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贴着她的肌肤游移,徐缓地探向她身下的胸衣背钩,她感到一股恶心的感觉在胃部里翻搅,他们是兄妹啊!怎么能、怎么能……她痛苦不堪地闭上眼,晶莹的泪水顺着眼角逸出。
他的动作一顿,心脏部位难受的揪紧。多么讽刺啊!伤害她是他最不愿意做的事,从她来到裴家开始,他一直以她的保护者自居,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她,没想到伤她最深最重的人竟然会是自己!
他迟疑了,不忍见她如此痛苦,他的决心有那么一瞬间动摇,但是随即又被一个突然窜上脑海的念头给掩埋--若是错过这次机会,他就永远失去她了。
思及此,裴云非更是铁了心要得到她。
只听得Hermit破碎的喊出,「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妹,这是乱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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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翌礼貌性地响应一些熟人的寒暄,随口聊了几句,就端着香槟找了个较为安静的角落落坐,听着台上主持人的妙语如珠,心下却想着Hermit是不是已经安抚好她的母亲,需不需要他赶过去帮忙?
「萨总经理,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身旁陡地响起一个温柔悦耳的嗓音,他慢条斯理地转过头,一个穿著酒红色露肩礼服的美丽女子噙着微笑伫立在一旁,他带点意外地道:「请坐,不过今天不谈公事。」江伊晴是目前正和萨氏合作的冠日开发董事长千金兼任其特别助理。
她在他的身边坐下。「我同意。」因为接下来她想问的也与公事无关。
他有些好奇,「妳怎么认出我来的?」即便是认识多年的好友,偶尔也会错认他和大哥,她的眼力这么敏锐?
她轻笑,「其实我是问过你的秘书了,所以才知道今晚前来出席酒会的人是你。」
「原来如此。」他其实对这一类的应酬一点兴趣都没有,若不是他的运气不好,猜输了拳,他也不用浪费时间来一趟。
她试探地问:「待会酒会之后有节目吗?」
「没有。」他满心都记挂着Hermit,没有心情。
「我知道有个地方的风景很漂亮,可以在那儿喝咖啡、赏夜景,不晓得萨总经理有没有兴趣?」她主动地提出邀约,希望两人能发展出公事伙伴以外的关系。
萨翌当然也感受得到她对自己有好感,不过他已经有Hermit了,没有必要让其它女人再对他抱持希望,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谢谢妳的好意邀约,不过我还得去接我的女朋友。」
女朋友?江伊晴美丽的脸庞上有抹掩饰不了的失望和遗憾,不管他交女朋友一事是真是假,他的拒绝之意虽然婉转但十分坚定,她是该死心了。「那么以后有机会再约好了,顺便也把你的女朋友带来,介绍给我认识。」
他欣然应允,「好啊,有机会的--」声音突兀地中断。
「怎么了?」她好奇地回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有什么不对吗?
是他眼花了吗?萨翌愕然的视线随着一对夫妻的身形移动,脑袋里有一瞬间空白。
哪里出了差错?Hermit刚刚在电话中告诉他,裴伯母和裴伯父吵架,一个人跑出去,她不放心,所以要过去陪她--
但此刻连袂出席酒会的不就是裴伯父和裴伯母吗?!
