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那跟他又没有关系。
「你不弄清楚问题所在,解决问题,桑诗柔怎么会愿意回到裴家!」
解决问题?萨翌的眉毛倒竖,眼一瞪,「我只答应要把人带回来,可没说要帮他们解决什么问题。」拜托,当他是市公所里的调解委员不成。
「有什么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了。」要把桑诗柔带回裴家多得是方法,要是文明理性的方法行不通,大不了他就来硬的,直接把她绑回去交差。
「哦?」萨笃抬高眉毛,打算洗耳恭听。
不过,他却不打算解释,「这份资料给我,我先走了。」他只想快点把这件事解决掉,然后他就可以继续享受他美好快乐的假期。
「慢走。」萨笃微微笑地靠回皮椅上,按下电话内线的通话键,「李秘书,通知各部门主管半个小时后开会。」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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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白未白的天际呈现出灰蒙蒙的一片,有种浑沌的晦暗不明。
明天就不用再来了,感觉真是奇怪。走向车子停放处,Hermit终于还是停下脚步,转身望下酒馆一眼,厚重的木门外已挂上「休息中」的牌子。虽然Kin是说要内部整修,不过什么时候要重新开幕呢?他并没有说出个明确的日期来。
她轻叹了一声,毕竟也待了一段不算短的时间,说没有不舍是骗人的,只是她尊重Kin的决定。
他们也都有各自的路要继续走下去。
又留恋地看了最后一眼,她随即转过身打开车门,坐进车内头也不回地驾车离去,徒留几抹淡淡的白烟在原地悼念离别。
歇脚。
一个醒目的招牌吸引住她的目光,她不由得放缓了车速慢慢行进,从后照镜中打量那一家名为歇脚的PUB。她天天都走同样的路线回住处,这里什么时候开了一家PUB?她一直到今天才发现。
Hermit停下车子,将排档打到R,俐落地倒车回去,停妥车子进入这家PUB。
「欢迎光临。」站在门口的侍者推开门躬身道。
门一开,震天价响的音乐声就扑面而来,像打雷似的。她不由得皱了一下眉,脚下一滞。她还是比较习惯Narcissus的Blue Jazz。
另一头闪烁着七彩霓虹灯的舞池内,有许多年轻活力十足的身躯正在尽情舞动,彷佛不耗尽最后一丝力气绝不罢休。
唔,看来她是真的老了,不适合来这么嘈杂的地方。正打算转过身离开之际,吧台方向传来一抹低沉的嗓音--
「既然都进来了,又何必急着走?」
Hermit循声望去,吧台内是个身材高壮、皮肤黝黑的大胡子,看不清楚长相。他们……应该不认识吧!
「坐啊。」酒保摆了摆手,随即开始调酒。
反正待会儿回去之后除了睡觉之外也没什么事,在这儿坐一下也无妨。她遂依言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落了座。
真是新鲜的感觉,她一向都是站在吧台内替客人调酒,这会儿却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准备点酒来喝。
她还在考虑要点哪一种调酒来品尝,吧台内的酒保却已经抢先一步端上一杯酒,「这一杯我请客。」
火山爆发?她低头看了看酒,好笑地抬起眼,「为什么是火山爆发?」那只是他随手调给她的一杯酒,还是他觉得她像是一座轰隆轰隆作响的活火山?在维也纳森林的时候,有许多女性客人偷偷地向老板表示她的态度太过淡漠,希望她能亲切一点。她自觉跟火山扯不上任何关联。
酒保高深莫测地瞅了她一眼,「太过于理智的人啊,往往会让自己背负太多沉重的负荷,偶尔也该拋开那些烦人、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包袱,好好地轻松一下,妳说对吗?」
Hermit愣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端起酒杯一口饮尽,「谢谢你的酒。」她放下空杯子站超身,准备离去。虽然明知道这个大胡子不可能猜得出她心底的秘密,但是这种赤裸裸被窥透的感觉并不好受。
吧台的旁边有个妙龄女子醉趴在吧台上,嘴里还念念有词,但是听不真切。
