛,可我……是不得已的,我不是跟你解释过很多遍了吗?”官隽祺低声下气的哄着。
佳佳却还是不理他……不!她根本连看他一眼都没。
“你别生气,我都说了我会负责,从今以后……不!是从这一刻起,你就是我的妻。”他甚至直接对她承诺。
可佳佳却回给他一个“谁稀罕”的眼神。
“不然你想怎样?你直说你要什么好吗?你这样闷不吭声,我怎么知道你究竟想要什么?你总得说吧!”他捺着性子继续哄慰。
佳佳却将小嘴抿成一直线,就是不说一句话。
“唉——”官隽祺忍不住长叹一声,“佳佳,你这样要我拿你怎么办?你痛,我带你去找大夫;你难受,我的胸膛借你靠;你想哭,我陪你一起哭;你想打人,我的身体借你发泄……”看她仍不为所动,“我真的再也想不出来了!”
佳佳终于发作了!
她倏地一跃,跳到官隽祺的身上,双腿紧紧的缠住他的腰,双手紧紧环住他的颈子,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全擦在他的身上。
“哇——我就知道你又骗我了……呜——我气都气死了啦!”她用力的大哭,哭得如丧考妣、哭得惊天地而泣鬼神。
可她从头到尾,所说的话语都没改变。
“等等!”官隽祺终于听懂了,“我又骗你什么了?”
他……只有用她、抱她、爱她……哪有骗她啊?
这真是不实的指控,他绝不会接受她的污蔑的。
“你还说没……呜——”她哭得跟睛红、鼻头红,连唇瓣都因缺水而干燥了。官隽祺真觉得自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请问我是何时骗了你?”
佳佳一听他还不肯老实承认,气得腾出一只小手用力的捶他,“你还说、你还说!明明就是昨晚你自己说过的……哇——”
她真的都快气炸了啦� �
对啊!他就说他会对她负全责,他会娶她为妻!他会好好爱她一辈子,他哪里骗她了?
“我说的我都会做到啊!”他很无辜的说。
佳佳眨着泪汪汪的大眼瞅望着他,哽咽的抱怨道:“可、可你今天从刚刚到现在……一直都没说!”
她激动的一抽一抽的拭着泪,以大眼指控他的罪行,然后从他的身上爬下来。
“说什么?”他真的是满头雾水。
虽然不舍让她离开,但官隽祺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她那颗小脑袋瓜子里在想些什么。
“你看——”她的牛脾气又来了,“你就是想骗我,呜呜……你骗我骗得还不够吗?你……骗我得当你的终生奴婢、骗我得帮你免费赚钱……”
“停——”他制止她继续往下说,免得自己被她弄得更糊涂了,“现在我说你答。”
佳佳瞪大眼,一副她才不想为他的表情。
“我答应你的事全会做到。”他说得斩钉截铁,“你看!”他从怀中掏出那分平等互惠契约,“我说过你如果肯跟我盖章,我就会替你再写一份。”
为了取信于她,他不惜将自己的正本拿给她看。
佳佳赶快接过契约,“这……这是我的吗?”她紧紧的抓在手中,不想还他。
官隽祺耸耸肩,“是我的,不过,放在你那儿也行。”
他是不会那么小心眼的跟她计较这些有的没的。“而我也说过要将原先你娘跟我签的卖身契作废,”他从怀中再取出另一份契约,然后当着她的面撕毁,“现在就正式作废。”
耶——佳佳暗自在心底欢呼,那她就不必当他的奴婢了。
“还有,”他好整以暇的坐在她的身旁,轻握着她柔弱无骨的小手,“我昨晚不是承诺过要爱你、疼你吗?”
佳佳不自觉的点点头。
“你知道一个男人要如何疼女人、爱女人吗?”
佳佳不解的摇摇头。
“就是付出一个男人的承诺。”他言简意赅的说:“我会派八人大轿来迎娶你,你将是我明媒正娶的娇妻。”
哇——就像她在村里看过办喜事的那种盛大场面耶!好捧。
看到佳佳的小脸散发出向往的光芒,他忍不住替她将眼眶里的泪珠抹去,“除了是我深爱的妻,你还会是我孩子的娘……”
佳佳却像是突然听到什么可怕的事般,倏地自椅子上弹跳起身,“我才不做要娘……啊——你已经有孩子了……”
官隽祺好言好语的捺着性子,再次将她搂回怀中说:“你当然要做娘,每个女孩长大都得做娘,你会生出属于我们两人的孩子。”
佳佳目光惊惧的望着他,久久才问:“那……然后呢?”她想等听完她想听的,再告诉他,她其实对做他的妻、做他孩子的娘没啥兴趣。
但她有预感,他应该不会太喜欢听到她的观点,所以,她打算留到最后再说。
“然后……”官隽祺眉宇深皱,“然后你就会做到阿妈、阿祖吧!”
佳佳闻言,眼泪又迅速飘出,“哇——我就知道你在骗人家啦……”
现在是什么情形啊?官隽祺真的好想叫救命,“我……我是很认真的啊!”
气死她了!
佳佳决定直接挑明了说,“哪你昨晚答应我,要给我一个最具效力的东东是什么?你不但弄痛我、还用力的压在我的身上……我都没跟你生气,可你现在却赖皮不说!”
她说也就罢了,还双手叉腰,一副想找他干架的模样。
官隽祺起先还没领悟出她的意思,却在下一瞬间完全明白了。
“哇哈哈哈……”生平第一次他笑得这般开心,笑到连泪都流出来了。
佳佳却被他狂妄的态度给惹毛了,气急败坏的推开他站起身,恨恨的指着他的鼻子骂道:“笑吧笑吧!我祝你笑到死——可恶的赖皮鬼、骗人精!”
骂完,她转头就想走,再也不想理他了。
现在走,至少赚到她娘先前签的卖身契,她可以不必因违约而赔偿他的损失,所以,她忿忿不平的对他说:“谢谢你的嘲笑,我们永不联络。”
官隽祺哪会放她走?
他一把抓住她柔软的小手,什么也不顾的将她倏地搂回怀中,“你这么聪明,怎么会没听懂我的意思呢?”
“什么意思?”她生气的朝他吼,身子也不断的扭动,想从他坚实的臂膀中挣脱。
“那个最有效的东东就是让你做我的妻,让你名正言顺的掌管我的一切啊!”他紧搂住她,“你怎么不想想看,我拥有的全变成你拥有的,那还不是最具有效力的吗?”
是、是吗?
佳佳狐疑的望着官隽祺,害怕他又在唬弄她。
“真的!”官隽祺好心情的说:“还不相信吗?要不要我证明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