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抱持着最后一丝希望,「只要你帮我保密,不要让妈知道我的身世,就可以继续维持现状。」
裴云非嘲讽地道:「果真丈夫外遇,妻子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萨翌叹了一口气,「恐怕来不及了,伯父应该已经把事情都告诉伯母了。」
妈……知道了?Hermit顿时觉得整个世界都动摇了起来,就怕原本平静幸福的裴家将要开始分崩离析、坍塌毁坏了……
第九章
金币二(Two of pentacles)在逆位
误解、和情人闹别扭、不安定、友情不能加深、功课不进步、意见不一致。
从饭店离开后,萨翌先送Hermit回到她的住处。
今天发生的事情也够她受的了。他边看电视边等她洗好澡,手中的遥控器转了一圈,仍旧没有找到他感兴趣的节目。
门开启的声音传来,他搁下遥控器,端起桌上的牛奶走向她,「把牛奶喝完,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再陪妳回去面对所有的事。」
他要走了吗?Hermit顺从地接过牛奶喝了一口,语气淡然地道:「今晚……留下来陪我。」只是声音背叛了她,偷偷地泄漏出一丝忐忑不安和生涩。她不习惯向人求援,但是今晚她真的不想一个人独处。
「我没打算要离开。」他敏锐地捕捉到她神情里一闪而逝的不安,胸口揪紧发疼。她虽然一向坚强、身手不凡,但她终究是个女孩子,裴云非对她做的事势必在她心中留下阴影。
她闻言松了一口气,将杯中的牛奶喝完。
他接过空杯子,「去睡吧,我会一直在这里。」洗过澡的她浑身飘散着淡淡的香味,肌肤透着水光更显得柔嫩,模样性感得让人屏息。他的体内立即兴起一股莫名的骚动,可随即遭到理智的唾弃--
萨翌,你不觉得可耻吗?Hermit她受到那么大的冲击和伤害,你该想的是如何安慰她、帮她解决问题,而不是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似的思春,对她想入非非。
「嗯。」她点点头,举步迈向房间,在门口忽然停住,回头道:「谢谢你。」他的存在让她感到无比的安心和安全。
他佯装不悦地说:「谢什么!下次妳再这么见外的话,我可是会生气的。」
「嗯。」
Hermit回房间睡觉之后,萨翌将杯子冲洗干净放回原位,然后洗完澡准备就寝之前,他不放心地转进她的房间探视她的情形。
她还没睡,脸色有些苍白。
「怎么还不睡?」都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
「睡不着。」她一闭眼睛,大哥彷佛又压住她,像梦魇一般让她喘不过气来。
他在床沿坐下,「不然,我在这里陪妳,等妳睡着之后再出去。」
她点点头,闭上眼睛。
身上彷佛又感受到大哥压了上来,双腿也像是被压制住,动弹不得--
「我爱妳……」大哥的吻沿着她的颈项细细地撒下,恐惧像乌云漫上她的心头。
「喝--」Hermit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气,陡地瞠大的眸子里有一丝惊慌跳脱出来。
「Hermit,怎么了?」萨翌望着她。
她很快地将惊慌收拾起,「没、没事。」
他将她佯装坚强的模样纳入眼底,心中更加不舍,随即不假思索地起身掀开棉被。
她一愕,「你要做什么?」
「过去一点。」他示意她往另一边挪,然后爬上床在她的身边躺下,长臂一伸将她搂进怀里。
她的身体不自觉的一阵僵硬,「萨翌……」
「放心,我什么事也不会做,就只是搂着妳睡觉而已,闭上眼睛睡吧!」他轻声诱哄。
Hermit的身体慢慢地放松,耳畔听着他沉稳的心跳,他温热的体温包围着她,让她渐渐地松懈下来,她安心地闭上眼睛,轻轻吁了一口气。
恼人的梦魇似乎全都被他的体温驱走,她的意识渐渐浑沌……
听着身边逐渐趋于平顺的细微呼吸,萨翌悬着的一颗心也才慢慢放下,但随即又全身绷紧--
手里揽着心爱女子的纤腰、身上贴着她玲珑有致的曲线,她身上的香味从鼻端钻入,撩拨着他的神经和感官,额际冒出了细微的汗珠,他的自制力正面临最大的考验。
