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脚步没停,直接走到屋外。
裴母坐在原位,心里有点纳闷,她刚刚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若是爸妈真的回来会先听见车子的引擎声,诗柔为什么还要特地走出去一探究竟?
Hermit很快地又回到客厅,身后还跟了个人--裴父。
原来……裴母别开脸。
她将父亲推到母亲身边,「你们好好谈一谈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她识相地把空间和时间留给他们,退到门外想了想,又不放心地偷听着里面的动静。
客厅内弥漫着一股让人窒息的沉默,一时之间谁都没有开口,躲在门外的Hermit有点急了。
爸怎么还不快点开口跟妈道歉啊!
「你来做什么?」裴母嗔怨地开口。
「来请求妳的原谅。」裴父真心诚意地道:「是我不好、全都是我的错,抱歉,让妳伤心受苦了。」
她哽咽了,「我是那么……那么的相信你,你却……」
「对不起、对不起……」他的歉疚是那么深、那么浓,如果时间能够倒转,他说什么都不会再花心乱来,因为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她啜泣着。
他上前拥住妻子颤动的肩膀,一颗心纠成一团。「别哭了,请妳原谅我的错并且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好好地珍惜妳,保护我们的家,不会再辜负妳、让妳伤心了。」他保证。
她激切地转身搂住丈夫的腰,感觉像是睽违了一世纪那么久,她希望从今以后,他们一家人的感情能更加地紧密贴近,不要再有任何风风雨雨。
Hermit放心地离去,她相信所有不愉快、不顺遂的事都过去了。
该是否极泰来的时候。
她想将自己此刻快乐的心情让萨翌知道,不管喜怒哀乐她都想和他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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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Hermit第一次到萨氏来找萨翌。
她当然知道此时此刻他正在上班,处理繁忙的公事,但是她迫不及待地想将好消息告诉他,和他分享自己的快乐,一刻也不想等。
忽然,一抹熟悉的身影从高耸的商业大楼内走出来,手臂充满占有欲地搂着身旁女子的细腰,两人有说有笑,十分亲昵地上了一旁等候的座车。
是萨翌!
心头陡地一震,她下意识地闪身,将自己的身形隐藏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她应该大大方方地上前和他们打招呼才是。
明知道不应该对他和那女子之间的关系多作揣测,不应该像多疑善妒的女人一样在暗处怀疑刺探,但是他们两人的关系肯定不是普通朋友,她没有办法不去想。
她在恋爱,所以她在乎萨翌是不是一个专心专情的人。
她想弄清楚。Hermit拦了辆出租车尾随在后,「司机先生,请跟着前面那辆黑色房车。」
「没问题。」司机先生拍胸脯保证。「坐好喽!」他发挥高超的驾驶技巧在车阵中迅速前进,紧咬着前头的黑色房车不放。
Hermit望着前方的黑色房车,一颗心极度不安地在胸腔内鼓噪着,从两人认识开始到现在,她不曾怀疑过他,但是此刻摆在眼前的事实让她的心直往下沉,如果他真的是脚踏两条船的劈腿族,她也只能怪自己识人不清。
她会毅然决然地斩断这份情,不会在复杂的三角关系中苟延残喘,但既然都这么决定了,她的心为什么如此难受?
「少年耶,你是侦探吗?来抓猴的喔!」司机先生趁着停红灯的空档开口。
「我不……」她还来不及澄清,他又自顾自地说下去--
「我一直很想做这种工作,可惜没有征信社要聘请我。」顿了一下,司机先生飞车追上前头的黑色房车。「要是你对我今天的表现满意,往后你出任务的时候可以找我合作唷!」
Hermit啼笑皆非,不过也懒得解释,就由他天马行空地胡乱幻想。
「到了,他们下车了。」司机先生猛地来个甩尾停车,引来附近路人的侧目。
「多少钱?」她准备付钱。
没想到司机先生却很阿莎力地道:「不用了,下次出任务的时候记得找我合作就好,这是我的名片。」
她收下他的名片,但是坚持要付帐,便掏了张五百元的纸钞交给他,「不用找了。」随即迈开步伐跟上去。
她远远地跟着他们进了百货公司,萨翌的手一直没离开过女子的纤腰,他们先去了男装部,女子挑了好几款衬衫在他的身上比画着,然后挑了其中两件让店员包起来。
在等候刷卡付帐的同时,女子抬头不知在说些什么,萨翌漾起温柔的笑,猝不及防地在她的唇办上蜻蜓点水似的一吻。
Hermit只觉胸口像是挨了一拳,痛楚立即像潮水般蔓延开来。
事实就摆在眼前。他们轻吻的那一幕鲜明得刺痛她的眼,她是听不见他们说话的内容,但是她不可能错看他眼中的深情。
他爱那个女子。这个事实就像尖锐的刀子狠狠地刺进她的心口,血色迅速地自她的脸上退去。
他怎么能在对她好的同时还爱着另一个女人?一个人只有一颗心,不是吗?