酒保转头看了一眼,收回空酒杯,「不客气,有空欢迎再来坐坐。」酒吧里最常见的就是藉酒浇愁的伤心失意人,他看多了。
「嗯。」Hermit迈开步伐走了两步,却听闻身后有两三个混混模样的男子摸近酒醉的妙龄女子身边,假装熟稔。
「小美,妳怎么喝成这副德行?真是的!起来吧,我们送妳回去。」
妙龄女子抬起失焦的眸子,茫茫然地瞅着他们许久,「你们是,呃,谁啊?我又不认识你们。」
其中一人连忙道:「小美,我是阿东,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忘记了吗?」
「有吗?」她狐疑地瞪着他们,几乎糊成一团的脑袋发挥不了什么作用,「我,呃……我不、不认识你们。」
「小美,妳喝醉了啦,我们送妳回去。」另两名男子一左一右地将她搀扶起来。
她不领情地挥开他们的手,「我……我,不,呃,不叫小、小美……」
几名男子脸上浮现一抹尴尬的神色,不过也仅仅出现短短的几秒钟而已,随即隐没不见,「小美,妳别闹了,不然我要生气了喔。」
「走……走、走开……啦!」她奋力地想摆脱他们的纠缠,无奈被酒精麻痹的身体根本使不上力,就连舌头也不听使唤。
「好了,把她带回去,别让她继续在这里胡闹下去,人家还要做生意呢!」其中一个像是带头的人下了命令。
「是。」其它人立即架超人准备离开。
「放……放开、开我……」浑沌的脑袋开始揉人一丝危机意识,却仍旧改变不了她即将被强行带走的命运。
Hermit站在原地冷冷地望着吧台后的酒保,在确定他没有见义勇为出手搭救的意愿之后,她只得跟上去。
「你、你们……要带……我去、去……哪里?」女子惊慌地叫道。「救、救命啊--」然而接下来未出口的求救声全被一只大手掩住。
「快!动作快一点!」
「是。」
Hermit慢条斯理地出声道:「这位小姐似乎不是自愿和你们一起走,绅士应该要尊重淑女的意愿哦!」
谁管那劳什子狗屁倒灶的淑女意愿啊!「小子,这不关你的事,你最好有多远闪多远。」
「只要你们把那位小姐交给我,我马上走人。」她的要求不多。
到口的肥肉他们怎么可能放手!「这小妞是我们兄弟先发现的,你凭什么要我们把人交给你!」
她撇了撇嘴角,「就凭她并不想跟你们走。」他们的下流手段她用膝盖想也知道。
「想要从我们手中把人带走,就得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了。」他们显然以为三个打一个,稳赢的。
「那就试试看吧。」吧字一出口,Hermit的身形立即飞射而出,迅疾如闪电地出拳击向其中一名男子的门面,旋身又以一记漂亮的回旋踢将另一个踢倒在地,然后在他重要部位上狠狠的补上一脚,让他「不能」再图谋不轨。
「啊--」杀猪似的惨嚎回荡在清晨无人的街道上,显得十分惊心动魄。
Hermit三两下就解决了两名对手,斜眼睨向最后一个,十分民主地征询他的意愿,「你是要过来和我一较高下,还是要带着他们滚?」
男子吓得差点腿软,忙不迭地放开手中的女子,战战兢兢地道:「我……我马上带他们离、离开,这个妞……呃,小姐就交给您了。」
Hermit上前扶住身形不稳的女孩,就见那男子以最快的速度将同伴塞进车内,迅速驾车逃离现场。
这……她无奈地看看几乎是挂在自己身上的年轻女孩,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一抬眼,就瞧见歇脚门口出现大胡子酒保的身影。原来他也不是那么冷血无情,见死不救的人。
「欸--」她才要开口提出要求就被打了回票。
「我无能为力。」
「我都还没说出口,你就拒绝,太没诚意了吧!」她哼了一声。
他了然于胸地道:「因为我知道妳在打什么主意,很抱歉,我帮不上妳的忙。」
Hermit不死心地道:「只要让这位小姐在贵店待到她酒醒就好了。」
他爱莫能助地摊摊手,「我们店就快要打烊了,没有办法让她待到酒醒,而且我一个单身男子也不方便收留一个醉得不省人事的年轻女子。」他百分之一百二十会被贴上居心不良的卷标。
「但是我也不方……」
「既然妳都出手救她一命了,索性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天。」大胡子酒保挥了挥手,「出来得够久了,我现在还在上班,得进去了。」
「喂--」她的声音孤零零地回荡在清晨微凉的无人街道,同时,她幡然领悟到一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