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彷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那Hermit又是去见谁?萨翌的心里疾速掠过一个不祥的预感,有个念头慢慢的在脑海里成形。
「抱歉,我先失陪了。」他迅速地掏出手机拨了Hermit的电话号码,嘟--嘟--可恶!「快点接电话啊!」他心急如焚地催促,这一切恐怕都是裴云非计画好的,而他的目的……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您的电话将转接列语音信箱,嘟一声后……」他挂断电话,快步走过去。
「伯父、伯母。」
裴父点点头,左右瞟了瞟,「诗柔没和你一起来?」
裴母的脸色微微一变,不过仍故作镇定。
他没有时间慢慢套话,只想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Hermit身边去。「伯母,诗柔她在什么地方?」
「我、我不知道。」她打算来个一问三不知。
裴父狐疑地看向妻子,神情闪过一抹意外,「妳有和诗柔联络?」那一天不论他们好说歹说、费尽了唇舌,诗柔仍然决意要住在外面,不肯搬回家,妻子为此气得脱口骂了她几句重话,还伤心难过了好久。
「伯母,请妳快点告诉我诗柔和裴大哥在哪里。」没有人能保证裴云非不会失去控制。
「云非和诗柔?」裴父觉得不对劲,沉声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就算会得罪裴母,萨翌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我想是伯母帮裴大哥把诗柔骗出去,我怕裴大哥会做出不可原谅的错事。」但无论如何,那件事不该由他说出口。
裴母忍不住开口替儿子辩解,「云非比谁都爱诗柔,他不会伤害她的。」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她的话无疑是承认诗柔此刻正和云非在一起。
裴父激动了起来,「我不是说过要云非趁早对诗柔死心吗?诗柔不可能会爱上云非的,妳没有试着劝云非就算了,为什么要跟着他一起胡闹?」
「为什么不可能?我们儿子的条件也不差啊!」裴母不平地道:「云非有多爱诗柔你又下是不知道,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帮忙撮合他们?」
云非和诗柔体内都流着他的血,即便是同父异母,他们是亲兄妹这一点无庸置疑,他怎么能撮合他们?裴父懊悔不已,果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全盘皆墨。可是做错事的人是他,为什么却要他的子女受苦、承担他的错误?
云非和诗柔都是无辜的,错的是他!该是坦白一切的时候了。裴父顿时像老了十多岁,沉重地道:「先让萨翌去找诗柔和云非吧,我们好好谈一谈,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
丈夫神情里的凝重让她的心惶恐了起来,「你有什么事瞒着我?」莫名的不安在她的胸臆间蔓延开来,她一方面想弄清楚他究竟隐瞒了她什么样的秘密,另一方面又害怕那个秘密会超出自己所能负荷的极限,心情既矛盾又无所适从,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他们在哪里?」裴父沉声问。
裴母说出饭店地址。
萨翌立即离开酒会会场,以最快的速度赶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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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啪!」萨翌来到308室门外,毫不迟疑地将门踹开,屋内的景象让他的胸臆间迅速燃起一把猛烈的怒火。
裴云非坐在床沿,将脸埋进双手之中,身体剧烈地颤抖着,Hermit揪紧半退的衣衫,惨白着脸翻身闪到角落去整装。
「你竟然对自己的妹妹做出这样的事--」他狂怒地冲向裴云非,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提了起来,狠狠的揍了他好几拳。不可原谅!
裴云非不闪也不躲,任由他夹带怒焰的拳头像雨一般地落在他的身上。
「可恶!」他毫不留情。
Hermit穿妥衣服,出声阻止道:「别打了,住手!」
裴云非很快就被打得鼻青脸肿,破皮的嘴角淌下一道血丝,浑身痛得像是被活生生拆开来一般,但是却远不及他受到巨大冲击的心那么痛。
他的心脏部位彷佛被刨挖出一个大窟窿来,汩汩地淌着鲜红刺眼的血。他还是不敢相信,诗柔怎么会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
「不要打了!」她走近萨翌,拉住他。
萨翌这才停了手,关切地审视着她,「妳没事吧?」
她的脸色仍有些苍白,心里乱成一团。「我没事。」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大哥。
裴云非的身体软软的倒下,受伤的心就连跳动也显得吃力万分,他木然地瞪视着天花板,「妳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小,爸就跟我说过我有个哥哥,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一家人不能住在一起,为什么我母亲偶尔会在夜里独自饮泣。
「一直到八岁那一年,我母亲生病过世,爸来接我回裴家住,我才明白哥哥的妈妈原来是另外一个女人。」她云淡风轻地道。
大人花心外遇犯下的错为什么要无辜的小孩来承受?心疼她的遭遇,萨翌只是紧紧握住她的手,无言地传递他的支持。
Hermit心中一暖,她很高兴他在这里。
裴云非像头负伤的野兽发出痛苦的怒吼,「为什么一开始不说清楚?」他也就不会错爱了她这么多年。他的爱又该怎么收回来?
「爸不想伤害妈,也希望能够照顾我,所以才谎称我是好友的遗孤,把我带进裴家--」
他打断她的话,「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早在他外遇的时候就已经对妈造成伤害了。」