她踉跄地退了一步,木然地看着他们亲昵的身影走出她的视线。
那么他到底是把她当成什么?相识的这段时间以来,他对她的好、对她的用心、对她的关切,她都看在眼里,感受在心底,他还说要爱她、照顾她、陪伴在她的身边……这一切的一切难道都是假的?胸口的绞痛益发的猛烈,让她连呼吸也觉得吃力。
原来……她这时才猛然察觉,自己是这么地爱他。
「先生,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有名年轻的女孩关切地走近。
Hermit摇摇头,「我……我没事。」
「可是你的脸色很苍白,要不要我送你到医院去检查一下?」
「不用了,谢谢妳。」婉拒了她的好意,她茫茫然地走进电梯里,心如刀割。一阵莫名的酸楚涌上,雾气立即在她的眼眶里泛滥成灾,她咬牙硬是将泪意逼了回去,她不能在这里哭……可恶!她从没这么脆弱过。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习惯有他在背后默默地支持,给她力量,现在却顿失依怙,恐慌像鬼魅的阴影俏俏地袭进她的心底,慢慢、慢慢地扩大,准备将她整个人吞噬掉。
为什么?
如果萨翌不是真心爱她,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她自己一个人过得轻松自在,他为什么要来招惹她?为什么要让她慢慢习惯依靠他之后才发现这个伤人的事实?
她失魂落魄地在街上走着。
如果不是她今天意外撞见他和另一个女子亲密地逛百货公司,他究竟还想欺骗她到什么时候?
理智叫她要快刀斩乱麻、速战速决,一份不忠贞的爱情不值得她留恋,但是感情却怂恿她假装不知情,继续留在他身边,她仍旧可以享受他的呵护和珍爱……
那只是假象。理智在脑海里狠狠地打醒她。
「唔!」左边肩膀猝不及防地被重重撞了一下,Hermit没有防备地被撞退了好几步。
「小子,你撞了人打算就这样走了?」不怀好意的嗓音响起。
她冷冷地瞅了对方一眼,「是你们撞我还是我撞你们?」
「哎唷!你撞了人还有话说?」对方摆明了另有目的。
她懒得理会他们,「我心情不好,你们最好别惹我!」
「不然咧?你想怎么样?」有人出手推了她一把。
她抓住他的手一拉,屈起腿以膝盖狠狠地撞击上他的肚子,然后以手肘狠狠往他背部一击。
「啊--」男子痛叫一声,跌了个狗吃屎。
长痛不如短痛。Hermit将心中承受的痛苦化为力量,全都发泄在这几个罩子没放亮的不良少年身上。
可想而知,他们的下场肯定很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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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的路人忍不住又上前一探究竟。
维也纳森林的木门依然紧闭着,透过窗户望进去,酒馆里一片沉寂,在阳光的折射下透着一层如梦似幻的白色光芒,让人衍生出一种错觉来,彷佛酒馆里还看得见脸上绽放着阳光般耀眼笑容的侍者James,活力十足地在酒馆里忙碌来回穿梭;吧台内帅气的酷酒保Hermit,专业地调出让人回味无穷的琼浆玉液;钢琴前坐着一抹绝美的背影,Narcissus纤细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相问的琴键上跳跃着,带着淡淡忧郁的琴声回荡在酒馆里,抚慰每一个受伤疲累的灵魂。
而谜样的老板Kin,身兼大厨的他总会端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新餐点,虽然不难吃,有些还很美味,但总觉得来酒馆的客人都像是他实验的白老鼠……不过没人介意,只要吃不死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