唉……既痛苦又甜蜜的煎熬,只希望自己不会因为欲火焚身而亡才好。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事情爆发开来的翌日,裴母就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搬回娘家住,第三天裴云非也背起行囊远走他乡。走的走、逃的逃,裴家顿时只剩下裴爷爷和裴父两人,好不冷清。
一个月过去,Hermit天天到裴母的娘家去请求她原谅自己的欺骗,并请她搬回裴家和父亲团圆。
裴母的态度从一开始的愤怒、排斥,拒绝见她,慢慢的软化,转为冷淡。
「妈,妳吃过午饭了吗?」Hermit将水果搁置在桌上。
「嗯。」裴母淡淡应了声,目光没离开过手上的杂志。
「爸最近两头跑,加上吃没吃好、睡没睡好,身体有些吃不消了。」但是妈都不肯见他。
裴母没有搭腔,可拿着杂志的手轻微地颤动了下。
她瞧见了,心下有些雀跃,只要妈不是对爸毫不关心就好。她连忙又加把劲地说服母亲,「爸他其实很早就后悔了,他的花心行为伤害了两个爱他的女人还有大哥。」
裴母终于忍不住忿忿地抬起头来,「他竟然还假借什么好友遗孤的名义把妳带回家来扶养,你们是不是一起在背后嘲笑我的愚蠢?非但替外面的女人养小孩,还当自己亲生的一样疼爱……」说到最后,泪水已经盈眶。
「妈,我和爸不会做那种事。」Hermit的胸口沉闷,「我很感激妳对我的养育之恩,这辈子我都会把妳当成亲生母亲一样来敬爱,也会孝顺妳一辈子。」
用杂志捂住脸,裴母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了。
恨意就像是双面刀,伤害别人的同时也伤了自己,更何况她对诗柔是真心疼爱的,对她这么无情,她的心里也不好受。
再者,她也还爱着结稿三十几年的丈夫,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建立的家庭就这样散开来,但是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啊!
Hermit温柔地替母亲拭去脸上的泪水,「妈,我代替我去世的母亲向妳说一声对不起。」爱没有错,只是爱上错的人就成了伤害。
裴母还在抽泣着。
她又道:「如果妈是不想见到我,那么我可以走得远远的,只要妳愿意原谅爸,并且搬回家住,我可以、我可以永远都不回去。」
在那一瞬间,裴母完全理解了她的用心良苦,她心疼地将她搂住,哭着道:「傻孩子,妳也是……我的女儿啊!我怎么……怎么会不想见到妳呢!」
Hermit紧紧地抱住她,欣喜地掉下泪来,「妈,谢谢妳……」
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而且诗柔的亲生母亲早就去世,她也疼爱诗柔那么多年,没有必要让过去的事成为她们现在和未来生活的梦魇。
一旦决定放下心中的愤恨,她的心情就像是卸下一块沉重的大石头,顿时轻松了起来。她赫然发觉在过去的一个月里,她忙着伤心、忙着怨慰丈夫的不忠,忙着愤怒诗柔的欺骗,她一点都不快乐。
裴母抹抹泪,关切地询问,「我也听说了云非对妳做的事,妳还好吧?」
母亲的关心让她的心中一暖,「我……没事。」
「妳别怪他,他只是太爱妳,不想失去妳,才会做出那样的事。」她想要化解他们兄妹之间的疙瘩。
「我明白,我不怪他,但是大哥会离开是因为我的缘故……」关于这点,她觉得对母亲很过意不去。
裴母情绪平静下来,「让他出去走走、散散心也好,等他调适好心情就会回来了。」只是需要时间,毕竟要忘记一段用情至深的爱并不容易。
「嗯。」也只能等待了。
既然云非和诗柔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已经是铁一般的事实,他们要在一起是不可能的事了,她倒是愿意把诗柔交给萨翌来照顾,「改天再把萨翌约到家里来吃饭吧。」
「妈!」Hermit高兴的扬起眉。这是不是意味着母亲不只同意她和萨翌的交往,也愿意搬回家住了?!打铁要趁热。「妈,妳什么时候要搬回去?」
「再看看吧。」她朝门外瞅了一眼,他今天又没来请求她的原谅,劝她搬回去,她若这样自个儿回去岂不是太没面子了吗?
Hermit将母亲的动作纳入眼底,了然于胸地问:「妈,妳在找谁?」
裴母不自在地看向她,「哪、哪有,我只是看妳外公外婆回来了没。」
她微微一笑,「我出去看看好了。」
「诗柔,不用了。」裴母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